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夫人身上。 就听安夫人轻笑一声,低声说道:“要说见,应当是见过的吧。” 就在万佳年想问他是什么时候见过时,就听安夫人又说道:“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万佳年诧异地挑眉,“哦?我不知道?莫非是夫人见过我?” 安夫人摇了摇头,“没见过,真要算起来,应当是见过你的父亲。” 万佳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安大人,安夫人当着他的面儿说起别的男人,他居然无动于衷? 安大人发现了他的动作,就又说道:“说起来,这位小公子长得还真像一个人,也不知道小公子知道否?” 万佳年一愣,眉头拧了起来。 他以为此地没人知道先皇的长相,看来日后他的容貌还是要遮掩一下,不然他迟早要被先皇牵连。 他心里想着一出,嘴上却又说道:“哦?竟然有人同我很像?若是有机会,还请安大人帮着引荐一下,我在此地没有亲朋,若是能交个朋友,也是很不错的。” 安旭文听了这话,叹了口气,“我也想替你们引荐,但那故人已经故去,唉——” 万佳年也跟着叹气,还略有遗憾地说道:“那可真是可惜了。” 安旭文又问道:“你从京城而来?如今京城形势如何?” 万佳年一脸愁容,心里也不知道抱怎样的想法,嘴上脱口而出,“一片混乱,前阵子平王率领人去逼宫,皇上一路败退,最后退守后宫。若不是燕王妃等人救驾及时,只怕如今早就改朝换代了。” 安旭文也跟着一阵唏嘘,“真真儿是不幸中的万幸,燕王妃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也亏得有燕王妃在。不然若是真的改朝换代了,咱们蜀郡恐怕也不能安居一隅。” 他们互相说了好一阵子的场面话,安旭文才带着安夫人起身辞行。 万佳年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他们夫妇二人上了马车,万佳年才转身回了院子。 马车“吱吱呀呀”地朝着前边儿走去,安旭文和他夫人坐在马车上说着话。 “夫人,您看这后生是你说的那人吗?” 安夫人侧过脸瞥了他一眼,“你说呢?” 安大人的微微颔首,“若是依我看,我觉得应当是了。” 安夫人又道:“你说他长得像一位故人?是真是假?长得像谁?” 安大人拧着眉头似乎在回忆,“是真的。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他怎么会跟先皇长得如此相像?从前儿我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先皇一面儿,真真儿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不是万家的少爷么?怎么会这么像先皇?人人都说外甥像舅,可侄子长得像姑父,怎么都有些说不通。” 第1097章 你还有我 安旭文语毕,马车里安静了许久,只能听到外头哒哒的马蹄声。 良久,安夫人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此,我就知道当初他们为何将我换给了那群土匪。” 被她这样一提醒,安旭文也明白了过来,他拉过安夫人的手,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然后对着她安抚道:“秋雯,别难过,你还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安夫人抬头看向了她,冲着她微微一笑,又反过来拉住了他的手,对着他说道:“老爷,我知道的。从我记事起,脑海中就没有他们的任何印象,自然也不会因为他们而难过。只是从前我有几分不解,如今全明白了。” 为了太后的孩子,就能牺牲自己的孩子。她那亲生的爹娘还真是伟大,也不知道他们午夜梦回中想到自个儿那可怜的女儿时,会不会从梦里惊醒。 安夫人的眼神越来越冷,嘴上却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安旭文拉着她的手,似乎也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波动,便略微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似乎这样能够给予她力量似的。 等到回到他们在蜀郡的住处,安旭文先让下人们服侍自己夫人去休息,他则一个人去了书房。 书房里已经有人候着他了,来人正是桑庄。 桑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一个鲁班锁,见着安旭文进来了,急忙将鲁班锁放下,起身对着他行礼。 “大人。” 安旭文示意他起身,“不用多礼。” 说完就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了下来,对着桑庄说道:“那个万家少爷本官今儿见到了。” 桑庄笑着反问道:“是大人要找的人吗?” 安旭文嗯了一声,“正是,这回多谢你了。” 桑庄赶紧谦逊地道:“能帮上大人的忙,是下官的福分,哪儿能当得了您一声谢。” 安旭文又道:“你让人去京城找他的时候顺利吗?” 桑庄摇头,“不怎么顺利,他是我派人从天牢里掳出来的,如今估摸着应当有不少人在寻找他。” 安旭文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这就麻烦了。” 桑庄却道:“无妨,蜀地是咱们的地盘,您莫要担心。京城来客即便是找过来,再想将人带回去,还得问问咱们答应不答应。” 安旭文想到蜀地的情况,眉眼的焦虑也稍稍散去了些许。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什么,对着桑庄说道:“对了,那个万家少爷长得和先帝太过相像,日后让他将脸遮起来,以免引来有心之人的算计。” 桑庄听了此话,却没有多在意,而是说道:“无妨的,咱们此地又有几个见过先皇的?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安旭文的脸色顷刻之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小心驶得万年船,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桑大人,你如今比起从前来,也有些飘了。” 桑庄急忙道歉,“您说得对,待下官回去就让人告知万佳年一声。” 安旭文点头,又接着叮嘱了一句,“还有名字,也取个化名吧!” 桑庄应了下来,等他回去跟万佳年一说,万佳年却道:“桑大人,我自幼就学习易容术,不用蒙面的,您帮我寻些东西过来,我稍稍调整一下,绝对不会有人认得出我。” 桑庄听了十分好奇,立刻就让人去寻找万佳年所说的东西。 等他亲眼看着万佳年在他面前一点一点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才彻底信了。 “当真厉害啊!你有这一手,他们再想抓到你可就不容易了。”桑庄冲着他比了个大拇指。 万佳年却道:“虽说我如今改变了容貌,但若是他们用猎狗寻了过来,还是有可能发现的。还请桑大人再帮我寻些香囊过来,也好万无一失。” 桑庄将他的要求听在耳朵里,并且一一应下,给了万佳年一个他很好说话的错觉。 万佳年又问了一个自个儿心中一直很疑惑的问题,“桑大人,能问问您当初为何要费那么大劲儿救我的吗?” 他一脸期待地看着桑庄,却见桑庄在听到他这话的瞬间就跟变脸一般收起了笑容,冷着脸淡淡地道:“不能。” 万佳年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站了起来,对着万佳年警告道:“万佳年,有些事情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 说完,他就抬脚朝着外头走去,才刚走了一步,他就又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接着说道:“对了,忘了同你说,从今日起,你便改名叫水自厚吧!” 也不管万佳年同意还是不同意,他就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 陶然捧着一堆胭脂水粉去拜访安夫人,安家的门房询问了她的身份,又去找安夫人确认,居然也没有阻拦她,而是客客气气地将她请了进去。 陶然梳着个妇人头,见着安夫人急忙行了一礼,“夫人,又来叨扰您了。” 安夫人听着她说着湘西口音,一直觉得很亲切,这也是她愿意见陶然的很大一部分原因。 她虽然本质上是个京城人士,但她还没满月就去了湘西,一直到后来随着她丈夫去到任上,都一直在湘西。 于她而言,湘西才是她的故乡。 安夫人请她在对面儿坐下,就笑着同她说道:“还是你这口音让人听着舒坦。” 陶然笑了起来,“出门在外的,听到乡音总觉得心里踏实,这也是民妇喜欢来见夫人的原因之一。” 安夫人看向了她端过来的托盘,对着她问道:“你今儿又带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过来?上次你送我的那胭脂颜色真不错,我家夫君瞧了也夸赞说好。” “那颜色可不是等闲人能用的,也就夫人您气质卓越才用着好看,您夫君也是好眼光呢!”陶然顺势夸赞道。 谁不喜欢被人夸呢?安夫人听了也乐乐呵呵地笑了起来,“你夸起人来总是一套一套的,让人听了心生欢喜。” 陶然冲着她俏皮地挤了挤眼睛,“既然是夸人的,自然要让夫人高兴了。”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将自个儿带来的其他东西从托盘上拿了下来,“夫人,您瞧瞧这个水粉,用了在脸上跟鸭蛋似的白嫩,我才得了这么个好东西就赶紧拿来给夫人您看看了。” 第1098章 良好的开始 “哦?这么神奇吗?真的假的?”安夫人将信将疑地看着托盘上的东西,问道。 陶然从里头拿了个小陶罐,打开了上头的盖子,送到安夫人面前儿,冲着她询问道:“夫人,我帮您试试?” 安夫人心动了,她伸出了一条手臂,对着陶然说道:“你先在我手上试试再说。” 陶然应了下来,拿了包了棉花的粉扑轻轻在陶罐中取粉,并在安夫人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待到粉散开之后,她才收回手抬起眸子看向了安夫人,对着她道:“夫人,您自个儿看看?” 安夫人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轻轻摸了摸左手的手背,忍不住连连点头,“你哪儿来的这些好东西啊?可真不错,这水粉当真细腻。整个蜀郡的姻脂水粉铺子我都让人买的差不多了,也让自个儿的丫鬟做过,却都没你这么细腻的。” 陶然不好意思地道:“民妇夫家从前就是做这胭脂水粉的,只是后来我们逃难的时候走散了,这门手艺也就是他们留给我的唯一念想了。” 她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神色就又黯淡了下来。 安夫人想到自个儿当初从地痞手中将她救下来的时候,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也是个可怜人,你夫家姓什么?夫君叫什么名字?不然我让人帮你寻一寻吧。” 她这么一说,陶然顿时满脸欣喜,“夫人!您可真是个大好人啊!我夫家姓江,夫君名江大树,春陵高金人氏。” 安夫人默默记了下来,“好,若是我的人查到什么,定然第一时间让人去告知你。” 陶然急忙起身给安夫人行了一礼,“那民妇先提前谢谢您了。” 安夫人摆了摆手,“无需多礼,你既然有如此手艺,若是能自个儿开个铺子,定然吃喝不愁。兴许还能有些许存款,到时候在这蜀郡买个铺子也不好说呢!” 陶然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地道:“夫人您有所不知,民妇做得这东西材料都十分金贵,若是出去摆摊儿定然卖不上价,那些夫人小姐们怎么也不会在地摊儿上买东西。至于开个铺子……那不仅需要铺面还需要人手,民妇如今一贫如洗,哪儿还能开得起铺子。” 安夫人思忖了片刻,便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借你些银钱吧!待日后你赚了银钱再还我就是。” 陶然闻言更加诧异了,她先是吃惊地睁大了双眼,随后急忙举起双手摆了摆,“使不得,使不得呀!夫人您已经帮了我够多的了!” 安夫人却不甚在意地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了,我帮你也是有自个儿私心的,若是你能做出更多的好东西,我日后也就不用再用那些破烂玩意儿了。” 陶然装作兴奋地低下了头,眼底却闪过一抹异色。 合作是亲近的开始,鱼儿上钩了。 “那……民妇就却之不恭了,夫人您日后要用得东西我就包了!”陶然豪爽地说道。 安夫人看了一眼自个儿身边儿伺候的丫鬟,同她说道:“去拿一千两银票给江夫人。” 陶然手里拿着厚厚一沓一百两一张的银票,从安家出来的时候,她脸上欣喜不加掩饰。 所有人都知道她很高兴,但却没人猜得到她为什么高兴。 安大人是整个蜀地的当家人,他鱼肉百姓,是出了名的贪官,但再坏的人也都有自个儿的优点。 比如说这个安大人,他就对自个儿的夫人特别的好。 陶然好不容易设计靠近安夫人,如今看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也没有引起安夫人的怀疑。 非但如此,她还从安夫人手中拿到了一千两银票,这可真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她从安家出来之后,回到了自个儿临时落脚的客栈,待到晚一些的时候,才换了一身夜行衣悄无声息地翻窗而出,去了见了吴锡元。 “大人,安夫人今日给了我一千两银票,让我开个胭脂水粉铺子。”她禀报道。 吴锡元不懂女人用得这些东西,就多嘴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让人去别的胭脂水粉铺子帮你找几个人过来?” 他不是不相信陶然,而是在他看来,一个整日舞枪弄棒的女人,胭脂水粉这些东西应当跟她没什么关系的。 他也担心她真的开个铺子,最后卖得东西不咋样,在安夫人面前穿了帮,那她这阵子的努力就不就白费了吗?还唱了好大一出戏。 陶然听了这话,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对着吴锡元问道:“吴大人,莫非您以为我送安夫人的东西都是在别的铺子里买的吗?” 吴锡元脸上诧异极了,“莫非不是吗?” 陶然摇了摇头,“自然不是,蜀郡好用的胭脂水粉铺子安夫人自然都光顾过了。我若是拿那些东西去糊弄她,只怕一眼就被戳穿了。” 吴锡元拧着眉头问她:“那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莫非是你自个儿做的?” 吴锡元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陶然还真就点头了。 “不错,是我自个儿做的,这东西做起来比较麻烦,我先前儿做的也不多。原本是做给自个儿用的,也没想到还能派上用场。”陶然笑着说道。 她好歹也给静王当了那么久的侧妃,再加上她是燕王一手培养起来的细作,会的东西可多了。 这种女人用得东西她也研究了许久,兴许跟宫里娘娘们用得好东西还有些差距,但糊弄一下安夫人应当还是够用的。 吴锡元给陶然比了个大拇指,称赞道:“姑娘有勇有谋,多亏姑娘助我,不然安夫人那边儿咱们还真是一点儿人脉都没有。” 陶然听了他这话,神色也认真了起来,“能帮到大人破案子,也是我的人生价值。” 女性的价值不应当只是取悦男人,从前但凡有这种心思的男人,都败在了她的手上。 “时候不早了,大人您早些休息,我先回了。日后您莫要让人来寻我,有什么事儿您便让人在门口的拐角处放一个花盆,我瞧见了自然会来寻您。”陶然叮嘱道。 若是联系得多了,难免会暴露了陶然,吴锡元也明白此事的利害关系,便一口应了下来,一脸严肃地叮嘱道:“凡事以你自己的安危为先,若是有什么难处,便来寻本官,本官自会帮你想法子。” 第1099章 刺杀 陶然从前执行任务的时候,大多都是自个儿孤身一人独自奋战,如今有人帮她掠阵,她心里就更加有底气了。 “多谢大人。” 让阿兴将陶然送了出去,吴锡元才坐在椅子上琢磨起了安旭文夫妇。 听闻他们夫妇二人今儿去见了万佳年,而他也知道桑庄暗地里是听从安旭文的命令的。 从这一点上可以看出来桑庄让人救了万佳年回来这一举动,并不是瞒着安大人的,兴许还是安大人下得命令。 先前儿他在来之前得到陶然让人传回去的消息,说是他们兴许有自立为王的想法,有着蜀道这么个天险,京城里想要阻拦他们显然也比较艰难。 原先他一直以为是安旭文自个儿要称王,如今再看,他居然没有想要自己称王的打算,而是想要拥立万佳年? 这一切都不过只是吴锡元自个儿的猜测,具体如何还需要看对方下一步该如何走。 但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以待毙,必须要提前布置起来。 如今桑庄等人派人密切关注着京城方向,即便是他即刻禀报皇上,京城那边儿也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派人过来而不被发现。 再者说来,前阵子北疆吃紧,京城里的大部分的兵力都派过去了,此时根本无兵可派了。 因此,最好的法子就是前往云贵借兵。 但……如今的云贵总督便是上一任通政使,吴锡元将他取而代之,对方心里不记恨才怪呢! 阿兴见着他拿着本书在发呆,便帮他将案几上的烛火挑亮了一些,说道:“大人,今儿夜色已晚,先歇了吧?” 吴锡元将手上的书放下,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明日准备一下,我们去趟涪陵郡。” 阿兴一愣,“大人,您去那边儿作甚?” “去找云贵总督常福显……借兵。”吴锡元一边儿说着,一边儿眼神就坚定了起来。 阿兴也知道常福显和吴锡元之间的瓜葛,他眉头微皱,说道:“大人,常大人能借兵给我们吗?” 吴锡元却道:“此事也说不好,但我得去试试看。” 阿兴又接着道:“那属下去多点几个人,明日咱们同大人一起去,也能护您的周全。” 吴锡元却道:“不必如此,你同梅子爹随我一起去就好。其他人让他们留守此地,陶然他们还需要帮助,我们带太多人离开想必也会被注意到,实在没必要。”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吴锡元这才起身,“回去睡吧,明儿咱们一早就出发,这种事儿赶早不赶晚。尽早争取到兵力,接下来的局势才对我们有利。” 常福显原先做到了通政史的位置上,后来皇上仅仅只是将他调任到了涪陵郡就足以说明他犯得是小错,还不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毕竟云贵等地也是大夏朝在西南的门户,他若是乱来,皇上的半壁江山可就没了。 吴锡元承认自个儿如今就是在赌,若是常福显不愿意帮他,那他就只能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从两湖等地借人了。 . 第二日城门才刚开,吴锡元就带着阿兴和梅子爹骑马出了城。 昨儿阿兴回去的时候已经跟梅子爹说了今儿的任务,梅子爹跟着吴锡元出了城门才说道:“大人,您要去涪陵郡?” 吴锡元微微颔首,“正是,说起来我还从未去过涪陵郡呢!” 梅子爹笑了起来,“我老汉原先倒是去过,前几年北边儿大旱,南边儿倒是好一些,我还带着梅子来此地卖艺过。大人您若是信得过我老汉,老汉给您带路!” 吴锡元还没开口说话,阿兴便已经说了,“大人若是信不过你,又怎会带着你一起来?叔,你尽管带路就是。” 梅子爹哈哈大笑,“说得也是,不过在带路之前,咱们还得清理一下身后跟着的老鼠。” 阿兴和吴锡元闻言均是一惊,他们急忙回过头去,就见梅子爹已经骑马冲了过去。 阿兴也想跟着追去,但他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到梅子爹高声喊道:“你保护好大人,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就又有几人从一旁的树上跳了下来。 吴锡元脸色很是难看,他们已经很小心了,居然还是被对方发现了。不知道他们发现了多久,也不知道来的是谁的人。 阿兴和梅子爹分别对上了五个人,吴锡元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手中捏着一把剑,全神贯注地盯着周围。 万一有人突破阿兴的防守,他也能自个儿抵挡一下。 梅子爹武艺要更高一些,他很快处理了跟自个儿过招的五个人,腾出手来帮助阿兴。 很快来进攻他们的九人就已经被斩于马下,只剩下最后一人,被梅子爹留了半条性命。 “你们是谁的人?”吴锡元厉声问道。 “哼!”这人别过脸去不肯说。 梅子爹一脚踹在了他的心窝子上,“还不老实交代!” 这人疼得直抽冷气,也还是不肯说话。 吴锡元心里知道他们只怕是遇上死士了,他对着梅子爹交代了几句,让他接着审问,他自个儿则在周围倒地的刺客身上摸索了起来。 刺客们留下了一地的尸体,但他们身上却没有半点儿有用的东西。 吴锡元搜索无果,又让阿兴帮着将这人身上的衣裳除去,想看看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图腾或者印记之类的。 这样一查,还真让他查出来了些许东西。 地上的这几人身上确实是有印记的,但更像是个烙印。 应当是原本有什么图腾或者刺青的,为了抹去这个东西,他们统一烙了个烙印,让原本的印记面目全非了起来。 吴锡元啧啧两声,既然有刺青说明原本应当是有组织的,但最后又被抹去了,则又说明他们叛逃了。 这就难猜了,他入朝为官的年份不长,得罪的人却根本不会少。 也兴许有些人他根本没得罪,对方只是居安思危就会想要除掉他。 只是他来蜀郡的时候是悄悄来的,如今看来,还是没逃过有心之人的眼睛啊! 也幸好对方低估了他身边儿这两人战斗力,不然今日他恐怕就要倒在这条管道上了。 第1100章 出钱买命 吴锡元收回了思绪,一回头就看到梅子爹蹲在那个刺客身边儿,手在怀里掏着什么。 他朝着梅子爹走了过去,对着他问道:“如何?他招了吗?” 梅子爹摇了摇头,“是个硬骨头,得给他想些别的法子了。” 吴锡元惊讶地看向了他,就见他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一枚铜钱,还看到他顺手在头上薅了两根头发下来,随手一穿,那铜钱儿就挂在了头发丝儿上。 只见他捏着头发丝儿在那刺客眼前儿晃了晃,嘴里念念有词,“睡吧,睡吧……累了这么久,该歇了……睡吧……” 吴锡元一脸奇怪地看着梅子爹的动作,见他全神贯注地盯着这个刺客,便又将视线落在了刺客脸上。 他原本还当梅子爹在闹着玩,可是谁知道这个刺客的眼睛眨了眨,居然真的闭上了。 他听着梅子爹絮絮叨叨地念着,瞧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收了铜钱儿,冲着这刺客喊道:“醒来吧,天儿都亮了,该起床了。” 见着这人没动静,他还轻轻在这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吴锡元奇怪地看着他的动作,就见这个刺客的眼睛再次睁了开来,比起从前眼神瞧着似乎要空洞许多。 就听梅子爹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娄七。” “你们从哪里来的?” “京城。” 吴锡元听了诧异地挑起了眉头,京城里来的?不是桑庄和安旭文的人吗? “你们是谁的人?” “不……不能说……” 梅子爹显然也没想到他在这种状态下居然还会拒绝他的问话,就看了一眼吴锡元,吴锡元又问道:“你们身上的烙印怎么没的?” “背叛了组织,被烧掉了。” “什么组织?” “七杀阁。” “七杀阁?”吴锡元从未听说过这个组织,便转过脸看向了梅子爹和阿兴,问道:“你们听说过吗?” 阿兴摇了摇头,他从十六岁开始就一直在行伍当中,根本不懂江湖中的事儿。 反倒是梅子爹点了点头,“听说过,是一个杀手组织,同时也贩卖情报,据说只要出得起价,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梅子爹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十分严肃。 如果他们是被七杀阁的人盯上的话,只怕接下来他们还要面对无穷无尽地追杀。 他将自个儿担忧的事儿告诉了吴锡元,吴锡元听了也有些犯愁。 不过他很快就想到了那些人身上被抹掉的印记,“他们既然已经背叛了七杀阁,说不好也不是真的不死不休。” 阿兴听了这话,却有些犯难,“大人,我们赌不起啊!” 吴锡元摸着下巴道:“不知道七杀阁的人接不接保护人的单子?” 梅子爹一听就知道了吴锡元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接的,那伙儿人的眼中只有利益,只有出得起钱,无论是杀人还是救人,他们都能做到。” 吴锡元手里有替皇上卖翡翠赚得银子,替自个儿买命还是够的。 “这就好,不知咱们要如何找到七杀阁呢?” 江湖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他们无处不在,但却只有真正的江湖中人能找到他们。 也幸好吴锡元手中还有梅子爹这个利器,不然只凭着他自个儿是绝对不可能找到七杀阁的。 “等到了前边儿的曹青城,应当就能找到他们的人了。” 吴锡元松了口气,“这样便好,曹青城距离此地应当也不远了。” 阿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刺客,对着吴锡元问道:“大人,这人咱们要怎么办?” 吴锡元想了想,“带走吧!咱们将七杀阁的叛徒送回去给他们,想必他们也很高兴吧?” 梅子爹笑着击掌,“大人您不混江湖实在是可惜了!” 吴锡元反倒对方才梅子爹的做法比较好奇,反过来问他,“您刚刚是怎么让他老老实实回答问题的?” 梅子爹笑得满脸褶子,眼中都是自豪,“这还是原先我年轻时行走江湖,去到苗疆的时候跟一个老师傅学得,只学了这么一手,后来也没想到能派上用场,这些年我都没用过,没想到居然还能催眠他。” 吴锡元顿时就想到若是他们在审讯的时候用上这法子,甭管再嘴硬的人,都会老老实实交代。 梅子爹一看吴锡元脸上的神色就知道他心里头怎么想的,便同他说道:“大人,此法子也没您想象的那么简单,若是意志力十分坚定的人,即便是在催眠的状态下,他还是不会招的。” 而经过了他们严刑拷打,还不肯招的人,一般都是这种意志力十分坚定的人。 吴锡元微微颔首,“无妨,待回去了,我找几个人跟您学学,能审问几个人是几个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阿兴已经将人五花大绑在了马背上。 “大人,该走了吗?”他问道。 周围还躺着许多刺客的尸体,在他看来此地是极为不安全的,最好尽早离开。 吴锡元听闻此言,便翻身上马,说道:“走吧,尽早到曹青城。” 他不仅要请七杀阁的人保护自个儿,还要请人保护他夫人、他二哥二嫂以及他老丈人一家。 他如今无比庆幸当初他爹娘跟着去了皇上的庄子,只怕整个大夏朝除了皇上的勤政殿就数那里最安全了,倒是不用他多费心。 至于其他人,能用银钱解决的事情就用银钱解决,毕竟这些身外之物,只要他还活着很快就能赚回来了。 他们一行四人又赶了三个时辰的路,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成功的抵达了曹青城。 他们进城的时候,城门口的守卫还将吴锡元等人拦了下来,询问他们为什么要将人绑起来。 阿兴直接拿了吴锡元名帖过去,对着他们冷着脸说道:“朝廷办案,尔等休要多问!” 对方一看来人居然是正三品的大人,差点吓破了胆子,恭恭敬敬地捧着吴锡元的名帖还了回来,“是属下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勿怪!” 吴锡元看了一眼阿兴,示意他将名帖接了回来,才说道:“无妨,尔等也是为了曹青城百姓的安危,你们忙,本官先进城了。” 第1101章 生位 曹青城的侍卫们恭恭敬敬地对着他弯腰拱手,目送着他走进了城门。 阿兴跟在吴锡元身后一边儿走,一边儿回头看了他们这些人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对着吴锡元问道:“大人,咱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来曹青城,万一他们禀报给桑庄他们知道怎么办?” 吴锡元走在路上,时不时地四处看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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