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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白估摸着他们一个都得罪不起,只好在心中暗自祈求上天,让他们早些离开。 赵昌平端着两个炭盆进了屋子,她们坐在火盆边儿上,才感觉身上逐渐暖和了,苍白的唇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冯嬷嬷在厨房,将火烧得旺旺的,不仅让下人们烤着衣裳,还给主子们烧了姜茶去去寒。 皇后娘娘身子弱,今儿又淋了雨,但愿娘娘不会有事。 皇后娘娘精神头确实不大好,但她还是打起精神对着坐在角落里静王说道:“老四,你怎么会在此处?” 静王低着头不说话,景孝帝气得一脚就要踹过去,“问你话呢!” 静王也没躲开,他抬头看了一眼皇后娘娘,“您怎么认出我的?” 皇后娘娘手中捧着茶汤,一副理所当然的神色,“哪儿有做母亲的认不出自己孩子的?” 静王又低下了头,她又不是自己生母,这些年他也不太在她跟前儿晃悠。 而他的正牌父亲,当真也没认出来他。 皇后娘娘又接着说道:“老四,你这些年到底受了什么委屈,说给父皇和母后听,我们会替你做主的。” 文善祥毫无存在感地蹲在一个小角落烤着碳火,听了皇后娘娘这话,整个人直接愣住了,手一抖,捧着的杯子也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在场的所有人都朝着他看了过来,他此时也回过神来,急忙对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磕头,“臣文善祥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后和皇上只是扫了一眼他,并未多说什么。 “起来吧。”皇后娘娘说道。 文善祥乖巧谢恩,又重新缩回了角落里。 但这会儿他心里却开始兴奋了起来,商会!付明松!于洪!你们都要完蛋了! 招子不亮!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也不知道!真是愚蠢至极! 皇后又看向了静王,先前儿京城里的真假静王将所有人都耍得团团转,结果他们两个都是假的。 后来静王跟她也不亲近,一年到头也不进宫,不然也不至于这时候才发现。 静王眼看他今日必须也给个说辞了,才闭了闭眼,说道:“父皇,母后,我什么都没做!那日我只是跟往常一样睡了一觉。等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不在王府了,那些人打我,让我去街上乞讨,每日要不回来钱就要被打……我给天家丢人了!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他似乎是想到那些挨打的时候,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 皇上气得直接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岂有此理!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皇后也看着静王,想要看看能不能从他的口中得出答案。 静王摇了摇头,“儿臣也不知晓他们是什么人,在四个月前,儿臣又被他们从京城带来了扬州。也许是因为远离了京城,他们对我也看管得不是那么严了,今日又是个下雨天,那些乞丐们没地儿要饭,都在破庙里躲着。” 苏九月听了也觉得静王可怜,但是她隐隐又觉得那里不大对劲儿。 静王他……又是怎么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会有危险的呢?这未免也有些太巧了吧? 她能想到,皇后娘娘自然也想到了,轻啜了一口姜茶,又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本宫跟你父皇会被人追杀呢?” 静王捏着手指,“因为……我偷听到的。” “哦?在哪里偷听到的?是谁说的呢?”皇后娘娘追问道。 “就在那日我们从锦绣布庄回去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要对付翠园里的人,看看锦绣布庄没了靠山还怎么能开得下去。” “那你又怎么知道翠园里住的人是我们呢?”皇后娘娘问得十分仔细。 “那日您在东关街吃藕粉圆子,我就在街对面,看着冯嬷嬷给您验毒,您吃了两个圆子离去。那些人说您约摸就是住在翠园里的人。”静王回答道。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也幸好被你听到了,不然今日本宫跟你父皇怕是要阴沟里翻船了。” “船呢?船是哪里来的?”皇后娘娘最后问道。 静王捏着手指,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皇后娘娘柔声安慰道:“好孩子,你别怕,有父皇母后在的,你只管说就是。” 静王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是……是偷的,我看到你们被一路追杀,我腿脚不好,也追不上你们的马车,心里又着急,看到岸边不知道哪家的船只,就……就先借过来用用……待会儿就给他们还回去!” 皇后娘娘柔和地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无妨的,事出有因,你也不是那起子爱占便宜的孩子。” 她一边安慰着静王,一边又抬眼看向了景孝帝。 景孝帝会意,直接说道:“赵昌平!待会儿让人将船给那船家送回去,再赔些许银子。” 第1221章 报仇的时候到了 赵昌平应下,静王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这时,皇后娘娘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苏九月见状赶紧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娘娘,您喝些水,润润嗓子。” 皇后娘娘咳嗽声间歇,冲着她点了点头,接过了苏九月递过来的水杯。 苏九月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皇后娘娘的指尖,这一碰,她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怎么这么冷? “娘娘,臣给您请个脉?”苏九月问道。 皇后娘娘摆了摆手,拒绝了她的好意。 “不用了,本宫的身子本宫自个儿清楚,约摸就是受了风寒,待回去好生养养。” 苏九月应了下来,退到了一旁,看着皇后娘娘身上的衣服,裙摆处已经在地上留下了一团湿濡。 女子的衣物原本就较男子的更为繁琐一些,再加上皇后娘娘年纪大了,如今天儿也是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她穿得也多。 平素确实会暖和许多,但一旦衣裳都湿了,这么几层潮湿的布料贴在身上也绝对不好受。 她们年轻人还好一些,抗一抗也就过去了,皇后娘娘身子又不大好,便只能跟着遭罪了。 她看着屋子里的几人还在交谈,想了想,便悄悄从屋子里退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她便又捧着一身干净衣服回来了。 屋子里的众人看向了她,她身上的衣裳已经换了,瞧着像是一身下人的粗布衣裳。 她被众人看得也有些局促,便冲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福了福身子,“娘娘,臣找主家太太买了一身新衣裳。才刚做好的,还从未有人穿过,不然您先将身上的湿衣裳换下来吧?” 皇后娘娘看着苏九月关切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平素也没白心疼这孩子。 瞧瞧别人,只需要对她一点点好,她就尽心尽力的。 而她身边的夫君,却从来都想不到这一点。 皇后要换衣裳,其他人都在皇上的带领下规规矩矩地退了出去。 卡里尔公主也跟苏九月学到了,跑去此家下人那儿买了两身粗布衣裳。 原本是想跟侍女们都换了,可这家就三个下人,扬州城布匹的价格又贵,他们也就那么两身换洗衣裳。 卡里尔公主买不来衣裳,也只好作罢了。 崔庆看着卡里尔公主在侍女的帮助下换上了一身打着补丁的旧衣裳,跟她身上细嫩的皮肤格格不入。 他眉头一皱,十分过意不去地说道:“让你受委屈了,待我们回去了,我定会喊了人再来帮你做十身,不!一百身新衣服!” 卡里尔公主刚穿好衣裳,正想说这粗布衣裳穿在身上真的不怎么好受,突然就听到了他这一句话,直接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儿有你这样败家的?真心疼我啊,就给我做两身好了,马上天热了,我要两身凝烟罗的衣裳。” 崔庆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好!” 当然,凝烟罗到底是什么东西,他其实也是不懂的。 被崔庆这么一说,卡里尔公主只觉得全身舒坦,也不再嫌弃身上的粗布衣裳了。 她拍了拍袖子,“不错,果然还是干着的衣裳穿着舒服。你们将换下来的衣裳都收拾好,莫要让人拿了去。” 她们波斯的女子虽然没有大夏朝的姑娘这么重视名节,但刚换下来的贴身衣物落在别人手中也是不好的。 侍女们答应了下来,寻思着待会儿去外头生一堆火,将公主的衣裳早些烤干,再让公主换上。 苏九月也替吴锡元买了粗布衣裳,他们夫妻俩穿这身衣裳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他们原本就是穷苦出身,从前他们穿得衣裳比起这个主家下人的衣裳还要不如呢! 赵昌平见着在这家买不到干净衣裳了,便让人拿了钱撑着伞出去买。 大伙儿一直在此处等天快黑了,才有人找了过来。 “启禀皇上,贼人已经全部拿下,当场被斩杀的一共一百七十一人,还有三十个活口。” 皇上微微颔首,脸色相当难看,“扬州城真真是了不得啊!” 仅仅是一个商会,就能派出来二百名死士! 文善祥苦着一张脸,胆战心惊的。 一开始他还庆幸自己可算得救了,可是现在看着皇上这脸色,他心里突然转过弯来。 扬州城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作为扬州城的父母官,还能善了吗? 景孝帝果然看向了文善祥,“文善祥!” 文善祥的五官都皱成了一团,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磕了头,“臣在。” 景孝帝又接着说道:“你怎么说!” “臣有罪!还请皇上责罚!” 他长跪不起,更甚者连头都不敢抬。 “你还知道你有罪!你十年寒窗苦读,为得就是这么做官的吗!”景孝帝黑着脸质问道。 文善祥在脸上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臣该死!” 景孝帝下意识地抓起杯子,却被皇后娘娘拦了下来,“别动不动就摔杯子,这东西是人家主家的。” 景孝帝很生气,但到底还是忍了下来。 但还是指着文善祥的鼻子骂道:“你是该死!罪该万死!” 文善祥的脸色逐渐由红转白,他这是难逃一死了吗? 就在他以为皇上会直接让人将他拖出去砍了的时候,皇上却话锋一转,说道:“现在朕给你个机会,你带着人去,将整个商会给朕拿下!” 文善祥一听他这话,很显然是有转机的。 戴罪立功的机会啊! 他急忙又磕了个头,“臣遵旨!” 因为他逃出来被卡里尔公主捡到的时候,就只有他一个人。 他孤家寡人回去知州府上,那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皇上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直接下令让暗一带着人护送他回去。 他们固然可以自己收拾了那些人,但整个江南的问题很大,并不只是扬州一处,他们的行踪一时半会儿的还是不宜暴露的好。 文善祥原本在睡觉的时候被人偷袭,早就是一肚子的怒火。 根本不用皇上下令,他自己就想将付明松碎尸万段! 第1222章 不是那个人 文善祥回到知州府上,他府上的残局已经被管家带着人收拾了。 管家也受伤了,后腰被砍了一刀,但他身体好,此时也不影响走动。 “咱们府上死了多少人?”文善祥咬牙切齿地问道。 管家的眼眶都红了,“大人,一共死了十六个。小四也死了。” 文善祥眸子瞪得大大的,也跟着红了眼眶,他破口大骂,“妈的!这个付明松!老子非要让他血债血偿!” 小四是管家的四儿子,也是文善祥看着长大的。那小子很精灵,被文善祥点为书童,平时就在他书房伺候,谁成想才不过一日的时间就天人永隔了! 有了文善祥这话,管家的眼中顿时就蓄上了泪水。 文善祥见状在他背上拍了拍,说道:“先别哭了,你受了伤,回去歇着,看老爷我怎么去给他们报仇!” 他收回手,大步流星地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书架最顶层放着一个红木匣子,匣子的表层已经积了厚厚的灰。 自从匣子放上去,他从来都没有拿下来过。 他搬了个凳子过来,踩在上边取下了这个红木匣子,吹了吹上边的灰尘,从里边拿出来一个册子。 这是先前儿付明松给他送来的商会的花名册,今儿这上头有一个算一个!他全都给他们抓起来了! 文善祥点了一千士卒,让他们去抓人! 他自己则另外带了五百人,去了付明松府上! 今日!他就要让他插翅难逃! 雨到了子时的时候开始放晴了,月亮也透过层层乌云绽放出柔和的光。 这天夜里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夜,许多百姓夜里都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但却没人敢打开门朝外头看一眼。 何氏隐隐也察觉到了些许不大对劲儿,昨儿皇后和皇上等人出去逛街,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彻底了,一行人还都十分狼狈,怎么看都不像是没出事儿。 她不大好去问皇后,便在第二日一大早去找了苏九月。 “九月,昨儿你们回来的怎么那样晚?”她也没有说那些虚与委蛇的话,而是直接开口问道。 苏九月叹了口气,“昨儿在外头遇上些麻烦,耽搁了些时间。” 何氏昨儿夜里琢磨了一个晚上,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这会儿听了苏九月的话,就又拉着她的手,皱着眉头问道:“九月,咱们如今都是自己人,我做得事儿你也知晓,你给我透个底儿,是不是商会那边儿的人作死?” 苏九月见她神色郑重,也知道她心有沟壑,无论从自己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她都能从容应对。 何氏见苏九月看着她,也便抬起眸子对上了苏九月的眼睛。 “是你想的那样。” 何氏的脸色更加郑重了起来,“皇上应当要收拾他们了!” 江南必须得有商会,此地乃是南北贸易的要道,甚至海上贸易也要从此处经过,皇上不可能将这样一条财路拱手让人,定然是要牢牢把控在自己手里的。 因此,商会也定然会让自己人来做。 而她,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把柄在皇上手中,这样的人用着才最为安心。 何氏的心中有了成算,便对着苏九月行了一礼,“多谢九月,待会儿我还有事要忙,便先走一步了。” 苏九月微微颔首,忽然想到了什么,觉得自己有必要提前给她打个招呼,省得她见到了尴尬。 “鲜娘,有一事……” 何氏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看她,“哦?何事?” 苏九月叹了口气,“真正的静王找回来了,昨儿被皇上和皇后娘娘带回来了,我担心你遇到了……” 何氏的神色只是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就恢复了自然。 她坦荡荡地对着苏九月说道:“九月,你无需替我担心,我心里都有数的。” 静王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两个人,她心里都知道的,并不会因为长相一样就失态。 苏九月听她这样说,心里才稍稍放心了些许,亲自将她送出了院子门,在她走之前还多叮嘱了一句,“你如今身子越发的重了,自个儿外出也得当心些。” 何氏冲着她明媚一笑,谈笑间跟原先简直判若两人,此时的她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和果断,仿佛一个上阵杀敌的女将军。 “我都知道的,你放心吧,真有事儿我也不会瞒着,会趁早来找你的。”何氏说道。 何氏从苏九月的院子走了出去,就准备坐着马车去布庄看看,今儿她还想回她娘家看看情况。 可就在她走到前院的时候,却正好碰上了那个男人。 虽说之前苏九月已经提前跟她打过招呼了,何氏再看到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晃了神。 她心里清楚,她压根不喜欢那个静王,但他们两个人做尽天下暧昧事,她也不可能在此时无动于衷。 即使她跟苏九月说得信誓旦旦,但看着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她的心中还是不禁波澜起伏。 这个静王眉宇间是柔弱的,跟那个人的张扬截然不同。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一道长长的叹息。 “唉……” 她当做没有看到,放下了手中的帘子,坐着马车出了门。 “小姐,咱们今日去何处?”前头的车夫问道。 “先去趟何府吧!”何氏整理了思绪,扬声回答道。 “得嘞!” 马车吱吱呀呀地行驶着,何氏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地看着手中的账单。 在经过闹市的时候,她只觉得今日格外的吵闹,但也并未多想。 直到马车到了何家门口,她看着家门上大大的封条,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找了个路人打听。 路人看了一眼何家,才说道:“知州大人贴的,昨儿夜里他连夜派人将你爹抓走了。” “只是我爹吗?”何氏问道。 “不止,整个商会所有人都抓去了。” “多谢小哥。”她让下人给赏赐了几个大钱儿,才带着其他人去了角门。 角门原本就是让下人们进出方便的,倒是也没被封。 何氏如今在何家人眼中简直跟救世的菩萨似的,她才刚一回家,全家老少都围了过来。 “大小姐!您可得想想法子救救老爷啊!” 第1223章 既熟悉又陌生 何氏看着周围的这些血脉亲人们,分明依旧是她熟悉的长相,但不知为何她怎么突然觉得这样陌生呢? 最前面那个看着她一脸殷切的女人是她的母亲,她回扬州这样久,也才是头一次见她。 上一次她回府,她的母亲对她避而不见。 她觉得有自己这样的女儿是她的耻辱,可是当初她爹要送她出去的时候,她自己做不了主,而她娘为什么就不能拦一下呢? 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觉得何家有自己这样的女儿当真是家门不幸,觉得她这样不明不白有了身孕的,就应该一头碰死在墙上来明志。 这跟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有什么区别? 能将女儿送去跟扬州瘦马学本事的人家,哪儿还会在乎这些虚名? 现在家里出了事儿,大家伙儿就又想起她了。 她冷着脸,在所有人身上转了一圈儿,也没跟他们硬碰硬,而是说道:“不止我爹被抓走了,整个商会所有人都被抓了去。你们放心,法不责众,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得先清算了付明松和于洪。商会有多大本事,你们心里也都清楚,不会有事的。” 大家听她这么分析了一遍,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其实说到底,也不过是因为大家更为相信商会的能力罢了。 何氏并未在此处久留,就直接回了翠园。 她求见皇上,皇上直接就让她进去了。 何氏踩着小碎步迈过门槛,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起身就看到皇上正在喝一碗汤药,面前还放着一碟蜜枣。 景孝帝将喝完的汤药放在托盘上,吃了一颗蜜枣。 等口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之后,他才看向了何氏,对着她问道:“你求见朕作甚?” 话虽如此,但何氏却隐隐有一种感觉,皇上已经在此地等候她许久了。 她对着景孝帝行了一礼,“皇上,民妇听闻知州文大人将那些商会的老爷们都抓起来了。” 景孝帝点了下头,“嗯,是朕下得令。” 他说着,还抬头瞥了何氏一眼,问道:“怎么?你是来替你父亲求情的?” 何氏急忙摇头,“不!民妇只是想问问,有什么民妇能帮得上忙的,民妇这些日子在外奔走,也识得了不少人。” 景孝帝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眼神,又接着问道:“那间丝绸铺子做得如何了?” “运作的还算不错,只是民妇在扬州附近收不到丝绸,只能去苏杭一带买了。这一来一回,成本的价格比起本地产得还是要高一些。” 当然,这个高一些比起原本商会的定价,还是很便宜。 景孝帝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无妨,再过些日子,等朕让人抄了他们的家,就又有新的布料了。” 何氏听着景孝帝谈笑间就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忍不住脊梁骨一寒,这就是跟朝廷作对的下场吧? 她比起许多女人来说已经算是幸福的了,之前日子也苦,虽然生而为人,但却也只能任人摆布。 想必大多数女人一生都无法改变命运,至少她如今的命运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 还给自己找了这世上最粗的一条大粗腿,至少在皇上有生之年,她的日子应当是安稳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到时候整个扬州城的布料价格就会被打下来了!等那时,人人有新衣穿,百姓们也就不会再怨声载道了。”何氏笑着说道。 景孝帝抬眼看了一眼何氏,突然开口问道:“如果让你来做商会的新任会长,你有把握吗?” 何氏愣在了原地,她之前是想争取一下会长的位子的,但她也知道,她是个女人,这个世道对女人不公平。她想要成为会长,还任重而道远呢! 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皇上居然直接将这个重任抛向了她。 何氏喜极而泣,“民妇定当竭尽全力!” 景孝帝的摆了摆手,“罢了,不过是个烂摊子,就交给你吧!要是你做得好,朕还重重有赏!” 何氏跪下磕了个头,她大着肚子,行动很不方便。 景孝帝看着她起身艰难,就看了一眼赵昌平。 赵昌平会意,上前将何氏搀扶了起来。 何氏才刚准备离开,小全子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皇上,皇后娘娘发热了!” 景孝帝听了这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请太医了吗?” “皇后娘娘那边已经派人去请苏大人了。” 景孝帝微微颔首,正想起身,突然想到了这几日皇后对他的态度,又是一阵赌气,“朕去看了,她也不会立刻好起来。既然太医都去了,那朕不去也罢。” 小全子也没想到皇上是这态度,这样他很难去给皇后娘娘回话。 而赵昌平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却也不好开口。 何氏脚下动作未停,赶紧退了出去。 这事儿牵扯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私事,她哪儿有资格过问?甚至连听都是听不得的。 苏九月到了之后,急匆匆地给净了手给皇后娘娘诊脉。 “是昨儿淋了雨的缘故,娘娘身子本来就弱,才会病倒的。这阵子便在院子里静养吧,臣会每日过来给您看看的。” 皇后娘娘嗯了一声,“无妨,不过是受些风寒罢了,不是什么大病。” 她自己的身子自己最清楚了,这才哪儿跟哪儿? 当年她在三九天替皇上去宗庙祭祖祈福,在天坛上跪了三天三夜。 说得好听一些是代天子祈福,其实不过是皇上在发泄对她不满,那时候宫里送来了一斛东珠,分了太后宫里和当时正得宠的王贵人宫里一些,贵妃那儿自然是没了的。 也不知道贵妃是怎么给皇上上眼药的,皇上就借机罚了她。 她心里都清楚,只可惜那时候的她还对皇上心存幻想,只觉得伤心难过,食不下咽。 她实打实地跪了三日,回来两条腿都几乎没了知觉。 现在一到冬日,也依旧会时不时有些疼痛。 苏九月苦口婆心地劝皇后娘娘一定要将风寒当回事,好好吃药,莫要拖严重了,“不然呀,到时候难受的还是您自个儿。” 第1224章 儿臣怕了 皇后娘娘看着苏九月一脸担忧的神色,冲着她笑了起来,“年纪轻轻的,怎么弄得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行了,别操心我了,有这么多人盯着,本宫能有什么事儿。” 苏九月亲自盯着给皇后娘娘熬了汤药,又看着皇后娘娘服了药睡下,才端着空碗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走到院子外头,她到底没忍住问了一声,“皇后娘娘病了,可有人去给皇上那儿说一声的?” “方才冯嬷嬷让人去送信儿了。” 苏九月得了这样一句话,越发看不懂皇上了。 不过她也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儿,没有她插话的余地。 她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回去了。 等到晚上跟吴锡元独处的时候,她才悄悄跟他说了这事儿。 “皇后娘娘病了,怎的皇上也不过去瞧瞧。” 吴锡元叹了口气,最后也只是说了一句,“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别管。” 苏九月瞪了他一眼,一口啃在了他的胸肌上,“你才是小孩子。” 吴锡元轻笑一声,“小孩子才咬人呢。” 苏九月松开了口,在他胸口的印子上轻轻揉了揉,“我没咬,我不承认。” 吴锡元的大手在她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不想再受罪,就安分点儿。” 他话里有话,苏九月听懂了,也安分了。 “我知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应当是闹别扭了,但是娘娘病了,皇上这时候去探望娘娘,不也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吗?”苏九月还是想不明白。 吴锡元倒是懂的,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牵肠挂肚的时候,都是源于喜欢,若是爱得不够,相对就会将面子看得重了。 但是这些话,他也不好跟苏九月说的。 他一个翻身,将她按在了身子底下,“睡觉。” 长臂一伸,将床头的灯熄了。 . 皇后娘娘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点儿睡意也无。 冯嬷嬷伺候了她一整天,也是累了,被她撵下去休息了。 这会儿夜里只有她一个人,那铺天盖地的孤寂席卷而来,让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嗓子有些发紧,就连头顶的帷幔也开始旋转了起来。 她闭上眼睛,念了几句佛,才长长叹了口气。 翌日一早,苏九月就来探望皇后娘娘了,看着皇后娘娘的脸色比起昨日还要再苍白一些。 她心中实在有些担心,就问道:“娘娘,您可是昨儿没休息好?” 皇后娘娘摇头,“没有,昨儿睡得可好了。” 分明知道皇后娘娘在说谎,苏九月却也不好戳破她的话,就又苦口婆心地叮嘱道:“娘娘,您还是得好好休息,若是睡不好,这病呀还得再拖一拖。” 皇后娘娘笑着答应了下来,“我都记下了。” 跟苏九月说完话,皇后娘娘又转头去问冯嬷嬷,“那些个商户如何了?皇上总不至于被人都欺负到头上了,还轻拿轻放吧?” 冯嬷嬷回答道:“让人抄了付明松和于洪的家。” 皇后娘娘微微颔首,“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其他商户呢?” “目前还只是被关了起来,还未做决断。” 冯嬷嬷说完这些,才又说道:“娘娘,您好好养身子吧,这些事儿有皇上处理呢!您就别过问了。” 皇后娘娘窝在贵妃椅上,身上盖着个小毯子,头上的簪花都摘了。 素面朝天,但却依然雍容华贵。 她笑着摆了摆手,“本宫就是这操心的命,若是真不让本宫管了,本宫也依然一直惦记着此事,心里头会更难受。” 冯嬷嬷跟了她这么多年,又怎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就也摇了摇头,不再多劝了。 皇后娘娘又问道:“老四呢?怎的这两日没见他来?” 冯嬷嬷回答道:“昨儿静王殿下过来了一趟,听闻您病了,不想扰了您休息,连院子门都没进,就走了。”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你去给本宫将老四叫过来,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 静王在院子里坐立不宁的,他心里很担心。 之前那些人将他抓走之后,曾经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妄图逃跑,即便是他逃到天边儿去,他们也依旧能找到他。 一开始他还不信邪,那时候还在京城,他妄想只要回到自己府上就会得救。 却没想到他才逃跑不过一刻钟,就会被人抓回去。 来到扬州之后,那些人对他的看管很明显松散了许多,他也借此起过逃脱的念头。 可是没有一次能超过三天的。 一开始他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他在河水里整整泡了一个时辰,也依旧会被人找到。 他怀疑自己是被人下了什么药,可是他又不懂这些。 如今已经是他逃离的第二天了,要是明天他再不回去,一定会有人来抓他的。 他先前儿去求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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