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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们行礼。 “见过大人。” 方恪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又同她们说道:“给吴老爷见礼。” “见过吴老爷。” 这样的莺莺燕燕有八个,吴锡元心中咯噔一下。 这该不会就是方恪所说的大礼吧? 果不其然,就听方恪捋了捋胡须,说道:“吴老弟,本官也没甚好东西送你的,你也不缺银子。既然如此,便送你几个女人!” 他说着话,还冲着吴锡元挤了挤混沌的眼睛,“这些个女人可是身怀绝技呢!” 他一边儿说,一边儿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曲一高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吴锡元,担心吴锡元拒绝了方恪,最后惹得方恪不快。 一旁的暗七也看着着急,要是领着这么一窝女人回去,苏大人还不得气死了? 只怕吴大人不知道要多少日才能上床睡觉了。 吴锡元面上倒是还算淡定,他对着方恪一抱拳,“如此,草民就多谢吴老爷割爱了!” 听他这意思,竟然是收下了。 曲一高皱起了眉头,吴锡元拒绝了他,却收下了方恪送的女人?未免有些太不给面子了! 方恪倒是心情极好,在他看来,只有此时他跟这个吴老爷才算是彻底有了交情。 “好好好!既然吴老爷如此爽快,那本官便再给吴老爷引荐一个人。” “哦?是何人?”吴锡元问道。 方恪笑了笑,“现在还不能说,明日晌午,本官派马车去接您,到时候您见了就知道了。” 吴锡元又在方府跟方恪饮酒谈天,临走的时候依旧送了他一箱古董,送得东西也依旧是那种规格。 方恪一整个眉开眼笑的,瞧着吴锡元的模样跟瞧着财神爷似的。 待到回去的路上,曲一高才问起了吴锡元,“怎得吴老爷就收下那些女人了?我家侄女可比那些女人美多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用着一股没想到你居然也是这种人的口气,吴锡元听了直笑。 “曲老爷莫怪,您家侄女是好人家姑娘,可莫要轻易被人糟践了。” 曲一高面色依旧不愉,走到半道就下了马车跟吴锡元分道扬镳了。 而吴锡元带了八个女人回去,根本不用多想,就知道难过他家夫人那一关。 苏九月跟寻常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不大一样,她只是满眼失望的看着他,然后一言不发地转身进了屋子。 吴锡元心里一阵哆嗦,急忙追了过去,在苏九月即将关上门的一瞬间,挡住了门。 “你都带回来了八个女人了,还用得着来我这里?”苏九月反问道。 吴锡元趁着她说话,赶紧从门缝里挤了进去,反手关上门。 “媳妇儿,你听我给你解释呀!” 苏九月背过身去,眼泪就一滴一滴地往下掉,“从前人家都说人心易变,男人做了官跟先前儿的贫贱夫妻就不一样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今天……亏我还那么信任你!” 吴锡元瞧着心疼坏了,急忙抱住了她,“乖宝儿,我是什么人你还能不知道吗?我都有你了,怎么会看上这些人?她们是方大人送的,我只想着暂且收下,将计就计。再者说来,咱们这儿不是没什么丫鬟吗?她们这不是现成的?” 苏九月一愣,“你让我使唤她们?” 吴锡元点头,“对呀,日后洗衣裳什么的,尽管让她们做就是。” 苏九月拧起了眉头,“那些女人娇滴滴的,能做什么?” 吴锡元笑了起来,“你只管使唤就是,她们能落到你手里,也是她们的造化。不然一直跟着方恪,还不定什么下场。” 苏九月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不能替别人选择人生,但人既然到她手里了,她自然也不能真将人往火坑里推。 苏九月的想法很简单,让她们都有个可以谋生的手段,想必日后她们走了,这些女人也不必走这个老路了。 可事实却跟她想得不大一样,有些女人走上这条路的确是造化弄人,但有些人却只是想着来钱快,她们不用过苦日子。 苏九月将她们当中不安分的那几人挑了出来了,让她们去洗衣裳,其他踏实的则安排她们做针线。 天热了,不仅主子们要穿薄衣裳,底下人也要穿。 成衣到底量身定做来得合身,有这些人帮忙,也就不显得手忙脚乱了,还省了不少费用。 苏九月将人都安排好的时候,天儿已经黑了,她疲惫地回到屋子里,看到吴锡元手中拿着一封信函在看,就问了一句,“这两日事情办得还顺利否?” 第1267章 有几成的把握 “还算顺利,明日方大人要给我引荐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跟京城有联系的那一位。”吴锡元说道。 今日他心里头一直在突突直跳,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吴锡元未免苏九月担心,便没将这些事儿告诉她。 苏九月点了点头,“出门在外的,我也帮不上你的忙,整日看你忙忙碌碌的,唉——” 吴锡元拉过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掌说道:“哪里就帮不上忙了?你看今儿这个八个女人,你不就处理的很好吗?” 苏九月笑了笑,“当谁乐意处理这些女人似的?睡了吧,明儿你不是还要去见什么人?” 吴锡元嗯了一声,自个儿去打了热水,夫妻两人洗漱了一番,就睡下了。 第二日,天儿还没亮,外头就吵闹了起来。 “还有没有人管管啊!她一个女人家家睡觉还打呼!凭什么要我跟她住一个屋?!” “谁打呼了?!你可别血口喷人啊!我若是睡觉打呼,方大人原先怎么肯日日让我伺候?” “呵呵,方大人也没见让你留宿啊?如今都被方大人送人了,还念着方大人呢!现在我们的主子可是吴老爷!” “你倒是会顺杆爬!人家吴老爷也没见多看你一眼啊!真当自己是什么香饽饽呢!” …… 苏九月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梦里醒来。 外头已经要炸开锅了,她烦躁极了。 吴锡元睁开眼睛正要起床去处理外头那些女人,却被苏九月按住了,“你在屋里待着,我去。” 这些女人为什么会争,还不就是为了争吴锡元?若是吴锡元出面,那形势才会控制不住。 若是她们发现自己没得争了,那才是真的消停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苏九月先前儿这两年在太医署也没有白待,不仅学到了医术,还学了不少人情世故。 吴锡元听苏九月这样说,便笑了笑,随她去了。 苏九月出门让人将吵架两个女人都拿下,“我不管你们从前是什么身份,来到吴府就得听我的!谁若是再敢大喊大叫,我明日便发卖了她!” “来人!给我将她们两个关去柴房!” 从出门到处置完,总共也没要得了几息。 她皱着眉头又转身回了屋子,就看到吴锡元坐在床上,衣衫半解,一双含情眸看着她,见她走过来,便冲着她伸出手去。 若是寻常时候,苏九月早就找个舒服姿势窝进他怀里接着睡了。 只是昨儿一夜没睡好,今儿早就又被人吵醒,苏九月便是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有些气得牙痒痒。 “都是你做得好事!” 吴锡元眉头一挑,“夫人冤枉,小的可什么都没做啊!” 苏九月哼了一声,“是什么都没做,可那些女人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吴锡元见她在床边坐下,拉过她的小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自然不会是省油的灯,那些乖巧听话的,方大人又怎么会舍得送给咱们?” “什么送给咱们?人家分明就是送给你的!”苏九月不满地将手抽了回来。 “我的就是你的。”吴锡元再次拉过她的手。 苏九月这回没再说这个,而是同他说起了正事。 “锡元,昨儿夜里我又做梦了。” 她一说自己又做梦了,原本拉着她手的吴锡元也皱起了眉头, “这回梦到什么了?” “锡元,那个曲老爷跟你关系如何?”苏九月问了一句吴锡元始料未及的话。 “尚可。” 商人重利,但这个曲一高还算有底线。 苏九月拧着眉头叹了口气,“锡元,我梦见你去见那个方大人,他将一个人抬了上来,命你杀了他。你只有杀了那人,才是他们的自己人。你若是不杀他,你便不能活着走出那间屋子……” 三言两语便说完了她的一整个梦,然而苏九月在梦到这些的时候,却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吴锡元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些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们要你杀得的那个人便是曲老爷。”苏九月又补充了一句。 吴锡元明白他们为什么想要杀曲一高,曲一高知道方大人的秘密,又不愿跟方大人合作。 唯有死人能够保守秘密,无论吴锡元杀不杀他,他都不可能逃得了一死。 而吴锡元若是杀了他,便有把柄落在了方大人手里;若是不杀,那便只能跟曲一高一起死。 他竟不知道,一个地方官居然张牙舞爪到这等地步?! “有没有什么万全之策?”吴锡元低着头陷入了沉思。 苏九月说道:“锡元,你还是莫要以身犯险了。” 案子破不破的不要紧,她的锡元只有一个。 吴锡元却突然抬头问道:“九月,怎样才能让他看起来像死了一样?” 曲一高必须“死”,不然逃不脱方恪的手掌心的,但现在又不是扳倒方恪的时候。 他背后只手遮天的那只手还无迹可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句放弃就能了事的。 入了局,所有人都是棋子。 苏九月思索了很久,最后起身从一旁的箱子里取出一个小瓷瓶。 然后捏着小瓷瓶来到吴锡元的身边,手指点在吴锡元胸腔之上,同他说道:“这里便是心脉,你的刀从这里插进去,他必死无疑,你只需要稍稍偏离一毫,避过心脉。” “避过心脉便能救活?”吴锡元问道。 苏九月将手中的瓷瓶递给了他,“这是我来京城之前,师父给的,便是只剩一口气,也能暂且用它吊住性命。让人封住他的心脉,将瓷瓶中的药丸给他喂下,再将先前儿我给你做得凝血散给他敷上,救活的可能便占了九成。” 再高明的大夫也不敢跟人说有十成十的把握,剩下的一成叫做听天由命。 “九成……够了……”原本必死的局,能给曲一高挣来这九成,他也不算愧对他那一声吴老弟。 …… 方府的马车是在申时初来的,来接人的下人热情的请了吴锡元上马车,一切都风平浪静。 若不是苏九月提前梦到,绝对猜不出来这是个有去无回的局。 吴锡元搭着暗七的手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前的苏九月,冲着她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268章 克扣 吴锡元走了,连着苏九月的心一起带走了。 虽说梦中的一切他们都已经有了对策,但谁知道会不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吴锡元的马车走远了,苏九月才叹了口气,收回了视线转身进了屋子。 她坐在屋子里左思右想,也还是放心不下,最后让兰草将暗七给她请了进来。 暗七是皇上的侍卫,是皇上派他协助吴锡元破案的,但是因着吴锡元放心不下苏九月,他才又被留在了家里。 苏九月客客气气地对着他行了一礼,“暗七大人,我夫君此番前去我总是放心不下,不知能否请您跟上去看看?” 暗七听了她的话,也笑了起来,“你们夫妇二人可真有趣儿,吴大人放心不下您,您又放心不下吴大人。” 苏九月叹了口气,“他纯粹就是多心了,我整日在家里能有什么事儿?反倒是他,整日在外奔波,实在叫人操心。” 暗七见状,便说道:“可我也是领了吴大人的命令的,若是擅自离去,您怎么办?这阵子金陵城应当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吴大人,您作为吴大人的夫人恐怕也已经被人关注了。” 苏九月想了想,为了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便提出,“我去娘娘那里,去了娘娘那里一定不会有事的。” 暗七一想这样也成,便说道:“您待会儿换上一身衣服,我先悄悄儿的将您送去,再去寻吴大人。” 苏九月听着他这话眉头就拧了起来,“待到那时,锡元的马车应当已经走远了。” 暗七笑了笑,“您尽管放心就是,吴大人的马车无论去了何地,我们都寻得到。” 他们这些暗卫,从前都是给皇上办事儿的。至于寻人,那还不是个小意思? 苏九月听了他这番话,也没再磨蹭,赶紧麻溜的将衣裳换了,扮作小丫鬟的模样离府。 暗七将她护送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儿,才独自离去。 皇后娘娘一看苏九月这打扮,几乎也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倒是也没有多问。若是天底下的事儿全都要她过问,那还不得累死? 她只是拉着苏九月同她说了祁如意的婚事,“三日前祁家来人跟卢家订了日子,就在今年七月初上。” 苏九月的眉头蹙了起来,“祁小姐从前差点儿就嫁给了卢老爷,如今又许给了卢少爷。您说……她在卢家的日子能好过吗?” 皇后娘娘看着她的一张小嫩脸,很明显这孩子没经过事儿,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实在单纯的紧。 皇后娘娘笑了笑,“这天底下又岂是所有人都能一帆风顺的?常言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便是没有嫁到卢家,日子也不定会如何?只是别的人家并没有如同卢家 一样,将所有的事儿都摆在表面。” 就像她一样,谁都知道她是当今皇后,嫁给了天底下最为尊贵的人。可是她的日子真的就如同旁人想象的那样恣意吗?冷暖自知,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九月丫头,这女人的后半生过得如何不仅要看她嫁得如何,还要看她自个儿会不会经营。祁小姐日后嫁给了卢学舟,算是门当户对,且两人年纪相仿,怎么不比那个卢老爷强?” 皇后娘娘虽说就住在卢府,但说话也没顾忌。她若是连自个儿屋都不能放心说话,那她这些年的皇后也真就白当了。 苏九月听了皇后娘娘的一番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相对其他人,她家里的人到底简单多了,她自己夫君也有本事,日子过得也顺心。 平素折磨她最多的,也就只有各式各样的怪梦了。 “您这阵子可有出去转转?天儿热了,外头的花都开了。”苏九月笑着说道。 “还没出去,这阵子正让人寻合适的院子呢。”皇后娘娘说道。 苏九月一阵惊讶,“合适的院子?您要搬出去了吗?” 皇后娘娘微微颔首,“他不乐意搬出去,我便自个儿搬出去住,左右卢家是不能再住下去了。那个胡氏见天儿的来跟我拉家常,被拦住了一次又一次。可偏偏卢家没有正室,府上的中馈都把持在一个二房手里,我不见她,不就开罪她了吗?” 原本她们吃饭还能有六个菜,现在居然只剩下两个菜了,谁家用俩个菜招待客人的? 冯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她们家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她拿着银子去厨房让她们再加几个菜,厨房却说要夫人发话了才行。 夫人?这府中哪儿来的夫人?! 冯嬷嬷渐渐要去跟她们理论,却被皇后娘娘拦了下来。 “她只是个妾室,咱们去跟她们一般见识?不就被人牵着鼻子走了?搬出去就成了,能用银子解决的事儿,实在用不着费心生气。” 苏九月听了事情的始末,也一阵目瞪口呆。 “那是得赶紧搬走了,这个卢老爷也不管管的吗?就由着您被欺负?” 皇上也不管的吗? 当然,这一句苏九月没敢说。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卢老爷心里对我有怨言,怎么会管?兴许他觉得若不是我多管闲事,那祁如意早就嫁他了。” 苏九月叹了口气,“还是离这家人远远的好,不然……您先住我那儿去?” 她那院子虽然小,但她怎么也不会在膳食上头委屈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拒绝了苏九月的好意,“不必,我前两日就让人去寻了,估摸着这几日就找好住处了。” 皇后娘娘瞧了瞧外头的天色,约摸快要到用午饭的时候了,她便跟冯嬷嬷说道:“让人去给厨房传个信儿,就说今儿本夫人不在府上用膳了。” 平素她一个人,两个菜就两个菜,也够吃。今儿九月来了,按照胡氏那小心眼儿的程度,估摸着只会变本加厉。 她又不是卢老爷妾室,何须在这府上受这委屈? 吩咐完,就又看向了苏九月,笑着说道:“你不是说外头的花儿开得正好吗?咱们今儿正好出去瞧瞧。” 第1269章 你满意了吗 苏九月应了下来,也冲着她俏皮一笑,“那我今儿就给您当个小丫鬟好了。” 皇后娘娘看着她身上的打扮,这才问道:“怎么?又遇上麻烦了?” 苏九月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我只知道锡元似乎遇上麻烦了。” 皇后娘娘隐隐约约知道皇上让吴锡元去办了那件棘手的案子,她想了一下,就对着苏九月说道:“今儿你家吴大人若是回来了,你便让他抽空来见见我。” “是!” 皇后娘娘不会凭空要见锡元的,定然是要提点锡元。皇后娘娘这样厉害的人,兴许有她相帮,锡元手头的案子会更加顺利一些。 吴锡元的所乘坐的马车很快就出了城,在城郊的一个庄子外头停了下来。 吴锡元从马车上被人引了下来,“吴老爷,您里边儿请,我们大人已经在里头候着您了。” 吴锡元四处打量了一番,看到门口站着五六个壮丁,应当都是方大人的打手。 他进了庄子,被人恭恭敬敬地朝着后边儿一排屋子走去。 最后在一个屋子门前停了下来,领路的小厮冲着吴锡元做了个请的手势。 “吴老爷,您自个儿进去吧,小的只能带您到这儿了。” 吴锡元嗯了一声,刚抬脚走了进去,就见到他身后跟着的暗六被拦了下来。 “这位兄弟,您不能进去。” 暗六脸色一变,看向了吴锡元。 吴锡元倒是还算淡定,冲着暗六微微颔首,“你在外头等我。” 暗六这才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是!” 吴锡元自个儿走了进去,没走两步就听到了说话声,其中一道十分熟悉的声线,应当是方恪的。 果不其然,他才穿过一道门,就看到了方恪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见着吴锡元来了,他也没有要跟吴锡元介绍这男人的打算,而是请吴锡元坐下。 “吴老爷,今儿早上本官还有些公务要忙,因此请您过来的时候有些晚了,还请吴老爷见谅。”他笑眯眯地冲着吴锡元拱了拱手,却连起身都未曾。 吴锡元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唇角却微微扬起,恭谨地回了一礼,“方大人客气,您为国为民实在操劳,在下等一等也实属正常。” 方恪就喜欢听人说这些场面话,他哈哈大笑了起来,“跟吴老爷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愉快呢!” 说完,他便又喊了一声,“给吴老爷上茶。” 站在他身边儿伺候的小丫鬟微微屈膝,就退了下去。 方恪示意吴锡元坐在底下的太师椅上,才说道:“今儿请吴老爷来庄子上,吴老爷可能猜出本官为何请您过来?” 吴锡元微微摇头,“在下不知,还请方大人明示。” 方恪看着坐在下手的吴锡元,他低着头,看起来十分恭敬。 可就是他这样的恭敬,却让他觉得哪儿有些不大对劲。 这样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说出来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可他又是那么大方,那么聪明,要是能跟这人合作,定然比跟曲一高合作还赚得多。 这也是他想了许久想出来的法子,他若是没有把柄在自己手上,自己又怎么敢跟他合作呢? “吴老爷,你很好,本官有意替你引荐,让你成为下一任皇商。只是……对你还有一个小小的考验,若是你能做到,我们才会替上边举荐你。” 来了。 吴锡元心中一紧,没想到对方连虚与委蛇都不用了,直接上来就给他亮了底牌。 “什么考验?”他问道。 方恪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来人,带上来。” 没过多久,一个被五花大绑着的人就被抬了上来。 吴锡元看着那人露出来的衣裳的花纹,就知道是曲一高。 他被堵住了嘴,眼睛也被蒙了起来。 被丢在地上的时候,他还一直在挣扎,可却根本挣不脱绑着他的绳索。 吴锡元心中早就跟明镜似的,但是面儿上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他对着方恪问道:“方大人,您这是何意?” 方恪笑了笑,给了一旁的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从自个儿腰间拔出剑递给了吴锡元。 吴锡元没敢接,依旧看向了方恪。 方恪这才开口说道:“我们金陵只能举荐一人呢,吴老爷,您若是想要当皇商,就得先杀了曲老爷。您看……您怎么选呢?” 地上的曲一高还是昨儿的那身衣裳,应当是一夜未归。听到方恪的话,他原本剧烈挣扎的动作突然一顿,也停了下来。 聪明如他,也知道自己是难逃一死了。 不是死在吴锡元手里,就是死在方恪手中,都是一样的。 自从他当初拒绝了方恪,这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十几年的时间,他不知道给方恪赚了多少银子,如今方恪连杀他都如此不假思索。 吴锡元看在下人递过来的剑,咽了一口唾沫。 “方大人……” 方恪打断了他,“吴老爷,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若是选择放过他,那我们就永远没有合作的可能。本官可是很想跟您合作的,您可得好好想想才行啊……” 吴锡元沉着脸色,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 “吴老爷。”下人又叫了他一声,他这才回过神来,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剑。 方恪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洋溢了起来,他不是一个喜欢滥杀的人,但是他就喜欢看人做抉择,特别是生死抉择。 吴锡元在心中想着今日九月跟他说得话,他牢牢攥紧了手中的剑,眼睛一闭,再一睁开,剑就朝着曲一高去了。 剑刺破了曲一高的衣裳,又刺破了他的胸膛,地上的人渐渐地不动了。 吴锡元拔出剑,手上和身上都溅上了血迹,他“啪”地一声将剑丢在了地上,慢条斯理地蹲下,摸了一下曲一高的鼻息和脖子上的大动脉,而后趁着挡住方恪视线的那一刹那,将自己一直藏在袖口的那枚药丸塞进了曲一高的嘴里。 这才起身慢条斯理地取出帕子,将手指上的血迹一根一根地擦拭干净,抬头看向了方恪,扯着唇角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方大人满意了否?” 第1270章 有你想见的人 被吴锡元这样看了一眼,方恪只觉得后背有些丝丝的凉。 吴锡元的声音将他的心神唤了回来,他咧嘴一笑,急忙站了起来,“满意!满意!吴老爷就是痛快!” 他说着话,走过来冲着吴锡元拱了拱手,“吴老爷,咱们换个屋子说话,莫要让此地的污渍弄脏了您的衣裳。” 吴锡元低头看了一眼溅到自己身上的血迹,对着方恪轻声笑了笑,“已经脏了,也顾不上那许多。” 方恪冲着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旁边屋子有您要见的人,吴老爷您难道不想去瞧瞧吗?” 吴锡元点头应下,“既然如此,那还是去瞧瞧吧。” 他跟着方恪出了屋子来到隔壁,就看到一个男子盘膝坐在榻上,手中还捏着个酒樽,独自饮酒。 见着方恪来了,他才放下手中的酒樽侧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吴锡元,笑着说道:“既然将人带来了,说明这位吴老爷是经过考验了?” 方恪微微颔首,冲着他恭恭敬敬地一抱拳,说道:“蔡先生,吴老爷经过考验了。”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吴锡元也在打量着这个蔡先生。 他应该不是朝中官员,兴许是某个世家中人。 姓蔡?蔡家? 瞧着方恪对他恭敬的态度,估计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吴锡元在跟皇上下江南之前,便做足了功课,他在脑海中大致将世人所熟知的蔡家分为三家。 江南的蔡家便是金陵人士,只是他们都是些隐士,才让那些商户抢了风头。 不过那些商户便是再体面,在这些官员当中就也都是不入流的。 反倒是这些世家中人,会让他们真心实意地信服。 也只有商户才会为了个皇商的名头挣得头破血流,而这些都是世家们看不上的。 这位蔡先生将吴锡元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说道:“吴老爷果真生得一表人才,我听闻您想要这皇商的名头?” 吴锡元微微颔首,“不错,不知您又是哪位?也是为了皇商之事而来?” 瞧着吴锡元一副戒备的模样,蔡先生先是一愣,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对着吴锡元说道:“您若是这么样说倒也不算错,我确实是为了皇商之事而来,但却同你想的不一样。” 吴锡元一皱眉,看向了一旁方恪,问道:“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方恪看了一眼蔡先生的脸色,才说道:“这位蔡先生便是能帮您的人。” 他就怕这个姓吴的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蔡先生,到最后还连累得他跟着一起倒霉。 等到吴锡元再看向蔡先生的时候,就看到蔡先生也看着他,见他看过来了还笑着说道:“家父有一门徒如今在京城任职,能跟上头说上几句话。” 他这话实在是谦虚了,他家那门徒何止能说上几句话?他那可是一字千金的主。 吴锡元还没开口,蔡先生便冲着方恪摆了摆手,“罢了,人我也见到了,就他了,你带他下去吧。” 方恪应了一声是,起身对着吴锡元做了个请的手势,“吴老爷,请吧?” 吴老爷最后看了一眼蔡先生的脸,冲着他拱了拱手,跟着方恪走了出去。 而与此同时,曲一高的“尸体”被人抬出去,在后山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此处人迹罕至,林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他们干活儿发出的声音。 等到这几个人干完活走远了,一旁的树梢上才跳下来了两个人,又将土里的曲一高给挖了出来。 曲一高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衣裳和着鲜血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了。 暗五将他翻了过来,伸手摸了一下曲一高的鼻息,几乎已经气绝。 他按照吴大人的交代,撕开曲一高的衣裳,伸手从暗八手中接过酒壶朝着曲一高的伤口处倒了下去。 原本伤口上见了酒,那叫一个撕心裂肺的痛。可如今的曲一高几乎已经死了一半了,自然没有知觉。 暗五将他身上的污渍都清洗了干净,又将苏大人给的伤药倒在了他胸口的位置,给他包扎好,才和暗五两个人将他抬上了密林中的马车。 吴锡元从庄子出来的时候,天几乎已经黑了。 在见过蔡先生之后,方恪又特地将他叫去了一旁好生敲打了一番。 大致意思就是他们既然能将他捧起来,自然也能让他重重地摔进泥土里。 若是他不好好跟他们合作的话,那个曲一高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吴锡元自然是满口应下,他还追问了皇商的事儿。 “接下来还有什么是需要草民做的?大人您尽管吩咐,我若是能做到,自然都会做好的。” 方恪等得就是他这句话,但他还是有些拿乔,就听他说道:“你先回去候着,若是有什么需要你做的,自然会让人通知你。” 吴锡元还担心着曲一高的情况,又应了一声,才从屋子退了出去。 他的马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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