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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开口,语气中满满的喜悦都溢出来了。 宋阔见状脸色也好了许多,看着她身边儿摆着的针线笸箩,就问道:“觅儿,你怎的最近搬到吴府来了?也不同我说一声?” 喻仁郡主见着他特意来找自个儿,脸上的喜悦更盛了几分,就笑着同他说道:“我那府上不也是只有我一个人嘛,左右闲着无趣儿,便想着来跟吴夫人做个伴儿。至于不同你说……那是我想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发现我不见了!” 说完,她自个儿先没忍住笑了起来。 宋阔在她身边儿坐下,对着她问道:“吴大人不在府上吗?” 喻仁郡主摇了摇头,“不在的,但吴夫人说不能往外说,外头人都以为他生病了。” 宋阔这才放松了许多,见着她这没心没肺的模样,也不打算将那些添堵的话说出来了。 他直接去找到了苏九月,跟她说道:“九月妹子,我们府上最近要修葺,毕竟明年也要大婚了,那些破败的院子可得好好修整一下。不知我兄弟二人能否来你们府上借住几日?” 苏九月一愣,没想到喻仁郡主来了,他也要跟着来。 她还真没想到宋阔居然还有这么粘人的一天,喻仁郡主这些年的付出看样子也没有白费。 她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有什么不行的,你们什么时候过来?我让人给你们收拾院子。” 宋阔厚着脸皮回答道:“择日不如撞日,那就明日吧?” 苏九月应了,宋阔带着自个儿弟弟搬去吴家的事儿也着实让整个京城都热闹了一番。 王启英在通政司听着王通跟他八卦这几日发生的事儿,没忍住砸了一沓卷宗。 “这些人怕不是有病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功夫说这种闲言碎语?” 王通在一旁补充道:“只是说闲言碎语不可怕,只怕是有心人故意中伤啊!” 吴锡元官职爬得太快了,一路上也得罪了不少人。 然而吴锡元又是个很聪明的人,身边儿的事儿收拾的滴水不漏,根本不给人任何把柄。 大伙儿在政事上找不到他什么污点,便想着从他的私生活来下手。 可谁知道这个吴大人居然还是个对他夫人忠贞不二的主,除了他夫人,其他女人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如今好不容易让大伙儿抓到了他一个所谓的把柄,原本想借用宋阔的手收拾他。 却没想到宋阔居然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他居然携家带口的直接也住进了吴家。 王启英见过了京城里这些世家的肮脏手段,再听到王通的话,他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错,你说得对。也亏得宋阔还算清醒,不然锡元不在京中,却背上这种名声。那个喻仁郡主也是个有意思的,她跟人家九月非亲非故的,怎的就住到人家家里去了?” 王通一个下人,也不好说郡主的是非,就跟王启英说道:“少爷,奴才这阵子让人去查万佳年的行踪,已经有些眉目了。” 王启英的思绪也从苏九月的事儿上被拉了回来,对着王通问道:“什么眉目?你们查到什么了?” 王通回答道:“万佳年在皇上登基那一年就离京了,他一路跟着白家商会去了西域。奴才特意让人去西域查了,万佳年只在西域待了一个月就离开了,接下来去了何处就一点音讯都没了。” 王启英靠在椅子上,看着乱七八糟的卷宗,心里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或许咱们查不到什么,但他家里人必定知道他的去处,走,跟本少爷去个地方。” 王通也知道他家少爷多的是鬼点子,他们这些人只管跟着少爷干活儿就是了。 王启英带着王通直接去了驿站,外头送到京城的信件都要经过驿站,而驿站也得帮这些大臣们保密。 但是王启英就不一样了,他有皇上御赐的金腰牌,什么秘密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 他拎着自个儿的金腰牌,才刚到了驿站,就将金腰牌往桌子上一拍,让人给他查查万家这些年可有从西域传来的信。 驿站的官员只得在他的胁迫下,将这些年记载信件的卷宗找出来,让人挨个查。 却没想到居然什么都没查出来,王启英大失所望。 原本以为自个儿找了个好法子,如今什么都不是,他垂头丧气的转身打算离开。 离开前还不忘威胁驿站的官员,让他莫要出去乱说话,今儿的事就当做没有发生。 王启英从驿站出来,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着。 万敬贤就那么一个儿子,怎么可能四年不跟孩子来往?他不着急? 就他这样一天气他爹百八十次的混小子,三两日没了音信,他爹都得跟着着急。 就在王启英迷茫的时候,忽然他派出去查万敬贤的一个侍卫回来了,这个侍卫告诉他,万敬贤每个月十五都会去缥缈茶楼里坐坐。 每个月?这么准时准点?若是没点猫腻,他就把姓倒过来写! 第1079章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这消息准确否?”王启英问道。 “千真万确,属下去缥缈茶楼打听过的,亲耳听到茶楼里的小厮说的。”下属回答道。 王启英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可有问清楚他是每个月什么时候过去缥缈茶楼的?” “每月十五。” 王启英掐指一算,“今儿都十二了,也没几日了呀。” “大人,可要现在布置起来?”下属问道。 王启英点头,“布置起来,争取知道他每月十五到底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有没有拿到什么信物。” “是!” 缥缈茶楼是万家的产业,他们想在缥缈茶楼里悄无声息地布置根本不可能。 如今能做的只是在万敬贤常去的包厢旁边儿再订个包厢,看看能不能偷听到些什么。 十五那日很快就到来了,王启英坐在对面的饭庄二楼靠窗的位置,悄咪咪地盯着缥缈茶楼的动静。 缥缈茶楼门口来来往往的顾客络绎不绝,但就是不见万敬贤的踪影。 王启英差点有些沉不住气了,难不成是万敬贤发现有人查他,防备他们了? 就在他心生疑惑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这人身穿一身朴素的粗布衣裳,胳膊肘的地方还打了两个补丁,头发被一个发带随手盘在了头顶。 王启英看着他进了缥缈茶楼,眉头一蹙,伸手一指,对着身边儿的侍卫们说道:“你们快去盯着那人!” 随从们从楼上跑了下去,也跟着进了缥缈茶楼,眼瞅着那人进了万敬贤的专属包厢,立刻就有人来给王启英回话了。 王启英微微颔首,“若是当真这么朴素的人,又怎么舍得去茶楼喝茶?估摸着就是万敬贤本人了。只可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让人接着打探。” 有人从隔壁的窗户外头跳到了万敬贤所在的包厢外头,还有人趴在屋顶上掀了两块瓦片偷听。 万敬贤一进包厢,就关上了门。 屋子里的人已经等候他多时了,这会儿一见着他来,急忙将手里的信递给了他。 “大人,这信您回去再看,这几日风头紧,官府的人一直盯着呢!您也早些回去吧。”他警惕心很强,跟信有关的事儿半点没说。 万敬贤也知道有人盯着他们府上,估摸着还不止是皇上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世家想看着他们倒台呢! 他将信揣在怀里,又取出一叠银票给了这人,“你将这些银票带去给你们主子,我先回了。” 王启英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万敬贤从茶楼里出来,又有人将他们两人在包厢里的对话告诉了王启英。 王启英让人盯着那个跟万敬贤一个包厢里出来的青衣人,还叫来王通凑到他耳朵边儿小声嘱咐了两句。 王通应了下来,转身走了。 万敬贤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很小心谨慎,在走到一家成衣铺子外头的时候,忽然有人迎面走过来撞了他一下。 他正要说话,对方反而先倒打一耙,眸子一吊,怒斥道:“走路不会看啊!净往人身上撞!那两眼珠子若是用不上趁早抠了!” 说完,便转身扬长而去。 万敬贤被气得不轻,但他心里还揣着事儿,便也没追上去。 直到他抬脚进了成衣铺子,才忽然意识到方才那人有些不大对劲儿。 他急忙伸手在自个儿怀里摸索了一会儿,却发现他揣在怀里的信件连同银子都不见了。 万敬贤这回真的着急了,急忙让等在成衣铺子的下人们去将信追回来。 而那偷信的人此时已经将信交给了王通,顺便拿了赏钱跑去酒馆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王通看了看手上封着红漆的信件,轻声一笑,真没想到这东西得来居然这么轻松。 他快步上了马车,马车从巷子里驶了出去,正好跟寻过来的万敬贤等人擦肩而过。 王启英拿到了那信,打开看了看。 这一看却叫他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原来静王就是万佳年?! 可是静王不是邹展吗?! 难道邹展是万佳年的化名? 王启英揉了揉头发,只觉得自个儿脑子又有些不大够用了。 锡元又走了,这会儿这些让人头疼的事儿只能他自个儿来想法子。 李程季找过来的时候,王启英正埋头在卷宗里打哈欠。 李程季见状笑了起来,“我就说嘛,你小子再变也还是原先小时候那样,不爱看书习字。看个卷宗都能给你看睡着,真有你的!” 他一边儿打趣着,一边儿冲着王启英比了个大拇指。 王启英脸色一黑,随手就抄起一个毛笔朝着他丢了过去。 “瞎说什么呢!少爷我这么困是因为昨儿查了一夜的卷宗好不好!” 李程季看了一眼他那浓重的黑眼圈,倒是没有怀疑他,而是笑着问道:“怎的?又遇上什么难题了?快,说出来,兴许兄弟我还能帮得上你。” 王启英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真能帮得上?” 李程季摇头,“不一定,我不都说了吗?兴许!兴许!你都不说,我怎的知道你说得是什么事儿!” 王启英叹了口气,“这事儿是个秘密,除了我之外还没人知道,但我自个儿的兄弟我还是信得过的。有关万家和静王的,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静王和万佳年是一个人。” 李程季果然一脸吃惊,差点惊掉了下巴。 “你说得是真的?静王不是皇上的四子吗?怎的能和万佳年是同一人?” 王启英白了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就是不知道我才在琢磨呢!” 李程季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才说道:“你不是给静王府派了细作吗?让她们去查查看不就知道了?” 王启英点头,“查是一定要查的,就是只靠她们也还是不行,咱们外头也得好好查查。那万佳年四年前去了西域,再就没了音讯。他若是静王的话,那就一定是近年来以别的身份悄悄回京了。” 从西域回来要经过玉门关,这四年来但凡有谁经过,那边儿都有记载,应当查得出来。 第1080章 只有死人能保守秘密 李程季对着王启英问道:“英子,依你看,想要完美地替代一个人,最需要做得是什么?” 王启英心里是有个想法的,这会儿被李程季点破,他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最需要做得就是杀了他。” 如果被替代的人还活着,那么万一有一日被替代者暴露了,就很容易穿帮。 只有死人能够保守秘密,即便是这人是皇上的四子,他们也没有丝毫忌惮。 李程季微微颔首,“没错,所以只怕静王如今凶多吉少了。” 王启英眼神很是严肃,静王被替代,他的亲信居然没人发现? 这说明在万佳年动手前已经做了很久的准备,且挑选的时机很好,这才能趁乱蒙混过关。 李程季今儿格外争气,又接着帮王启英分析道:“英子,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静王兴许已经被他杀了,那么痛恨他的人可就多了。依我看,你再去田家走一趟,探探口风,说不准田祭酒也会反过来帮咱们。” 王启英原本真没打算他能给自个儿说出个一二三了,但他这么一说,他还真就眼睛一亮。 起身在李程季的背上招呼了一下,略微有些兴奋地说道:“可以呀!程季!士别三日,真叫人刮目相看啊!” 李程季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你从前说过的,脑子是越用越灵光的,兄弟我这阵子没少破案子,自然比起从前长进不少。” 王启英对着他比了个大拇指,说道:“不错,以后咱们都会越来越好的。” 李程季又跟他夸了一下跟自个儿一同进了大理寺的其他俩人,表示兄弟几个共同进步,谁也没落下。 “还有那个杨柳,也是个厉害的,她比我们几个大老爷们还拼。整日吃住都在大理寺,没日没夜的查案子,整理线索,帮了我们大伙儿不少忙。” 王启英见他脸色郑重,语气中还能听出来些许钦佩,一点儿从前说起女人轻佻感也无。 他也跟着点了点头,“这世上任何能靠自个儿努力吃饭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 李程季很是赞同,“你去忙吧,早知道你最近忙成这样,我就不过来了。兄弟们前几日破了个案子,章大人给我们讨了不少赏银,大伙儿说去醉仙楼吃顿好的,就来喊你一起。” 王启英听了一脸肉疼,但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了,我今儿就不去了,等你们下次再得了赏银一定要挑个好日子,也让我跟着蹭点好吃的。” 李程季笑了起来,“娶妻之后到底不一样了,就连英子你手头都紧了。” 王启英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爷才不告诉你们呢!爷手头紧是因着在井水巷买了十几间铺子!等爷手中的银钱盘活了,到时候有你们羡慕的! 王启英送走了李程季,自个儿也没再回书房去。 他直接让门房的小厮牵了一匹马出来,直接去了田府。 依旧跟从前一样,打着见田林嘉的名义。 田林嘉这阵子被他爹管得更严了,从前只是不让出门,如今连自个儿院子都不让出了。 他百无聊赖的趴在地上描红,练出来的字倒是越来越好看,也算是阴差阳错地干了点正事儿。 田家的小厮得知王启英过来了,急忙去找田祭酒拿个主意。 田祭酒允了,让人领着王启英直接去田林嘉的院子。 王启英到的时候,就看到田林嘉的院子里全都是纸张,纸上写满了字。 就连台阶上都摆满了纸张,小厮们小心翼翼地踩着空隙走过,不好意思地同王启英解释道:“这些都是少爷练得字,王大人您当心着些。” 王启英边走边看,越看五官越拧成一团。 好家伙,就连田林嘉如今的字也写得这么好看了? 就在他琢磨等回去之后,要不要也每日练练字的时候,田林嘉已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他自个儿倒是不在乎他的字,直接踩着就跑了过来,“王大哥!你可算想起小弟我了!我老子这阵子连院子门都不让我出了,平日里疼我的娘和祖母这次也都跟我爹站在了一边儿,他们怕我出门再被人给绑了。” 王启英轻笑了两声,看了一眼他脚下踩着的纸张,对着他说道:“林嘉,你踩着自个儿的墨宝了。” 田林嘉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这玩意儿多得是,我如今每日都要写上个一百张,不然也太无聊了。” 说到这儿,他又想起了什么,冲着王启英一笑,邀功道:“王大哥,这些笔墨纸砚全都是你那铺子买的。怎样?小弟我够意思吧!” 王启英诧异地挑眉,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真顶!够兄弟!” 田林嘉笑得更开心了,就听王启英说道:“林嘉啊,哥哥我这次过来,是有个大事儿要同你父亲商量啊!” 田林嘉眉头一蹙,“还是上次那事儿?邹展?” 王启英抿着唇思索了片刻,才道:“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关系,你信得过大哥么?大哥不会害你们的。” 田林嘉连想都没多想,就直接点头,“那自然是信得过的!我如今也长大些了,王大哥让我练字也好,交朋友也好,都是为了我好。小弟不是那种听不懂好赖话的人,我这就让人去请我父亲过来一趟!” 王启英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揉了一下,“真不愧是被本少爷看中的人!你小子也是个聪慧的!快让人去请你父亲,这回真是个大事儿。” 田林嘉急忙让人去传信儿了,而他们两人坐下连一盏茶都没喝完,田祭酒就一路小跑了过来。 “王大人,听闻您有大事儿找我?” 王启英微微颔首,田祭酒有意让田林嘉避一避,却被王启英阻拦了。 “田大人,林嘉是个聪慧的,他如今也不小了,有些事儿还是得让他听一听的。” 田祭酒听了这话,又看了一眼已经到他肩膀的儿子,也觉得王启英说得很有道理,最后还是点了头,“也罢,既然如此,那就让他一起听吧。” 第1081章 还请田大人帮我 王启英冲着田林嘉咧嘴一笑,就见到田林嘉也笑得眯起了眼睛。 王启英整理了神色,对着田祭酒说道:“田大人,今日我手下的人从万敬贤手中截获了一封书信,我看过之后大吃一惊,当即决定也让您看看。” “哦?信在何处?”田祭酒成功被他调起了兴趣。 王启英从自个儿怀中摸出了信件,双手捧着递给了田祭酒。 田祭酒将信件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 他一个在朝廷任职几十年的老滑头,拿到这信比起王启英看得还要仔细的多。 只是打眼一瞅,就知道这信封的纸张出自何处,上边儿的封漆又是何处的。 信封上并没有落款,应当是密信。 他当着王启英的面儿,将信封打开,取出里头的信看了起来。 这一看他也脸色大变,抬头看向了王启英,满脸的不可思议,“这……” 一旁的田林嘉有些好奇地问道:“信上写了什么?” 田祭酒随手将手上拿着的信件又转手递给了田林嘉,田林嘉接过来一看,差点没惊呼出声。 到了最后,他还是克制住了,伸手捂住了自个儿的嘴巴。等到他冷静下来,就听到他父亲已经对着王启英问道:“信上说得都是真的?” 王启英摇了摇头,在他们父子两人疑惑的眼神下,他对着田祭酒恭敬地一抱拳,说道:“说真的,田大人,我也估摸不准这信上写得是真是假。毕竟这些年来静王一直深入简出,我等跟他半点交集也没有。但是您就不一样了,您是静王的舅父,很多事情您应当比我们要清楚的多。所以今儿其实我也是来找您求证的,还请田大人帮我。” 田祭酒脸色十分严肃,一旁田林嘉也一脸惊讶,静王?是万佳年?! “你们怀疑静王是什么时候被替代了的?”田祭酒语气不善,王启英甚至能够听出其中压抑的怒火。 怎么能不生气,若是静王真的被替代了话,他们这些年做得这一切,不就都被别人摘桃子了吗?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万家这一手玩得妙啊! 田林嘉的理智尚存,万一静王真的出事儿了,他们这些年就白忙活了。 而且,他如今还有一点需要确定,那就是静王府里的是万佳年,还是他们府上的是万佳年。 王启英将自个儿的推测告诉了他,“我们让人查了万佳年的行踪,他四年之前去了西域,往后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我让人查了入关的记录,他并未返京,我估摸着就是最近四年发生的事情。不知田大人这四年来,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不仅田祭酒在思索,就连田林嘉也在思索。 只可惜他原本就不大喜欢他这个静王表哥,一年到头也见不了两回面,属实算不上多了解,到了也没想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田祭酒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有些不能确定。 有一阵子静王在府上待了一个冬日,再出来的时候,性子便没有从前那么沉闷了。 他们即便是甥舅,平素更多时候都是写信联系,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 王启英追问道:“田大人,您可有想到什么?” 田祭酒抬头看着他,沉声说道:“王大人,还请给我几日。毕竟事关重大,我还得好生确认一下。” 王启英点头,“应该的,这事儿原本就骇人听闻,若不是因着我正好拿到了这封信,我自个儿也猜测不到,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的。” 可不是?现实远远比话本子还要精彩。 田祭酒从田林嘉这儿出来之后,田林嘉急忙凑到了王启英跟前儿,对着他问道:“王大哥,静王真是万佳年啊?他们两人身量不大一样吧?熟悉的人岂不是很容易就看出来了?” 王启英微微颔首,看向了田林嘉,给他解惑道:“要么怎么说万佳年聪明呢?他若是选个别人,兴许一眼就被看出来了。但静王却因为腿脚不好,多年来一直坐轮椅,也不大出门,被发现的可能性就小了。” 田林嘉拧着眉头,又接着说道:“可我还是有些不大明白,便是咱们这些外人发现不了,那么静王表哥身边儿伺候的人难道就不会被发现吗?” 王启英:“……” 真是细思极恐啊! 为什么不会被发现,自然是因为静王身边儿伺候的原本就是他们安插进去的人。 这事儿若是让别人来,兴许很难做到。但万佳年乃是太后的亲孙子,太后想给静王身边儿安排个什么人,只需要暗示一下,内务府的人自然都会给她安排好了。 这么一想,静王确实很惨,兴许从他一出生就被人惦记上了。 王启英忽然就打了个激灵,皇室中人,果然可怕。 田林嘉又说了,“便是静王表哥腿脚不好,他们两人身形应当也是有差别的吧?静王表哥这些年一直在吃药,身形很是消瘦。而我从前见万佳年的时候,他却相对要壮实许多。” 王启英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田林嘉的脑袋,对着他说道:“林嘉啊!你要懂得,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壮实一些,少吃一些就瘦了。再者说来,不还可以用衣裳来改变身形吗?” 说实在的,田林嘉这回也是提醒了他一句。 若是静王真的被万佳年给替换了,八成会选在冬季。 一是冬季天儿冷,静王可以正大光明的不出门。 二来,冬季天冷,衣裳穿得多。静王出门又都穿着大麾,确实不大容易被人发现。 . 另一边儿,田祭酒从田林嘉这里出来之后,便寻了个由头,拿了壶佳酿跑去了邹展院子里。 邹展这阵子也是深入简出的,几乎不怎么出门。 听闻田祭酒来了,他立刻就让人请了他进来。 “舅父,听人说方才王启英来了?”他开口就问道。 田祭酒心中咯噔一下,这里分明是自己的府上,但是自个儿见了什么人,他却这么快就能知道。 若是从前,他定然不会多想。 但如今……他只能说,活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感觉真的不大好受。 第1082章 查证 田祭酒胡乱点了下头,“嗯,他是来找林嘉的,看样子是想从我儿口里套的话。林嘉那傻小子什么都不知道,我平素告诉他的事儿也都是真假掺半,若是王启英真的听信了,只怕会被咱们绕进去了。” 邹展只顾着听他的话,并未从中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就笑着说道:“这样也好,王启英不是自诩聪明人吗?这回也给他来一个聪明反被聪明误。” 田祭酒看着他的音容笑貌,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就同他说道:“我就去瞅了一眼,他像是也怕我在跟前儿他不好跟林嘉套话,就让我先走了。正好前两日我刚刚得了壶佳酿,便拿来同你一起品。” 邹展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壶,也朗声笑了起来,“也好,许久未同舅父一起饮酒了。” 田祭酒让下人将茶壶摆了出来,没多久厨房也送了两个下酒菜过来。 两人坐在桌边儿,喊了个丫鬟抚琴助兴。 两人边说着最近的时事,以及万家的事儿,田祭酒一直在注意着的邹展的神色。 可是这人神色没有一丁点儿的异常,如果王启英说得是真的,那么他也是相当有城府了。 他忽然感慨道:“这个月底就是林嘉的生辰了,想当年这孩子刚出生那会儿,你才那么丁点儿大,一眨眼你们就都长大了。真真儿是岁月催人老,舅父也已经是半截入土的人了。” 邹展不动声色地轻笑,“舅父正当壮年,哪儿是半截入土的人?这些话还是莫要说了。” 田祭酒也笑了起来,“好好好,不说不说。就是突然想到了,当初你也就跟林嘉现在一般大吧?见了弟弟说瘦得跟个猴儿似的,呵呵,他现在倒是胖了起来。” 邹展跟着说道:“小孩子原本就长得快,您和舅母又照顾的好,长胖也正常,再过几年一抽条,就没这样胖了。” 田祭酒听了他这话,眼中一阵暗芒划过,很快就被他眼底翻腾起来的笑意遮挡住了。 看来,王启英说得是实话。 田林嘉从小就胖,根本不存在瘦的跟猴儿似的。且最重要的一点,小时候的静王很孤僻,根本不愿意跟他们来往,他也不能总是进宫。 因此,静王根本就没见过小时候的田林嘉。 这个人一定是假的,即便他装得再像,回忆不可能出错的。 他没立刻表示出来,在这儿又跟他喝了许久的酒,最后才借口醉了,离席而去。 他一出邹展的院子,脸色就暗了下来,一路大步流星地回了自个儿院子,也没敢去找王启英。 毕竟,如今他们府上的一举一动都掌控在人家手里。 第二日下朝之后,他才给王启英使了个眼色,两人找了个没人的地儿沟通了一下。 王启英问他:“怎样?田大人,您如今可能确认了?” 田祭酒点了点头,“嗯,可以了,他果真不是静王。我问了他幼时发生的事儿,他说得都对不上。” 王启英叹了口气,“看来他应当真就是万佳年了,咱们得想法子收拾他。” 田祭酒从昨儿得知他不是静王之后,就在想法子对付他了。 一直想了一整个晚上,最后还真叫他想出了些东西。 这会儿听到王启英提起,他就直接说道:“王大人,你们先前儿不是在抓邹展吗?将他捉去就是!他既然敢用邹展的身份,自然得承担后果。” 王启英却拧着眉头道:“可是他如今就在你们府上,若是我们强行去将人抓走了,不也对您不利?” 田祭酒却道:“无妨,王大人,咱们可以这样……” 他都没等到下衙的时候,就着急忙慌的让人去给邹展送信儿。 “邹大人,您快些走吧!我们老爷说,外头人不知怎么得知您在我们府上,待会儿他们就要来了!”小厮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假,因此说得一脸真心实意。 邹展听了眉头一皱,说道:“他们找过来了?怎么找来的?咱们也没走漏风声啊?” 小厮摇了摇头,急得大冷天儿的汗都从鬓角流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说道:“大人,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您快些跑吧!别叫他们抓了去!” 邹展一想也是,就跟着小厮朝着外头跑了出去。 逃跑的时候他可没管他那个夫人,直接上了田家提早准备好的马车,被人护送着出了京城。 京城外头早就有王启英安排好的人在候着了,这辆青色马车才刚一出现在他们眼中,大伙儿就紧张了起来。 “弓箭手,准备。” 马车才刚一踏入他们的射程当中,箭只就从茂密的丛林里射了出来。 车夫冲着马车里大喊一声,“大人!有埋伏!” 说完,他自个儿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在地上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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