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的弟兄来,一壶够谁喝?!” 小二不一会儿就来传话了,“我家掌柜说了,送您三壶!” 王启英这才笑了,“你家掌柜也是个妙人,也不枉少爷我时常来捧场。” 饭菜上得慢,但酒却上得早,大家伙儿一盘花生米就着就能吹牛皮了。 郑云铎将王启英拉出了包厢,四处看了看,见着附近没什么人,才压低声音问他:“英子,你这是在哪儿发了什么财?这么多人放开了吃,你回去不怕被你爹揍啊?” 王启英咧嘴一笑,“怕个甚?又不用我出钱。” 郑云铎更是想不明白了,“不用他出钱?你在大理寺任职月俸这么高么?” 王启英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是想岔了,便对着他笑着说道:“我们大理寺可没多少钱月俸,不过我家大理寺卿章大人会哭穷啊!等回头章大人去户部哭一哭,今儿的饭钱就回来了。今儿大伙儿破了这么大的案子,捉住了让朝廷头疼已久的罪犯,不得好好犒劳一下?” 郑云铎眼睛瞪得足足有铜铃那么大,“还……还能这样?你这不是公款……”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启英一把捂住了嘴,“兄弟,这有些话可不能乱说啊!咱们这些人不务正业都能来这儿吃饭,而我这群同僚,为了守护京城安定忙了这么久,吃顿饭怎么了?便是大理寺不出,我自个儿出也成。” 郑云铎到底没再乱说话,他咽了下唾沫,觉得面前的王启英似乎跟从前还一样,但又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王启英见他似乎冷静了下来,才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最后再叮嘱了一声,“记住,别瞎说话,祸从口出。” 郑云铎看他一脸郑重地模样,也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王启英这才笑了,手搭在他的肩上拍了拍,“走,回屋吃菜。” 他们进了屋子的时候,大家伙儿已经热闹了开来。 白流霜本来就是个健谈的,这会儿早就和众人打成一片。 他端着酒杯同一个侍卫碰了一下杯,真心实意地夸赞道:“还是你们厉害,听英子说你们刚抓了个很厉害的坏人。” 侍卫们都是些憨厚的年轻人,也不好吹得太过,方才那人似乎受了重伤,他们拿下他实际上没用多大力气。 “我们人多,也没费多大劲儿。” 白流霜说道:“看着诸位兄弟这样,我都有些想去跟你们共事了,只是我学艺不精,武艺实在有些差强人意。” 这侍卫也是个老实的,听了他这话,就急忙同他说道:“其实也不用太厉害,我们大理寺还有些轻松的活计。您瞧我们王大人,这案子就是他破了的,我们这些人脑子不够用,只能出点力气。” 白流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此事可行。 他打定主意回头要去跟他爹说一声,大理寺那边儿他还真就去定了! 大家酒越喝越多,王启英一上头,就将自己的烦心事给说了出来。 “流霜啊!我记得你先前儿跟云铎俩开了个笔墨铺子?”他一手捏着白流霜的后颈,下巴则放在趴在桌子上的手臂上侧着头看他。 白流霜喝得也有些眼迷离,听了他这话愣了一瞬,才点了头,“嗯,开了两年了,最近学子们上了京城,生意还算不错。” 王启英手又在他的后颈捏了两下,白流霜舒服的缩了下脖子,“咋的?你突然问这作甚?” 王启英这才说道:“也没啥,就是想问问你那儿有没有松烟墨?” 白流霜坐了起来,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伸出手指朝着王启英点了点,“要不咋说我家英子讲究呢!字写得跟狗爬似的,还不耽搁用松烟墨。” 王启英伸手挥开了他的手,“去去去!瞎说个甚!老子的字好着哩!你那儿到底有没有松烟墨?!” 白流霜眼瞅着他恼羞成怒了,急忙拉过他的手,拍了拍,“有!怎的能没有?恐怕全京城也就只有我这儿能找到松烟墨了。” 王启英一下子就酒醒了。 他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端起杯子,想喝一口润润喉,又忽然想起那杯子里装的都是酒,又起身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小二!送壶蜜水过来!” 喊完,王启英才又坐在了白流霜身边,同他说道:“你方才说的是真的?” 白流霜自是点头,“那哪儿能是假的?一般的笔墨铺子能同咱们比么?也就咱们这些败家玩意儿舍得用松烟墨,我这不是琢磨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兄弟的钱兄弟赚。” 他说了这么一大堆,王启英眼睛也不迷离了,看着白流霜炯炯有神,“你说整个京城也就只有你那儿有松烟墨?那你可知道铺子里的松烟墨都卖给了谁?” 白流霜点头,“自然是知道的,一般这种墨一年都不定能卖出去一块,卖的也都是权贵,铺子里的老掌柜应当都有记载的。” 王启英原本就是个想起一出是一出的角色,这会儿一听他这话,哪儿还能坐得住? 立刻就站了起来,还不忘拉上白流霜,“走走走,你快带我去看看你家账本。” 两人还没出门,送蜜水的小二就上门了,“爷,您要的蜜水。” 王启英一摆手,“你放桌上,给我那些兄弟们喝。今儿的饭菜爷买单,让人去我府上拿钱。” 第597章 别人家的孩子 “得嘞!爷!您放心,里头的几位爷,小的一定仔细伺候着!”小二捧着个笑脸,亲自将他送出了门。 王启英拉着白流霜直奔他的笔墨铺子而去,才刚一进门,他就冲着里边喊道:“掌柜的!你家东家在此!快把账本子拿出来!” 老掌柜正在算账,一听他这话,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将账本子藏在了柜台下边。 可随即他又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他们铺子做的可是正经买卖,账面啥问题都没有,也不怕人查。 还藏什么藏? 他从柜台后边走了出来,一句话还没有说,就先闻到了扑面而来的酒气。 他皱了皱鼻子,对着两人两人行了一礼,“东家,王少爷。” 王启英一摆手,“不用多礼,快些将你家的账本子拿出来才是正经。” 掌柜的不明所以,只好转头看向了自己东家。 白流霜也拿王启英没法子,便叹了口气,对着他说道:“拿出来吧,记松烟墨的那一本,王少爷破案子要用。” 掌柜的一听是破案子,并未犯什么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位少爷稍候片刻,我这就去找。” 王启英这么些日子都等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就点了点头,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无妨,你慢慢找就是。” 老掌柜也不知道找了多久,等他回来一看,他东家和王少爷两人一人靠着个椅子呼呼大睡。 小二在一旁看着,也不敢上前打搅。 老掌柜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到底还是上前将他们两人叫了起来。 “二位少爷,你们要的东西已经找到了。” 白流霜被人吵醒,原本还有些不耐烦,可是一看老掌柜手里拿着的东西,顷刻间就冷静了下来。 他将账本子接了过来,随手翻了开来,里边确实没记几页,铺子开了两年了,松烟墨居然才卖出去十块不到。 他偏过头看向了一旁还没醒的王启英,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拍了一下。 “英子,起吧!你要的东西都找到了。” 王启英被他这么一拍,才醒了过来,因着睡姿不佳,脖子都僵硬了。 他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揉了许久才缓了过来。 “账本……找到了?”王启英问了一句。 白流霜点了点头,将手上的账本子转手递给了他,“这两年卖出去的松烟墨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 王启英接过来翻看了两眼,便“啪”地一声将账本子合了起来,对着白流霜说道:“这账本子我先拿回去了,你没意见吧?” 白流霜却道:“给你倒是没多大关系,不过你得让我们先将这账本子誊抄下来,不然回头账对不上也是个麻烦。” 王启英将账本子还给他,“不过就几个人,也不费什么事儿,你快些抄,今儿这账本子我是定然要带走的。” 白流霜将账本子又递给了老掌柜,“快让人先抄下来。” 王启英又等了片刻,账本子才重新回到了他的手上。 “今儿可真是了却了我两桩心事,多谢啊!兄弟,时候不早了,我这就先回了。” 王启英提出辞行,白流霜却不放心他这样醉醺醺地一个人回家,便找了铺子里的伙计将他送回去。 白流霜自己也没闲着,才刚回了家,就直奔他爹的书房。 “爹!爹!” 白远山远远地听到他的声音就有种浓浓的不安,等他闯入书房,这种不安就愈发地浓烈了。 “你这浑小子,又惹啥事儿了?你看看人家王启英,原先也跟你们一样胡作非为,谁见了不啧啧两声?再看如今,他官当的都快赶上你老子了!他爹王广贤现在出来走路都带风,啥时候你才能给老子争口气?老子都不想走路带风了,你让老子挺直腰杆行不行?” 白流霜绕着他转了一圈儿,嘿嘿笑了起来,“我瞅着您这腰杆不是挺直的吗?” 白远山瞪了他一眼,“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少在老子跟前儿贫嘴!” 白流霜死乞白赖地凑到了他跟前儿,说道:“爹,您先别生气,儿子今儿过来找您为的就是这事儿。” 白远山放下了手中的书,“啥事儿?” 白流霜笑着道:“您看……儿子也去大理寺行不行?” 白远山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这神来一笔,“去大理寺?你去大理寺作甚?” 白流霜拉了个椅子坐下,说道:“您看英子在大理寺不是做得挺好的吗?儿子琢磨着一直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便想着看看能不能也在大理寺谋个差事,指不定回头立了大功劳,多长脸的啊!您不也能跟英子他爹似的走路带风了吗?” 白远山这时脑子才转过弯来,原来他说的去大理寺,是想去大理寺当值啊! 想明白了这一茬儿,他直接一巴掌呼在了白流霜的后脑勺,“去大理寺?你小子还真敢想!大理寺是啥地方?哪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白流霜没躲开,生生受了他这一下。 痛得他龇牙咧嘴的,一边捂着后脑勺,一边对着他爹说道:“自然不是谁想去就能去,若是那样的话,我不都自个儿就去了?哪儿还用得着来找您?旁人许是没得法子,可是您不一样啊!我的好爹爹,你快给儿子想想法子,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您想法子通融通融,儿子就能进的去。” 白远山白了他一眼,“你可别听风就是雨啊,人王启英在那儿好好办事儿,就连皇上都赞叹有加。你若是打着去玩乐的名头,那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省的你爹求爷爷告奶奶的给你把事儿办了,回头你还要去丢老子的人。” 白流霜听着他语气缓和了许多,就知道这事儿还有商量的余地,便说道:“爹,您说这话不就是不相信人了嘛!在王启英去军营的时候,你信他能做出这么多事儿?但人家王叔还是找了苏大将军求情,将英子送了进去,这才有了这么些后续。这事儿说明了啥?要想儿子有作为,首先得相信自己儿子。” 第598章 天生我材必有用 白远山靠在椅子上,宽大的衣袖交叠在他的大腿面儿上。 他仔细的打量着白流霜,看着白流霜自个儿都有些别扭了,才别过脸去,耳根子泛着红,“您总是盯着我看作甚?” 白远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问他:“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信你,你就可以?” 他没有发脾气,只是普通地问话,白流霜自己似乎也不大适应这样的父亲。 他愣了一瞬,也并不像平时跟他爹贫嘴那样立刻就脱口而出,而是仔细思考了片刻,十分郑重地点了下头,“或许儿子可能没有英子他们做得那样好,但儿子自觉也不会太差。今儿我们出去吃饭,我看着英子他们连休沐的日子都不能吃顿囫囵饭,偏偏他们还乐在其中,顿时觉得我们现在的日子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远山听了这番话,在心中高兴得差点没蹦起来,只觉得王启英跟那些劝人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菩萨没甚区别。 甚至自己偷偷在心中琢磨着,这小子若是能走上正途,他定要给王启英准备一份大礼。 只是为了不让这小子看出来,他面儿上还得端着。 “大理寺确实不怎么好进,王启英是个例外,他是皇上亲自任命的,腰上还戴着皇上御赐的金腰牌,有皇上给他撑腰,他走马上任得就很顺利。你若是想去,一开始定然不会是太高的官职,你自己要摆正自己的位置才行。” 白流霜应了下来,“这些儿子都省得的。” 白远山这才说道:“成,明儿爹去吏部看看,能不能给你补个缺。” 白流霜知道他爹这人一旦应下来,这事儿差不多就成了一大半了。 连忙起身给他作揖,“等儿子发了月俸,一定回来好生孝敬您!” 白远山笑着骂道:“快得了吧,那点月俸恐怕都不够你自个儿用的,只要你自个儿不找家里要钱,老子都心满意足了!” …… 第二日一早,下了朝,白远山就拦下了吏部尚书姜定坤,跟着他一道去了吏部。 姜定坤同白远山是同窗,有这么一份同窗情谊在,只要白远山提得不是太过分的请求,他能办的都会给办。 家里的下人送了茶水上来,白远山接了过来,放在桌子上都没顾着喝一口,就直接开口说道:“老姜,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都从没求过你什么,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 姜定坤在吏部这么多年,若是这么轻易能答应旁人的请求,只怕大夏朝的官职都不够分的。 他轻咳一声,“老白,你可不能这样子,听得我心里发慌,到底是啥事儿啊?你先说给我听听。” 白远山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家那几个儿子,其他几个如今都算是安定了,只那老五,整日不干正事,真真是愁死我了。你看能不能找个闲职给我家老五?” 姜定坤也知道他家老五,整日斗鸡遛狗,就是不干正事。 如今白远山都求到他面前了,他在心中斟酌了片刻,才说道:“老白啊,你也知道的,朝廷的官职都有数,来找我的人也确实不少,咱们这交情我帮你家老五找个职位是不难,只是肯定不会是什么要职。也不知道你这边咋想的?是随便什么官职都行,还是已经有想法了?” 来找姜定坤的大多都是自己看上了某个缺,也活动了不少人脉,就想补这个缺。这种情况下,他也要看这人是不是真的适合补缺儿,即便是白远山同他关系不错,这补缺儿的事也不是他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的。 白远山笑了笑,“能有个啥想法,我家小子你也知道的,一直散养着,真给他个啥实缺儿我还担心他坏了事儿。” 一听他这话,姜定坤刚松了口气,就听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您看……能不能在大理寺给我家小子谋个缺?也不拘什么职位,哪怕就是个小录事都成。” 姜定坤嘶了一声,忽然说道:“若是我没记错的话?王启英如今是不是在大理寺?” 白远山讪讪一笑,担心他觉得自己目的不纯,又急忙说道:“我也是想着我家那小子长这样大,王启英说句话都比我这个老子说话管用,去让他管着,不说立功了,至少不出错。” …… 大理寺的录事确实不是什么重要官职,姜定坤思忖了片刻,最后还是应了下来。 可是谁知道白远山还没走多久,郑锋也来了,同样是为了他家那不成器的孩子,同样求的是大理寺的官职,最后也得了个小录事的官职心满意足地走了。 等他们都走了之后,姜定坤想到章鲁那个老实人,心里隐隐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他在吏部坐立不安的等到了下衙的时间,怀着歉疚的心情忐忑不安的去了章大人府上。 虽说今儿这事他也是迫于无奈,可毕竟他只是一点头的事儿,真正坑了的是章大人本人。 章鲁得知他上门,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姜大人公务繁忙,怎的今日有功夫来寒舍坐坐?” 姜定坤面带愧疚,叹了口气,“章大人,我……我对不起你啊!” 章鲁听得更是一脸懵,“姜大人何出此言?” 姜定坤叹了口气,将近日发生的种种都说与他听。 谁料章鲁听了居然哈哈笑了起来,“我还当是何事呢!不过是来了两个新同僚,不妨事。” 姜定坤诧异地看着他,还当他没听清楚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就又重复了一遍,“章大人,这两位可不是普通的同僚,我就担心他们去不仅给您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惹祸。” 章鲁摇了摇头,“姜大人放心就是,在王老弟来之前,我也同您一样担忧,但如今我却也觉得大理寺来了这么些年轻人,还真是件好事。他们跟我们这些被条条框框圈起来的人不一样,总是能冒出些新奇的想法。再说了,便是惹祸又能闹腾到哪儿去?若是他们能帮我破了那些陈年旧案,便是将大理寺都拆了,我心里也是乐呵的。” 第599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有了他这番话,姜定坤心里才算是好受了许多。 “既然章大人您不嫌弃,那我可就放心了,今儿这事可是愁了我一天了,就怕找了麻烦给您。” . 翌日,又是个大晴天。 王启英跟往常一样到点出门,直奔大理寺。 可却没想到居然在大理寺门口碰上了两个不速之客。 “你们怎么来了?”他看着白流霜和郑云铎两个问道。 白流霜乐呵呵地对着他拱了拱手,笑着说道:“从今天起,咱们哥儿几个就是同僚了!” 王启英:“???” 他看了看白流霜,又看了看郑云铎,“这……这是什么意思?” 白流霜看了一眼郑云铎,从腰间掏出来一个腰牌,说道:“你的呢?也拿出来给英子看看。” 王启英看着他们腰牌上的录事二字,眼睛都瞪圆了。 他属实有些想不明白,分明就是两个巳时都起不来床的人,作甚要来大理寺凑热闹。 “你们……是认真的?”他问道。 白流霜将腰牌重新收好,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认真的,我若是在这事儿上开玩笑,我爹回去不得打死我。” 郑云铎也跟着说道:“英子啊,你这话问得就不地道了,就许你自个儿偷偷进军营建功立业,还不许兄弟们回头是岸了?” 王启英这会儿哪儿好意思说自己能走到这一步纯粹就是赶鸭子上架,他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一本正经地微微颔首,“成,既然兄弟们都有大志向,那我就放心了,正好今日查案子还差几个人手,你们也能出点力。” 白流霜和郑云铎才刚来,对一切都十分好奇,一听有案子能办,纷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英子,要让我们做什么,你直接说就是!” “就是昨儿流霜给的那个账本,你们想办法去查清楚那些松烟墨的去向,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白流霜一口就应了下来,“这简单,我们二人在大理寺当值的事儿暂且还没传开,那松烟墨原本就也是我们铺子里卖出去的,随便找个理由去问问就成。” 王启英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神色,笑着说道:“果真不愧是我的兄弟,这事儿交给你们,我放心。” 白流霜和郑云铎二人拿着手上的名单,正在琢磨要先去哪一家,郑云铎随手在上边一点,“不然就先去白家商会吧,好歹也算是你本家。” 白流霜翻了个白眼给他,“天底下姓白的人多了去了,你可别瞎给我认亲。” 郑云铎嘿嘿一笑,并未多说什么,就只是问他,“咋样?你就说你去不去?” 白流霜起身,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走吧!反正迟早都是要去的。” 他们走到白家商会门前,门口正有人在装车,就听到一人喊道:“杨管事,货点完了进来画个押!” 车前一个人应了一声,他们才发现这个管事居然是个女人。 两人不免啧啧称奇,这白家商会果然不同凡响,居然会请一个女人当管事。 可他们惊讶归惊讶,也没多看,他们来这儿是有要事在身的,怎么瞎看热闹? 头一回出来办差,自然是要拿出点本事来的,不然岂不是要被英子他们看不起? 可话归如此,就在他们准备进门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 “杨柳姐姐!” 这口音他们在雍州的时候时常听到,且这声音他们也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白流霜和郑云铎两人下意识地回过头去,这一看,两人同时一愣。 “九月妹子?”白流霜率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 苏九月和杨柳也都朝着他们看了过来。 “九月,你们认识?”杨柳警惕地看着他们两人,对着苏九月问了一句。 这两人衣着光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京里这些不着调的纨绔子弟多的是,一个比一个会说好听话。九月妹子一个才来京城的小丫头,还太过单纯,可别被他们给骗了。 平日里她不知道也就罢了,今儿既然给她碰上了,她若是不好好看着她,回头怎么给吴锡元交代。 苏九月瞧这俩人一时间还没认出来,仔细看了看才回想了起来。 哦,她似乎还真认识这两位少爷,就是她那便宜兄长的兄弟,也是要叫哥哥的。只是当初只有一面之缘,她有些记不大清楚了。 听到杨柳问起,她便点了点头,“认识的,是我义兄的朋友。” 白流霜和郑云铎听着她这略显生疏的称呼,显然十分不满意。 “妹妹,瞧你这话说的,不是说好了也是我们的妹子么?怎的你来京城,也不跟几位哥哥送个信儿?” 苏九月也是一阵无语,当初他们闹着要认妹子,她只当都是玩笑话,哪儿会放在心上。 若是她巴巴儿地凑上去,人家不承认,那岂不是要闹出笑话了? 这会儿见白流霜问起,所有人都盯着她看,苏九月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好。 她讪讪一笑,想了一下才说道:“先前儿忘了问几位哥哥的住处,也不知去何处送信。” 白流霜两人自报了家门,才忽然想起来,“英子可知道你来京城了?” 苏九月点了点头,“知道的,那日我来的时候正巧碰上了义兄。” “好啊!妹子来了居然还藏着掖着不让我们知道,回头可得好好同他算一算账!”白流霜说道。 郑云铎也跟着声讨道:“这小子还不知道瞒着我们做了多少事儿,是得好好找他盘问盘问。” …… 此处正是白家商会的门口,来来往往的也有不少人,一直在这儿说话也不是个事儿,苏九月就问了一句。 “两位哥哥怎的来了此处?可是有事儿要办?” 白流霜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确实时候不早了,他们还有要事要办,就说道:“九月妹子,你如今在何处落脚?等我二人空了再去登门拜访。” “我才去了太医署,二位哥哥若是有事找我,只管来太医署就好。” 第600章 天降横祸 白流霜和郑云铎应了下来,虽然心中好奇,但现在显然没功夫仔细问。当值的第一天若是都浑水摸鱼,啥都没干成,那不得被英子他们笑死? “等哥哥们休沐的时候,再去找你,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就先走一步。” 说着,两人便一抱拳,转身进了白家商会。 杨柳在一旁活儿也不干了,就盯着苏九月看。 苏九月一回头正对上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九月啊,你啥时候认识了这些人?” 她有些欲言又止,原本想要提醒她不要跟这些纨绔走得太近,或许是因着她自身的境遇不好,她对男人本能地有些厌烦。 再加上这两位少爷实在有些花里胡哨的,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她担心九月上当受骗。 苏九月歪着脑袋回忆了片刻,“当初锡元才刚到雍州没多久,我去那边探望他的时候被人偷了荷包,雍州知州王大人的公子帮我作证,还帮我要回来了荷包。可是不知道为甚,他非要我当他妹妹,那会儿我婆婆也在,便做主让我认了干亲。” 杨柳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听苏九月又接着说道:“后来在岳侯爷府上听戏的时候,遇上了危险,也是王家哥哥和方才那位白公子救了我们。锡元感激他们,便一同吃了顿饭,当时就起哄一起认了哥哥,我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的……” 杨柳抿着唇听着她又是知州又是侯府的,若不是知道苏九月的出身,她还当面前同她说话的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呢! 便好奇地问了一句,“岳侯爷府上听戏?你咋的还认识岳侯爷府上的人?” 苏九月点了下头,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岳夫人看中了我的绣活,想跟我一同做生意,那日王家哥哥要认我为义妹的时候,岳夫人担心我受欺负,干脆也认了我为干女儿。” 杨柳:“……” 若不是因着苏九月还在她面前,她一定要对着天空竖中指,骂一句贼老天。 人跟人之间的差别怎的会这样大呢? 什么好事儿都让她苏九月赶上了,反观自己,就差被逼得一条绳子吊死在房梁上。 不过这也没甚怕的,既然逼不死她,她就要好好活出个人样!留着这条贱命,一天骂它个贼老天三次! “你这运道实在是让人眼红啊!不过有定西侯府上护着你,想必他们也不敢胡来,那我就放心了。”杨柳赞叹了一句,说道。 苏九月知道杨柳姐姐过得苦,不大愿意多说这些,就问道:“我瞧着你在点货,可是又要离京了?这阵子怎的也不见你来家里找我?” 杨柳一阵无语,这小丫头还真是个没心眼的。 她自个儿在太医署当值,家里就吴锡元在,她一个早先同吴锡元订过亲的女人,见天没地往她那儿跑,她心里难道不会有点想法? “忙得要死,哪儿有空去你那儿,倒是你,不是要当值吗?怎的今儿还出来瞎晃悠?” 苏九月笑了笑,“今儿我休息哩,想着出来看看给家里添置点东西。” 杨柳这才说道:“要我陪你转转么?” 苏九月看她在这儿忙着点货,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忙你的,我自己瞎转转就行。” 杨柳想着自己明日就要离京了,便喊了个小厮过来帮她点货,自己带着苏九月在京城里转转。 “还没在京里好好逛过吧?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苏九月兴奋地点头,“是没怎么逛过,这阵子都忙,实在不得空。” 杨柳领着她一路去了护城河边儿上,周围的柳树都发了新芽。 风一吹,嫩绿的柳枝在河上轻轻划过,拨动着一池春水。 岸边一丛一丛的迎春花开得正好,苏九月看的心情大好,“可真是个好去处。” 这处景色好,来的人也不多,最主要的是还不用花钱。杨柳才刚来京城的时候,也不认识什么人,就喜欢一个人来这儿走走。 周遭有守城的侍卫在,也不会碰上什么胡作非为之人。 两人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异乡碰上同乡人,难免话多了些。 远处的茶楼上,一个闺女坐在窗户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多好的景色啊,怎的偏偏有这么两个土包子坏人兴致。” 丫鬟听了她这话,胆战心惊的回话道:“郡主若是不喜,奴婢这就让人将她们赶走。” 喻仁郡主摆了摆手,“这还用本郡主说?你们早该撵了她们了!” 小丫鬟正准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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