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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章

了,又蒸了一碗黍米饭。 等到孟玉春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围着锅台转。 “瞧您这样高兴,可是这亲事儿成啦?”孟玉春问了一句。 孟老太太笑着点头,“那是自然!我儿这样的人中龙凤,那还能不好说亲?” 孟玉春笑了起来,“既然成了,您也不给咱娘俩沾点荤腥?” 孟老太太啧啧两声,“还想要荤腥?实话跟你说吧,这一个月都别想沾荤腥了!” 孟玉春不解地问道:“为何?” 孟老太太解释道:“你那点月钱全被我拿去给人姑娘当聘金了。” 孟玉春:“……” 也罢,总共也没多钱,人家不嫌弃才好。 “吃饭吧,庚帖媒人拿去找人算日子了,估摸着明日就有结果了。到时候我再跑一趟吴府,让亲家公挑个日子出来,婚期就算定下了。”孟老太太说道。 孟玉春微微颔首,“如此,您老人家的心事也算了了,等人家过了门,您可不能磋磨她。” 孟老太太一听这话,不满地瞪了他一眼,“这媳妇儿还没进门呢!你就忘了娘?你放心!娘才不会磋磨媳妇儿!我要磋磨就磋磨你!哼!” 孟玉春知道她的性子,笑了起来,末了才说道:“娘,咱们给爹去个信儿吧,让他老人家也上京城来。” 孟老太太这回没有拒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得赶紧让你爹过来了,把家里原本存着的给你娶媳妇儿的银钱带上,不然咱们都没银钱办酒席的!” 孟玉春:“……” “这倒不至于,马上下个月的银钱就发了。”孟玉春赶紧替自己解释了两句。 孟老太太却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你那月俸看起来是不少,可这里是京城!一桌酒席估摸着都得不少银钱,总不能让人家姑娘一嫁过来就跟着你吃糠咽菜吧?” 孟玉春说不过她,也不跟她争了。 “成,都听您的,儿子好好办差,争取也能得了皇上的赏赐!” 孟老太太这才不说什么了。 . 苏九月家中,这两日又乱套了。 她家珠珠儿又发热了,苏九月心中既担心,又自责。 “怎的我平日身体挺好的,珠珠儿却这样弱?这才一个多月,就发热了两次?这可怎么办呀!” 吴锡元也搞不清楚,明明小珠珠儿看起来健健康康的,但这发热就是突如其来的烧起来了,一点征兆都没有。 但他看着六神无主的苏九月,也只能先安慰她,“九月,你别太着急,先给珠珠儿煎药,兴许药喝了烧就退了呢?” 苏九月轻轻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拿着打湿的帕子轻轻敷在了珠珠的额头上。 珠珠的烧还没退,就又有消息传来了。 是庄子上来人了,来人是庄子上的一个守卫,他气喘吁吁地告诉吴锡元,“吴大人!您父亲和大哥!被抓了!” 吴锡元顿时站了起来,黑着脸问道:“被谁抓了?为何?” 来人这才接着说道:“你们家养着一块太岁,不知道被谁告发了,锦衣卫张大人亲自带人来拿人的。小的担心事儿闹大了,赶紧来告知您一声,您看看接下来要如何打算才是。” 吴锡元抿着唇,冲着他拱了拱手,“多谢了。” 养太岁又碍不着谁的事儿,怕的是有人会借皇上之手大做文章啊! 他第一时间就进了宫,他是皇上身边儿的宠臣,递了牌子很容易就见到了皇上。 景孝帝还是第一次见吴锡元这么火急火燎的模样,也觉得十分稀奇。 平时的他跟个老僧入定的老年人一样,二十刚出头的年纪,一点朝气都没有。 这点儿还不如人家王启英,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看起来才更为成熟稳重一些。 “吴爱卿,这样火急火燎地入宫,有何事啊?”景孝帝问了一句。 吴锡元看他这样子,猜测到皇上此时应当还不知道这些,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人总是会先入为主的,若是皇上听了旁人的说辞,只怕他再想改变皇上的观念就有些难了。 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才说道:“皇上,臣今日听闻臣的父亲和大哥被抓起来了,臣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景孝帝闻言也瞪大了眼睛,“你爹和你大哥?怎么回事?” 景孝帝早就知道吴锡元的爹娘在庄子上给他做事,这也是他放心用吴锡元的另一层原因。 吴锡元皱着眉头,说道:“皇上,多年之前,还在臣的家乡夏杨村的时候,臣的夫人在河边捡到了一个块太岁。家里人用缸养了起来,后来家里人发现这太岁水养得鸡蛋又大又好,连我娘多年的老寒腿都好了。正巧叶大人到那边做官,他被调到户部的时候,就将我爹娘一并叫到了庄子上。” 景孝帝听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半晌才回过神来,问了一句,“你是说,朕吃得鸡蛋也是那太岁水养大的?” 第1500章 她只是魇着了 吴锡元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他一直小心注意着景孝帝的神色,见到皇上震惊归震惊,脸上倒是没有怒气,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景孝帝向后靠在龙椅上,抬手捋了下胡须,脸上有些若有所思。 “怪不得朕这两年觉得身子骨好了许多,比起前几年年轻的时候还有利索。朕还以为是解……咳咳……的功劳,原来如此。” 他差点将解毒二字脱口而出,说了一半,又咽了下去。 吴锡元大致猜到了什么意思,但也没有深究。 果然,皇上对这个太岁感兴趣了起来。 “那太岁你们可食用过?效果如何?” 吴锡元摇了摇头,“当初我娘让给家中的亲戚分了一小块,其它都好生养着。古话有云,莫要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娘也怕将人吃出问题来,便不让食用。” 他一句莫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就直接将景孝帝的想法给打消了。 “还是你娘考虑的周全,这鸡蛋吃着就挺好的,日后将那水也用来种菜。”景孝帝说道。 吴锡元赶紧道:“皇上,我爹和大哥还被抓起来了,说是给您用了不明的食物。” 景孝帝眉梢一扬,“谁说得?朕只是吃了鸡蛋,何曾吃什么不明的食物?” 这一句话,就表明了景孝帝的立场。 吴锡元放松了下来,一抱拳,道:“您说得在理。” 景孝帝直接说道:“传朕口谕,让他们若是闲的没事干都去给朕抓那些拍花子去,莫要无事生事!” “臣谢主隆恩!”吴锡元拜了下去。 景孝帝又接着说道:“你也不必谢朕,这两日高句丽使臣和东瀛的使臣都要来了,朕先跟你通个气,你小心应付。” 吴锡元应下,“是,臣记下了。” 吴锡元回到家中,就见苏九月抱着珠珠儿,一脸着急,“锡元,也不知怎么回事,方才珠珠儿的热已经退下去了,又热起来了。” 吴锡元眉头一皱,“不然咱们派人去请桃林医仙来看看吧?” 原本他们已经不想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了,但事关自己女儿,哪儿还顾得了其它? 苏九月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也好,派人多给他们带些礼物,礼多人不怪。” 夫妻两人正说着话,兰草从外边走了进来,对着他们二人行了一礼,说道:“大人,夫人,国师和国师夫人来了。” 苏九月让人将他们请了进来,蒋春喜只是许久没见苏九月了,想着过来转转。 却不成想,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 “九月,怎么回事?谁病了吗?”喜妹担忧地问道。 苏九月叹了口气,“是珠珠儿,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发热,药也没少吃,可是这热症就是下不去。” 喜妹看着她怀里的小姑娘,更是心疼了,“这是怎么了?不然多请几个大夫来瞧瞧?” 苏九月嗯了一声,“正说要给桃林医仙去信,请他出山来瞧瞧。”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郭若无出言打断了她们。 “倒也不必去请大夫。” 这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喜妹眉头一皱,都差点开口怼了。 就听郭若无下一句就说道:“依我看,这孩子应当是魇着了。” 喜妹拧着眉头,说道:“你可不能乱说话,应人事小,误人事大。别耽搁了小珠珠儿!” 郭若无摇了摇头,他看向了苏九月,问道:“吴夫人,你可是已经许久没梦魇了?” 苏九月的脑子“轰”地一下,她抱着孩子整个僵在了原地。 是啊,她好像已经很久没做梦了。 从前,她无数次从梦中惊醒,如今竟然轮到珠珠儿了。 那样的梦,她都会害怕,更何况珠珠儿才是这么小的孩子。 她赶紧上前一步,看着郭若无追问道:“郭先生,您说得对,我已经很久没做梦了。珠珠儿如今还小,求求您帮帮她。” 既然郭若无能勘破这一切,她一定是有办法的。 郭若无没有拒绝,这小孩子身上的功德金光更甚,若是能帮他,对自己也有莫大的好处。 他冲着苏九月伸出手去,“我能看看孩子吗?” 苏九月没有犹豫,将孩子交给了他。 郭若无抱着小小一点的珠珠,也看不大清楚他的动作。只看到他左手的两根手指在珠珠儿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一下,孩子的啼哭声渐歇。 郭若无将孩子还给了苏九月,对着苏九月和吴锡元二人说道:“你们也莫要担心,这孩子天生好命,不会有事的。” 苏九月还是有些担心,但她还是接过孩子对着郭若无道了声谢。 神奇的是,接下来珠珠的热症真的逐渐散了。 苏九月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放下了,但她还是要多问一句,“郭先生,珠珠儿可还会再梦魇?” 郭若无摇头,“暂且不会了。” 他封了她的天眼,等她年岁渐长,便会逐渐恢复。 苏九月松了一口气,喜妹知晓他们夫妻两人今日应当也没空招待他们,便也没多久留,将自己给珠珠儿准备的小玩意儿留下来,就先回去了。 苏九月这才问起了庄子上的事儿,“爹和大哥那事儿,皇上怎么说?” “无妨,皇上没有责怪大哥和爹他们。既然珠珠儿的热症退了,那我先去趟庄子上,其它的等我回来再说。”吴锡元安抚道。 苏九月点头应下,“好。” 吴锡元又轻轻摸了一下珠珠儿的小脸,柔声说道:“乖女儿,等爹爹回来。” 珠珠儿睡得正香,压根就没搭理他。 吴锡元看着女儿熟睡的容颜,脸上的疲惫也消散了许多,又抬手揉了下九月的发顶,“乖,等我回来。” 苏九月躲开了,“快去忙吧,下午给你留饭。” 吴锡元嗯了一声,便又起身走了。 自从他爹娘来到京城,吴锡元还从未来过庄子一次。 庄子毕竟是皇上的庄子,若是无事怎么也不能随便来。 但是这一回他可是奉了皇上的口谕来的,他爹和大哥被人抓起来了,但那人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考虑,只是将他们关在了庄子上的一处空房子里。 第1501章 听命办事 吴锡元下了马,立刻就有人迎了过来。 “吴大人!” 吴锡元看了一眼来人,身上穿着锦衣卫的衣裳。 锦衣卫是皇上的人,向来都是听皇上的命令办事的,这回又怎么会越过皇上来多此一举? 他心中有些许疑惑,但此时也没表现出来,而是直接对着来人说道:“你们大人在何处?” “大人在屋子里等候您多时了!” “前边带路。” 吴锡元跟在这个锦衣卫的身后走进了一个屋子,屋子里的张福生张大人立刻起身,对着吴锡元一抱拳,“吴大人!” 吴锡元看了他一眼,直接开口道:“传皇上口谕!” 张福生顿时一愣,赶紧跪下。 就听吴锡元又接着说道:“尔等若是闲来无事,便去抓那些拍花子去,莫要无事生事!” 张福生苦笑一声,对着吴锡元说道:“吴大人,您莫要责怪,下官也是听命办事。” 吴锡元也不跟他客气,直接开口问道:“你听得是何人的命令?又是给何人办事?张大人莫要忘了,锦衣卫是皇上的人。莫要在朝中的时候久了,连自己主子是谁都忘了。” 张福生气得牙痒痒,但他却没有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吴锡元不仅比他高了好几级,还是领了皇上的口谕来了。 “吴大人,下官只是听了内阁的吩咐才来彻查庄子上有关皇上饮食的来源的,也没想到您家里人就这么不经查……” 吴锡元直接打断了他,“张大人莫要胡言乱语,我家养太岁一事是皇上他老人家恩准过的。本官奉劝你莫要拿着鸡毛当令箭,若是毁了太岁,只怕你再多长两颗脑袋也不够用的。” 张福生眉头微微一皱,当初他接到首辅陈大人的命令,是让他毁了那东西。 也多亏他留了个心眼,并未按照他说得来。 若是真的毁了,现在也该遭殃了。 说起来也是他赌错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会站在了吴大人那一侧。 首辅陈大人已经在内阁数年,居然还摸不透皇上的心思? “吴大人,您莫要生气,您家里的东西都好生在家里放着的,我们连一根针线都没碰。抓您父亲和兄长也是例行公事,既然您都说了,这只是个误会,下官这就将您父亲和兄长放了。” 吴锡元冷哼一声,直接质问道:“是谁指使你做此事的?” 张福生讪讪一笑,“怎么能叫指使呢?只不过是有人报案,本官也是为了皇上他老人家的身子着想,这才带着人过来走了一趟。” “那报案的是何人?”吴锡元又接着追问道。 “正是你爹的邻居,一个叫王大春的,他先发现你家水缸里养了不明东西。”张福生不敢出卖陈首辅,但一个小庄户他可不在乎。 吴锡元也知道庄子上的众人定然也是存有竞争关系的,但这些庄户大都是老实本分的,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八成也是被人怂恿了。 吴锡元没跟张福生多说,而是接着问道:“我爹和兄长现在何处?” 张福生赶紧看了一眼身边儿的下属,下属会意,跑去将人请了出来。 吴锡元看着他爹和兄长好端端的没事,这才冲着张福生说道:“既然本官的父亲和兄长无事,那本官便也不打搅张大人您去捉拿那些拍花子了。” 张福生脸色一变,但他很快扯出来一个略显难看的笑容来,“下官告退。” 他对着自己带来的人一招手,呼啦啦便走了许多人。 吴锡元看着人都走了,才赶紧上前一步将他爹和大哥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道:“爹,大哥,你们没事儿吧?他们可有为难你们?” 吴传摇了摇头,“没有,爹没事。我们……又给你添麻烦了。”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吴锡元穿官服的模样,早就跟当初的穷小子模样大相径庭。 吴锡元听了他爹这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就对着他说道:“爹,您莫要这样说,都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哪有什么添麻烦不添麻烦的?再说了,这次的事儿兴许还是我连累了你们也说不定。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进屋再说。” 他们回到屋子里,大嫂一手抱着一个,一手拉着一个就走出来了。 樱桃见到她爹回来了,急忙跑过来扑进了大成怀里,“爹!” 大成将她抱了起来,樱桃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问道:“爹爹,坏人是被打跑了吗?” 听着她的童言童语,大成也有些哭笑不得。 但也只是顺着她的话说道:“是的,被你三叔打跑了。” 吴锡元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灿若星河的眼睛,“三叔好厉害!” 吴锡元没忍住也笑了起来,樱桃的名字还是他取得,只是自从进了京,一直忙忙碌碌的一直不怎么亲近。 “樱桃好似比过年那会儿又长高了些。”吴锡元说道。 陈招娣也说道:“是长高了,今年又重新做了衣裳。” 原本在村子里的时候,她们都是小的穿大的剩下来的衣裳。 但是如今他们日子过得好了,陈招娣也不愿意苦着孩子,就干脆每年也给这几个小的做两身新衣裳穿。 跟他们寒暄了两句,才进了屋子。 吴锡元这才拧着眉头问道:“爹,咱们家养了太岁的事儿,可还有旁人知道?” 吴传连想都没多想,就直接说道:“隔壁王大春!有一日他家缸里没水了,便来咱们家借一桶。我让你大哥去给他打水,他居然也跟着进了厨房。” 吴锡元微微颔首,至少在这一点上,张福生并未说谎。 吴锡元又问道:“王大春如今可还在庄子上?” 吴传点头,“应当是在的,他们家除了庄子也没地儿能去。” 吴锡元直接起身,“我去隔壁坐坐。” 吴传见状也赶紧站了起来,说道:“让你大哥陪你一起去。” 吴锡元笑着摇头,“不必了,又不是去打架,去那么多人作甚?我自个儿去就是。” 吴传见他执意如此,只能拧着眉头看着他出了门。 第1502章 根雕 吴锡元去敲隔壁门的时候,王大春都快吓死了。 他躲在屋子里,抱着头蹲在地上,“这可怎么办呀!我说别招惹他们家,别招惹他们家,你就是不听。不过一百两金子,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福气……” 他媳妇儿也气得不行,直接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后背上。 王大春一个踉跄,直接趴了前去,他两手撑在地上回过头就皱着眉头骂道:“你这妇人,莫不是有什么疯病!” 他媳妇儿此时也忍不了了,便直接说道:“当初不也是你自个儿同意了的吗?怎的如今就全都赖我了?还是不是你没本事?不然又岂会为那一百两金子心动?还区区一百两金子,你挣得来吗?你这一辈子都挣不来!” 王大春听了她这话,更是气到不行,但也拿她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气得一跺脚,回过身问她,“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人都找上门来了,现在躲着,难道能躲一辈子吗?!” 他媳妇儿瞪了他一眼,抬脚绕过了他,“我去开门!我就不信了,他还能把我吃了不成!我们说得是实话,也没造谣,顶多就是不知道他家水缸里泡着什么东西罢了。” 王大春见她要去开门,赶紧拦住了她,一脸的不可思议,“你疯啦?!” 他媳妇儿瞪着他,说道:“你真当他们你拦得住吗?人家好好敲门你不开,等待会儿砸门了,看你往哪儿跑!” 王大春闻言这才收回了手,脸上愁眉苦脸的,重重地叹了口气。 他媳妇儿左氏拉开了门,见到门外只站着吴锡元一人,她还微微有些诧异。 “这位大人,您光临寒舍,是有何意?”王左氏面带微笑地问道。 吴锡元笑了笑,问道:“王大春可是住在此处?” 王左氏点了点头,“他是我男人,您找他作甚?可是他犯了什么事儿吗?” 不得不说,王左氏这两下子演得还不错,倒像是真的不知情似的。 吴锡元依旧面色和煦,“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找他问两句话罢了。” 王左氏这才让开了门,“他就在屋子里,您里边请。” 吴锡元抬脚进了门,王大春见到吴锡元是一个人来的,心里的惧怕也散去了些许。 他凑到了吴锡元身边儿,对着他行了一礼,“草民王大春见过大人。” 吴锡元微微颔首,撩起衣摆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才抬起眸子看向了王大春,问道:“你是向何人举报了隔壁吴家的?” 他音量不高,但让人听了却无端心头一紧。 “大人,不是草民举报的,是前些日子有人来找草民打听隔壁,他们说了,若是草民能告诉他们些不一样的,他们便会给草民……一百两金子……” 他说到最后,声音都低了许多,吴锡元心里早就猜到是有人指使的。 因此再听他这话也一点不觉得意外,便又接着问道:“来找你的是何人,你可知道否?” 王大春摇了摇头,吴锡元的眉头才刚刚皱起,就听他身边儿的王左氏上前一步,说道:“大人,民妇倒是听到了些许东西,他们说是什么陈大人。至于那个陈大人,那民妇就真的不知道了。” 看样子这个王大春还没有他媳妇儿顶事儿,他微微颔首,“除此之外,你们可还知道什么?” 依旧是王左氏,“大人,民妇还听他们说了,下个月那位大人要过寿宴,争取在这之前将事情敲定,莫要让那位大人再为此事烦心。” 吴锡元这回是听明白了,“也罢,他们给的那一百两金子呢?” 王左氏苦笑一声,“大人,那金子还没拿到手,你这不就来了吗?我们两口子真的没做什么坏事儿,也没说谎话……” 吴锡元微微颔首,“是没说谎,但你们随便一句话,差点让邻居遭受了无妄之灾,本官可以不同你们计较,但也绝不能再留你们。今日你们便收拾收拾东西,打哪儿来回哪儿去!” 他不可能再给他爹和大哥身边儿留这么个随时会告发人的邻居,一日不忠,终身不用。 王左氏扑通一声跪下,她身边儿的王大春也跟着趴在地上。 吴锡元甚至能清晰地看到他后背上的脚印。 就听王左氏苦苦哀求道:“大人,草民都是被金银钱财蒙蔽了眼睛,下次绝不会再犯了,还请您饶我们一次!” 她们都是从小地方来的,来到庄子上每日做的活也轻松,公家给的银钱也足。 当初走的时候,全村人都知道他们有了好去处,日后应当是不会再回去了。 他们如今再灰溜溜地回去,哪儿还有那个脸面? 吴锡元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两人,却一丁点儿的心软都没有。 “本官如此做,已经算是饶过你们了!” 见王左氏还要再求,吴锡元直接一甩衣袖站了起来,对着他们夫妻二人说道:“你们好自为之!若是再闹腾,便都给本官去蹲大狱去!” 他前脚出门,后脚撕心裂肺的哭声就从身后传了出来。 吴锡元根本不为所动,沉着一张脸抬脚离开了。 等回到了家中,他爹和大哥都围了过来。 “锡元,你没事儿吧!他们可有为难你?”吴传担忧地问道。 儿子岁数再大,官做得再大,也都是爹娘眼中的小孩子。 大成赶紧说道:“爹!瞧您这话,锡元如今可是大官了,只是穿着这身衣裳,他们哪儿敢为难?” 吴传叹了口气,“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但心里难免还是会担忧的。” 大成也转而看向了吴锡元,问道:“锡元,你可问到了什么?” 吴锡元也不愿让他们过多担心,便说道:“问到了,你们无需担心,接下来不会再有人捣乱了。” 大成和吴传父子二人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们就放心了。” 吴锡元留在庄子吃了顿晌午饭,才上了回家的马车。 姓陈,下个月过寿辰,除了那位首辅大人,还能是谁? 吴锡元心中知道,兴许是皇上和太子殿下对自己的器重让他感到了威胁。 可背后阴人这一点,正是他不能容忍的。 他回到家中,叮嘱项立新替自己准备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礼物,他要亲自登门去给陈大人贺寿去。 苏九月见到他回来了,赶紧上前问道:“爹和大哥放出来了吗?” 吴锡元笑着点了点头,“嗯,没事了,你别担心。” 苏九月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便好了,今日珠珠儿的情况也好了起来,没再发热,我瞧着她都有劲儿爬了。” 吴锡元接过她手上的珠珠,逗了一会儿,才道:“咱们府上可有收到陈大人府上送来的帖子?” “陈大人?”苏九月略一思忖,才问道:“可是陈首辅?” 吴锡元微微颔首,“嗯,是他。” 苏九月点头道:“是收到了,但这两日珠珠儿不是身子不大舒坦嘛,我就想着不然就不去了。” 吴锡元说道:“你别去了,将帖子给我就是。” 苏九月不明所以,但还是让人将帖子拿了出来递给了他。 “你跟陈首辅同在内阁,若是咱们府上不去人也不大合适,你那日若是得空便去坐一坐吧。” 吴锡元点头,“我知晓的。” 他没跟苏九月说起这几日背后的事儿都是陈首辅派人所为,即便是说了也只会徒惹她担忧罢了。 项立新一开始替吴锡元准备了一盆红珊瑚树,却被吴锡元否决了。 “有些太过贵重了。” 项立新拧着眉头道:“大人,差不多了,那位可是首辅大人。若是送得太过寒颤,奴才担心他会给您穿小鞋。” 吴锡元轻笑一声,“无妨,你再去寻个便宜些的。” 左右小鞋都已经穿在脚上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项立新琢磨不透他怎么想的,最后又找了几个礼物来,也还是被他否决了。 后来没了法子,他只能让人买了个根雕过来。 这玩意儿说值钱也值钱,说不值钱也不值钱,端看雕刻之人的手艺了。 而吴锡元见这根雕雕得是一个在趴在池塘边的龟,便笑了起来,“这个合适!” 一个月后,在陈首辅大喜的日子上,吴锡元当真就拿着这么个根雕去给人贺寿去了。 门口的管事挨个唱着贺礼,等轮到吴锡元的时候,他唱得声音格外的大。 仿佛是故意炫耀似的,皇上跟前儿的红人都要亲自来给陈大人贺寿! 王启英先吴锡元一步来,听说吴锡元送了个玄龟根雕,直接当场笑喷了。 玄龟虽说是有长寿的寓义,但它说到底,还是有个别称叫——王八啊! 他凑到吴锡元身边儿,小声跟他嘀咕道:“锡元,你可真够损的。” 吴锡元轻笑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今儿怎的有空来?你那通政司这几日不忙了?” 吴锡元如今已经彻底卸任通政使的职位,现在的通政使正是王启英,他也跟着升了正三品的官。 王启英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一句,“我这不是在忙吗?” 话说得含糊其辞,但吴锡元却懂了。 通政司原本就是替皇上体察民情的,王启英出现在这里,定然这里出现什么问题了。 两人随便说了两句,没在门口久留,就抬脚走了进去。 毕竟是陈首辅的大寿,几乎满朝文武来了大半。 吴锡元和王启英又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会儿难得遇上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围过来同他们攀谈。 就连陈首辅听闻吴锡元来了,也从屋子里走出来,亲自相迎。 “不知吴大人要来,有失远迎,还请吴大人海涵。”陈首辅抱拳笑着道。 吴锡元也起身回了一礼,才说道:“陈大人客气了,今日是陈大人的寿辰,祝陈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两人才刚见过礼,就又有陈府的下人过来,说是定王世子来了。 陈首辅跟吴锡元说了声见谅,便又匆匆地前去迎接。 王启英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啧啧两声,“真是繁忙啊,也不知道等我六十的时候,会不会有这么多人来道贺。” 吴锡元轻笑一声,“等你六十的时候,估摸着多去两个人都嫌烦。” 王启英闻言笑了起来,学着书生的模样,摇头晃脑地道:“知我者,锡元也。” 吴锡元也跟着笑,王启英虽说看着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但实际上他其实并不喜欢应酬,那些跟他不怎么熟悉的人,他更是连理都不想理。 自从先前儿皇上接连削藩之后,皇室就格外的避嫌,唯恐皇上一个恼怒就直接将他们给收拾了。 这些手握实权的重臣他们压根就不敢打交道,这次陈首辅过寿,定王能让世子过来,实在算是给他面子了。 其他王爷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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