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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昨日万念皆空,所以去了乡下,看到雾浓浓车祸的消息,连夜赶回来的。 宁墨看着乐毅,脑子里闪过的画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浓浓怎么样?” “二十四小时内能醒来,就没什么大碍。” 乐毅走到雾浓浓的床前,他明白雾浓浓之所想,却不能不埋怨,犹记得雾浓浓离开的时候,他负气地说,“你总要死在他手上才能回头是不是?” 雾浓浓当时怎么说的,只记得她回头灿烂地笑了笑,“我倒是希望能死在他手里。”那样的孩子气。 乐毅在雾浓浓的额头吻了吻,坐在病房外的廊道上,也不说话,虽然一切都是意外,可他还是恨宁墨为什么不懂珍惜,那样宝贝的女人。 病房内外的两个男人都在纠结着,是希望眼前这个女人醒或者不醒。 二十四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指针指到午夜的时候,床上那个睡美人却没有丝毫醒的迹象。 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就只剩下寂静的呼吸。 “再观察七十二个小时吧。”医生无奈地建议。 三天里等来了许多脑科专家,都束手无策,最后也等来了雾浓浓的父母。 雾浓浓的母亲一进病房就扑到了雾浓浓的床上,到底是她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再多的矛盾,此时此刻,剩下的都只有亲情了。 雾母从雾浓浓身上起来后,就开始哭喊着狠狠地踢打宁墨,“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杀人凶手。” 最后还是乐毅将雾母拉走的,“妈,这只是意外,也不能怪宁墨。” 话虽然普通,可那声“妈”却让人都呆住了。 “出事的前一天,我和浓浓刚扯了证。”结婚证还在乐毅的怀里揣着,本想着如果浓浓醒了,一切自然都听她的。 那天晚上,浓浓拟的离婚协议,虽然两个人都签了字,可还并没有送出去,乐毅总在想,万一浓浓没有挽回宁墨,她至少还有退路,他一辈子都等着她。 可是,浓浓也许再也不会醒了,再也没有人会知道那份协议。 所以,乐毅曾悄悄地想过,如果她不醒来,也许…… 乐毅走到宁墨的跟前,对宁墨淡淡地笑了笑,“宁先生,谢谢你这几天对内子的照顾,放心吧,我们不会提起法律诉讼,只是还请你先离开,我们一家人想静静地呆着。” 转瞬间,宁墨就变成了雾浓浓的陌生人。 剩余的日子,雾浓浓根本就不会陪伴他。 他将不再拥有资格。 “我不信。”宁墨喃喃地道。 乐毅把结婚证递到宁墨眼前的时候,他才能看清楚那上面双人照里的雾浓浓笑得腼腆而温润,她已经是另一个人的妻子了。 宁墨苦笑不得,这果然是雾浓浓的作风。 他甚至能看见雾浓浓在他面前得意的笑,“瞧,你娶了别的女人,我也要嫁给另一个男人。” 他们都是狠绝的人。 宁墨想起,在他第一次悔婚前的那个晚上,雾浓浓的作为,她说他误会了,其实她只是想了断过去。 “浓浓,是不是签了离婚协议书?”宁墨问。 乐毅直视宁墨,“你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宁先生请吧。”乐毅为宁墨打开门。 宁墨离开得很狼狈,因为医院里的护士说,雾小姐的家人拒绝其他非直系亲属的探视。 终其一生,他和她将再也没有关系,哪怕是看上一眼都成了奢侈。 不管宁家多么的有钱有势,宁墨终究越不过雾浓浓的丈夫――乐毅。 夫妻之间有义务,也有权利。 比如,选择保姆的权利。 阳光明媚的时候,总是要有人推着浓浓出去晒太阳的。 偶尔乐毅不在,宁墨才得以在花园里遇到她,看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假装她只是生气了,生气不理他而已。 可是她手腕上为什么有淤痕,为什么眼角会微红。 保姆嗫喏地说着什么,乐太太皮肤薄。 有时候抱她上床,稍微用点力就能留下痕迹,有时候给她擦澡,也会留下丝丝红痕。有时候稍微不注意,洗发水就能灼痛浓浓的眼睛。 宁墨气急败坏。 明明给她带了洗发水,带了沐浴液,他的浓浓从来都只用一种牌子的洗发水,一种牌子的毛巾,可是保姆就是记不住。 “乐先生说乐太太以前在灾区的时候,连蜂花也用过啊。”那么贵的洗发水,够人一个月生活费了,保姆觉得舍不得。 在保姆眼里的不舍得,在宁墨眼里都是舍得的。那个牌子的洗发水是植物配方,雾浓浓的眼睛敏感就只习惯那一种,可是这么多年来经济圈沉沉浮浮,那个牌子营销得并不成功,如果不是宁墨执着地注资,也许雾浓浓早就用不上那个牌子了。 可是那样辛辛苦苦的经营,最终却无力去维护他的浓浓。 乐太太,三个字,让宁墨咬牙切齿,却无能为力。 他那样宠着,疼着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被糟蹋。 可是,宁墨没有换保姆的权利。 待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转折之后再转折,终于安插了自己满意的保姆进去的时候,又会出现其他新的问题。 可这些都是小事,宁墨最最无力地,却是没有那种权利,那种为雾浓浓选择生死的权利。 一年后,雾浓浓出现了肾衰竭,紧急送到医院的时候,如果不是宁墨一直有人看着雾浓浓,只怕直到雾浓浓死,他也不会知道消息,因为他只是一个陌生人。 病房里有乐毅,也有雾浓浓的父母。 这一年浓浓的情况一直不好,感染频发。 宁墨闯进病房的时候,一个十分年轻的医生正在劝雾浓浓的父母。 “乐太太的情况很不好,即使做了手术,情况也不一定会好转,照这样下去,最多再坚持半年,其实这样病人很痛苦。乐太太生前,签了器官捐赠书,我想她一定是个善良的人。”医生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每个人都懂。 雾浓浓的母亲有些彷徨无助,只看着乐毅。 “浓浓一直是个要强的人,她肯定不愿意这样躺在床上。”乐毅缓缓地道,吃喝拉撒全部要靠别人的帮助,脸颊凹陷,毫无血色,如果她醒着,一定要尖叫镜子里的那个丑女人是谁的。 “我和浓浓在灾区的时候,她劫后余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她要签器官捐赠书,她说人死如灯灭,如果身上还有什么能帮助人的,也算是积德。”那时候,雾浓浓一心想念的是她的雾宁。 手术同意书上,乐毅始终没有下笔。 病房外,有一对父母的哭泣声,那是因为他们的孩子急需移植角膜。 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居然让他们找到了雾浓浓的病房。 宁墨面色苍白,握紧了拳头,也许浓浓真的会选择有尊严的死去,可是活着的人却不能不自私。 只要她活着,总还是有清醒的希望啊。 可是他没有权利。 还有那么多那么多的话没有对她说。还有对不起,没有对她说,还有他爱她,没有对她说。 可是这个世界并不会因为你是宁墨,就一定要给你机会去述说。 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她是雾浓浓,就一定会让她活着。 宁墨“咚”地一声就跪在了雾浓浓母亲的面前,紧紧抓着雾母的衣角,泣不成声地求着,“给浓浓做手术,给浓浓做手术,求求你……” 杜若带着雾宁刚走到病房门口,看着她的宁墨那样卑微地求着人,顿时就哭了出来。 雾宁一下就冲到了他外婆的跟前,在宁墨旁边“咚”地跪下去,“救救Mammy,救救Mammy。” 手术最终还是做了,只是浓浓还能坚持多久,却没人能保证。 她还能不能醒来,也没人敢预言。 可是人都希望能有奇迹。 If two people are meant to be together eventually they'll find their way back。(如果两个人注定要在一起,最终他们总会找到方法找回彼此。) ―― 全文完 ―― 番外 (一) 尽管雾浓浓与宁墨的婚后生活过得着实不错,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宁墨这个大忙人实在太难约了,好容易才能缠住他出来逛一次街。 对女人最大的恭维,绝不是世界名牌流水似地自动送到她家里去,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愿意陪着她一起去挑选衣物,哪怕只是工厂生产线上下来的普通衣服。 宁墨有些好笑并幸灾乐祸地看着雾浓浓。 雾浓浓撇着嘴瞪着宁墨,“你还笑,你还笑。” “让你不要把司机赶走,你偏不听。”宁墨摊摊手。 “我怎么知道这双鞋要打脚啊。”雾浓浓愤怒地将鞋脱掉,扔到一边,价值不菲的名牌就这样被撂到了街上。 为了强迫宁墨延长逛街的时间,雾浓浓故意打发走了司机,拖着宁墨步行。哪里知这美美的高跟鞋将她脚后跟硬生生磨掉了一层皮,她为了不让宁墨看笑话或者找借口,硬是忍到现在。 “什么破鞋啊!”雾浓浓气得嘟起了嘴。 宁墨将雾浓浓抱到街边的椅子上坐下,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谁让你穿那么高的鞋,美则美已,可惜跟你一样,中看不中用。”宁墨用手巾轻轻拭了拭雾浓浓的脚后跟。 雾浓浓紧接着就叫了起来,“疼啊。”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只要跟宁墨在一起,她就娇气极了。 宁墨站起身向周围瞧了瞧,“咱们去那间鞋店,让她们帮你处理一下脚,咱们再重新选一双好穿的鞋好不好?” 雾浓浓正要点头,抬头一看,却是那间以P字打头的名牌店。 这下便是新仇旧仇一起涌上心痛。“我不去,你就让我痛死好了。”雾浓浓挣扎着赤脚站了起来。 这下宁墨可傻眼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 “什么叫我又耍什么脾气,我才不要进去让那些人笑话我。” “她们能笑话你什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宁墨也猜不透雾浓浓又那根筋不对了。 “还不都怪你。”雾浓浓戳着宁墨的胸膛,“都怪你不忠贞。” “喂,雾浓浓,话可不能乱说,你把话讲清楚。”宁墨赶紧握住雾浓浓的手,这不忠贞的帽子可太大了,他可不敢戴。 “怎么,你心虚了。你带着海伦去选鞋的时候,怎么不心虚,你是不是还握着她的脚,帮她一双双地试鞋。你现在让我进去,是不是要让那些sales笑话我,背地里说你还有其他女人啊?” “我什么时候带海伦去选鞋了,何况海伦不是去加拿大了吗,你可别没事找事?”宁墨冷了脸。 “哼,你敢说你没带她买过鞋。她那个人平时穿的都是罗马鞋,怎么会选一双简简单单的黑色漆皮高跟鞋?”像雾浓浓这种天天与时尚为伍的人,只要扫一眼海伦,就已经知道她的偏好和品位了。 宁墨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这才回忆起来,“我根本不是特地帮她选鞋,只是有一次吃饭,路上她的鞋跟卡在了路缝里,鞋跟掉了,我才陪她去买鞋的,她问我的意见,我只是随便帮她指了一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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