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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太繁琐的手续，伊莉莎牵着罗伊的手走向了回家的路。卡尔就跟在他们旁边。小男孩背着比早上轻了一大圈的书包，兴高采烈地向伊莉莎描述他们春游时的场景。而后者则是带着一脸温和的笑意倾听着，不时点一下头。卡尔难得童心大起，偷偷地用脚去踩地上跟着他一晃一晃的影子，玩的不亦乐乎。平静止于一声尖利的枪响。被警车追着慌不择路逃跑的人向这里跑来，他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枪，明显的警察配枪，一看就是被抢过来的，而刚才那声枪响的来源一目了然。他手上带着半只手铐，随着跑动一甩一甩，很大可能是他在被捕的时候一下挣脱警察逃跑的。这个人很明显逃不掉。但他仍在不停地向后开枪，仿佛这样就能给他带来安全感，就能逃脱牢狱之灾。警察的配枪穿透力极强，一把枪所能容纳的子弹数量也非常惊人，自然，造成的后果也是十分糟糕的。街上的行人已经纷纷散了开，不去妨碍警察的执法。伊莉莎先将卡尔往街边推去，再一把抱起罗伊也往人多的地方跑去。这是大多数人下意识的做法，躲在人群里，更有安全感。意外就是这个时候发生的。被追捕的男人胡乱射出的一枚子弹划破空气，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向人群飞来，即将没入某个人的后背。落在最后的伊莉莎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直到后背绽开一朵狰狞的血花前，她仍然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孩子，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这一变故甚至让开枪的人都愣住了，周围的人群则是在短暂的停滞之后，迅速逃离了这里。警车停下，将逃犯围住的时候，之前的行人们已经远远地躲开了，躺在地上的母亲和孩子，以及呆立在一旁的少年十分显眼。在看到伊莉莎倒下的身影时，卡尔耳边就响起了巨大的轰鸣声，周遭的一切仿佛成了一场无声的默剧，只有那还温热着的血液，泛着刺眼的红。他迟迟地不敢接近地上躺着的人，仿佛那样就可以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这是卡尔第一次直面这样的死亡，不是他曾解决过的外星人，也不是因为其他原因死去的罪犯，而是一对善良的、与他朝夕相处了一年的母子。不过才过去几秒，卡尔就觉得他已经在痛苦中历经了好几个轮回。他终于移动了脚步，却在脚下踩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卡尔迟钝地低下头，视线聚焦。 ——是那枚子弹。穿透了希钦斯母子，还带着鲜艳的血迹的子弹。卡尔的手颤抖起来，某些一直压抑在他身体深处的东西，在这激烈的情绪碰撞下，猛然爆发开来！那是一种奇特的力量波动，它穿透了一切，传递到了某位正要离开这个世界的人身边。下一秒，他便飞速向这里赶来！而这边，卡尔眼前的视野被大片明亮的红色占据，他下意识地想要闭上双眼，但却难以成功，他不得已伸出手遮盖住自己的双眼射出的红色激光，直到他能成功地让眼皮下坠。卡尔大脑一片清明，耳边的声音也骤然扩大，仿佛蔓延到了整个世界。他的胸口萦绕着寒冷的气息，原先略感孱弱的身体，也逐渐变得有力量起来。他的氪星力量回来了。卡尔心知肚明。但此时，这期待已久的事情却并未让卡尔开心起来，他的眼皮颤动着，两行眼泪倏然落下。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恢复力量、救下他们呢？卡尔从没有哪一刻像这样痛恨自己。他试图摸索过去，却在下一秒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连最坚硬的地下，都会一摁一个坑。而闭上眼睛，耳边充斥着无尽杂音的卡尔没有看到，已经成功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