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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明生物……袭击……」 「……军队失联……」 「……主要城市……沦陷……」 「……咬……感染……快跑……」 信息碎得跟饺子馅似的。 但够了。 「丧尸……」胖子手里的瓜子撒了一地,脸白得像纸。 老爸老妈也听见了,魂都快吓飞了。 「小辰……这……真的?」 我懒得回答,直接切监控。 堡垒外面,高清探头直播地狱开场。 村口小卖部卷帘门被砸烂,几个人影在抢东西,方便面、矿泉水,疯抢。 隔壁王大爷家院门开着,他拿着锄头,对着个什么东西哆哆嗦嗦。 画面一晃。 一声惨叫。 摄像头歪了,只拍到晃动的地面和一滩快速洇开的暗红。 村主路上,几辆车撞成一团,堵死了。 有人下车吵架,很快变成王八拳互殴。 一个影子摇摇晃晃地出现。 动作贼他妈僵硬。 嘴角淌着哈喇子。 是老李家那个傻儿子? 我放大画面。 操,真是他。 但他那眼珠子,灰蒙蒙的,没一点活人样。 喉咙里嗬嗬响。 看见吵架那几个人,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猛地扑了上去! 撕!咬! 血花飙起! 尖叫盖过了一切! 被咬那哥们倒地上抽抽,没两下,也跟着摇摇晃晃站起来。 加入了啃食的行列。 「呕……」老妈捂着嘴,胃里翻江倒海。 胖子脸都绿了:「我操……真……真他妈来了……电影是真的……」 老爸瘫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完了……都完了……」 「爸!妈!胖子!都他妈给我冷静!」 我吼了一嗓子,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 「现在不是尿裤子的时候!我们他妈安全得很!」 我冲到总控台,手指快得像抽筋。 「启动堡垒一级封闭!」 「切换柴油发电机!」 「所有门窗物理锁死!电网启动!」 「内部空气循环!过滤开到最大!」 嗡—— 堡垒内部,响起低沉的机械运转声。 厚重的合金闸门缓缓落下,发出令人安心的哐当声。 地下柴油发电机轰隆隆地启动,稳定、有力。 监控屏幕上,外面是火光,是惨叫,是摇摇晃晃的活死人。 而我们,缩在这铁壳子里。 暂时,他妈的,安全。 老爸老妈胖子看着屏幕里的地狱,又看看身边厚实的墙壁,运行的设备。 恐惧慢慢被后怕取代。 「小辰……幸亏……幸亏听你的……」老妈声音都哑了。 胖子也喘着粗气,拍着胸口:「辰子!你他娘的就是个活神仙!这他妈就是诺亚方舟!」 我盯着屏幕,那些混乱,那些死亡。 心里平静得可怕。 甚至有点想笑。 欢迎来到新世界。 没买票的,祝你们玩得开心。 堡垒里安静得吓人,只有柴油机低沉地轰着。 但监控麦克风没关,外面的鬼哭狼嚎,跟背景噪音似的,钻进耳朵里。 丧尸吼不算啥,最他妈瘆人的是人哭。 恐慌像瘟疫,几小时就传遍了。 我们这「农家小院」太扎眼,铁门铁窗,跟周围的破砖烂瓦格格不入。 麻烦,自己找上门了。 第一个是隔壁刘婶,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糊着鼻涕眼泪,拖着个吓傻的小孙子。 她疯了似的砸那扇合金大门,门板纹丝不动。 「小辰!开门!开门啊!外面吃人啊!」 「婶看着你长大的!你不能没良心啊!」 声音尖得刺耳。 监控里,她那张脸扭曲得不像样,小屁孩在她后面扯着嗓子哭。 老妈心软了,嘴唇哆嗦着看我。 我没吭声,手指一划,切了个监控画面。 刘婶那个街溜子儿子,正抡着砍刀,跟几个人抢一辆翻倒的三轮车,抢上面的吃的。 眼睛都红了,哪管他老娘死活。 老妈闭嘴了,脸色难看。 人越聚越多。 有脸熟的村民,也有逃难过来的生面孔。 哭的、求的、骂的。 后来还有拿石头砸门的,拿身体撞铁栅栏的。 「滋啦!」 电网闪着蓝光,把两个想爬墙的直接电抽了,惨叫着摔下去。 人群吓得往后缩了缩,但没散。 就像一群被狼盯着的羊,绝望地在原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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