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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姻的工具,而我……如今连工具都当不了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有几分落寞。 苏九月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在这个世道,大多数女子的命运其实都差不多。 妙芝姐姐身份也算是高贵,当初也差点被家里人送去和静王联姻;卡里尔公主据说还是波斯王最喜欢的小女儿,最终也还是走上了和亲的路。 这样的例子其实数不胜数,她们这些当女人的,也只有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苏九月想到这些,也跟着她叹了口气,问道:“何小姐,还请恕我说话直接,你家中这样的情况……你还敢回去吗?” 一个管事都能随意强迫她,等到她回家之后,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何氏叹了口气,“我当然能想到,只是我一个弱女子,不回家还能去何处呢?他们顶多是算计我的婚事,至少不会要了我的性命……我都想好了,我回去之后,便去我外祖母那处。我外祖母对我还是有几分疼爱的,至少有她在的时候,我不会有事。” 苏九月听了她这话,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了杨柳。 杨柳当初真的是一个人走出来的,从夏杨村走到京城的,进了大理寺,她从中经历的艰难险阻,根本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如今的杨柳在她的看来,宛如脱胎换骨了一般,整个人跟从前都大不一样了。 苏九月将杨柳的事儿讲给何氏听,说完看着她震惊的神色,才说道:“我同你说这些,并不是也想让你过那样艰难的日子,而是觉得你或许也可以多个选择。你前头立了功,如今又给皇上当向导,兴许你可以借助朝廷的力量站稳脚跟。” 在她看来,何氏的处境比起当初的杨柳要好许多了。 并且依着她对何氏的了解,何氏也是个相当能豁得出去的奇女子。 而何氏的关注点却完全不一样,她目不转睛地看着苏九月,脸上是难以言喻的诧异,“她从前和吴大人订过亲?现在不得后悔死?” 苏九月轻咳了两声,说道:“你没见过她,她是个只看眼下的人,人很好,对我也很好。” 何氏也感叹道:“敢与世俗为敌,已经值得人敬佩了。” 苏九月跟着点头,“不错,她是我十分敬佩的人。” 何氏低着头第一次开始认真思索自己未来何去何从,“多谢吴夫人的提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回去何家任人摆布?还是自己自立门户? 这一步一旦迈出去,那可就是截然不同的人生了。 她确实比那个叫杨柳的姑娘占优势,至少如今可以扯着皇上这张大旗。 她倒是也没有什么别的野心,只想自己独自一人在这浊世当中站稳脚跟,想必应当……可以做到吧? 心中一旦生了这个念头,就跟雨后的春笋一样,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且节节高升。 苏九月见她心里有了自己的思量,便说道:“你身子弱,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熬药去。” 就在苏九月准备离去的时候,何氏突然叫住了她,“吴夫人!请留步!” 苏九月离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何氏的脸色十分冷静,她开口说道:“吴夫人,如果我不回何家的话,我觉得我肚子里的孩子或许生下来会比较好。” 苏九月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眉头一皱,“你……可得想好了,你如今都已经三个月身孕了,以后若是再想落了胎怕是就危险了。” 何氏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想好了,这孩子我要生下来,我要自立门户,日后让这个孩子来继承我的家业,不管她是男是女。” 说到这儿,她突然就笑了起来,连日来折磨她的孕吐似乎也好多了。 既然要男人的目的是为了生儿育女,那么她已经有了孩子,倒是也不必再想着另嫁。 苏九月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知道她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定夺,便也不再多劝,而是说道:“那我便再趁着还没出发,让人去给你抓些安胎药。” 从何氏屋子里出来之后,苏九月自个儿也笑着摇了摇头。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还好,女子为母则强,希望日后的何氏也能振作起来,不要再被她的娘家人胡乱摆布。 而何氏心里也是个清楚的,她肚子里怀着的是假静王的孩子,这孩子的父亲犯得可是诛九族的罪,孩子生下来说不好也是个麻烦。 她必须要在此之前,在皇上那里过了明路才行。 有了目标,她便抬脚去了皇上所在的船舱。 而景孝帝才刚听了赵昌平说毕管事被撵走了,后脚就又听到何氏求见,整个人脸上也多了些玩味的笑。 “那便见见吧,朕也挺好奇她要见朕作甚。” 第1189章 激将法 赵昌平应了下来,走出去将等在外头的何氏叫了进来。 何氏一进船舱就对着皇上和皇后行了个跪拜大礼,“民妇何氏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皇上念着她怀有身孕,就嗯了一声,将她叫了起来,“起来吧,你为何要见朕啊?” 何氏从地上站了起来,垂着头,眉宇间都是愁容,“皇上,民妇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扫了她一眼,“既然不知当讲不当讲,那就别说了,出去吧。” 何氏:“……” 皇上这一出,实在让她有些出乎意料。 一时间,她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也幸好一旁的皇后娘娘出言解围,“皇上,您就别跟人家小姑娘开玩笑了。” 皇上听到皇后娘娘如此说,他才捋着胡须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吧,什么不情之请?” 何氏悄悄吐了一口气,对着皇上说道:“皇上,民妇有了身孕,这孩子……民妇想生下来……” 她说得支支吾吾,但皇上和皇后统统都变了脸色,何氏又硬着头皮接着说道:“皇上,娘娘,民妇绝没有别的心思!只是您也瞧见了,何家一个普通的管事都可以随意欺辱民妇,民妇这次回去那不是往火坑里跳吗?” 皇上没有说话,一旁的皇后娘娘倒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跟你要生下孩子有什么关系?”皇上问道。 “民妇想要自立门户,这孩子民妇不会告诉他父亲的身份,只想有个人能跟民妇相依为命。民妇也可以替皇上做任何事,只想请皇上您能留下这个孩子!日后民妇母子但凡有任何不忠的举动,您随时可要了民妇母子的性命!”何氏一边说着,一边眼泪就下来了。 她也是受害者啊!这孩子她原本也不想要的,她一直喝避子汤,可到了最后静王府看管的甚严,避子汤的药材根本就送不进来。 谁能想到,兜兜转转这个她原本压根就不想要的孩子,最后却反而成了她最后的希望? 皇上并未直接答应下来,而是说道:“你先回去,此事朕还需好好琢磨琢磨。” 既然皇上要琢磨,那就说明此事尚有余地。 何氏也不敢再多求情,万一惹恼了皇上,别说她肚子里的孩子了,就连她都不一定能留下性命。 她用袖子抹了脸上的眼泪,对着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礼,“民妇先行告退。” 等她走了,皇上才突然看向了皇后,问道:“梓童以为如何?” 皇后娘娘神色平平,手里转着佛珠,淡淡地道:“臣妾怎样以为都不重要,皇上您连自个儿的孩子都容不下,更何况别人的孩子了。” 这些年一说起孩子,皇后娘娘就一直是这个态度,皇上一边觉得厌烦,一边儿又有些被戳中痛处的狼狈。 他皱着眉头道:“当初孩子没保住,朕也很难过!那可是朕的孩子啊!朕难道不会心痛吗?” 皇后娘娘抬头看着他,眼底全都是讥讽,“是啊,你怎会不心痛呢?你都没有心,怎么会痛?” “你!”皇上刚要发火,皇后娘娘就阖上了眼睛,淡淡地道:“如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臣妾已经五十了,跟你计较了一辈子,也累了。至于那何氏,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臣妾连后宫事务都懒得再管,哪儿管得了宫外的。” 皇上看着她一副木头人的模样,就好像一拳打进了棉花似的,心中实在烦闷的紧。 他“唰”地一下站了起来,“你简直不可理喻!” 说完便直接夺门而出,皇后听到关门的声音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她身边儿伺候的冯嬷嬷也面满愁容地劝慰道:“娘娘,您莫要跟皇上置气,因着旁人的事儿生气,不值当。” 皇后娘娘抬眼看她,脸上依旧是一片平和,她对着冯嬷嬷说道:“嬷嬷,跟了本宫这么久还不懂本宫的性子?本宫是故意气他的。” 冯嬷嬷一愣,就听皇后娘娘接着道:“按照他那性子,若是本宫替那何氏求情,只怕他还会反其道行之。而本宫激怒了他,他十有八九倒是会饶了何氏肚子里孩子一命。再者……还有一点……” 皇上既然走了,一时半会儿应当不会来她房里睡了。 这么些年夫妻两人都未曾同床共枕过,如今再让她们日日一起睡,她已经失眠好些日子了。 不过,这话她却没有告诉冯嬷嬷,而冯嬷嬷自个儿也猜到了。 她叹了口气,“娘娘,奴婢去给您倒杯茶水去。” 而皇上从皇后娘娘的屋子出去之后,就直接去了隔壁屋子。 赵昌平小心翼翼地在一旁伺候着,等皇上两杯茶水下肚之后,果然不出皇后娘娘所料,他直接赦免了何氏肚子里的孩子。 “赵昌平,你去给何氏带个话,就说她的请求,朕准了!但那孩子必须老实本分,朕会让人盯着的,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朕一定不会再放过她!” 赵昌平明白,皇上能下这个旨意跟皇后娘娘方才的一番话是脱不开关系的。 毕竟何氏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个女儿还好说,但若是个儿子,斩草不除根,日后兴许会有祸患啊! 邹展的正牌妻子都随着他锒铛入狱,亲族好友一并连坐,这个孩子……属实是个漏网之鱼。 他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皇上如今岁数大了,比起从前是要优柔寡断许多。 不过这样的皇上,倒是比起从前多了不少人情味。 他亲自将皇上旨意传递给了何氏,何氏心中十分高兴! 心里头的疙瘩解开了,再加上有苏九月亲自给她保胎,半个月过去,她不仅面色红润,瞧着比起从前还要稍稍胖了些许。 苏九月自个儿在船上也是无聊,好不容易能找些事儿做,倒是也没使唤底下人去做。 她亲自熬好汤药,给何氏送了过去,还能借机跟她闲聊片刻。 “快四个月了,你这肚子都开始显怀了。”苏九月抬手想要摸一下,又觉得不大好,硬生生地将手收了回来,神色间有些许尴尬。 第1190章 破了的镜子还能重圆吗 何氏看出了她的意图,笑着同她说道:“是的呢!这阵子苏大人将我照顾的甚好,都是托了您的福。您要不要……摸摸?” 苏九月眼睛亮了起来,“可以吗?” 何氏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的。” 苏九月不太跟人亲密接触,先前儿家里嫂嫂的孕肚她也摸过,妙芝姐姐的她也摸过了,但再摸何氏的肚子,却另有一种新奇的感觉。 她只摸了片刻,就收回了手,笑着同何氏说道:“你这孩子定然是有福气的,只是他爹的身份……你打算怎么跟他说?” 何氏这几日天天都在想这个,早就想好了说辞,“真正的身份肯定是不能说的,我也不能让自己的孩子一直活在仇恨当中。再说了邹展和万佳年那种异想天开的念想,也犯不着让我的孩子来承受。” 说着话,她嘴角的笑容更深了,“我都想好了,就告诉孩子,说我当年在前往京城的路上碰上了叛军,被一个将士所救,他的父亲战死在了边关。以后兴许孩子也会受到这个父亲的影响,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苏九月听了也跟着点头,“这法子确实不错。”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突然有小丫鬟跑了进来,兴奋地冲着她们喊道:“到承州了!外头好漂亮!好多鸭子呢!” 苏九月从前也听说过承州的咸鸭蛋,但是她却没吃过,也没见过真正的承州。 扬州离承州不远,何氏在来京城的时候也路过过此处,倒是没什么新奇的。 但因着来回两次物是人非,倒是让她的心境有很大的触动。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靠自己才最可靠。 苏九月已经兴奋地站了起来,对着何氏问道:“你可要出去瞧瞧?” 何氏也跟着起身,“那便出去瞧瞧吧,晒晒太阳吹吹风,也挺舒坦的。” 苏九月让小丫鬟扶着她,自个儿出了门就去了皇后娘娘的船舱,“皇后娘娘,到承州了!外头景色极美,您可要出来瞧瞧?” 此地到底比京城暖和多了,皇后娘娘身上的大氅也脱了,听了苏九月的话,便披上个披风跟着她出了门。 外头的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睛,等到眼睛适应之后,才四处打量了起来。 高高的芦苇荡,湖面上飘着成群结队的鸭子,船只行驶过,许多水鸟便飞了起来。 下人们搬了圆凳和桌子出来,还有茶点。 远处的荷花还才刚开了个小花苞,不难想到再过些时日是怎样个烂漫的光景。 这几日没有皇上来烦人,皇后娘娘也睡了一阵子的好觉。 她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她坐在凳子上,看着身旁的冯嬷嬷道:“此情此景,不当饮茶,该饮酒才对。你去将我先前儿带来的梨花酿找出来,再让厨房做两个下酒菜。平素都是男人们潇洒,怎么难得能在此地走一遭,今儿我们也小酌一杯。” 皇后娘娘都发话了,其他人怎敢不照办?整个船上只怕也就皇上能管得了皇后娘娘,而皇上却刻意避着皇后娘娘,谁都知道他们俩闹别扭了,但却没人敢劝架。 没多久,下人就重新送了小菜和酒上来。 皇后娘娘让她们都坐下,苏九月略一迟疑,在靠着皇后娘娘左手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倒是何氏,她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又怎敢跟皇后娘娘同席而坐? “民……我不必了吧?站着就好。” 在外头有来往的船只,她们都刻意在隐藏身份。 皇后娘娘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如今虽然坐稳了胎,但到底也是双身子的人,便是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孩子想想,坐下吧!出门在外的,莫要拘束这些小节。” 在皇后娘娘的再三劝说下,何氏才在一旁落了座。 皇后娘娘让人给何氏倒了一杯茶水,“你有身子,这酒水是不能喝了,以茶代酒吧。” 三人一同举杯,苏九月尝了一口皇后娘娘出宫都得特地带上的梨花酿。 细细一品果真不同凡响,“好酒。” 皇后娘娘笑了起来,“这酒在我那院子里都埋了二十年了,自然味道不错,就是后劲儿有些大,你这小丫头可得悠着点。” 苏九月笑着应了下来,三人抛却身份,坐在船上聊起了家常。 何氏一开始倒是有些拘谨,后来说起扬州的东西,她便打开了话匣子,说得头头是道。 就连皇后娘娘也听得津津有味。 渐渐的,日后开始西斜了。 冯嬷嬷瞧着晚风起了,担心皇后娘娘方才饮酒出了汗,再吹了冷风容易着凉。 但又不忍心扫了皇后娘娘的兴致,最后还是皇后娘娘自个儿提了出来。 “时候不早了,不能再喝了,不然晚些时候你可有得罪受了。” 皇后娘娘说完这话,还跟身边儿的冯嬷嬷交代道:“你让厨房煮了醒酒汤,给苏大人送去一碗。” 冯嬷嬷应了下来,皇后娘娘才看着天边的红彤彤的夕阳,仿佛在看着自己即将落幕的人生。 她叹了口气,想起了从前读过的一首词,“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苏九月跟着吴锡元也读了不少诗词,看着皇后娘娘落寞的身影,心里很不是滋味。 皇后娘娘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冲着她们两人说道:“都回去吧。”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 夜里,苏九月趴在吴锡元怀里,同他说起今日的事儿。 吴锡元白日见她们在饮酒说笑,也没往跟前儿凑,可是看着苏九月饮了酒而有些迷蒙的眼神,还是没忍住在她眼睛上轻轻落下一吻。 “皇后娘娘见多识广,同她聊天自然能获益无穷。” 苏九月赞同地点头,“可是皇后娘娘那样子,实在让人心疼,皇上他怎么能……怎么能对不起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那么好……” 吴锡元吓了一跳,急忙朝着窗外看去,见着外头没什么动静,唇微微下移,将她未说完的话都堵在了嘴巴里。 第1191章 向爱卿学学 苏九月安静了下来,船舱里也安静了下来。 吴锡元起身灭了床头的灯,又俯身下去……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 苏九月带着醉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她有些迷糊地脑袋在临睡前都没想明白,为什么她只是在跟锡元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事儿,自个儿却被吃干抹净了? 一直等到第二天睡醒,她混沌的脑子才重新恢复了清明。 看着躺在床边,侧身看着她的男人,她无情地控诉道:“你!你趁人之危!” 吴锡元笑着凑过来在她的唇上又落下一吻,“你不危的时候,该做得事情还是要做的。” 苏九月被他看着,脸上又红了起来,“不理你了!快些起床,皇后娘娘应当都起了吧?” 吴锡元嗯了一声,“无妨,皇后娘娘身边儿有人伺候着,你昨儿饮了酒,今日贪睡些也实属正常。” 苏九月这会儿意识回笼,已经想到了自个儿昨儿夜里说了些什么。 她在心中默默替皇后娘娘叹了口气,皇上确实配不上皇后娘娘,但是此事已经没有了转圜的余地,皇室没有和离一说,皇后娘娘这辈子都只能跟皇上绑在一起。 她如今能做的就是好好陪陪皇后娘娘,至少让她在宫外的时候日子过得更加顺心一些。 吴锡元见她起身,便拿了昨儿夜里放在床头的衣裳给她穿。 而苏九月也察觉到了身上的利索,估摸着是昨儿夜里他替自己擦洗了身子。 她将衣裳穿好之后,吴锡元已经从外头端了热水回来。 苏九月瞧见了脸上一热,有些不好意思,“你怎的去了?让人瞧见了岂不是要笑话?” 吴锡元笑了起来,“这有甚好笑话的?整个京城乃至大夏朝都知道我惧内了。” 他一边儿说着还一边儿冲着苏九月挤了挤眼睛,苏九月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惧内可不是什么好名声,偏偏也就只有你自个儿沾沾自喜了。”她打趣儿道。 吴锡元却道:“那自然是要沾沾自喜了,我夫人这么厉害,旁人还不定怎么羡慕我呢!” 苏九月一边儿笑着,一边儿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 洗漱完毕之后,外头的小丫鬟已经跑过来喊他们吃早饭了。 “吴大人,苏大人,皇后娘娘说了,等咱们用过早饭之后,应当就要到扬州了!” 船上的所有人都有些兴奋,船上的风景虽然挺美,但是日日住在船上多少有些不大方便,还是脚踏实地的感觉更好一些。 苏九月跟吴锡元一前一后出了门,甲板上已经摆了桌凳。 皇上没有落座,他们夫妇二人也不敢先坐,就站在围栏上赏了会儿景。 没过多时,皇上和皇后娘娘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 苏九月和吴锡元急忙上前行礼,皇上请他们落了座,才说道:“待会儿就要到地儿了,咱们一同用个早膳,待到了扬州,定然要好好吃一顿。” 皇上说着这话,又转头看向了站在一旁的何氏,问道:“何氏,你们扬州有什么好吃的?” 何氏满面笑容地道:“好吃的那可就多了去了,文思豆腐羹、狮子头、三丁包子、翡翠烧麦、扬州炒饭……” 她自个儿说着都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家乡菜啊!真是许久都未曾吃到了,只是一想就觉得十分美味。 皇上听她说了这么许多,也跟着点了点头,还同一旁的赵昌平说道:“赵昌平,你可都记好了,等咱们到了那地儿再挨个吃个遍。” 赵昌平笑着应下,“皇上您放心,奴才都好生记下了。” 皇后娘娘见何氏大着肚子站在一旁,就让人给她赐座,何氏昨儿跟皇后娘娘一并吃酒就已经算是大不敬了,如今这会儿还多了皇上,借她两个胆子她也不敢上座。 就急忙说道:“谢皇后娘娘体恤,民妇晨起已经用过早膳了,万万不敢冒犯了您和圣上。” 皇后娘娘一想她担惊受怕着只怕也吃不好,还不如不吃,就说道:“罢了,既然如此,你就先回去歇着吧!待会儿到了扬州,还需要你引路呢!”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了皇上,问道:“皇上,您意下如何?” 皇上也没想着为难个孕妇,就点了点头,“皇后说得是,你下去吧。” 苏九月和吴锡元对视了一眼,见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动了筷子,他们两人才吃了起来。 吃过饭回到船舱里休息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外头有人来报,“吴大人,苏大人,船只马上要靠岸了。” 苏九月也有些兴奋,跟着吴锡元出了门,远远地就已经能看到岸边热闹的扬州码头。 码头边儿上还停着许多画舫,许多身段儿姣好的漂亮姑娘站在围栏边儿上跟岸上的客人说笑。 苏九月下意识转过头看了一眼吴锡元,正好对上了吴锡元的视线,吴锡元开口道:“我可什么都没看啊,我媳妇儿这么漂亮,我哪儿还有功夫看别人?” 这话一出口,身后就一声爽朗的笑声。 苏九月和吴锡元同时回头看去,就看到了皇上站在他们身后笑。 她想到方才吴锡元的话,实在有些害臊。 真真儿是丢人丢到圣驾面前了,便是她如今脸皮都厚了,也还是有些招架不住。 “还从未见过吴爱卿如此油嘴滑舌的一幕,吴爱卿从前儿都是这么讨夫人欢心的吗?”景孝帝一挑眉问道。 苏九月低头看着脚尖,连话都不敢说。 倒是吴锡元神色如常,大大方方地道:“偶尔也会说些别的,臣的夫人好哄一些,随便说说就会很高兴。” 景孝帝有些不理解,但瞧着他们夫妻之间这种相处模式倒是很不错。 至少比他跟皇后之间好许多,皇后如今若不是跟他在一条船上,只怕就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了。 “不错,世人都是喜欢听好听话的,朕日后还得跟爱卿学学才是。” 景孝帝摸着胡须,若有所思地说道。 吴锡元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便也笑着一听,哪成想,皇上居然还当真了。 第1192章 是你说了不喜欢 皇后娘娘才刚被冯嬷嬷搀扶着从船舱里走出来,就瞧见皇上站在外头候着她。 她上前屈膝行礼,问皇上可是现在就要下船?落脚的地方是否都安排妥当了? 景孝帝闻言笑了起来,“自然是都安排妥当了,本老爷办事,晚娘你放心就是。” 皇后娘娘点头应下,只想着在外头透透气,待会儿就要上岸了。 可谁知道景孝帝忽然开口道:“晚娘,你这身衣裳倒是好看,衬得你肤色极好。” 皇后娘娘一愣,抬头看向了景孝帝,神色里盛满了难言之隐。 景孝帝瞧她欲言又止,就问道:“怎么了?”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老爷,妾身记得您十年前曾说过,妾身一把岁数了还穿绿色不庄重,装嫩。” 景孝帝听了也是一阵尴尬,可是随后他就品出了些许不对劲儿。 不对啊……他说她穿绿色不好看,她还日日穿绿色?这不是跟他对着干吗? 苏九月和吴锡元听了也是一阵尴尬,夫妻两人急忙转头看向了岸边,装作没有注意他们这边的境况。 “人都是会变得。”景孝帝随口应付了一句。 也不知道是再说他如今的审美变了,还是说如今的皇后娘娘穿绿色又好看了。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皇后早就不在乎他的看法了。 他嫌弃她穿绿色不好看,她还嫌弃他穿明黄显黑呢! 船只缓缓靠了岸,船夫经验十分老道,靠岸的时候也十分平稳,没有惊到这一船贵人。 吴锡元下了船,玉树临风的模样引来了不少姑娘家的注意。 可是见他转过身冲着身后一个姑娘伸出了手去,而那姑娘生得花容月貌,还梳着妇人头,这么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一众好人家姑娘都痛心疾首地转过身去,来接他们的马车早就在一旁候着了,他们还没上马车,就看到毕管事带着人在一旁候着。 见着他们走了过去,急忙迎了上来,“木老爷,吴老爷,两位夫人,您几位在扬州可有落脚之处?” 景孝帝呵呵笑了笑,“有落脚地,不劳烦您费心了。” “能否得知老爷您落脚在何处了?”毕管事又问道。 景孝帝来扬州就是为了走何家这条线,这会儿听他问起,倒是也没有瞒着他,就说道:“在扬子津附近的翠园。” 毕管事一听,越发觉得这一伙人来历不凡。 翠园占地很大,景色宜人,但那是许家的园子,平素都是他们自己家人住,何时听说让出去给外人住的? 心里想着的是一回事,面儿上却丝毫不显。 毕管事又拱了拱手,道:“我们东家家住泰安,老爷若是得空可千万得来坐坐。” 景孝帝笑着应了下来,“这是自然,待我们安排妥当之后便去。” 毕管事得了个准信儿,这才松了口气。 他的视线在何氏的肚子上一扫而过,问道:“大小姐,您可以随老奴一并回去?” 何氏连想都没有多想,就直接摇了摇头,“不了,我还得陪着两位夫人,她们头一次来扬州,我带她们好生转转。” “可是您的身子……”毕管事道。 何氏抢先说道:“不碍事儿,我自个儿心里有数。” 毕管事见她不愿意跟自己回去,又想着还得留着她牵着木家这条线,就也没有强求。 “如此,那老奴便先回去见老爷了,大小姐回了扬州之事,老奴也会一并禀告老爷。” 何氏微微颔首,“你且去吧。” 毕管事离去之后,皇上便在赵昌平的搀扶下上了马车,可就在皇上刚上去之后,皇后娘娘却道:“我跟九月一辆车吧,我们还有些话要说。锡元,你陪着我家老爷一辆车吧。” 皇后娘娘临时变卦,让苏九月和吴锡元两人脸上同时一愣,而车里的皇上,脸色则彻底不好看了。 吴锡元也十分为难,他总不能违抗皇后娘娘的命令吧? 但皇上的脸色却实在很差,他硬着头皮上了皇上的马车。 也幸好,皇上虽然脸色不好,但还不至于将他赶下去。 他跟皇上一路无语,而后边的马车上,皇后娘娘和苏九月两人倒是有说有笑的,好不快活。 “此地跟咱们京城到底不一样,京城的风刮起来跟刀子似的,干的脸蛋疼,每日涂那么些脂粉都没甚用处,平素我都不出门的。此地的气候到底宜人一些,若不是不能,我真想住在这儿不走了。”皇后娘娘感慨道。 苏九月听了也跟着赞同,“婶婶,您是没去过我们雍州,我们那儿刮起风来,漫天黄沙。先前儿我去了京城,已经觉得是仙境了,没想到的扬州更是美甚。” 皇后娘娘听了苏九月这话也皱起了眉头,“从前儿我听人说河西走廊那里起了沙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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