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三礼家的,你爷奶今儿丢人可是丢大了。他俩上去念悔过书的时候,你二婶鼓掌鼓得比谁都响亮,喊也也比谁都大声。我看啊,你二婶这是彻底跟你爷奶干上了。” “你奶啊,念完悔过书一下台就晕倒了,你二叔二婶压根儿不管,说他们没钱,叫送去城里找老三。支书和大队长都气得不行,只能先把人拉卫生院去了。” 春花娘忍不住叹气:“哎,这想想也是叫人怪不是滋味的,本来就是一家子的事,谁家不吵架,牙齿还跟嘴唇打架呢,这下闹的,老两口里外不是人。瞅你二婶那样子,且消停不了呢。” 沈南星:“我奶手里捏着两千块,是医院住不起,还是饭吃不起?” 春花娘心底好不容易生出来的那一点儿泛滥的同情心,立刻就收回去了。 是呀,手里捏着两千块,儿媳妇再不待见还能咋地! 沈有粮韩金花那俩老东西,真是有福气。 春花娘气哼哼地回去了,中午饭也别吃了,跟晚上一起吃算了。 下午,沈南星又重新给谈礼换药,现在是催生皮肤组织生长,又要防止增生。 疤痕增生一直都是个难题,光靠药物是不行的,还需要及时进行处理,不断调整用药。 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人,沈南星也不由得微微叹气。 现在他的患处肯定特别痒,钻心的痒,即便是这样,都还没能唤醒他吗? 沈南星低声跟他说话:“这里痒吗?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挠一下,是胸口这里比较痒,还是腹部这里更痒?或者是大腿这里?” 这是一种引导性的话语,如果对方能听见,不断问他哪里痒,就算是本来不痒都可能会生出痒的错觉,更别提说他现在伤口处是真的非常痒。 但若是对方听不见,就一点用也没有。 这边才给谈礼换完药,就听到院子里有人说话,很快,谈老太就过来叫她:“小南,你忙完没有,出来一下,有人来找你。” 沈南星把换下来的纱布丢在盆子里,先放在一边,自己出来了。 “奶,谁呀?” “小南。” 迎上来的人是秀英婶子,就是住在沈家对面的那位总爱搅事的秀英婶子。 不过么,在沈家的事上,也多余亏了秀英婶子搅热闹。 要不说这位是聪明人。 哪怕沈南星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这位都知道怎么做。 沈南星笑了笑:“秀英婶,您怎么有空过来了。” “哎呦我这又不下地,就在家里照看一下你红燕姐,时间多的是。你瞅瞅这是谁?” 秀英婶子让开来,叫她后面的人上前来。 沈南星其实早就看见了,也认出来了。 “小沈大夫,是我们娘俩。” 来人是桂香母女,就是前些天在公社卫生院,去找秦美珍的那对母女。 桂香这姑娘因为小时候摔到脑袋,导致脑络瘀阻致使心肾不交,表现为遗尿,再加上她平时心理压力过大,后来演变为尿失禁。 眼看就要结婚了,桂香的毛病越来越严重,到处的大夫都看遍也没办法。 后来找秦美珍也是没办法,因为沈南星帮着秦美珍给人看病,导致秦美珍在民间小有名气,这对母女就找了过去,秦美珍哪里看得了这病,正巧碰上沈南星过去,就给看了。 “吃药一个多星期了吧,怎么样了?”沈南星笑着问。 其实都不用问,只要看桂香妈那满脸喜气洋洋的样子就知道结果了。 “好的很。头一天小沈大夫你给扎过针,回去一路上都好好的。又按着您说的抓药喝药,后来又去叫美珍给扎了几次针,真是别提多好了。” 桂香妈感激得不行:“反正那毛病这些天,就犯了一两次,真是比以往好太多了。这不,今儿公社开大会,原本想着小沈大夫你可能也会去呢,没想到你没去,美珍也说该叫你再给把把脉,调一下方子,我们这不就来了么,也不知道你家住哪里,在村口碰上秀英妹子,带我们过来。” 大概是看到治愈的希望了,桂香妈也不太避讳说自己女儿的病情。 原本备受疾病困扰,明明应该是最明媚灿烂的年纪,却整天畏畏缩缩满腹心事,整个人像枯草一般的桂香,这才过了一周,整个人就像是活过来一样,头能抬起来了,脸上也有了笑,原本一脸的黄气也散了不少,原本有些木木呆呆的眼睛,也灵动有神,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本就长得漂亮的桂香,整个人换发光彩之后,显得更加漂亮,笑起来甜死个人。 “来坐。” 沈南星招呼桂香妈和桂香一起坐下。 她给桂香搭了脉,而后就说:“方子得调一下,针还叫美珍继续给你扎着,跟以前一样。” 说着,她就进屋去拿了纸笔出来,很快就写下一个药方递给桂香妈:“吃上半月再调。放心吧,恢复的很好,但因为是很多年的旧伤,恢复起来没有那么快,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 桂香妈连连点头。 能治成现在这样,她以前想都不敢想。闺女的变化,她最清楚不过,从一个走到哪儿都被人说木的孩子,到现在那眼睛看着都灵光。 以前都是她,给孩子耽误了。 好在碰上了小沈大夫,要不然孩子一辈子都给毁了,想想就怕得慌! 临走的时候,桂香妈说什么都要给钱,沈南星不收。 并非是她视金钱如粪土,愿意做慈善,而是她现在并非是真正的医生,中医西医她都没有任何行医资格。 虽然现在根本就不查行医资格,除了中医,乡下也有特别多的土医、道医,也都是没证没资格的,也没人追究责任,但她不想闹出来什么麻烦。 如今她也并没有正式坐诊行医,随手给几个乡里乡亲们看点小病,只当是帮忙,积攒名声,积攒功德。 桂香妈很是无奈,也不再推拒,想着以后总能报答的,对沈南星也更加感激。 送走桂香母女,秀英婶子才又折转回来跟沈南星说:“小南你不知道的吧,那位陈大姐,是咱们公社饲养场的会计,她男人是县里饲料厂的科长,因着这层关系,就连咱们公社书记都给她面子。” 那可不么,这年头的饲料可紧俏了,也别说是饲料,任何东西都紧俏。 秀英婶子说的陈大姐,就是桂香妈。 沈南星挑眉。 不过也不算意外,如果不是家里条件不错,桂香这姑娘也不能说那么好的对象。 秀英婶子立刻就笑起来:“公社饲养场不是招临时工么,以前人家啥时候招工,啥时候考试,啥时候入职,压根儿就没一个人知道,等咱们知道的时候,人家都去正式上班了。这回好了,大家都知道,都去报名。” 秀英婶子冲沈南星眨眨眼:“那饲养场的牛主任本来还搪塞呢,咱直接就告到公社书记那边。这对外招临时工,到底是不是公开的,招工要求是啥,不说清楚是不是想走后门,把名额都留给关系户?” “去闹的人多了,那牛主任也没办法,就说是公开招工,条件也列出来了,首先得是咱们公社的人,至少得是小学毕业的,如果以前在大队上有兽医经验或者养殖经验优先!” 秀英婶子高兴的很:“你红伟哥是高中生,文化程度上就比旁人高一大截,他早几年在咱大队,还帮着给牲口打过针,这也算是有经验吧。” 说的是秀英婶子上过高中的儿子宋红伟,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从小被寡母和姐姐护着,地里活不会干,上学成绩一般般,反正一直在上。 沈南星点点头:“那红伟哥应该稳了。” 秀英婶子笑出声来:“人家就招3个人,报名的有三十多个人!要不是好些人条件不符合,那估计得有一百多人去报名呢。” “我听说呀,早前大家都不知道的时候,那名额就是内定的,甚至就连他们饲养场里的人也都不知道啥时候招工呢。” 秀英婶子说着,又小声说:“你二婶家你显宗哥这回怕是招不上。他小学都没上完,连人家最低的报名条件都达不到。” 沈南星叹气:“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秀英婶子笑起来。 这位秀英婶子,别看平日里是个搅屎棍,但她心里可是个聪明人。 为啥当搅屎棍呢? 一个寡妇带俩孩子,不泼辣一点过不下去,当个搅屎棍、是非精,虽说不受人待见,被她搅事的人也讨厌她,但得利的一方就会向她说话,甚至巴不得她去搅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搅事不搅事,怎么搅事,给谁搅事,那都是秀英婶子这么多年的生存智慧。 所以沈南星说,这位是个聪明人,不用说那么清楚,她自己就知道咋办。 临走的时候,秀英婶子还拍了拍沈南星的手:“小南,婶儿打心眼儿里谢你。” 如果没有沈南星说那句话,等她知道饲养场招临时工,那只怕沈显宗手续都已经办完去上班了。 如果不是沈南星的提点,她也想不到要咋办,傻傻的拿钱去走关系,到时候估计就是鸡飞蛋打白花钱。 就因为沈南星说了那么一两句,她就知道该咋办。闹大,越大越好,闹得叫饲养场把招临时工的事公开。 毕竟自家红伟学历够,也有给牲口打针的经验,招工的情况越公开,就对自家红伟越是有利! 秀英婶又跟谈老太打声招呼,说她剜了一筐子的黄花苗,正晾晒呢,晒好了给谈老太送过来,春天这东西煮水喝好。 所谓的黄花苗,就是蒲公英,开黄花,本地土话叫就叫黄花苗。春天容易生病,把黄花苗的根、茅草根、苇子根一起煮水,俗称三根水,可以预防感冒。 “那感情好,我这没空去地里剜,往年都是秋霞和悦悦去剜的。” 谈老太笑着应下,送秀英婶子出门。 上辈子,这招工名额是被沈显宗给拿到了的,这些岗位都是靠人情靠关系。 姑父林克保跟这边打个招呼,韩金花再给送点礼,就一个公社饲养场临时工的名额,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别看这就是一个临时工,城里人可能看不上,但在农村,那也算是吃上公家饭了,能领工资,这就比普通农民要强得多。 上辈子给沈显宗这个长孙把工作敲定,二叔二婶对沈有粮韩金花老两口,就更加孝顺恭敬。 现在么,一切落空,还有那么一大笔钱横在中间,沈家的好戏,大概以后每天都会上演。 小姑沈桂英和姑父林克保,倒是沉得住气,对沈家这一系列麻烦事,不回来,不参与,不表态,这种冷处理的态度,确实是目前最好的应对办法。 沈南星笑了笑。 虽然她的真实目标是本省丰州大学医学院,她告诉所有人,她要今年还要报考京市医学院。 这消息,恐怕小姑和姑父那边已经知道了。 这会儿,可能正在想要怎么解决她的吧。 确实,此刻的林家,林克保和沈桂英夫妻俩正坐在沙发上,眉头皱着。 林克保抽了口烟:“秀秀怎么忽然要转专业?” 沈桂英剥了个橘子,正在一点点仔细摘上面的白色脉络,闻言就摇头:“不知道,一直没听秀秀说。她打电话回来就说是压力太大,她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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