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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一个大大的拥抱,“九丫!好想你啊!郭若无还笑话我对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呢!” 苏九月趴在她的肩膀上,看着站在她身后的男人,正是她说的那个郭若无。 就是她娘家村子里的那个风水先生。 “可不就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还记得来看我,算你有良心!” 喜妹抱着她不撒手,“我可有良心了,不仅来看你,还给你带了好吃的!” “来都来了,还带什么吃的?什么时候你还要同我这般客气了?”苏九月问道。 喜妹不满的嘟起了嘴巴,“分明是你同我客气,我不过是想着你喜欢吃绿豆糕,就亲自做了些给你带上。谁知道你居然这样说,不喜欢我带走了就是!” 苏九月又连忙说道:“那可不行,既然带来了,可断然没有要带回去的道理!都是我的了!” 喜妹这才重新高兴了起来,“行了,快去开门,我们都等你好半天了。想看看你新买的小院子,却没想到进门居然这么难!” 苏九月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转身去开门,“今儿锡元要去雍州上,我方才去送送他,正好不赶巧了。若是你其他时候来,我一定都在家的。” 喜妹还是第一次来她的院子,新奇的四处看了看,才啧啧两声。 “我家九月可算有好日子过了,真好!” 喜妹在四处看的时候,郭若无也在这里四处打量着。 这个苏九月实在太奇怪了,从前她的面相分明不是这样的。可是现在的她不仅一脸富贵相,还有身上的功德金光简直要亮瞎他的眼。 这女人是有了什么不为人知的奇遇吗? 他在一旁看着,并不说话,再看院子里的陈设,普普通通,一看就是随手摆放的。 可见这屋子的主人应当不是同行,那么这就更难解释了,即使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一个普通人怎的会有这样的功德金光? 苏九月的视线从郭若无的身上扫过,他的眉头从见到自己的时候就没有舒展开来过。 她压低声音问蒋春喜,“喜妹,你跟我老实交代,你怎的会和郭若无一起来镇子上?” 喜妹听了这话一脸的莫名其妙,“说来你也许不信,但是我们两个真的是在镇子上碰巧碰到的。我说要来你这里坐坐,他就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苏九月请了他们两人在屋子里坐,还亲自泡茶给他们喝。 郭若无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就问了一句,“苏姑娘,你最近可有碰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 苏九月还没说话,喜妹就已经叽叽喳喳的念叨了起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儿,我家九月可是嫁了人的,你可别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家九丫的注意!” 郭若无额头突突直跳,若不是他真的不知道苏九月住在哪里,他才不会跟着这么个聒噪的臭丫头! 苏九月不知道郭若无为什么这样问,可又一想到他原本就是风水先生,奇怪一些也正常。 “也没什么奇怪,都跟平时差不多。” 郭若无见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就只是记下了她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想着回头有机会了再问问。 “也罢,苏姑娘近来运势不错,看起来适合在水边行走。”他顺口提点了一句。 苏九月一愣,想到自己正有想去卖荷包的打算,就在心中记下了,打算回头再找个临近水源的地方。 “多谢郭公子提醒,我记下了。” 郭若无只是对着她行了一礼,就急匆匆的辞行了。 第191章 绯闻 苏九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回过头看向身边的喜妹。 “你们俩不一道回去?” 蒋春喜摇了摇头,“本来就不是一道来的,为何还要一道回去?” “我就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苏九月说道。 “没什么不安全的。我们俩男未婚女未嫁的,若是同进同出那还不得被人戳脊梁骨?我来的时候蹭了隔壁村的牛车,刘大叔说了,让我申时初去城门口找他。”蒋春喜说道。 苏九月一想也是,那郭若无虽说长得一表人才,但是人却古怪的很。她才不愿意蒋春喜同他有什么关联,她值得更好的男人。 “现在距离申时还早,你辛苦来一趟,不若吃了饭再走?”苏九月挽留道。 蒋春喜自然不会同她客气,“当然要吃了饭再走!我都饿极了!”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一起做了饭菜。 吃过午饭之后,蒋春喜又帮着收拾了厨房。 此时的太阳已经偏西了,蒋春喜依依不舍的同苏九月辞行。 苏九月虽然也舍不得她,但想到她错过牛车回去就不安全了,又要亲自送她出城,却被蒋春喜推了回来。 “牛头镇就这么大一点儿,哪儿还用得着你送我?还没走两步就到头了,你回去好生歇着,我自己走就是。不然,我看着你都舍不得走了。” 见她这样说,苏九月也只能目送着她走出了巷子,才转身回去重新关上了门。 . 话说蒋春喜走出巷子,刚刚拐了个弯儿,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拐角处,倚着墙壁一动不动,宛如一个雕塑。 蒋春喜一愣,“郭若无?你怎的还在这里?不是回去了吗?” 郭若无这才动了,他站直了身子,将嘴里叼着的草叶子吐掉,才说道:“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慢死了,让我等这么久。” 听了这话,蒋春喜的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 说不上来,就像是有人拿着根羽毛在自己心头轻轻划过,那种复杂又心悸的感觉对于单纯的蒋春喜来说,实在极为陌生。 她抿着唇,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我又没让你等我。” 郭若无也没在这事儿上跟她多计较,就直接转身朝着城门口的方向走去,“行了,快走。” 蒋春喜低着头嘟囔了一句,“神气什么啊!” 可是话虽如此,她还是跟了上去。 郭若无感觉到她跟上来了,也就没再说话,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一同出了城。 刘大叔的牛车果然在外头等着她,郭若无拿了六个大钱给了刘大叔,“一起的。” 刘大叔的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过,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蒋春喜觉得大家好像都误会了,可是别人又什么都没说,她想解释都不好解释,只能坐在距离郭若无最远的角落里,努力做出一副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表情。 到了大兴村,蒋春喜直接跳下车,逃也似的回了自己家。 她娘见她回来了,叫了她一声,可她也像是没看到似的,直接回了自己屋。 蒋母摇了摇头,“这孩子……” . 原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可是谁知道第二日蒋母在外头做针线活,忽然村子里的一个大娘就凑过来同她说话。 “喜妹她娘,听说你家好事将近啊?” 蒋母一脸疑惑,反过来问她,“我家能有什么好事儿?怎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那吴大娘一看她这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连忙搬了个板凳过来,坐在她身边同她说道:“喜妹她娘,我也是同你关系好,才跟你说这些的。今儿我一早就见到村子里的几个长舌妇在说你家喜妹的事儿,说她同村口那个郭小子走的近,平日里就时常上人家门,昨儿还一同去了牛头镇,怕是你家想将喜妹说给那郭家小子。” 整个村子姓郭的就那么一个人,蒋母如何不知道是谁? 那郭家小子虽说家道不错,日子也富足,家中没有高堂,女儿嫁过去不受气。可是因着他做的都是些玄而又玄的事儿,因此他今年都二十了,也还没成亲。 如今一听村子里有人瞎传这些绯闻,她立刻就不愿意了。 “这都是谁在乱嚼舌根?让我知道了,不得撕烂她的嘴!我家喜妹清清白白的,何时同人家走的近了?” 那吴大娘也叹了口气,“喜妹她娘,你说这些都没什么用,村子里人都闲得慌,便是没事儿都能给说出事儿来。今日也是我听到了,来同你说一嘴。若是你们两家真的没有什么成亲的打算,那就趁早避嫌,你也好好约束一下喜妹,毕竟年纪到了,男女大防还是要重视啊!” 蒋母好生同她道了声谢,将她送走后,才气冲冲的跑去了蒋春喜的房间。 蒋春喜此时正坐在窗户前做绣活,蒋母一眼就看到了她绣的那个荷包上的青松花纹,一看都是给男人用的。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荷包抢过来,丢在地上,“你这死妮子,到底还知不知羞啊?!” 蒋春喜更是一脸莫名其妙,她好端端的绣个荷包,怎的就不知羞了? 她眼圈儿都红了,带着哭腔问道:“娘,你这是作甚?我怎的不知羞了?!您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女儿可不认这话!” 蒋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怒气满满,“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怎的还要你老娘来说?自己在外头跟男人走的近,如今还给人绣荷包!我!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 蒋春喜嘴巴微张,半天才反驳道:“什么和男人走的近?我同谁走的近了?荷包是给爹爹绣的,爹爹昨儿说他的钱袋子破了个洞,我就琢磨着给他做个新的,怎的到您嘴里,您的女儿就成了这样的人了?!” 蒋母一听这话,心里头的气就消了许多,语气也和缓了下来,“那你好生说说,你同那个姓郭的风水先生是什么关系?” 蒋春喜想到那个人靠着墙说不放心她的样子,心脏突突跳了两下,她甚至都不敢看她娘的眼睛,只飞快的替自己辩解道:“能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村的,回来坐了同一辆牛车。” 第192章 命中注定在一起 “我就说那些人都在瞎讲!回头她们再说,看我不撕烂她们的嘴!”蒋母怒道。 蒋春喜疯狂点头,“是的!就是她们在瞎说!” 蒋母冷哼一声,“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自己也要注意,回头再让人传到老娘耳朵里,看我第一个收拾你!” 蒋春喜低着头小声应了一声,“知道了,今后我都离他远远的。” 就算郭若无再邀请她去他家,她都不会去! 那个人奇奇怪怪的,自己每次看到他,心脏都会跳的很快,就连小脸也会发热,好似生病了一般。 蒋母见她态度良好,这一页才算是揭过去了。 就在蒋春喜以为这一页就翻过去了时,第二天一大早她家里就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正是郭若无,他亲自带着大礼和媒人上了门,说要求娶蒋春喜。 蒋春喜听了张大了嘴巴,蒋母冷着脸瞪了她一眼,“你就在屋里等着!老娘出去看看,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蒋春喜撇了撇嘴,将仇都记在了郭若无的身上。 蒋母看着院子里摆着的聘礼,里头居然还有一对鸿雁。 她虽然惊讶,但是面儿上却还得端着,“二位这是何意?” 媒人笑了笑,“一家有女百家求,郭家小子也没个长辈,就请了我老婆子过来说项。我瞧着两个孩子也算般配,若是能成,那定然是天作之合。” 一个二十岁的男人,要娶她家十四岁的女儿,蒋母自然心里不舒坦。 “我家女儿还小,还没有想要嫁女儿的意思,你们带着东西回去吧!”她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李媒婆碰上这种一点面子都不给的人家,也是无奈,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郭若无。 只见郭若无被人下了面子,脸上也不气不恼的,单单就这个性情来说,确实是个很合适的人选。 这蒋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样好的人家上门求娶她们都不同意,也不知道要给女儿找个怎样的神仙男人? 她做媒人这么些年,从来不给人瞎做媒。成了这么多对,无一不是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蒋家可真是不知好歹。 就她这眼光,村子里这些小子可真没郭家小子这份气度。 郭若无早就料到了她的态度,也没觉得生气。 见李媒婆看向了自己,他干脆就直接说道:“蒋伯母,不知可否同小子私下说两句?” 蒋母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你随我来!” 两人去了堂屋,开着大门,能看清他们在讲话,却不大能听清楚他们说的什么。 就听郭若无直截了当的说道:“伯母,我想迎娶喜妹。” 蒋母眉头一挑,“你想都不要想!” 郭若无也不气,“实不相瞒,喜妹命中有一劫,前几日被人改了命格,这一劫算是暂且度过去了。但是这老天要哐当砸下来个东西,不在今日也是迟早的事儿。若是您将喜妹嫁给我,我便可保她一生顺遂。” 蒋母听的眉头紧皱,“胡言乱语!你们这些风水先生就会乱讲!我女儿好好的,能有什么劫!” 她心中对郭若无的印象简直差到了极点,这男人为了娶她女儿居然能编出这种瞎话来。 郭若无就知道她不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我对着三清爷爷发誓,若有半句虚言,就让我身死道消。” 这可以说是狠毒的誓言了,蒋母的想法也不那么坚定了。 莫非……女儿真的有什么劫难? 女儿自幼被一家人娇宠着长大,他们一家人断然无法看着她受半点委屈。 “村子里这么多女儿,你怎的就偏偏看上我家喜妹了?”蒋母实在不懂。 村子里适龄少女不少,她家喜妹还小,也不知为何就被盯上了。 郭若无也叹了口气,“一切皆是命数,我俩的命已经绑在一起了。” 他说的玄而又玄,也没明确的说自己是如何对喜妹一见钟情,非她不娶。 可就是因为他这样的说法,反倒让蒋母信了。 她抿着唇在心中思忖了许久,最后点头应了下来,“可!但我女儿还小,必须得等她及笄之后才能出嫁。” 郭若无拱了拱手,“多谢岳母大人成全,这是自然,两年时间小子还是等得起的。” 李媒婆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两人在屋里不知道说了什么,等郭若无再出来的时候,就告诉她这事儿成了! 她顿时大喜过望,“可真是好事儿啊!蒋家妹子,你可真是好眼光,信我的准没错。我老婆子说了这么些年的亲,一看就知道喜妹嫁过去会有好日子。” 既然事儿都定了,再摆脸色可就得罪人了,蒋母也笑了起来,“行!我就信您一回,若是回头这小子靠不住,我可得找您算账的!” 李媒婆立刻表态,“到时候不用你说,我老婆子都亲自打上门去替喜妹做主!” 蒋母给他们奉上家中最好的茶,好生款待了一番,才将他们送走了。 蒋春喜待在屋子里急的抓耳挠腮的,等了许久才听到她娘将人送出门的声音。 她趴在窗户上看着外边,见到人都走了,东西却还摆在院子里,她心中一下就复杂了起来。 从炕上跳下来,冲到她娘面前,“娘,这到底是咋回事儿?” 蒋母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心情比她还要复杂许多,“没啥大事儿,就是给你定了亲。” 蒋春喜张大了嘴巴,直愣愣的,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就……就那个……郭若无?” 蒋母微微颔首,“嗯,是他。” 蒋春喜抿着唇不说话了,蒋母低头看她,也只看到一个头顶。 “行了,既然亲事都定了,接下来你就安分一些,少往外头跑。我瞧着那郭若无也是个好孩子,家底丰厚,难得还没高堂。你本来就懒,等嫁过去顾好你们两个就是了。回头你们有了孩子,娘去替你们管孩子,左右你大哥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蒋春喜听的一愣一愣的,怎的才刚定亲,她娘就已经想到孩子了,真可怕。 “娘!”她提高声调,喊了一声,“瞎说什么呢!我才不要嫁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捂着耳朵跑回了屋子。 第193章 雨一直下 回到屋子关上了门,蒋春喜才以手作扇给自己的脸颊降了降温。 什么孩子啊!她还是个孩子呢! 还有那个郭若无也真是的,前几日还将自己从家里撵出来,现在却连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上门提亲。 谁要嫁给他啊! 心里将郭若无骂了个半死,却没跟她爹娘说一句自己真的不想嫁。 傍晚的时候,蒋春喜的爹爹回来了,蒋母将今儿她应了郭若无的提亲一事告诉了他,蒋父气的一蹦三尺高。 “我闺女的亲事,怎的也没人同我商量一番?孩子只是你一个人生的?居然背着我就将亲事定下了,还是那么个人!说甚我都不同意!你去!明儿一早就去,把这门亲事给我退了!” 蒋母知道他会生气,可她也是孩子的亲娘,又岂会害了她? “你这老头子,你也不问问我为甚给孩子定了亲,就直接让我去退亲。女儿家退了亲多吃亏,你莫非不知道?” 蒋父坐在凳子上,一张饱经沧桑的脸皱成了一团,他吧嗒吧嗒的猛吸了两口烟,似乎才冷静了下来。 “你说。” 蒋母在他身旁坐下,叹了口气,“那郭若无对着三清爷爷发誓,说我家喜妹有一劫,只有跟他一起,才有可能渡过去。” 蒋父立刻呸了一声,“听他瞎扯!为了娶我女儿,连颜面都不要了!” 蒋母见状连忙打断了他,“想来不大可能是说谎,你可还记得咱们喜妹三岁的时候在庙会上碰到的那个瞎眼婆子?” 蒋父的思绪也被她拉回了十年前,那时候他们才得了个小女儿,真真儿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当时正好赶上二月二庙会,他们两口子就带着女儿去凑热闹。 当时庙会上有个瞎了一只眼的老婆子在算命,无论算什么都只要三文钱。 当时他就去给自己算了算,看他这辈子财运如何。 老婆子只说他这辈子就这样了,高不成低不就。 当时他年轻气盛,自然听不得这种话,闻言就要走人,谁知道那老婆子的视线又落在了他身旁的女儿身上。 “唉,同你这小女儿一比,你们两口子的运道算是不错了。” 他们一听就急了,想让她多说两句,她却再不肯多吐露一个字。 后来两口子找了许多奇人,也没人能看出什么来,女儿也顺顺利利的长大了,他们也就没再把那老婆子说的话当一回事。 可是昨儿郭若无提起蒋春喜命中有这么一劫的时候,蒋母心头一悸,下意识的就想到当年的事儿。 蒋父沉默了许久,最后皱着眉头吐出一句话,“我要见见那个郭若无,这事儿我必须亲自问问他,不然我心里头实在不踏实。” “后日他们要来请期,你在家里歇息一天,就别下地干活了。” . 同一时间去孔府拜访的吴锡元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当初孔家答应他若是能过乡试就将他收到门下,可孔立兴为人正直,平素最讨厌这种走后门的事儿。 谁知道他当初不过随口应付的一句话,人家还真找来了。 他一听下人的通报,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吴锡元?是谁?怎的从来没听说过?” “回老爷的话,说是苏大将军引荐的。” 孔立兴此时也想了起来,脸色一变,冷哼一声,“做学问从来没啥捷径,别以为是大将军引荐来的,就能当我孔府的座上宾!先晾他半个时辰再说!” 吴锡元来之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孔老先生晾他半天也不过是在考验他。 可是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居然下雨了,如今正值倒春寒,冰雨打湿了棉袄,贴在身上刺骨的冷。 孔家的下人一见下雨了,也不敢耽误,急急忙忙就跑进去找孔立兴通报。 孔立兴站在窗户边,看着外边的雨水连成线,在台阶下汇成了一条蜿蜒的小河。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怎的?他还没回去?” 孔沉垂手而立,“是的,老爷,他就在门外候着。” 孔立兴眯着眼睛,抬眼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估摸着这雨应当一时半会儿的是不会过去了。 他冷哼一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点小雨算得了什么呢?他愿意待着就让他待着吧!” 吴锡元两辈子加起来都从未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可正是因为过去了两辈子,他才更加清楚他要什么。 如若能够拜在孔立兴门下,那么他今后步入官场一定会顺遂许多。 撇去这一点不谈,单单是孔老先生的学问以及见识,也一定会让自己获益匪浅。 雨水顺着他脸颊的线条流下,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他也不去管,就那么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就这么过去了半个时辰,孔立兴才算是想起了还有他这样一个人,放下手中的书,问道:“那书生可走了?” 孔沉摇了摇头,“回老爷的话,一直在外头立着呢!连动都没动一下。” 孔立兴这才叹了口气,“请他去客房梳洗一下换套衣服,再命厨房做一碗姜汤送去。” 孔沉应了声是,急匆匆地出了门。 吴锡元身子壮实,可即便是这样,也顶不住初春的寒冷,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倒下。 就在这时,孔府厚重的大门打开了,两个人撑着雨伞走了出来,搀扶着他朝着客房走去。 他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新衣裳,又喝了下人送来的姜茶,才感觉身上暖和了起来。 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他其实很习惯,恍惚间仿佛自己又回到了上辈子似的。 他两手捧着茶盏,低头轻啜一口,眯着眼睛感受着暖流顺着自己的胸腔传遍全身,很是舒坦。 忽然门外的走廊传来了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门外的几人。 为首的是一个精瘦的老头子,下巴上留着一撮胡须。 吴锡元当下就认了出来,这老头正是孔立兴孔老先生。 第194章 情人眼里出西施 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对着面前的老人施了一礼,“见过孔老先生。” 孔立兴这么些年见过的人不计其数,见了吴锡元第一眼,他心中就有了自己的看法。 这人无论是从礼节上,还是相貌上都十分周到,一看就是个正直有主见的人。 看起来不大像是会走后门的人啊?莫非真的是苏大将军一厢情愿给自己推荐了个好苗子? 他微微颔首,伸手向上虚扶,“莫要多礼,起来吧。” 他在吴锡元的对面坐下,然后冲着旁边的座位一指,说道:“坐下说话。” 吴锡元规规矩矩地落了座,就听孔立兴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小子名叫吴锡元,是学堂夫子给取的名字,从牛头镇而来。” “你同苏大将军是何关系?”孔立兴又接着问道。 “并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内子同苏大小姐有些交情,苏大小姐才去求苏大将军帮着引荐的。”他态度十分恭敬,看起来并没有谢恩求报的意思。 居然走的是女人的关系?孔立兴眉头又是一皱。 “我先前儿听苏大将军说起过你,听说你伤了脑子?现在可大好了?” 吴锡元再次行了一礼,“多谢孔老夫子关心,小子现下已经大好了。” 孔立兴嗯了一声,“从你恢复到乡试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居然还能通过乡试,可见你这小子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也罢,老夫既然已经答应了苏大将军!就当然不会在这事儿上为难你,从明日起,你便收拾收拾东西,去浩远学院读书吧!” 浩远学院是整个北方最出名的学院,上一世的他可没本事去这里读书,但是,他的许多同僚却都是出自浩远学院的。 在朝堂之上,同窗情是个关键,很多人便是削尖了脑袋都不一定能挤进人家的圈子里去。 听了孔立兴的话,吴锡元立刻喜上眉梢,连忙站起身子,对着他行了个大礼,“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孔立兴就在原地四平八稳的坐着动也不动,直到吴锡元行完了礼,他才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说道:“你既然拜在了我门下,有些规矩你还是需要知道的。” 他说着看了一眼跟在身边的孔沉,孔沉立刻将手上捧着的书籍递了过来。 孔立兴接过来又转送给吴锡元,“这个册子便是我门下学子的行为准则,你好生学习,若是违反了其中任意一条,那就休怪老夫翻脸无情了!” 吴锡元接过册子,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态度十分谦虚。 孔立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许多,“行了,你今日也受累了,就在这里好生歇息,待会儿我会让人给你送饭过来的。”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说完就站起身走了。 吴锡元将他送至门口,直到他走远了,才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书籍。 他在手上拍了拍,将册子放在一旁,端起一旁已经温了的茶盏一饮而尽。 吴锡元吃过下午饭,便向孔立兴提出辞行。 这时外头的雨也已经停了,孔立兴也没有多留他。 他带着一本册子坐上了回乡的牛车,此时的苏九月已经在家里等候他多时了。 等吴锡元到了家门口,太阳已经彻底下山了。 他一敲门,家里的黑黑就叫了起来。 紧接着苏九月警惕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谁?” 吴锡元嘴角微微勾起,应了一声,“是我,是我回来了,九月。” 苏九月听到是熟悉的声音,顿时大喜过望,连忙走上前去替他打开了门。 她一看到吴锡元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是出门的那一套,就立刻皱起了眉头,“怎的换了身衣服,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儿了?” 吴锡元揽着她的细腰进了门,又转手将大门插上,才解释道:“去雍州城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大雨,我也没有带伞,就淋湿了衣裳,这是老师拿了一身新衣裳给我换的。” 苏九月敏锐的抓住了其中的关键词,“老师?!” 她开心的仰着头看他,“锡元,孔老夫子答应收你为徒了?” 吴锡元笑着应了一声,“这是自然。” 苏九月听了这话像是比他自己都高兴,拉着他的衣摆摇了摇,“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这么优秀孔老夫子不收你为徒,也是他的损失,幸好他有眼光。” 吴锡元被她的说法逗乐了,“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在旁人眼里,哪算得上什么优秀?” 苏九月又被他无形中撩了一下,“什么情人不情人的,你这人就会乱讲话!” 吴锡元见她别过脸去不看自己就知道她一定是害羞了,他的嘴角带着笑意,又问道:“那不是情人又是什么呢?” 苏九月被他问的愣住了,从来都是他叫自己媳妇儿的,可自己却并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三书六礼一个都没过。 这名不正言不顺的,自己到底是他什么人呢? 她渐渐的低下了头,心中居然觉得若是锡元没有好,两人可能看起来会更加般配一些。 那时的他是一个傻子,自然不会嫌弃自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村姑。 但现在他好了,未来的他会走的更远,到时候他会不会嫌弃自己呢? 吴锡元原本只是想要逗逗她,却没想到她居然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背对着他,他也看不清她此时的面容。 他伸手将她拉了回来,“怎的这样简单的一个问题还需要想这么久?你当然不是什么情人,你是我吴锡元的妻子啊。” 苏九月扁了扁嘴,“现在你是这样说,以后还说不准呢!” 吴锡元原先是在御前伺候过的人物,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叫一绝,又怎会看不出她心里这点儿小九九? 怪不得她今日行为有些古怪,原来是钻了牛角尖儿了。 他拉着苏九月的手根本不放开,“媳妇儿,是我没有考虑周到,先前儿咱俩一直未曾拜堂成亲,也是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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