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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孔,就多瞧了她两眼,这一看却更让秋林紧张了,她捏着皇后娘娘袜子的手都在颤抖。 皇后多么精明一人,便柔声安抚道:“这个小医女,你莫要害怕,本宫不疼的。” 秋林听着她的声音,咽了一口唾沫,强行镇定了下来。 “多谢娘娘,民妇不怕了。” 她用剪刀将袜子剪了开来,有些皮肉被血迹粘在了袜子上,她不敢用力扯,让人打了热水过来,用帕子将袜子打湿,才一点一点的扯开。 皇后娘娘疼得冷汗直流,却一直咬着下唇不吭一声。 曹姑姑在旁边看得实在心疼,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跟着干着急。 秋林一到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真的不紧张了,这些都是她做惯了的事儿。 等她看到皇后的脚,她手一抖,整个人都僵住了。 曹姑姑料想到皇后被砸得不轻,在太医过来之前,她甚至都不敢让人轻举妄动。 这会儿见着秋林已经将袜子脱下来了,她才壮着胆子凑过去看了一眼。 “嘶——”她倒吸一口冷气。 皇后的脚已经彻底被砸变形了,即便是她这样的外行,也能猜得出来,娘娘的脚该是断了骨头了。 秋林转过头看向了刘忠世,刘忠世也猜到不大好,便问道:“娘娘的脚如何?” “骨头应当是……碎了……”最后两个字她的声音很低,就连头也不自觉地低了下来。 刘忠世在来的路上早已经猜到会是这种结果,这会儿还算镇静,就说道:“我记得先前儿辅国大将军家的三公子跟人打架右臂骨头碎了也是你接的,这次依旧是你来接,别怕,就用你的方子来。” 说完他又对着皇后娘娘磕了个头,说道:“皇后娘娘,这位医女在接骨方面技艺很高,太医署的几位太医都自问没有她手艺娴熟。臣斗胆请皇后娘娘让她上手一试,有任何闪失臣自愿替她受罚!” 皇后娘娘此番也听明白了,她点了点头,“让她试试,本宫的脚已经这样了,能接上了接,接不上也就算了,怎么也怨不到你们头上。” 秋林此时真心觉得皇后娘娘是个好人,这样的皇后娘娘怎么能残了脚?她必须得给她接上! “皇后娘娘,还请人赶紧准备麻沸散!若是等伤口结痂,再接骨可就麻烦了。” 曹姑姑一听这话,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开口说道:“奴婢这就去让人准备。” 等到皇后娘娘喝下麻沸散,秋林才说道:“娘娘,民妇会尽全力的。” 皇后娘娘冲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秋林等了片刻,才伸手在伤口边缘轻轻碰了一下,瞧着皇后娘娘的反应没有那么剧烈了,才说道:“娘娘,民妇要动手了。” 皇后应了下来,秋林洗干净手,又将那些露出来的骨头碎片重新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上。 这是个精细活儿,若是没拼好,日后行走之间定然会痛。 但骨头裹着皮肉,想复原着实比较复杂。 也亏得大多数骨头还在原位,她只用了一刻钟就拼好了。 用开水烫了干净的帕子,将脚上的血渍擦干净,她又从自个儿的小药箱里取出那瓶药膏,给皇后娘娘的脚敷上。 又用了柔软的布条给她包扎好,皇后喝得那个麻沸散的效果逐渐散去,她能感受到自己脚上冰冰凉凉还有些麻麻的感觉,倒是也没一开始那么痛了。(编的,别信) 秋林松了一口气,又从自己的小药箱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曹姑姑。 “姑姑,这瓷瓶里的药丸,还请您早晚取出一颗给娘娘用热水化开服用。” 曹姑姑见着皇后娘娘的神情比一开始都松泛了许多,便应了下来。 秋林又道:“一日换一次药,民妇明日再来。” 皇后恩准了,刘忠世这才松了口气,越发觉得自个儿带着这个小医女来是个多么明智的选择了。 “皇后娘娘,您安心养伤,下官带着他们先行告退了。” 这会儿天色已经极晚了,刘忠世从内室出来去见了皇上。皇上仔细询问了皇后的情况,得知已经包扎好了,日后还要看看骨头的生长情况。 “皇上,不妨让御膳房给娘娘炖些骨头汤,好生补补。”刘忠世建议道。 “朕知晓了,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吧。”景孝帝说道。 从皇宫里出来的秋林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刘忠世侧目,“不错,小丫头,若是皇后的脚好了,也是你的造化。” 秋林扯了扯嘴角,冲着刘忠世露出了个笑容来,“多谢刘大人抬举。” 刘忠世摇了摇头,“还是你自个儿厉害,才会有人抬举你。若是你自个儿没这本事,本官就是想抬举你,也不敢拿自个儿的项上人头开玩笑啊。” “那也是大人给民妇的机会,只是明日换药的事儿……” 她大可将自己的药给其他人,但是今儿她在皇后娘娘那儿又应下自个儿明日亲自过去,也不知道刘大人会不会因此见怪。 第1051章 调虎离山 刘忠世是个忠厚的,听了她这问话,直接说道:“自然还是你去了,明日太医署那边儿我会给打声招呼的。” “多谢刘大人。” 时候不早了,刘忠世自然不可能让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街上瞎走,就让马车先将她送了回去,才自个儿回了家。 皇后娘娘出事的消息暂时还没流传出宫,吴锡元和王启英都是不知道的。 他们两人现在凑在一起讨论着今早吴锡元琢磨出来的问题。 “你的意思是,咱们被人摆了一道?”王启英问道。 吴锡元点了点头,“嗯,是的,对方给你的信有可能是假的。” 王启英气得一拍桌子,“这群狗东西!他们如今还在钟粹宫关着呢!看少爷我怎么收拾他们!” 吴锡元看了他一眼,“义兄冷静,咱们要对付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小喽啰。既然他们敢跟咱们耍心机,咱们也该将计就计了。” 王启英坐直了身子,看向吴锡元说道:“锡元,你有什么主意就直接说吧。” “他们信上写着说是他们的人在艳阳山附近驻扎,要在三日后的辰时,开东门,他们的人会从此处进入,到时候来一手里应外合。” 王启英点了点头,“是这样说的,但是如今皇上并未出事,也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按照计划行事。” 吴锡元笑了笑,开口说道:“他们这样说,不过是一出调虎离山之计罢了。” 王启英觉得自个儿还是兵法学得有些不到家,不然为什么锡元说得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就是理解不了。 他们要将他引出城去,莫非他们在城里还有人? 宫中跟他接应的人又是谁呢?平王?可是对方走的是平王的路子,这么光明正大的将平王暴露在他们的视野当中,其中的危险他们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吴锡元说道:“明日你带着宋阔和岳卿言一起出城,多带些人,往艳阳山方向去。” 王启英一愣,觉得吴锡元赌得有些大了,“锡元,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真叫他们得手了怎么办?皇上身边儿没人保护,到时候大夏朝定然一团乱。” 吴锡元笑了笑,“义兄,你莫要着急,听我仔细说说。” 王启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就听到吴锡元说道:“你忘了?整个京城底下有无数条地道,你到了艳阳山,再从慧阴长公主原先的那个温泉庄子底下的地道回京,到时候定然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启英眼睛一亮,“好小子!还是你这脑子够用!” 吴锡元哈哈笑了起来,“还是跟义兄学的。” 王启英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人正商量着明日一早的具体事宜,不知不觉外头的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外头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阿兴说道:“大人,皇上让人给您送了个信儿。” 王启英脸色一变,急忙起身拉开了书房的门,让阿兴进来说。 “什么消息?”他着急地问道。 阿兴行了一礼,“皇上说,今儿下午皇后娘娘宫里的牌匾掉了下来,砸到了皇后娘娘的脚。索性只是伤了脚,目前没什么大碍。” 王启英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了吴锡元。 吴锡元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将这一切都联系了起来,原来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看来对方昨日失败之后,又紧接着找了第二个法子。 若是皇上真的出事了,他们的人又都在艳阳山。这时候对方的人趁乱接管京城,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大局已定,无力回天。 他们两人一宿没睡,这时候也顾不上这些了。 吴锡元急忙说道:“义兄,你先带着人去艳阳山,我进宫一趟!” 这会儿宵禁还没解除,外头也没什么人,他得赶紧进宫! 在风声传出之前,先给它按在宫里! 皇上也一宿没睡,听闻吴锡元求见,便直接召见了他。 吴锡元对着皇上行了个大礼,一点废话没说,就直奔主题。 “皇上!此次形势危急,咱们还需将计就计啊!” 景孝帝也是个聪明人,这会儿见着他来献计,便问道:“怎样一个将计就计?” “让人紧锁宫门,不许任何人出入!您称病不上朝,若是有大臣问起,就让赵总管搪塞过去。”吴锡元来得路上想了一路,这会儿直接给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景孝帝听了连连点头,还给他补充了两句,“让燕王进宫探望朕,且每次出宫都要哭丧着一张脸,故作坚强。” 吴锡元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却没提。 一是担心犯了皇上的忌讳,二也是没哪个王爷会听他的使唤啊。 这会儿皇上自个儿提出来了,吴锡元自然开口说道:“皇上英明!待咱们抓住这些乱臣贼子!皇上您也可高枕无忧了!” 景孝帝一听便准了,“事不宜迟,这会儿就去办!你先出宫去!再不走便出不去了。” 吴锡元见皇上听进去了他的话,也放下心来。 皇上说得对,此时的他确实不宜待在宫里。 他前脚才刚被赵昌平派人悄悄送出了宫,后脚皇上就大张旗鼓的把所有太医都召进了宫,然后直接给宫门落了锁,大有让这些太医们在皇宫长住的架势。 苏九月和秋林也一起来了,苏九月本身就是太医,至于秋林则是因为要给皇后娘娘的脚上药。 他们也不知道皇上请他们来做什么,让他们住在宫里,好吃好喝的,却不用干活。 苏九月摸了摸自己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觉得自个儿这样下去只怕等到出宫的时候,就要胖个一圈儿了。 她将自个儿的顾虑说给秋林听,秋林听了也一阵好笑。 “你今年比昨年又长高了些许,便是再胖一圈儿也依然是窈窕淑女。” 苏九月冲着秋林眨了眨眼睛,调侃道:“秋林姐姐都知道窈窕淑女了,看来姐夫没少跟姐姐念诗呢!” 秋林被她闹了个大红脸,急忙转移话题,“哎呀!我来找你说正事儿呢!你有没有瞧着最近宫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儿?” 第1052章 只是心里不舒服 苏九月初一听她这话,急忙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过去将自个儿屋子的门关上,才对着秋林说道:“在宫里头说话可得当心呢!” 这是她刚去太医署的时候,赵嬷嬷再三叮嘱过的,她也一直记在心里。 秋林见苏九月说话的神色十分郑重,脸上的神色也严肃了许多,“是我先前儿没太注意。” 苏九月拉着她的手,说道:“无妨,日后小心些就是了。” 秋林应了下来,苏九月才又说道:“皇上将咱们都喊进宫自然有他的用意,咱们无需多问。左右都是领着朝廷的月俸做事的,他们让咱们做什么,咱们就做什么。” “还是你想得通透,我听你的。” 苏九月点了点头,“我估摸着应当跟皇后娘娘受伤的事儿有关,你这几日去给皇后娘娘换药的时候也当心些。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问的也别多问。” 苏九月跟秋林相处的久了,也担心她真的因此惹祸上身,这才多叮嘱了两句。 秋林反过来拉住苏九月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九月妹妹,你放心,今儿你说得我都记下了。我只换药,不说话。” 苏九月见她将自个儿的话听进去了,这才放心了许多。 . 王启英带着京城里的守备军浩浩荡荡地出了城门,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他才刚一走,守在暗处的人立刻就去报信儿了。 王启英目标明确,直奔艳阳山而去,且在距离艳阳山脚五里地的地方安营扎寨。 此时的平王也得了这个消息,他问道:“皇上那边儿呢?什么音信?” “今日一早宫门就关上了,太医署的太医们都被请进了宫。”属下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平王手上把玩着一个玉把件,被他盘得发亮。 听了属下这话,向后一靠靠在了椅子背上,“今儿都没上朝,还说是生病了,怎么本王总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呢?” 他的下属摇了摇头,“属下也不清楚,宫门看守得十分森严,我等根本得不到任何消息。” 平王微微颔首,“咱们先按兵不动,且再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是!王爷!” 此时跟平王一样持观望态度的人不在少数,但也有些急性子的人这会儿都跑去找陆太师了。 陆太师还是老规矩,称病不见。 他们没了法子,又跑去烦燕王。 燕王原本也想视而不见的,但他却不能,只因为他的父皇给他下了一道圣旨,让他特意进宫去探望! 能下这种圣旨,说明他老人家根本就病得不严重!也或许根本就没病! 也不知道她这闹得又是哪一出啊!就不能好好自个儿当皇帝,让孩子们都轻松轻松?!也不看看自个儿都多大岁数!他皇祖父跟他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抱孙子了!他都不着急的吗?整日给孩子们找事儿! 燕王一边儿黑着脸,一边儿在心里默默吐槽。 他这一张黑脸落到旁人眼中,只当是他担忧皇上龙体。 便有人说道:“王爷,您还是进宫探望一下皇上吧?今儿早上听说皇上龙体欠安,咱们也不知皇上如今怎样了,文武百官们都担心的紧,您替咱们去看看,让皇上可千万保重龙体啊!” 这一番话也不知道有多少虚情,又有多少假意。 燕王在心中腹诽了半天儿,听着身边儿附和的人越来越多,才顺水推舟答应了下来。 “也罢,那本王便去进宫瞧瞧。只是不知道父皇见不见本王,诸位大臣们还是莫要抱太大希望。”他如是说道。 “皇上向来信任王爷,只要王爷去了,皇上就一定会见您的。”其中一位大臣说道。 “是啊!皇上一定会见您的!” “对,您可是皇上最上心的皇子了。” …… 一大堆附和声不说,居然还能有人昧着良心说他是他父皇最上心的儿子?这不是闹着玩儿嘛! 这天底下但凡是长了眼睛的都知道,皇上最喜欢的是老五!老五! 这些奉承话听得多了,就觉得烦了,燕王端茶送客。待到人都走了,才换了身衣裳,让下人套了马车送他进宫。 他知道只要他去,他父皇就一定会见他的。 毕竟他老人家还指着自个儿接着将这出戏唱下去呢! 他虽然不知道他父皇到底在唱什么大戏,但预感应当跟乾元宫的那块牌匾有关。 他才刚到门口,果然就被人迎了进去。 他一路到了勤政殿外头,却发现他父皇正带着几个小太监打马吊呢! 穆紹翎差点将自个儿的眼珠子瞪出来,他父皇向来勤政,每日日理万机,这回还是头一次见他不务正业呢! 景孝帝听闻燕王来了,他伸手摸了一张牌,扬声对着赵昌平喊道:“朕正忙着呢!你让他等着!” 穆紹翎在一旁看着,就见他父皇又摸了一张牌,激动地将牌一推,笑着道:“自摸!” 穆紹翎:“……” 景孝帝又赢了,看着那几个小太监抠抠搜搜的将银子掏出来,可把他高兴坏了。 赵昌平担心他还有接着玩,急忙上前一步提醒道:“皇上,燕王到了。” 景孝帝这才让人将他的牌收起来,“你们几个将这牌桌先抬下去,晚些时候再接着玩。” 几位小太监们一边儿心疼着输掉的银子,一边儿又觉得今儿至少讨了皇上开心,心情十分复杂地应了下来,将桌子抬了出去。 景孝帝这才起身看向了燕王,对着他问道:“你怎的来了?” 燕王:“……” 他怎么来了?为什么来他老人家心里头没数吗?! 他脸色有些臭臭的,对着燕王一抱拳说道:“父皇,是您下旨让儿臣进宫的。” 景孝帝这才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哦,差点忘了这回事。” 穆紹翎又接着问道:“父皇让儿臣进宫有何事?外头传您龙体欠安已经传遍了,不知父皇何处不舒服?” 景孝帝捂着心口,看向了穆紹翎。 穆紹翎先是一愣,而后随口问道:“可是心绞痛?” 景孝帝摇了摇头,“不,只是心里不舒服。” 第1053章 儿臣记下了 穆紹翎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急忙追问道:“心里不舒服?是怎么个不舒服法?太医们怎么说?” 景孝帝敛了眸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人在朕的寿宴上做手脚,朕的心里怎么能舒服的起来?” 穆紹翎脸上的担忧实在绷不住了,脸上的神色都开始支离破碎了起来。 原来是这么个不舒服啊…… “父皇将儿臣召进宫,不知儿臣能帮父皇您做些什么呢?”穆紹翎绷着脸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 “如果不让你进宫,宫里的消息又怎么传得出去?待会儿你出去哭丧着一张脸就是,若是有人问起朕,你便苦着脸说想起朕就心痛,可记下了?”景孝帝仔细交代道。 穆紹翎:“……” 他父皇是跟心痛过不去了吧? 见他没有反应,景孝帝斜睨了他一眼,眉头一蹙,问道:“记下了吗?!” 穆紹翎这才回过神来,“儿臣记下了。” 景孝帝听他这样说,还有些不大放心,就又接着说道:“不行,你给朕做个心疼的神色,让朕先看看?” 穆紹翎:“……” 他从来没像今日这样无语过,也从来没想过自个儿会这么深受父皇信任。 他父皇防着所有人,却让自个儿来陪他演戏? 他也不知道这样的信任,于他而言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 穆紹翎从皇宫出来了,大红的宫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周围等候着的文武百官们都围了上来。 就听他们七嘴八舌地问道:“王爷,皇上如何了?” “是啊,皇上的身子怎样了?” “太医怎么说?” 穆紹翎只是苦着一张脸摇头,除此之外一言不发。 镇北侯见状也问了一句,“王爷啊,皇上到底怎么样了?您既然见到了,就跟我们大伙儿说说!不说大伙儿什么都不知道,跟着干着急也帮不上忙。” “是啊。” “就是。” …… 他这么开口一说,就有许多人跟着应和。 穆紹翎眼眶都红了,看了一眼镇北侯,说道:“侯爷您还是别问了,本王心里头实在难过。” 见大家还要再问,他直接不再搭理,朝着自个儿的马车跟前儿走去。 其他人要追,也都被关怀远带着人拦了下来,“诸位大人,你们要是有在此处追问我家王爷的功夫,不如去求见皇上。皇上既然见了我家王爷,自然也会见你们的。” 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自家王爷已经上了马车,他这才也带着人撤了。 穆紹翎一上马车,顿时眼眶也不红了,心也不痛了,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也不知道这些文武百官当中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担忧他家父皇的,这姿态倒是做的十分到位。 马车飞驰,很快就到了燕王的府中。 苏怡急忙迎了上来,问道:“父皇怎么了?病得可厉害?” 穆紹翎一把揽住了她的小细腰,带着她就朝着屋子里走去,“咱们进屋再说。” 进了屋子,关上两道房门,让人在外头守着。他才一把抱住了苏怡放在自个儿的腿上,低头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低声说道:“别担心,他好着呢!我去的时候,他正在跟几个小太监打马吊,还赢了不少银子,正高兴着呢!” 苏怡才松了一口气,她对皇上是真的关心,毕竟她从小到大皇上对她和她父亲都很不错,逢年过节各种赏赐,怕是比燕王收到的都多。 真心都是肉长的,得知他龙体欠安,她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当父皇真的病了,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 没事却要装病,说明他是有别的安排的。苏怡心里也清楚,跟皇上有关的事儿,最好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她也就没多问。 “你在宫里吃饭了没?若是没有便同我一起吃?” 穆紹翎点了点头,“就赶着回来陪你吃饭呢!” 为此,他父皇留他,他都没应。 . 皇上似乎病重了。 这个谣言几乎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这一夜或是忧心或是兴奋,也不知道有多少未眠人。 然而在第二日一早,宫里头又有新的传闻传了出来。 据说是东厂的小公公传出来的,皇后宫里的牌匾掉了,这两日送到皇上和皇后宫里的汤药跟流水一般…… 平王向来消息灵通,这会儿也开始迷茫了,“皇后宫里的牌匾掉了?可是咱们的人做的?” 他的下属摇了摇头,“这个属下真的不知道,乾元宫的牌匾被摘了之后,属下就曾去下令让大伙儿都莫要轻举妄动,以免引火烧身。” “是有人自作主张?”平王问道。 “应当不大可能。”属下回答道。 平王摸着下巴琢磨着,“那就是别人做的?” 皇上给他十天时间将案子查清楚,原本他还想找个人出去顶缸,但如今看来,只要将这个人抓起来就是…… 他正琢磨着,忽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他没有得手,但是有人替他得手了,他还需要查什么案子?! 皇上和皇后被牌匾砸到,定然凶多吉少!只需要再等几日…… 定然还有其他人觊觎这个位子,他得提早让人安排下去,莫要到了最后自个儿算计了一场,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景孝帝这几日难得偷得几日闲,他打了几日马吊,觉得没意思又跑去跟宫中的守卫们比射箭。 赵昌平看着皇上这几日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也开始感慨了,当皇上虽说尊贵,也是真的忙。皇上有多久没像这样轻松过了?也罢,那些奏折就暂且不催了。 皇上连着射中了三次靶心,哈哈大笑了起来,“朕方才就是手生才射歪了的,这不,很快就又上手了。” “皇上英明神武,风采不减当年啊!” “哈哈哈,那是自然。” 他将手上的弓箭放下,转身来到了赵昌平身边儿,将袖子上的灰尘拍了拍,才问赵昌平,“消息放出去了吗?” 赵昌平急忙行了个礼,“放出去了,皇上咱们宫中守卫不多,可否要另行安排?” 第1054章 朕是长命百岁的面相 景孝帝摇了摇头,“不用,朕相信这几个毛头小子,更相信苏庄。” 赵昌平也相信他们,但这么多年他在皇上身边儿凡事都要多想一步,万事都得留有退路。而皇上这一手破釜沉舟,让他眉头直皱。 他正想劝说皇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就见皇上率先开口说道:“让人将宗元带过来,守好咱们勤政殿。” “是。” 皇上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半晌才又补充了一句,“你带着宗元去密道,你应当知道在何处。若是出了事儿,朕的皇儿就托付给你了。” 赵昌平听了这话脸色一变,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皇上面前,哽咽着说道:“皇上,奴才从十二岁就跟着您了,这会儿奴才怎的能留下您一人在这宫里头?” 景孝帝听了他这话,也叹了口气,“昌平,咱们主仆二人几十年的情分,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值得朕信任的人了,宗元只有托付给你,朕才能放心!” 赵昌平一边儿感动着皇上的信任,一边儿又不放心皇上一个人留在宫中。 如今形势危急,他们甚至连此番要对他们动手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他跪在地上,抬头看着皇上,问道:“皇上,不然您带着穆王爷,咱们一同从密道撤吧?” 皇宫有密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历朝历代的皇上都会给皇宫当中修建一条密道,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这密道在哪儿根本没人知道,最初挖这条密道的人,也早就被处决了。 也只有在每一任皇帝弥留之际,会将密道所在的位置告诉下一任皇帝,这也是他们给自己儿子留得最后的退路。 赵昌平想不明白,明明可以一起走的,只要等苏大将军带人过来,很快就可以抓住叛军,皇上为什么要如此固执地留在此处。 很快景孝帝就告诉了他缘由,“朕不走,你带着宗元走。朕得留下来好好看看,看到底是哪个小兔崽子敢觊觎朕的江山!” 赵昌平一阵沉默,“皇上,等苏大将军抓到人了,您一样可以看的呀!” 景孝帝却依然摇了摇头,“国师先前儿替朕看过了,朕是长命百岁的面相,不会有事的。” 赵昌平见皇上执意如此,也只好作罢,他让暗卫将穆王爷带进勤政殿。 穆宗元看着他父皇,乖巧地坐在一旁高高的椅子上,脚甚至还够不到地。 景孝帝爱怜地看了他一眼,柔声说道:“宗元,待会儿若是有什么状况,你就跟着赵昌平先走,知道么?” 穆宗元年纪虽小,但却什么都懂。 他抬头看向他父皇,对着他问道:“父皇,你呢?” 景孝帝不想跟他一个小孩子说这么多,就打算随口搪塞过去,“朕另有安排,你无需担心。” 穆宗元却道:“父皇,儿臣也不走,儿臣要跟你一起。” 景孝帝瞪了他一眼,“瞎胡闹,你听话,朕这是为了你好!” 穆宗元摇了摇头,“父皇,儿臣相信三哥,三哥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话才刚说完,他就又摇了摇头,“不,三哥根本不会让咱们陷入这种危险的境地!” 景孝帝看着他最喜爱的这个儿子,一口一个三哥,叫得十分亲热,看起来倒是比跟他这个老父亲要亲近多了。 “你三哥整日连上朝都推三阻四的,还有本事救咱们?”他笑着打趣儿道。 穆宗元听了这话十分不满,“三哥,很厉害!” 景孝帝不知道老三到底给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药,给他迷得颠三倒四的,就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嘴,“怎么厉害了?” 穆宗元说道:“您不知道在后宫动手脚的人是谁,但三哥一定知道!” 景孝帝很诧异,“你小子怎么这么肯定?” 穆宗元抬眼看向了他,“因为三哥可比您关心孩儿多了。” “你!”景孝帝差点被他气到,但一想到好歹他们兄弟二人还是亲近的,心里才舒服了许多。 “也好,你三哥是个乖觉的,但待会儿若是出了事儿,你还是得跟着赵昌平走!” 穆宗元摇头,“儿臣不走。” “这是圣旨!” 穆宗元拧着眉头,想了想,才说道:“父皇,您让儿臣走也不是不可,但儿臣能否再带走一个人?” 景孝帝闻言有些惊讶,没想到这宫里头还有能让他这个小儿子上心的人?会是谁呢? 他一脸好奇地问道:“是谁?” “回父皇的话,正是太医苏九月,吴锡元的妻子。” 景孝帝想起来了,“哦,朕记得她,你说过她从前救过你的性命。” 穆宗元抿着唇,一张小脸十分严肃地点了点头,“正是,父皇,儿臣想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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