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就查!指不定就在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个王爷的心上人呢!” 穆紹翎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好怕的,“本王这心上只有一人,旁人可还没那么大的颜面!” 苏怡说是查看其实也就是在燕王府四处参观参观,燕王在一旁见她看的认真,还笑着打趣儿了两句,“随便看看就是了,左右咱们大婚肯定要回京里的,也不在这儿多住。” 苏怡瞪了他一眼,想说这人真不害臊,穆紹翎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她的表情就仿佛看着个炸毛的小刺猬,忍不住再逗她两句,“难不成你也想早些嫁过来?那我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这人真是没皮没脸!连尊称都懒得用了! 原本穆紹翎带着苏怡在院子里随便转转,也没看到什么人。 正打算回前院的时候,假山后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惊呼。 “啊——” 苏怡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侧过脸看向了身旁的穆紹翎,此时的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穆紹翎的脸也黑了,“来人!去看看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 关怀远带着府上的侍卫亲自上前,想要将后头那个女人揪出来,好还自家王爷一个清白。 可谁知道将人拉出来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面孔。 这女人相貌平平也不大像是能入得了王爷眼的人物,所以她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穆紹翎甚至都没有仔细询问,就直接说道:“有刺客意欲行刺本王,直接移交兵马司!” “等等!”打断他的人是苏怡。 穆紹翎心中一阵烦闷,他明明是想讨她欢心的,怎的就被这么个女人坏了事儿?! 若不是怕吓到她,他都恨不得亲自手刃了这女人! “怡儿,你听我解释,我真的从未见过这女人,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冒出来的。” 若是面前的女人是旁人,苏怡恐怕还要在心中好生琢磨一下他这话的真伪。 可是当她看清楚这女人的长相时,她只是在心中骂了句蠢货,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 “崔二小姐,你怎会在这儿?”她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崔青芸面前,居高临下地询问道。 崔青芸此时也恨不得把自己掐死,她是跟着自家哥哥悄悄混进来的,是想着等晚上月上柳梢头时,她再捧着一壶热酒去自荐枕席。 可谁知道她才来这里第一天,王爷居然要将所有女人打发回去? 她当然不甘心,便悄悄藏在这里,想着府上既然只剩下她一个女人,那成事的几率不就更大了吗?! 可是她千算万算也没算到苏怡居然会亲自过来查看,更没算到居然会有只老鼠蹿到她怀里! “我……”崔青芸低垂着头,一脸的纠结,实在没法儿解释。 穆紹翎闻言转而看向了苏怡,“你认识?” 苏怡嗯了一声,“算是认识吧,不过一蠢货而已。” 穆紹翎自幼在宫中长大,那些女人什么样的把戏他没见过?仅仅只是用猜的就猜出了个大概。 这女人约摸就是前些日子触她霉头的那一个,今儿他就顺手替她解决了吧! “怡儿莫要生气,我瞧着这女人形迹可疑,还是移交兵马司让他们好好审问一番再说。” 苏怡一想也是,这女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迟早惹祸上身,可别再牵连了他们。 “也好,那便劳烦兵马司的大人们好好问问了。” 兵马司那是个什么地方?那里头关着的不是通敌卖国,就是徇私舞弊,她一个小女子何德何能啊? 崔青芸立刻吓到了,连忙扑倒在了苏怡面前,咚咚地磕着头,“怡姐儿救我!我是无辜的啊!” 苏怡哼了一声,“若是昨儿你说你是无辜的我还信,今儿你这话可说服不了我。这里是王府,藏着多少机密,你躲在暗处,到底什么目的谁又知道呢?崔二小姐,你还是去找兵马司的大人们说说吧!若是你真的是冤枉的,想必大人们也不会冤枉你。” 崔青芸吓得脸色灰白,苏怡又补充了一句,“人活在这世上,就要摆正自己的姿态。永远不要高估了自己,有些时候图谋的再久,也不过是水中捞月,一场空罢了。” 穆紹翎可没那么好的耐心,“你同她说那么多作甚?走吧,前头关怀远让人摆了饭,你且尝尝合不合你的胃口?” 苏怡应了一声,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给她,便跟着穆紹翎去了。 只剩下崔青芸一人趴在地上,心中万分悔恨。 第164章 阻止喜妹出门 牛头镇上,吴传跟着牙人看了几处房子,最后敲定两套,就叫了苏九月和吴锡元他们来看。 一家住着一对老夫妻,想找个邻居互相照应。另一家就是专门租给学堂学生的,一人一小间,学习氛围也还不错。 两户人家的房间都很宽敞明亮,就是第一户人家的房子更大一些。 刘翠花转头看向了吴锡元和苏九月,问道:“你们更喜欢哪户啊?” 第一户人家一个月八十个大钱儿,第二户倒是便宜许多,只要六十个大钱。 刘翠花最近卖菜挣了不少钱,腰杆子也硬,只要孩子们喜欢,这二十个大钱倒也无所谓。 吴锡元想着第二户大院里住的都是学子,他媳妇儿又生的这般貌美,让他如何放心? 便直接说道:“不如还是第一户吧?第二户虽说也不错,可我想着带着九月多少有些不大方便。” 刘翠花经他这么一提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那便就定了第一户吧!我瞧着那老两口也是个好相处的,等锡元去了学堂,也能让他们帮忙照应一下九月。” 老两口都是爽快人,才提了一嘴,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这房子就算租下来了。 屋子里原本就带了床和书桌,还有一个大衣柜,刘翠花帮着他们两口子安顿好,才依依不舍地跟着自家老头子回去了。 这天晚上是苏九月头一次在镇子上过夜,她睡得很不踏实,一直到了子时,才抱着吴锡元的胳膊勉强入睡。 拂晓时分,吴锡元听着身边的苏九月不停的喊着不要过去,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他皱着眉头轻轻推了推她,“媳妇儿,醒醒。” 苏九月睁开眼睛,看着这陌生的房梁以及熟悉的人,才逐渐的从梦境中挣脱了出来。 她的眼角还噙着泪水,看起来好不可怜。 吴锡元担心的问她,“可是做了什么噩梦?还睡不惯床吗?” 苏九月摇了摇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做的噩梦可不是一般的噩梦。 一想到梦中发生的事情,她就再也睡不着了,拿起放在一旁的衣服穿上。 “我先起来烧热水去,待会儿你去了学堂,我还得回村子一趟。” 吴锡元慵懒地靠在床头抬眼看着她,“可是落下了什么东西?” 苏九月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昨儿梦到了喜妹,我心里实在不踏实,必须得回去看看,今儿我约摸就不回来了,巷子口有卖拉面的,你自己买一碗,不用惦记我。” 喜妹是苏九月的手帕交,两人是从小长大的交情,上辈子喜妹在九月嫁给他的那年就出嫁了。 当时九月还特意回来给她添妆,他之所以对这件事印象十分深刻,还是因为蒋春喜嫁的那个男人正是他二嫂娘家不成器的弟弟。 即便是他们这些乡下人,也照样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蒋家日子过的好,按照常理定当不会将女儿嫁给那么一个男人。 后来九月私下里问了喜妹,才知道田家为了讨这么个媳妇儿,居然用了不光彩的手段。 女子的名节大于天,蒋家也是为了让自己女儿这辈子不被人戳脊梁骨,才忍气吞声地将女儿嫁了过去。 可是到了后来,喜妹一直没有孩子,她婆母处处为难她,甚至当着外人的面儿指桑骂槐。 她实在不堪受辱,便投河自尽了。 九月上辈子本就身子不大好,后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身子更是每况日下,渐渐的也油尽灯枯了。 不过据他所知,喜妹之后田家二狗又娶了一房媳妇儿,依然没有孩子。 想到喜妹和九月的关系实在要好,他不愿意今后自家媳妇儿还因为这件事儿伤神,便决定隐晦的提醒一声。 “你回去瞧瞧也好,我昨儿听人说乡下里似乎也不大太平,听说有人专门掳那些黄花大闺女。你也顺便儿叮嘱乡亲们一声,让她们莫要往外跑,特别是杨树林一带。” 苏九月系扣子的动作一顿,诧异的抬眼看向了他。 她的眼神过于赤裸,那一瞬间几乎让吴锡元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吴锡元连忙别过脸去,小声嘟囔了一句,“你盯着我看作甚?” 苏九月这才继续先前的动作,扣完了后边两个扣子。 “我总觉得你似乎知道些什么。” 吴锡元心里比她更诧异,难不成他媳妇儿也回来了? 他决定小心试探一下,“我能知道什么啊?媳妇儿,你若是空了能不能给我绣个荷包?” 苏九月跟他来到镇子上原本就是为了方便照顾他,哪儿有不应的道理? “这有何难?等我回来就给你绣。” 吴锡元一直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又缓缓吐出几个字,“我想要个孔雀登枝的样子。” 苏九月并未觉得有异,下意识地眉头一皱,“可是我并未见过孔雀啊?” 吴锡元这才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老天能送他回来重来一回已经实属不易,这么巧的事儿又怎么会再次发生在他媳妇儿身上。 “这简单,回头我画个花样子给你,你照着绣便是。” 苏九月诧异地抬眼看向了他,“你还会画花样子?” “那是自然,这些可都是君子六艺里头必学的,你当你男人只会背书习字吗?”吴锡元扬着下巴微微有些得意。 苏九月笑出了声,“好好好,是我小看了你,你既然会画花样子,那便多画几幅,等日后我绣出来也好拿去换点零用钱。” “娘子有所求,我这做夫君的又怎能不应?” 两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苏九月也穿好了衣服就跳下了床,出了房间门。 住在隔壁的老两口此时还尚未醒来,苏九月他们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同对方讲好了,她们共用一个灶,柴火费月底另算。 苏九月烧了一锅水,将她们昨儿从家中带来的饼子热了热,便充当早餐了。 用过早饭之后,住在隔壁的老两口才推开屋子门走了出来。 苏九月客气的同老太太打着招呼,“刘婆婆,我在锅里热了水,您只管用就是。” 两人又寒暄了两句,她才说自己要回家一趟。 苏九月心中记挂着喜妹,那梦中实在太过模糊了些,她也不知道田家究竟是什么时候给喜妹下的套。 因此,她必须尽快回去阻止喜妹出门! 第165章 面相 今儿是个艳阳高照的好日子,喜妹原本打算去隔壁村外婆家给他们送点儿吃的,却没想到才刚走到村口就碰上了迎面而来的苏九月。 她面儿上一喜,立刻朝着她飞奔了过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九丫,你怎么回来了?可是不放心你家里?你且放宽心,有我帮你照应着呢!” 苏九月同她道了声谢,又见她拎着一个篮子,便对着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 蒋春喜轻笑一声,“嗨~昨儿我外婆托人给我家传了话,说她近日身体有些不大舒服,有些思念我。我这不收拾了些东西,准备去看看她老人家嘛!” 苏九月心中一突,在心中暗自庆幸,幸好她今日回来了。 蒋春喜的外婆家住在甜井村,去他们村子上就正好要路过那一片杨树林,这一切就又跟她梦中的场景对上了。 她二话不说就拉着蒋春喜朝着家中走去,“我好容易回来一次,你今儿就别去了,明日再去,我有些话要同你说呢!” 蒋春喜一想也是,九丫回来一趟不容易,左右她也在家里待不了多久,等她走了,自己再去外婆家也来得及。 只是心中虽然这样想,嘴上却一点都不客气,“你这小妮子可真够霸道的,你这一来,旁人竟然连门儿也不能出了。” 苏九月脸上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却一点儿没松,“我这还不是跟你学的?反正今儿你说什么都不能去!快跟我回家!” 两人嬉笑着回了家里,苏九月过家门而不入,直接跟着蒋春喜回了她家。 只要她不出门,两人在家里说什么都行。 “好妹妹,你快些告诉我,这几日我娘可有上门儿闹?” 蒋春喜就知道她心中担忧,也跟着叹了口气,“自然是来闹了,你家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哭的撕心裂肺,我隔着院子都能听到。不过这次你爹倒是主意正,说什么都不让她进家门儿。” 苏九月叹了口气,“我这些日子总是在想,也不知道她走了之后,心里头有没有后悔过?” 蒋春喜拉着她手也跟着唉声叹气,“那可真说不好,毕竟你们这几个孩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苏九月沉默了片刻,又说道:“对了,我今日来还有一件要紧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儿啊?” 苏九月笑眯眯的,“我男人!他想起来了!” 蒋春喜闻言看起来都比她要高兴,握紧了她的手,激动万分,“这可真是太好了!你也要熬出头了,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福气的。你男人是个读书人,我瞧着他气宇轩昂,眉眼开阔,以后一定是有大出息的,指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哩!” 苏九月哪儿敢想那么长远,“你可别瞎说,科举岂是那么容易的?我们村的钱秀才学问也不浅,考了一辈子不也才考了个秀才吗?” 蒋春喜撇了撇嘴,“你这女人,那可是你的男人,你能不能对他有点志气?再说了,秀才怎么了?只要考中了秀才,你们家名下的地就都不用缴税了!就连见了县太爷都不用下跪!” 苏九月从前没有嫁到吴家之前,只知道科举难,嫁到吴家之后,才知道科举有多难。 他们这些乡里的孩子,跟那些世家子弟可不能比,人家三岁开蒙,五岁就能背三百千。再加之从小跟着父兄耳濡目染,做八股文时就比他们这些从乡间出来的学子有优势。 可乡里的孩子呢?家里人觉得孩子年纪小送去读书也记不住什么,纯粹是浪费银钱,都等他们懂事了才送去学堂。 锡元算是早的,七岁送去开蒙,一个学堂里大家水平参差不齐,单单就一个三百千,就学了三年之久。 要考秀才,必须先取得府上的童生资格,而考童生则要先经过乡试县试府试,这一下子就将大部分人给筛下来了。 直到去年,吴锡元才彻底学完了四书五经,觉得自己可以去试试童生,谁知道又出了那等岔子,一下子又耽误了大半年的时间。 如今听着蒋春喜轻描淡写的说法,苏九月依然不敢抱太大希望,只是笑了笑说道,“瞧你这话说的,我不仅希望他能考中,我还希望他能中状元哩!到时候我可是状元夫人。只是科举这事儿还得看他自己,咱也不能给他太大压力不是?他能够想起从前的事儿,我已经心满意足了,知足常乐!” 蒋春喜心中却莫名的相信,苏九月的好日子绝不会止步于此。 “那倒也是,只不过我瞧着你这面相,瘦不露骨,妥妥的旺夫相啊!” 苏九月笑着拍了她一下,“我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还成了个算命先生了!” 蒋春喜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前些日子跟村口的风水先生学了两手,怎样?还不错吧?” 她们大兴村有个风水先生,谁家但凡有个红白喜事,都会去找他讨个吉日。 那人也是个怪人,年纪轻轻的整日睡到大中午才起,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懒汉。 不过那人也是个脸皮厚的,才不管村里人如何说他,也依旧我行我素。 苏九月眉头一皱,“那人若真有真本事,怎么不帮你瞅瞅?看看将来你这朵金花会落到哪户人家?” 蒋春喜被她一提醒,也好奇了起来,“说的也是,明日我再去找他问问去!” 苏九月一撇嘴,“你可别去,要我说你最好离他远一些,男未婚女未嫁的,整日凑到一起担心招人闲话。” “放心,放心,我也不经常去。” 蒋春喜随口应付了两句就转移了话题,“你男人要去学堂读书,那你怎么办?” 苏九月又接着说道:“这就是我今日来找你的第二件事儿了,我婆婆在镇子上给我俩租了间屋子,你若是回头来镇子上赶集,一定莫要忘记来屋里坐坐。” 蒋春喜当即一口答应了下来,“这是自然!即使你不欢迎我,我也得去坐坐呢!就怕去的勤了招你烦!” 苏九月一直留到了日落西山,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蒋春喜心里奇怪极了,“你今儿不打算回去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这会儿回去有些晚了,我在家里住一宿,等明日再回去吧!” “你男人不着急?” “我走的时候给他留了话的。” 第166章 小爷不要她 “那正好!今儿晚上跟我睡,我也有好些年没同你一起睡了吧?” 从前在蒋家留宿,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如今长大了再在别人家里过夜,苏九月总觉得怪怪的。 “算了,我难得回来一趟,还是住娘家吧。” 蒋春喜却说道:“你那屋子都多久没住人了?快给自家省点柴火吧!今儿跟我睡!就这么说定了!” 蒋春喜没出门,那边田二狗却按照他娘的指示在杨树林蹲了一天,到了晚上日落西山,他也没等到人。 紧了紧裤腰带,揉着饥肠辘辘的肚子,怒气冲冲地回了家。 才刚进家门,他便一脚踹翻了放在院子里的盆,盆砸倒了立着的铁锹,铁锹的杆儿又正巧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他捂着脑袋一阵惨叫,坐在屋子里的赵氏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也急急忙忙跑了出来,“我的儿,你咋的了?” 田二狗抱着脑袋,听了这话更是来气,“什么咋的了,亏我还是你儿子呢!你就这样糊弄我,有你这样当娘的吗?!” 赵氏听的云里雾里的,“我怎么就糊弄你了?我这当娘的无论做什么还不是为你好?你这孩子不小心被砸了脑袋,反而怪起我这当老娘的了。来,让娘瞧瞧红了没?”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自家儿子朝着屋子里走去。 借着煤油灯微弱的光,心疼的在他的额角吹了好半天,才问道:“你今儿是怎么回事儿?到底成事了没?怎的这么晚才回来?” 田二狗将她按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推开,不耐烦地说道:“您还说她今儿保准会从那儿过,可我都等了一天也没瞧见个人影!” 赵氏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这不能够啊!我亲自找人去给她传了话,还给了那人两个大钱儿,她应当不会诓我的。” 如今儿还没立春,外头还冷着呢!田二狗白白冻了一天,心中攒了满满一肚子的火气,听了她这话,顿时就怒了。 “您这是啥意思?她不会诓您,那就是我诓您咯?敢情我在外头饥寒交迫的蹲的这大半天都是假的?” 赵氏向来对自家儿子都比较有耐心,一看他发火,连忙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你消消气,消消气,兴许她今天是家里有什么事儿给耽误了,要不咱明天再去?” 田二狗从小就是被母亲娇惯着长大的,受不得什么委屈。今天能在外头冻一天,已经到了他忍耐的极限。 “我才不去哩!谁爱去谁去!不过就是个农村丫头,犯得着这样嘛!今儿我话就撂到这儿了,即使她是个什么千金大小姐,小爷我也不去!” 赵氏也很着急,“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不去!要去你去!” 田二狗说完就直接站起来,回了自己屋,啪的一声摔上了门,破旧的门窗都晃了晃,险些坚持不住。 赵氏叹了口气,想到他饿了一天还没吃饭,又急急匆匆的去厨房将热着的饭菜端了过来。 田二狗还闹着脾气,坐在炕上直接转过身面对墙壁,根本不看她的。 赵氏拿自家这小祖宗没办法,只好温声哄劝道:“好好好,听你的,不去就不去。赶明儿娘就去找李媒婆再给你说个好人家的姑娘,我儿这样优秀,又何愁找不着媳妇儿?!” 她这样一说,田二狗心中才稍稍舒坦了些。 “就是!戏文里头都唱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咱找个乖巧的媳妇儿不成?非得找那么个刺头回来,小爷我心里头不畅快!” 赵氏又顺着他的话哄了两句,田二狗这才接过了碗筷,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苏九月又回到自己娘家,将他们爷四个的脏衣服清洗干净,晾在院子里。 这才同他们打了声招呼,要回镇子上了。 蒋春喜又拎着那个小篮子准备出门,苏九月心里还是隐隐有些担忧,虽说昨儿她拖了喜妹一天,可是谁知道那田二狗今儿是不是还在那杨树林里等着? 她心里头有些担忧,转念又想起了昨天早上锡元同她说的话。 虽然她也不知道,那都是锡元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但是现在看来这不正是现成的借口吗? “对了,喜妹,我还有一件事儿忘了同你说了。” 喜妹看向了她,“怎的?啥事儿啊?” “这几日我在镇子上听人说,咱们周边的村子里有几个黄花大闺女失踪了,你近些日子可千万不要一个人出门儿,无论去哪里最好都有个伴儿。” 苏九月叮嘱的苦口婆心,蒋春喜却被她唬的一愣一愣的。 “你说的可是真事儿?我怎的没听人说起过?” 苏九月瞪了她一眼,“事关姑娘名节,谁会拿出来大张旗鼓的说呀?你也是个傻的,这种事儿难道不应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你还是小心的些。” 蒋春喜这回倒是听进去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叫上我娘一起去外婆家可好?” “最好如此,没道理你外婆只想念你,不想念你娘的。” 蒋春喜闻言乐呵呵地笑了起来,“那可说不准,毕竟本姑娘生的这样招人喜欢,外婆独独疼我一个也正常。” 苏九月知道自己说的话她已经听进去了,现在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呢! “你说这话可得当心着些,小心让婶子听到了!” …… 两人又说笑了两句,蒋春喜忽然看向了苏九月,“九丫,你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出门,但现在你却要自己回镇子上?” 苏九月一愣,她怎么将自己给绕进去了? “无事,我骑着红红,脚程快,他们追不上我。” 蒋春喜勉强信了她这套说辞,伸手在红红的马脸上摸了摸,仔细叮嘱道:“你可要将九丫完好无缺的送回去,不然下次让我瞧见你,我定然狠狠的揍你一顿!” 红红打了个响鼻,像是在回答她似的。 喜妹惊喜地别过脸看向了苏九月,“红红好似能通人性。” “这有何大惊小怪的?万物皆有灵,好了,我也不跟你啰嗦了,我还得赶着回去,在锡元下学前给他做饭哩!” 第167章 逆天改命 “行行行,你快回去吧!大忙人!” 目送着苏九月上了马,一人一骑消失在了村口。 喜妹又低头看向了自己手中拎着的小篮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看来自己还得在家闷两天,倒不如去找那个郭若无玩去! 郭若无就是大兴村村口的那个风水先生,他不是大兴村本地人,而十八年前跟着他爷爷一同来到这里的。 三年前他爷爷病逝,他就传承了爷爷的衣钵,做了这看风水的活计。 郭若无的院子十年前无缘无故的坍塌过一回,村子里的乡亲们念着郭老爷子平日里帮助他们良多,就自发的帮他们重新修了个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却收拾的十分整洁。 蒋春喜趴在篱笆上垫着脚尖朝里边偷看,一个青衣男子坐在院中的小凳上,手里拿着一把刻刀,不知道在雕些什么。 蒋春喜撇了撇嘴,这人可真挺无趣的,自己每次来他都做着同样的动作。 她才在心中嘀咕了两句,一抬眼就正巧对上了一双宛如古井深潭一般深邃的眸子。 蒋春喜见自己偷看被抓包了,干脆清了清嗓子直接喊他道:“郭若无!你开开门,我有事儿找你!” 郭若无坐在原地不动,根本没有要帮她开门的意思。 “每日午时三刻之后,就不接客,这是我家的规矩,想必你也早就知道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真有事儿要问,明儿请早。” 蒋春喜又不是第一次吃闭门羹,只要脸皮厚,郭家的门她就进得去。 “不接客归不接客,我跟旁人能一样吗?我可是贵客!你快些开门,不然你莫非以为你家这个篱笆墙能拦得住我?” 郭若无也不是第一次同她过招,她到底是什么秉性,他心中也清楚了个大概。 见状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磨磨蹭蹭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蒋春喜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瞧瞧还不是要来开门儿。说那么多作甚?” 郭若无对着这么一副笑颜如花的脸,微微愣了片刻,眼底的惊讶一闪而过,最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一言不发的让出了半个身子,蒋春喜就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算你小子识相。” 郭若无是真的识相,从前看她的面相是早夭之相,都活不过双十年华。 他允许她没事儿来自己这小院子里坐坐,也不过是打心眼儿里可怜她。 可是今儿她再次出现,他却发现她的面相变了。 印堂的黑云正在缓缓散开,原本清晰到一眼可看到终点的面相,就这么奇怪的模糊了起来,居然让他探究不得。 这也着实引起了郭若无的兴趣,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就比如他,早先就看出了这女人的运道,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插手。只因他爷爷曾经说过,人世间个人有个人的缘法,一切都是有因果报应的。 替别人改命,指不定就连自己的命也一起改了。 是以,这些年他一直冷眼旁观,觉得自己在她死后多替她念两遍往生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蒋春喜已经在院子里的小圆桌旁坐了下来,眼睛在桌子上扫了一眼,上面堆满了木头小人,各种千奇百怪的姿态应有尽有。 只有一点奇怪之处,这些小人都没有眼睛。 蒋春喜也没敢上手去摸,只是因为早先有一次她来这里碰了他的罗盘,被他好生训斥了一回。 身后的人半天没有动静,蒋春喜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就见他正盯着自己发呆。 “你总是盯着我看作甚?” 郭若无这才回过神来,并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转而问道:你刚才说来找我有事,究竟有何事?” “也没什么,就是村子里的小姐妹都陆陆续续定了亲,我这心里头多少也有些不踏实,你不是会看面相吗?也帮我瞧瞧?看看我未来能嫁个怎样的人家。” 郭若无听了她这话也是一愣,他继承爷爷衣钵已经有三年之久,这三年来也不是没有人上门让他看姻缘。可人家都是长辈来问询的,哪儿像这女人似的,大大咧咧一点儿也不害臊。 他摇头,“我看不出来。” 蒋春喜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觉得他是在刻意刁难自己。 “你这人为甚给旁人能看,给我就不能看?是怕我不给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袖袋里摸出三个大钱放在了桌子上,“钱也给了,快给我好好瞧瞧。” 郭若无正大光明的在她的脸上仔仔细细的打量,末了才问道:“近些日子你可有见过什么人?” 蒋春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但
相关推荐:
沦陷的蓝调[SP 1V1]
自律的我简直无敌了
小公子(H)
她太投入(骨科gl)
一幡在手天下我有
姑母撩人
我以力服仙
倒刺
御用兵王
心情小雨(1v1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