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板俩人头也不回地走了,一脚油门,赶紧离开了拥挤的火车站。 吴远俩人一路穿梭于人流之中,检票上车。 那架势,颇有种春运赶火车的错觉。 在软卧车厢休息了一会,火车这才徐徐开动。 离开火车站时,靠在床边的马明朝道:“远爷,下雪了。” 上铺的吴远扭头一看,还真是。 纷纷扬扬的大雪,忽然间洋洋洒洒地飘落。 火车还没走多远,就进入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这场大雪的范围可真够大的。 雪簌簌而落,以至于其他的所有声音,都因此而销声匿迹。 吴远靠在窗口,看着这一切。 一天没接到张百发电话的怅然若失,瞬间烟消云散。 好事多磨,来日方长。 伴随着冬雪入眠,仿佛车轮压在铁轨上的声音都轻了许多。 吴远很快入睡,睡得挺沉。 一觉醒来的时候,火车已经进入了彭城地界。 吴远睁开眼来,不仅看到了马明朝那张脸,而且发现对面上下铺的娘俩,也已经收拾好了。 看样子也是打算在彭城下车。 揉了揉眼,露出个彰显善意的笑意,却把人家姑娘羞得脸躲到一边去。 十多分钟,火车挺稳。 吴远俩手空空地跟在马明朝后头出了站。 因为行李都让明朝拿了,他只能空着手。 有心帮对面娘俩提溜一件旅行包吧,结果把人家吓得够呛,以为遇上坏人了。 于是吴远只能空着手,往外走了。 刚出站。 就见自己那座驾宾利慕尚停在门口。 媳妇杨落雁手捧着一大包东西,等在车外,旁边还站着抽烟的陆援朝,车里还坐着个徐招娣。 这幅阵容,又是在陆援朝的地界上。 吴远就没法责怪媳妇杨落雁了。 一见面,杨落雁就把怀里抱着那一团展开,包在吴远身上了。 这厚实的气息。 吴远趁手一摸:“羽绒服?” 夜色上杨落雁俏脸上,尽是得意与骄傲。 吴远任由媳妇替自己穿上,嘴上就开始调侃道:“原来不是为了来接我,而是为了尽快让我试穿这样品?” 杨落雁鼻子里哼了一声。 陆援朝道:“我媳妇什么时候要是能给我做这么一身,甭管多难看,我都能乐开了花。” 话音刚落,陆援朝就被旁边的马明朝踢了一脚。 紧接着马明朝紧急挽救道:“老板,这件外套挺板正,你穿得挺合身的。” 陆援朝这才反应过来,冲老战友投去感激的眼神。 吴远也顺便接过话茬道:“这版型没问题,比之前的面包服有很大进步。但媳妇,你这里面羽绒加的是不是有点多?” 杨落雁不明就里地道:“我给你加了六两绒,不多不多。” “多了,多了,绝对多了。”吴远提醒道:“北岗这边冬天,四两绒顶天了。” “之所以六两绒,你还嫌不够保暖,是因为你这羽绒打的不够蓬松,不够舒展。” 杨落雁若有所思地道:“我请芸姐找来的资料中,的确提到一个蓬松度的概念,但我没太当回事。这么说来,是真的多了?” 吴远耐心地启发道:“你想想,在保暖度不变的基础上,增加蓬松度,减少填绒量,既能降低成本,又能增加版型设计的自由度。” “这样对女士羽绒服和儿童羽绒服,就可以容纳更多的设计元素,到时候还愁没人买么?” 一席话,说得杨落雁眼前一亮:“这回算是没白来接你。” 吴远脱了羽绒服道:“咱赶紧上车吧,这儿虽然没有BJ冷,但也绝对不暖和。早点回去,援朝还能补个回笼觉的。” 陆援朝这时候才提起道:“老板,裴副厂长原本也要来的……” 吴远直接打断道:“有心就行了。你俩抓紧把瓷砖厂办起来,才是正事。” 被吴远提这么一句,陆援朝并没有觉着有何不妥的。 反之,吴远若是不提。 保不齐俩人心里患得患失地,咱们搞得这个项目,老板压根就不重视? 众人先后上了车,徐招娣一脚油门,宾利慕尚离开了彭城火车站。 这时候,先前对面那娘俩,才回过神来。 女儿不认识那车标。 但这不重要。 这年头有四个轱辘的车子,就很牛比了。 此消彼长之下,心里的埋怨就更大了道:“妈,我就说你错怪人家了吧?” 当娘的却犹自嘴硬道:“宁肯错怪一千个好人,也不能叫一个坏人钻了空子……” 第961章 今冬第一场雪,不期而至 一转眼,11月下旬转瞬即逝。 离开首都的那场大雪,终于追着吴远到北岗来了。 30号一早,吴远揽着媳妇杨落雁,打被窝里睁开眼来,顿时被窗外的光亮照的晃眼。 虽然隔着厚厚的窗帘布,但透出的亮度却依旧像是日上三竿的样子。 难不成昨晚折腾得太晚,以至于又睡过了头? 吴远起身下床,凑到窗前撩开窗帘一看,“哟,下雪了,媳妇!” 杨落雁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赤着脚丫就下了车床,来到一整面墙的衣柜里,找出最新一版的男装羽绒服道:“下雪了正好,该穿这羽绒服了!” 吴远不由失笑:“好好好!” 这已经是十多天来,媳妇改的第三版了。 老实说,第三版的羽绒服版型和样式,已经有了千禧年之后的影子了。 面料上又革新了不少,只是成本上还居高不下。 但做给自家男人穿的,杨落雁自然是不在乎什么成本的。 与此同时,杨落雁吸收了给丈夫设计羽绒服的经验,一并出了三款女款羽绒服,分别涵盖短款、半长以及长款三种类型。 吴远穿上衣服,打房间里出来,却发现刘慧正站在客厅门前,冲着外头的大雪发呆。 “妈,”吴远叫了一声,随即注意到大雪还在飘散,漫山遍野早已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这雪下得够大的。半夜我起来添柴火那会,还没下呢。” 刘慧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雪,你爹又没法过来吃早饭了。” 吴远摆摆手道:“妈,不妨事,等我洗把脸,就去把爹接过来。” 提了这主意,刘慧却又开始犹豫:“太麻烦了,随他吧。” 吴远微微一笑,不再多说。 这老俩口,搁一起,嘴上互相嫌弃。一分开,又焦心地不行。 所以一会洗漱完,自己指定得去接了。 不仅是说到做到,更是为了让刘慧舒心,也让老丈人早餐能吃点热的,保证营养。 否则老丈人一个人在家,八成又是开水泡桃酥,将就吃几口算了。 五分钟后,吴远洗漱完毕。 套上媳妇早已准备好的羽绒服,爽爽利利地出了门。 大雪纷纷扬扬,声势浩大。 但裹在媳妇新做的羽绒服里头,却丝毫不觉着冷。 一方面是媳妇这羽绒服用料扎实,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这身板扛造耐寒。 像是三年前那会,打第一套组合柜的时候,冰天雪地在东屋里,他还打着赤膊呢。 如此走到自家小楼后面的村道上,积雪已经没过了脚脖子。 放在十年二十年后的北岗,绝对算得上是大雪了。 可如今这年头,却稀松平常的很。 吴远一路走到学校门口,今儿周五,照旧得上学。 教室里的孩子们怕是得冻得够呛。 毕竟教室里四处透风的,取暖基本靠抖。 只有教师办公室勉强能点个煤炉子,烧烧开水的同时,取取暖。 当然这还不是最难受的。 最难受的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从被窝里艰难地爬起来,然后咬着牙出门,顶着风雪赶到学校来。 正想着,就见着前方来个车子,而且车上的人影有些眼熟来着。 结果吴远反应过来,正准备躲避。 却发现前头的车子连带着车上的人,倒是先倒了。 当然倒在了脚脖子深的雪上,无伤大雅的。 所以吴远依旧能轻松地走上前去,帮着把人扶起来,甚至调侃一句道:“这回怎么不往我身上撞了?” 宋春红红着脸,一句话不说,不只是冻的还是羞的。 眉眼间倒是似笑还嗔的。 吴远把人跟车子一扶起来,才发现这双芊芊玉手的,冻得跟猪蹄子似的。 连双手套都没有。 吴远当时就没好气地道:“你有功夫给俩孩子织手套,没工夫给自己织一双?” “要你管。” 宋春红一赌气,推着车就往学校走了。 反正距离学校没几步了,也不用再骑了。 倒是一大早,在这漫天风雪之中,能遇到他,也算是老天待自己不薄。 宋春红生怕自己再不走,身心上会沦陷得更多。 吴远以为俩孩子干妈真的生气了,便也不再去讨那个没趣。 反正有俩孩子在,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气多久的。 这一点,吴远倒是有恃无恐。 一刻钟的功夫,顶着西北风,吴远总算是赶到老丈人家里。 一到家门口,大黑身上还残留着没抖落的雪花,从黑狗变成了花狗。 老丈人杨支书正在堂屋里坐着。 五间红砖大瓦房,以往看起来气派非凡。 如今敞开着堂屋正门,跟破砖烂瓦没什么区别。 杨支书见他来到,遂起身迎到门口廊檐下道:“雪这么大,你咋来了呢?” 吴远一边掏烟一边道:“妈担心你一人在家吃不上一口热乎的,叫我来迎你过去。” 杨支书一听,心里挺美,嘴上却浑不在意道:“这一顿早饭,随意垫补几口不就完了?你妈就是会多事。” 吴远就问了,“那你吃得什么,爹?” 杨支书随手往桌子上一指:“我这都弄好了。” 好家伙,果然就跟自己猜的一样,真就开水泡桃酥。 吴远伸手一摸,竟然错了。 不是开水,是冷水。 于是吴远二话不说:“爹,走走走,赶紧走。” 杨支书却执拗着道:“我这桃酥都泡好了!” 其实家里也不是就这么点吃的。 实在是糙老爷们一个,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吴远估摸着,等过些年,方便面深入千家万户,老丈人一定会是忠实用户。 被吴远多催了两句,杨支书执拗不过,抬手就把茶杯里泡的桃酥,端出去倒在了大黑的狗盆里。 结果大黑伸着被雪花点缀的鼻头闻了闻,又把脑袋移走了。 气得杨支书飞起脚要踹道:“特么的,你比老子还挑!” 吓得大黑,夹着尾巴直奔狗窝里逃。 好在吴远及时拦住老丈人道:“爹,赶紧走,妈还等着你哩。” 爷俩锁上大门,就见隔壁二叔杨国柱操弄着桑塔纳,开出院门来了。 吴远一见,连忙叫住。 有顺风车搭,谁还高兴走路? 杨国柱连忙一脚刹车,稳稳地停在爷俩跟前道:“上车。” 第962章 羽绒服上市,会不会滞销? 就这顺风车,杨支书还有些老大不情愿地上。 最后还是被吴远催着拥着上了后排。 砰的一声关上车门,里头还充斥着淡淡的汽油味儿。 吴远看了看表道:“二叔,你这班上的,是不是有点早?” 杨国柱熟练地松刹车给油道:“这天气不好,路上怕是久一点,我寻思着更得早点走。” 旋即看着爷俩道:“你俩去哪?” 吴远哦了一声道:“哦,我来接爹过去吃早饭。” 杨国柱一听,转头对杨支书道:“大哥,你连早饭都没吃?早说,到我家来吃,多一双筷子的事。” 杨支书嫌弃地道:“好好开你的车,给你能耐地!” 杨国柱不以为意,回过头去边看路开车,边透过后视镜跟吴远道:“小远,你信不信!你给我配车这么久,这是你老丈人头回坐我车。” “真的吗?” 吴远自然要表示惊讶,看了看这哥俩。 亲兄弟的,还能因为这点事别扭成这样。 旋即又笑着调侃道:“二叔,改天把那宾利给你开开。爹没准就乐意坐你车了。” 杨国柱先接了句茬道:“敢情是看不起这桑塔纳?” 接着连连摇头打道:“但宾利还是算了,给我开,我也不敢开。” 寥寥数语打趣间。 银色桑塔纳就已经停在了吴家小楼后面的村道上。 吴远当先推门下车,正准备等老丈人也从这一侧下。 却不料杨支书直接从另一侧下车道:“开慢点,别光顾着烧包!” 叮嘱的声音不大,而且随风就消散了。 但依旧被吴远听见了。 杨国柱扬扬手示意:“知道了,大哥。” 看着银色桑塔纳渐渐远去,爷俩扭头下了村道,直奔吴家小楼。 爷俩这动静,家里几条大狗,实在是太熟悉了。 所以连叫都没有叫,依旧窝在自己窝里,脑袋埋在肚子上,看着女主人开出院中的一条雪路。 爷俩走到正门口的时候,杨落雁才铲雪铲到院子当中心。 吴远快走几步,接下铲子道:“你赶紧回屋里暖和去,这里我来。” 杨落雁被丈夫抢了铲子的同时,顺手拍了拍父亲身上的雪花道:“你俩咋这么快就来了?半路上遇见了?” 杨支书哼了一声,没说话。 却也不让闺女掸雪花,径自进了小楼。 留下杨落雁看向吴远,然后听吴远道:“搭二叔的顺风车来的。” 杨落雁顿时了然道:“怪不得。” 吴远手起铲子落,三下五除二地,就开出了一大片道路来。 回过头来,却见媳妇还在风雪中站着。 身上正穿着那套收腰却不紧胸的半长款羽绒服。 “你怎么还不进去?什么事这么高兴?” 杨落雁一脸期待地道:“也不知道上海那边下没下雪,先期定做那一百套女款羽绒服,也不知道会不会滞销?” “放心吧,我们这儿下雪了,上海也暖和不到哪儿去。”吴远宽慰道:“不过这一百套,你要是发到首都去,现在怕是都没这个问题了。” 杨落雁欣然道:“这不是图上海近么?上海这边要是能卖出去,BJ那边分店也会很快上货的。” 不过短期内,这些女款羽绒服怕都是奢侈品。 一般人消费不起。 毕竟成本摆在那儿。 说话间,吴远已经把雪铲到了大门口,就手把铲子往门前一放。 转头就跟着媳妇回屋吃早饭。 因为俩孩子隔着玻璃门在叫了。 俩口子回到廊檐下。 杨落雁拍打着丈夫身上的积雪,边拍边道:“三年前,我决定嫁到你的时候,也没想到今天能过到这般光景!” 吴远却笑着调侃道:“耽误你变成城里人了。” 杨落雁变掌为拳,给了丈夫一记小秀拳,又昂然道:“哼,现在多少城里人给我这个农村人打工。” 早饭是小米粥,水煮蛋,加肉包子,以及豆腐乳,疙瘩菜这些家常小菜。 也都是农村家里饭桌上常见的东西。 并没有一口气升级到什么面包牛奶三明治啥的。 所以杨支书也乐得过来吃口热乎的。 当然嘴上,那肯定免不了埋怨老伴多事儿。 一口一个开水泡桃酥吃得挺好,却全然放着连大黑都不吃这事不说。 早饭过后。 徐招娣就开车过来,把杨落雁接走了。 这几天羽绒服新品,连带着两款牛仔裤上市,杨落雁心里牵挂着,在家里也待不住。 倒是吴远回来这十来天,习惯了当甩手掌柜的节奏。 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只抽出少部分时间,去应付推不掉的应酬。 像是今天中午,县教委栗主任的饭局,就推不掉。 但饭局之前的这半天时间,吴远哪儿也不去,就在家里扫雪。 连带着老丈人杨支书吃过了闲的慌,又不想独自回去独守空门的,就跟着闺女婿一道扫雪。 于是吴远趁机道:“爹,中午的饭局,你跟我一道去呗。除了栗主任,咱也没外人。” “我不去!”杨支书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约你吃饭,指定是找你打秋风,让你支持教育。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他!” 吴远笑道:“你打他干吗?羊毛出在羊身上,咱村办小学的扩建,经费哪里来?还不得指着栗主任这边帮忙申请审批?” “咱就当是,间接捐建村办小学了。” 杨支书俩眼一瞪:“我图他这一到手,雁过拔毛?要拔我不会自己拔?” 吴远笑了笑,不再多说。 老丈人这听起来,是精致的利己主义。 但是对于深谙此中猫腻的吴远来说,并不觉得过。 吴远之所以愿意被拔这一层毛,不过是想着处好栗主任这个关系。 就算不为大姐夫蔺先学着想,也得为宋春红着想。 更别提媳妇这头还有另一个大姐夫马长山呢。 左右逃不过栗主任的手心。 那就不挣扎了,把这关系处好,争取把握主动。 爷俩有一句没一句地,把院子里的雪都推出去之后,雪也渐渐停了。 太阳光打厚厚的云层中,撒泻下来。 让这还没来得及发威的雪后寒,瞬间烟消云散。 这很正常。 因为北岗冬天的第一场雪,往往并不冷。 第963章 日进斗金易,细水长流难 第一场雪化的很快。 吴远和老丈人若是再铲得慢一些,怕是就不用费那么大力气了。 在阳光照耀下,廊檐上的积雪开始化成雪水,从下水管里淌下来。 爷俩扫雪唯一的好处就在于,院子里可以干干爽爽地,没有雪水,足够俩孩子开开心心地逗猫遛狗。 杨支书忙完,就走了。 吴远抬头一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上县里的时间。 怪不得马明朝开着宾利慕尚过来了。 吴远回屋换了身衣裳,脱掉过于保暖的羽绒服,换上件呢子外套。 这样就正好。 跟刘慧说了一声,揣上手包和大哥大,就上车离开。 太阳出的早,雪化得快。 果然这路上就泥泞很多。 怪不得刚才在自家门口,马明朝还在那儿拿着抹布,留着边地擦车。 这样的化雪天气里,走不了多远,车子就脏的比下雨还快。 吴远对此,是不怎么在乎的。 毕竟在他看来,车就是个代步工具。 可偏偏马明朝心疼地不行,频频从倒车镜里,看向车子两翼溅上的泥点污渍。 每多一点,都忍不住龇牙咧嘴地。 好在出了一口井乡,再到县里的道路上,路况就好多了。 虽然年久失修的水泥路,也有许许多多的坑洼之处,但避着点走,总能找到干净点的路。 好几次吴远想劝明朝一句,让他以安全第一。 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毕竟这话等于是说,对方这般开车不安全。 好在车子很快抵达县招待所。 吴远前脚下车,马明朝后脚就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那迫不及待地样子,怕是又找地方去洗车了。 也不嫌累得慌。 吴远回过头来,正准备往招待所里头走,却见沈清这丫头已经红着脸地迎出来了。 “吴老板,熊局已经到了,在包间里等着,我领你过去。” 吴远点点头:“气色红润不少啊,谈对象了吧?” “没有的事啦,吴老板,你就别取笑人家啦。” 吴远不放弃:“那就是有意中人了。” 这回沈清没反对,甚至还偷偷地瞄了吴远一眼。 这么久不见,吴老板越来越有男人味儿了。 抵达包间,三姐夫熊刚一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敲着茶几面儿。 眼神看向闭路电视,但并未聚焦。 “三姐夫,叫你久等了。”吴远快步走进去,还不忘回头冲沈清点点头。 沈清抬手提起刚才她亲自送过来的茶水,给吴远新倒了一杯。 虽然这茶,俩人八成不会喝。 随即就退出去了。 果不其然,俩人凑到一起,放着茶水升腾着水汽不管,倒是先把烟点起来了。 “三姐夫,如今天冷了,晚上夜市摊上,三姐应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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