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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穿着个单衣就从屋子里跑了出来。 她眉头一皱,刚准备说话,廖延就抢先一步开口道:“姐姐!我的嗓子!” 他一开口,杨柳也听出来了。 确实跟从前有些不一样,她先是一愣,随后就问道:“你有何处不舒服?” 廖延摇了摇头,哪里都没有不舒服,包括嗓子。 杨柳的眉头拧得更紧了,“许是受了凉,你回去穿好衣服!怎的这样就跑出来?!待晚些我回来带你去找大夫瞧瞧。” 廖延点了点头,这一天他都不怎么开口讲话。 师父问起,他也就小声说自己嗓子不舒服。 等下午杨柳下了衙,便带着他去了吴府。 想到九月的孩子,她又在李记买了些栗子糕带上,这才登了吴府的门。 廖延还是头一次来这种高门大户,走到门口他就有些心生怯意,停下了脚步。 杨柳走了两步见到他没跟上来,就停下脚步叫了他一声,“怎么了?” 廖延拧着眉头,说道:“姐姐,咱们随便找个大夫就好了吧……” 杨柳看他这模样,也懂了,就笑了起来,解释道:“无妨,你别担心,这户人家是姐姐的一个老乡。” 廖延听她说是老乡,这才跟着她走了进去。 门房的下人跑进去传来话,苏九月听闻是杨柳来了,赶紧让人将她请了进来。 杨柳他们走进来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院子里的小姑娘在蹒跚学步,两个小丫鬟紧紧跟在她身边儿,唯恐磕到她。 杨柳看着她们母慈子孝的模样,神情突然有一瞬间的恍惚。 若是当年她的婆家没有那样作践她,只怕她现在的孩子也五六岁了吧。 苏九月一回头也看到了她,赶紧起身迎了过来。 “杨柳姐姐!”她也看到了杨柳身边儿跟着半大小子,“这位是……” 杨柳说道:“捡了个弟弟,正巧来你府上,想让你帮着看看,看这小子这两日嗓子有些不大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风寒。” 苏九月看向了廖延,廖延站在杨柳身后,也乖乖叫了一声,“夫人。” 苏九月替他诊了脉,又看了看他的嗓子。 没看出什么异样,便又问了廖延两句话,听了他的说话腔调。 她突然就明白了过来,看着他们二人说道:“依我看,这位小兄弟应当是到了变声的时候了。” 她家里的弟弟们还小,但当时她隔壁的蒋大哥变声的时候她还记得,也是一夕之间嗓子就变成了这样。 杨柳和廖延听了苏九月这话,同时愣住了,他们还真没往这上边想。 原来是闹了一出大乌龙,杨柳和廖延都有些许尴尬。 杨柳将自己拎着的栗子糕递了过去,赶紧岔开了话题,“对了,刚路过李记给你们带了些栗子糕,正巧给珠珠儿吃。” 第1516章 你为何不要那舒痕膏 苏九月谢过了她的好意,笑着收下了。 杨柳又坐下跟苏九月说了一会儿话,看着珠珠儿在他们面前跑来跑去的,不由得感慨道:“不知不觉的竟然出来这么多年了,一眨眼就了珠珠儿都这么大了。” 苏九月也跟着说道:“可不是嘛,说起来我跟锡元来京城的时候,还跟杨柳姐姐你坐了同一艘船,没想到今日杨柳姐姐已经坐到了大理寺少卿的位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杨柳笑了起来,她脸上的刀疤如今随着岁月的流逝也没那样狰狞了,苏九月看着还是有些替她心疼,就说道:“杨柳姐姐,我那里还有师父做得舒痕膏,你待会儿走的时候拿一瓶。” 杨柳却摇了摇头,“不必,我已经习惯它了。” 苏九月眉头一皱,也跟着说道:“杨柳姐姐,你难道不想再找个伴儿吗?” 她是真的觉得杨柳姐姐很好,但是她的命也是真的苦,一个人在外漂泊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 杨柳径直叹了口气,“九月,你别替我担心了。我如今也很好,何苦再找个伴儿委屈了人家?” 苏九月也不知道要怎么劝,就听杨柳笑着开口了,“我如今也算是做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这辈子早就值了,也兴许我能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路呢?” 苏九月微微点头,只能说道:“日后你没事儿就来坐坐,咱们同一个村,出门在外的便是亲人。” 杨柳笑着应下了,直到离开也没提过吴锡元一句。 苏九月亲自将她们姐弟二人送出了门,远远地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心里却是知道的。 她不会来的,杨柳姐姐因着从前跟锡元订过亲的缘故,为了不让自己心里膈应,从来都很少出现在他们面前。 只是她领着的那个男孩子,让苏九月眉头皱了起来。 夜里吴锡元回来了,她还跟吴锡元说起了此事。 “锡元,杨柳姐姐今日来了。” 吴锡元轻声嗯了一声,倒像是不怎么在意,“她来做什么?” 苏九月就又往他身边儿凑了凑,说道:“杨柳姐姐不知从哪儿捡了个弟弟,说弟弟嗓子不舒服,来找我瞧瞧。” “哦。”吴锡元随口应了一声,就再没其他反应了。 苏九月抿着唇,又接着道:“我就是担心,虽说杨柳姐姐可能没什么心思,但那个弟弟瞧着也不小了,十四五岁了吧?两人住一个屋檐下,若是被人说闲话可怎么办?” 风言风语什么的,有时候真的能杀死一个人。 吴锡元听了苏九月这话,倒是笑了起来,“九月,杨柳她又怎能不知道这些?兴许在她看来,有人陪她说说话,下衙回去家里有个人,比被人说闲话更重要吧。” 苏九月的眉头依旧拧着,吴锡元伸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别想了,早些睡吧。” 苏九月轻轻点了点头,吴锡元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身去吹了床头的灯。 . 而杨柳和廖延回了自己家里,廖延才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姐姐,你为什么不要那舒痕膏啊?” 姐姐很好,为什么要留着这道疤呢? 杨柳抬眼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这疤便是我自己用刀划的,你说我要那舒痕膏作甚?” 廖延听了这话,心中一惊,再看向杨柳,就见到她已经越过自己进了屋子。 廖延赶紧追了过去,“姐姐,你为什么要划自己?可是有人欺负你?” “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了,不过女子想要在这世上混出些名堂来,还真得舍下脸面来。”杨柳一语双关地道。 廖延不懂这些,但他也知道姐姐做到这一地步,很不容易。 他想了想,低头看向了站着的杨柳,说道:“没关系,姐姐脸上有疤也还是好看的!” 他想用轻快的语气,但却因为嗓子的问题听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杨柳笑了起来,“不早了,去休息吧。”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发现院子里又是干干净净的,估摸着是廖延早起打扫了屋子。 杨柳思忖了片刻,觉得家里是得买两个下人了。 一是如今廖延也逐渐变声,不再是小孩子了;二也是家中总得有人看家做家务,她原先一个人怎样都很随意,如今家也渐渐像个家了,那便不能再凑合。 她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去找了个人牙子,让他帮着给找个身家清白的婆子。 能帮着洗衣做饭,打扫院子就行。 上了年纪的婆子许多人家都觉得干不动活了,要的人家也不多。 杨柳这个要求才刚一提出来,很快人牙子就给她找了几个婆子过来。 她挨个看了一遍,最后从中挑了个面相老实的出来。 人牙子告诉她,这个婆子家中两个儿子,却无人赡养她,她也实在没了法子,这才想着出来卖身为奴。她也不求要多少工钱,只求东家能给她赏口饭吃。 杨柳听了感叹道:“也是个可怜人,罢了,就她了吧。” 廖延干了一天的活儿,从他师父那里回去,一进门就闻到了饭香味。 他兴奋地跑去了厨房,“姐姐!” 结果看到厨房里压根不是他姐姐,而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妇人。 他眉头一拧,就听这婆子说道:“是少爷回来啦?杨大人嘱咐我做了饭给少爷吃,她说今儿她有个差事要忙,得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廖延问了半天,才算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是姐姐买来的吗?” 婆子点了点头,“是的,少爷。” 廖延又开口了,说道:“婆婆,你莫要叫我少爷了,我也是姐姐捡来的。” 王婆子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可真是个好人呀。” 王婆子让廖延先吃饭,廖延却不肯,“我等姐姐回来一起吃。” 王婆子见他这么倔,只能又说道:“杨大人说了,她今日要晚一些回来,让我们不用等她吃饭了。” 第1517章 你后悔吗 廖延闷闷不乐的吃过饭,下意识地想去收拾厨房,却被王婆子抢了先。 “少爷,您可不能做这事儿!我老婆子被大人买回来就是做这些,若是您都做了,大人岂不是就会觉得我老婆子没用?那我可真就没地儿去了。” 廖延见她抱着碗筷,跟护着什么宝贝似的,也只能收回了手。 他回了自己的屋子里,一直到外头的大门又响了一声,他才跟个兔子似的从屋子里蹦了出来。 “姐姐!” 杨柳抬头看了他一眼,才反手关了门,问道:“王婆子做饭的手艺如何?” 廖延点了点头,“还可以。” 杨柳笑了起来,“那便不错,我日后也能偷个懒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王婆子又从厨房里出来了。 “大人,您可用过饭了?” 杨柳微微颔首,“嗯,用过饭了。” 王婆子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又笑着说道:“我炖了些肉汤,寻思着给您补补身子,您现在可要喝一些?我给您端来?” 杨柳点头应下,“那便端来吧。” 王婆子高兴地应了下来,很快就从厨房回来了。 此时她的手中还端着两个碗,一个放在了杨柳面前,一个给了廖延。 “大人,少爷,你们都尝尝,若是明日还想喝别的,我老婆子再给你们做。你二人实在有些太瘦了,是得好好补补身子。” 杨柳每日在外奔波,吃饭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而廖延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看起来确实很瘦。 杨柳也没拒绝她的好意,如今天儿渐渐冷了,回来喝上这样一碗热乎的汤,也确实很舒坦。 喝了汤,她又从荷包中取出三两银子给了王婆子,说道:“婆子,你明日出去给咱们买些碳火回来。天儿马上要冷了,到时候碳火只会越来越贵。” 王婆子看着她递过来的银子,紧张的搓手,她苦笑一声说道:“大人,我从未买过这些,万一被人哄了怎么办?” 从前他们冬日里都是扛过来的,三九天的时候,也是他爹领着儿子们上山砍些柴火度过,哪儿还用过碳火这种东西? 杨柳却淡定地说道:“无妨,您多对比几家就知道了。” 她抬头对上王婆子紧张的模样,笑着说道:“别紧张,就跟买菜一样。” 王婆子兴许是被她的笑容给安抚了,这才点了点头,应下了。 第二日一早,杨柳像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去上朝,却没再想到居然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 杨柳能走到这一步,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多了去了,她自个儿也不甚在意。 然而,隐约间她似乎听到有人提起了吴锡元,她下意识地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等她下了朝,就听到有人说起,她曾经和吴锡元定亲一事。 更有甚者还特意凑过来,问她后不后悔。 杨柳轻笑一声,“后悔什么?后悔我是大理寺少卿,而你才只是个督查院督事吗?” 说话这人一听她这话,顿时脸色就变了。 大理寺少卿是正四品,而督查院督事却只是个正六品,这中间还差了好几级呢! “杨大人!”他叫了一声。 杨柳却看着他,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不知张大人还有何指教呢?” “本官又怎敢指教杨大人。”这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杨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官想来也是,张大人做官几年也没什么建树,也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下次圣上的考核?呵呵,张大人有那心思担忧本官,倒不如想想您自个儿该何去何从。” 她说话向来都很尖锐,看不惯她的人多了去了了,但最终坐到大理寺少卿的位子上的却是她。 她说完话,甚至也不去管这人是什么反应,便直接走了。 她当年跟吴锡元定亲的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有心之人去她们村子随便一打听,想必都能打听到。 她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就怕有人去九月那里乱说话。 杨柳皱着眉头,思前想后最后还是亲自去了太医署一趟。 即便是她知道九月是个聪明的,但还是要去跟她说声抱歉。 风言风语往往是传得最快的,况且这个风言风语的主人公还是当今最年轻的首辅大人和大理寺唯一一个女官。 苏九月才刚到太医署就听人说了,还有医女来问她知不知道此事。 全都被苏九月给挡回去了,她笑着说道:“怎么能不知道?我刚嫁过来就知道了。” “那您不介意?”问话的医女闻言也是暗自咂舌。 苏九月笑了笑,“这有什么好介意的?杨柳姐姐对我一直很好,我夫君也对我很好,我相信他们。” 可是在旁人眼中,她这番解释也不过是强颜欢笑罢了。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空青从外边跑了进来,对着苏九月说道:“苏大人,杨大人来了!” 很显然空青也听说了那个传闻,此时再见到杨大人来了,看着苏九月的神色都有些担忧。 苏九月先是一愣,也笑了起来,“杨柳姐姐来了?快请她进来。” 依着她对杨柳的了解,她这时候上门八成是怕自己误会了。 空青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没多久就带着杨柳回来了。 杨柳看着苏九月叫了她一声,“九月。” 苏九月对着其他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其他人有心想听两句八卦,可却没胆子违背她的话,只能行了一礼乖乖退了下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苏九月这才请杨柳在一旁坐下,问道:“杨柳姐姐,你今儿怎么来了?” 杨柳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想必你也知道了,我从前跟吴锡元订过亲的事儿,不知道被谁给捅出来了。” 苏九月看着她说道:“这些事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杨柳姐姐,你莫要放在心上。” 杨柳摇头,“我自个儿倒是无所谓,那些人无论说什么都伤我不得,我主要是担心他们恶语中伤你们,也担心给吴大人惹上麻烦。” 第1518章 不得妄议朝廷命官 苏九月笑了笑,“杨柳姐姐,只要我们心中都不将此事当回事,便没人能中伤得了我们什么,你不必介怀。” 杨柳见苏九月眉眼疏朗,似乎确实不为此事烦心,这才重新将心放回了肚子里。 她笑了笑,对着苏九月说道:“吴锡元确实娶了个贤内助,既然此事影响不到你,那我也不必再打扰你当值,先走一步。” 她对着苏九月拱手辞行,苏九月亲自起身送了她出去,一直看着她走远了,那些医女药童们才冒了出来。 苏九月回身看了一眼这些凑热闹的,冷着脸问道:“你们手上的活儿都做完了?!” 大伙儿这才赶紧四散而去,苏九月看着他们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世人总是喜欢凑热闹,好似旁人过得不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似的。 她叹了口气,抬脚再次进了太医署。 而这天下午杨柳跟廖延一起同桌吃饭的时候,就见到廖延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但却也没搭理他。 等到最后吃完饭,王婆子将碗筷都收了,廖延看着杨柳起身回屋,才实在忍不住了,“姐姐!” 杨柳停下了脚步,回过神看向了廖延,面色如常。 廖延看着杨柳的神色,揉了揉后脑勺,神色纠结极了,好半天才开口说道:“姐姐,他们……都说你曾经和首辅大人订过亲?” 杨柳嗯了一声,她知道其他人其实就是想看到她后悔的模样。 好好的当首辅夫人,自然比她如今这样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强。 廖延见她承认了,也瞪大了眼睛,再次确认道:“原来是真的呀?那你们怎么……” 杨柳依旧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我家人想要攀高枝悔婚了。” 廖延听了这话也是一愣,显然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他刚想再问,就听杨柳又接着说道:“往事既然已经过去,便无需再提。” 廖延拧起了眉头,“可是……” 杨柳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没有可是。我如今过得也挺好,食朝廷俸禄,谁见了我不得叫我一声杨大人?便为男子做官到我这地步也是光宗耀祖,况且我一女子?” 她站在台阶上,说着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凌厉的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 廖延的眉眼柔和了下来,看着她的目光还有些崇拜,“姐姐是最厉害的!” 杨柳轻笑一声,没再多说,“回去吧,早些睡。” 吴锡元自然也听闻了此事,但他确实如苏九月说得那样不在意。 他多年都跟杨家没往来,也不心虚,还有什么好怕的? 那些人爆出这个消息也实在没劲儿,杨柳若是这么轻易就被中伤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落入那样的境地之后,又重新爬起来?还爬的比谁都要高。 这样绯闻在大家闲来无事的时候,说起还是挺带劲儿的。 又过了三两日,就连宫里都知道了。 景孝帝如今年纪虽然大了,但精神头却越发的好了。 朝廷的公务交给自己几个儿子和内阁大臣,处理的还算不错,他每日变着花样的吃鸡蛋。 水煮蛋,蒸蛋,炒鸡蛋…… 宫廷的御膳房也因此快练出鸡蛋一百零八吃了。 赵昌平曾经提议皇上可以让人用太岁水灌溉蔬菜,也给他换点花样。 却被景孝帝拒绝了,他还借此机会敲打了一下赵昌平。 “你这想法可真是想都别想,那太岁是吴家的!不是朕的!朕若是当成自己的不就是霸占百姓私产吗?!再说了,若是鸡蛋吃烦了,朕还可以让他们做童子鸡……” 赵昌平听了皇上的话,赶紧连声应道:“是是是,皇上您说得对。” 心里却暗自咂舌,皇上这是爱屋及乌呀!因着吴大人,竟然连他家里的太岁都高看了一眼。 从前谁家有个什么好东西,只要皇上想要,转眼就会出现在宫里。 那时候他怎么不说什么霸占百姓私产这一言论呢? 景孝帝教训完赵昌平,才又接着问道:“吴锡元跟杨柳从前当真订过亲?” 赵昌平赶紧弓着身子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真的,这个杨大人也是个可怜人。在吴大人摔坏脑子之后,杨大人家里强行给他们退了亲事,又将杨大人嫁到了他们村的另一户人家。她那丈夫和婆母一天到晚的打她,就连村里人都看不下去了。” 景孝帝闻言皱起了眉头,他虽然处置的宫妃也不少,但这种母子二人见天儿打骂发妻的事儿,他还是有些无法理解。 就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杨大人实在受不了就跑了,跑去镇子上做工,却因为容貌出众被一个他们当地的员外郎给霸占了。她家里人得知此事还去找她要银子,后来这个员外犯事儿家里全被处置了,杨大人这种被强抢的民女这才放了出来。” 景孝帝的脸色更难看了,就听赵昌平又接着说道:“杨大人名声尽毁,无家可归,最后只得划破了脸,做了男子打扮,外出跑商赚些糊口的银两。” …… 景孝帝听完他说得这些,良久才说道:“杨柳这一生简直比戏文中写得还要荒唐且精彩,她确实是世间难得的奇女子。” 景孝帝只在这一点上,便甩了其他人十几条街。 只要她有本事,就承认,无论男女。 赵昌平也跟着点了点头,一手烂牌打成这样,也确实是世间少有了。 然而,紧接着,就听到景孝帝开口说道:“赵昌平,去传朕旨意,让其它人不得妄议朝廷命官!谁若是再闲的没事干,做长舌妇那套!那朕便要好好清算清算他对我大夏朝的贡献了!” 景孝帝这一手,确实威慑了群臣。 一言不合就清算对朝廷的贡献,这谁顶得住? 有些做官年限长的官员们好歹还有些业绩,有些做官年限短的大臣,出门在外的更是连话都不敢多说。 一时间外出应酬的大臣们都变少了,大家一下衙便都回了家,话都不说的,更何谈妄议朝廷命官了。 第1519章 那幅画 就在整个京城都风声鹤唳的时候,原本在东瀛战场的曹文清将军率领着闵将军、宋将军等人班师回朝了。 这半年几位将军又将那些负隅顽抗的小股势力清算了一下,直接将他们心底那一点点的反抗心思都给摁灭了,才回京了。 景孝帝在夜宴群臣的时候,突然一时兴起,说要请了宫廷画师来替他们画一幅夜宴图。 闵将军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经您这样一提,臣突然想起来,臣家中还有个一幅祖传的夜宴图。” 景孝帝听他这样一说,顿时就来了兴致,他换了个姿势,一手撑在膝盖上,看着闵将军,问道:“哦?闵将军,是怎样的一幅夜宴图呢?” 闵将军直接开口说道:“若是臣没有记错的话,这幅画应当叫《韩熙载夜宴图》。” 他此话一出,整个宫宴顿时鸦雀无声。 闵将军先是一愣,寻思着难不成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可是思量再三,他也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他压根不知道,就在他不在京城的这阵子,整个京城已经因为这幅《韩熙载夜宴图》起过波浪了。 景孝帝见着闵将军一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便笑着问道:“哦?这幅画现在何处?” 闵将军摇了摇头,说道:“这个臣就不清楚了,还得让人去问一问臣的老父。” 见皇上确实对这画感兴趣,他便自告奋勇地站了起来,对着景孝帝一抱拳,说道:“皇上,臣这就派人回去,这画乃是臣的传家之宝,如今借此机会献给皇上当国宝也正合适。” 他话都说到这地步上了,景孝帝也笑着应允了。 吴锡元叹了口气,实在坐不住了。 他从自己的席位上站了起来,对着景孝帝一抱拳,说道:“皇上,臣有话要说。” 景孝帝诧异地看向了他,心里还寻思着,他若是敢学那些老匹夫跟他说什么玩物丧志之类的扫兴言论,他一定将他在宫里关上十日,让他不寝不休看十日折子! 然而吴锡元紧接着要说的话就彻底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皇上,闵大人家中的那幅《韩熙载夜宴图》如今应当在臣的家中。” 景孝帝和闵将军都惊讶地看向了他,景孝帝更是直接开口发问道:“哦?闵将军家中的传家宝为何会在你家里?” 底下的人都神色各异,各种猜测。 吴锡元却神色平平,坦荡荡地说道:“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其实这幅画是臣的夫人从闵老爷子手上买来的。” 闵将军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他从未听闻过此事。 景孝帝也兴味盎然地看着他,反问道:“哦?既然说来话长,那你便慢慢说,想必诸位大臣跟朕一样,对此事很感兴趣。” 吴锡元抱拳应是,“当年臣还在雍州的时候,闵老爷子抱着祖传的画卷去当铺,被人说是假的。老爷子苦苦哀求,想要卖了那幅画给自己妻子看病,但那当铺的人却认定他的画是假的。正好臣的夫人去钱庄存银子路过当铺,听闻此事,便将彼时全部身家二十两银子拿出来买下了这幅画。” 见着大家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吴锡元笑了笑,又接着说道:“臣的夫人至今不知道这幅画就是真迹,只是想着帮老人家一把,若不是今日闵大人说起,只怕那幅画如今还在臣的府上压箱底呢。” 他这样一说,就连闵将军也瞪大了眼睛。 他外出打仗归来,听闻他娘重病初愈,也不敢让他们多折腾。一直等到今年天气暖和的时候,才派人去将他爹娘接到了京城,而他今日才刚刚从东瀛战场回来。 也正是因为如此,闵将军还未听爹娘说起当年的事情。 若真是如吴大人所说,那苏大人就不仅救了自己,还救了他全家?! 他看着吴锡元,眉眼深沉,突然毫无征兆地单膝跪地,朝着吴锡元一拜,“吴大人,多谢您夫人救我爹娘性命!” 吴锡元见状吓了一跳,赶紧起身过来抬手想要将他扶起来。 “闵将军!您无需如此!” 闵将军一手摸了一下红了的眼眶,抬着头对着吴锡元说道:“若非苏大人善举,本将军从塞外归来,哪儿还有母亲等着?!” 他这样一说,许多人便都能感同身受了,底下顿时一片窃窃私语声。 吴锡元本意只是想借此机会将那幅《韩熙载夜宴图》交出来,这东西的真迹在自己手上,总是跟烫手的山芋似的。 景孝帝看着他们二人这样,便直接开口道:“苏大人果真是热心肠,既然这幅画是苏大人买的,那便留在苏大人府上吧!不必献给朕了。” 吴锡元却赶紧说道:“臣夫人当初并不知道此画的价值,仅仅只用了二十两银子便将此画买下。如今既然得知此画当真是闵将军家中祖传画作,我们又岂能霸占?待臣回家去将此画找出来,便亲自送去闵将军府上。” 景孝帝听他这样说也觉得有些许道理,便干脆不管了。 他摆了摆手,对着他们二人说道:“罢了,此事你们二人自个儿商议去吧。” 宫中的宴席散了,闵将军等几位功臣也被灌了个伶仃大醉。 吴锡元先一步离去,回到自家府上,将在宫宴上发生的事儿告知了苏九月。 苏九月听完也一脸震惊,“你是说,我先前儿买得那幅画是真的?还是从闵将军爹娘手上买到的?” 吴锡元微微颔首,“正是如此。” 苏九月当下立刻说道:“那这画咱们可得还回去,二十两买了个人家家里祖传的宝贝,实在说不过去。” 吴锡元听了她这话一点儿也不意外,就笑着说道:“我也是如此想的,明日咱们下衙了,一并去闵将军府上走一趟,也好将这画还回去。” 苏九月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等到第二日,苏九月一早就让人给闵将军府上送了拜帖,下午吴锡元从宫里出来又特意去太医署接了苏九月,两人这才一并坐着马车去了闵将军府上。 第1520章 礼尚往来 闵将军府上一早得了他们送来的拜帖,早就准备好了盛宴恭候他们夫妇二人的到来。 先撇去吴锡元首辅的身份不谈,只他们夫妇二人对闵将军一家子的救命之恩,就值得被人这样招待。 吴家的马车才刚到了闵将军门前,闵将军便让人打开正门,亲自出来迎接。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他的老父亲。 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苏九月一下马车,闵老汉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苏九月。 他高兴地眼中都蓄上了泪花,上前一步就作势要给吴锡元夫妇行礼,却被吴锡元赶紧上前一步扶住。 “老丈,您快起身,我二人实在受不起您这一礼啊!” 闵将军的父亲对他们来说也是长辈,哪儿能受他的大礼? 闵老汉扶着他的手,抹着眼泪,“多亏你们了呀!我听幺儿说了,你如今已经是首辅大人了,果真是好人有好报呀!” 他又看向了苏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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