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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才知道。 我已经昏迷了三个月了。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裴时枥照顾我。 我醒来后,也是如此。 哪怕我看出他很忙,他也从未离开。 只是偶尔,会试探的打量我,“舒榆,你还记得以前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 他面上的神情说不上是喜是悲。 低声开口。 “舒榆,很多事是我错怪你了。” “以后我们好好的,还像以前一样。” 他将我拥入怀中。 熟悉的太阳味信息素传来,我的心头却升起一股恶心,下意识推开他,趴在床上干呕。 他担心的拍着我的背,又叫来医生。 医生对我检查了半天,随后开口。 “标记清洗手术带来的后遗症各式各样,即便是医学也无法完全掌握,目前为了病人,裴先生还是收好信息素吧。” 裴时枥沉默,目光深邃的看向我。 在医院又观察了几天。 我忍不住提出出院。 裴时枥同意了。 因为有些东西需要向家属交代。他进了医生办公室。 我在外面等着,遇见了方莱。 她小心翼翼问我,“阿榆,你还记得吗?” 我点点头。 “那,你记得,你和裴时枥离婚了吗?” 我再次点点头。 我记得所有事情。 我记得方莱是唯一一个不嫌弃我刁蛮任性,陪伴在我身边的朋友。 我记得裴时枥为了别的女人和我离婚了。 我记得那一个月来,我过得浑浑噩噩,如同丧家之犬。 只是记忆虽然都存在,可就像放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里面的情感也随着信息素清除手术,被清零了。 该愤怒的,该伤心的,该庆幸的。 通通没有了。 我看向裴时枥,如同过路的陌生人。 我们的故事如同电影播放,我知道这一帧电影该有什么情绪,却无法融入其中了。 也许这就是医生说的后遗症吧。 方莱问我,“那你要跟我走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 方莱带着我离开。 回到市中心的公寓。 方莱才向我讲述了这三个月的事。 裴时枥并不相信我做了标记清除手术,甚至以为是我在联合医生骗他。 哪怕我昏迷着被推出来,他带来的唐棠甚至不断冷嘲热讽,直言我太会演戏。 直到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我还是没有醒来。 裴时枥不断审问着医生,终于相信了。 与此同时,唐棠不满裴时枥照顾我太久,揭开了裴时枥与我离婚的真相。 在认识裴时枥之前,我有过一个发小,后来出国了。 三年前的一次酒会上,裴时枥不知从哪儿听说,我一直暗恋这个发小。 后来偶然发小回国,我和他见面之后,回去便提了不要孩子。 再加上唐棠一直的撺掇,裴时枥信以为真。 我惊愕,“你在开玩笑吗?” 打败我印象中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只需要这么一个虚无飘渺的谎言? 方莱看我,“这三年来,你真的没察觉到什么不对吗?” 我沉默了。 回忆过往,裴时枥的反应是对的上了。 醉酒之后,他看着我的眼,执着的问道,“如果不是因为你家破产,你没有依靠,你会选择我吗?” 他也会偶尔试探,“你真的不想要孩子吗?” 全部被我不耐烦的敷衍过去。 我以为老夫老妻,不需要说这么多。 更何况我与这位发小,的确只有朋友情谊。 我爸曾经提出过考虑一下都被我拒绝了。 太荒谬了。 生活在一起六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信任? 裴时枥甚至没有向我求证过,就能狠下心来舍弃这段婚姻。 无论如何,他出轨唐棠是不争的事实。 与其相信他是压抑在心,不如相信他被旁人的美貌诱惑,借此机会释放本性。 此刻,我小心翼翼的问方莱,“那离婚后,我到底分到了多少钱?” 方莱清点着我的账目。 伴随着她拿出来的一份份资产证明,我的嘴巴逐渐张大。 明明记忆中,我自怨自艾,悔恨着被抛弃,更悔恨着分到的财产太少。 方莱斜睨我,“按你之前的花钱方式来说,这些财产的确不算什么,连裴时枥财产的百分之五都没有。” 我夸张道,“什么花法,不至于吧!” 虽然结婚这几年的事情如同电影一样,印象不深。 但我记得我还是舒家小姐的时候 ,也不至于这个花法吧。 方莱面无表情,“那这就要问你了。” 我骄傲的仰起头,拍了拍方莱的肩,“现在我也算是小富婆了,走,今晚姐带你放松一下。” 有钱,还惦记男人干嘛。 不知道手术前自己怎么想的。 我带着方莱去了我们十八岁最喜欢去的酒吧。 过了七八年了,里面的装横都陌生了。 唯有一个个浓眉大眼的帅哥不变。 我挥舞着身段,活跃其中,如鱼得水。 比起记忆里贤妻良母的生活模式,这里反而让我更熟悉。 “跳起来呀!” 我冲一个帅哥抛了媚眼,随后看向方莱。 五光十色的灯光下,她坐在桌边,端着一杯酒半抿不抿,十分佛系的模样。 “老了,跳不动了。” 我瞪了她一眼,“女人三十一枝花,老什么老。” 分明我熟悉的方莱,是个玩乐队的高手。 我牵着她,跳入池中。 踮脚,转圈,伴随着动感的节奏摇晃脑袋。 方莱面上终于多了丝放松,“阿榆,好久没见到你这副模样。” 我满不在乎的回答,“你就当之前的我,被一个陌生的灵魂魂穿了,现在真正的我回来了。” 我甚至无法共情记忆中甘愿当小娇妻的自己。 虽然那穷奢极欲的个性有些熟悉。 正在忘情跃动时,一只咸猪手伸了过来。 “Omega还敢来酒吧啊。” 我转头,看见了一个醉汉猥琐的笑容。 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下去,“性别平等法早就通过一百年了,还有这种思想,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姑奶奶帮你管。” 男人抱着脚吃痛。 我毫无畏惧,因为我知道。 方莱17岁的时候就拿到了柔道黑段。 “你还敢打我?”那醉汉不可置信。 “怎么了?”我回怼。 方莱将我护在身后,神色警惕 忽然,一只脚就猛的踹过来正中男人的心窝,将人猛的踢飞几米。 周围人一众哗然。 我转头。 裴时枥一身黑色风衣,神色凌厉,“该死。” 他身后的人很快上去将醉汉制止。 而裴时枥皱眉走到我面前,“你怎么不告而别,还来了这种地方?” 他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了出去。 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拉住,只得向身后的方莱招手。 离开了嘈杂的重音乐,街道上的车流声和叫卖声传来。 我挣脱开手腕,与裴时枥拉开距离,“你想干嘛?想像那个醉汉一样被我控告吗?” 裴时枥额头青筋跳动,“你拿我跟那种人比?” “那不然呢,前夫。” 我加重语气,对望过去。 与此同时,方莱赶到我身边,警惕的看向裴时枥。 “裴总,你和小榆已经离婚了。” 裴时枥眸底深黑,语气发寒,“你明知道,我们离婚只是因为一场误会。” “你明知道,阿榆她多想挽回我。”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不满。可你也不能趁着阿榆手术后遗症,故意对她洗脑,更是哄骗她离开我身边。” 裴时枥咄咄逼人。 方莱气的身体发抖,却竭力保持镇定,“到底是谁在哄骗她?” 我用力一把推开裴时枥。 他身形没动,我后退几步,被方莱扶住。我挺指直背。 “裴时枥是吧?你凭什么逼问她?。” “误会?误会就是小情人流产了,你就要把原配扫地出门?” “误会就是原配苦苦哀求了你一个月,你无动于衷,还不断奚落她?” “误会就是明知道原配被网暴被辱骂,你一声不吭?” 裴时枥面色如同打翻了的调料盘,精彩极了。 他双眸泛红,固执开口,“阿榆,你只是后遗症。” 我开口,“那我要感谢后遗症把我脑子治好了。” 我拉着方莱走。 江边,风吹动发丝。 夜晚,城市璀璨的倒影漂浮在江面上,一片宁静。 “小榆,你不该把话说那么死的。” 许久,方莱开口。 我抬头,看见她琥珀色的眸子在夜色中复杂挣扎。 “小榆,你都忘了。” “你为他留长发,为他收敛跳跃的性格,连以前你喜欢的那些极限运动都可以舍弃。” “我怕哪一天,你的后遗症好了,会后悔现在你做的事。” 我停下脚步,语气迷惑,“那些事,我能想起,但我总觉得,都不像我。” 在我脑中,记忆和情感鲜明的,是结婚以前。 我自诩永远热爱自由。 爱好各种极限运动,能大半夜突然奇想,拉着方莱飞到地球的另一半边看极光。 也能交天南地北的朋友,围着羹火喝酒畅谈。 原来爱也是一种囚牢。 可以把自己都变得陌生。 让我心甘情愿被束缚,扮演成乖巧的模样。 我突然想起来,裴时枥为我打造玫瑰庄园的原因。 彼时,我因为看不懂人与人社交背后的深意,读不懂人心,在太太圈子里面被群嘲成空花瓶。 他为我撑腰的方式,就是斥资数亿打造了一座玫瑰庄园。 他说,我是他娇养的玫瑰。 哪怕再普通,因为他在我身上付出的时间,也会变得不可替代。 那些嘲讽的声音小了,可眼底的轻蔑却从来没有消失。 我想,我舒榆,哪怕不活在他的庄园,也能开的恣意。 “方莱,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我不会后悔的。” 我认真开口。 那天之后。 裴时枥在我身边刷存在感的时候变多了。 他找了全球最顶尖的腺体专家团队,说要再替我复诊。 被我赶了出去。 他不死心,各种纠缠。 我不耐烦,加上这几天染的小病,让方莱也开始担心是不是因为手术的原因导致的身体问题。 我同意了和专家见面。 那天天气很晴。 方莱要工作,我便告诉她我自己也可以。 带上一顶鸭舌帽,嚼了一颗口香糖,便出门去了医院。 裴时枥的车在楼下等我。 我没理会重新搭了车。 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经历了一系列复杂的检查,专家们紧皱眉头,最后得出结论。 “这次的手术导致舒小姐大脑某个区域受到影响,因此出现了这种记忆和情感不协调的症状……” 裴时枥听得很认真,不时皱眉思索记下笔记。 我无聊的晃动双腿,目光看向窗外叽叽喳喳的小鸟,随后拍下来,发给方莱。 “吵。” 对面很快回复,“马上下班就来接你。” 我勾起嘴角。 耳边传来裴时枥严肃的声音,“那有恢复的可能吗?” “概率很小,但如果长时间接触熟悉的事物,说不定有希望。” 裴时枥目光看向我,变得小心翼翼,“方莱,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我收起手机,“当然……” “不愿意。” “那要怎样你才愿意?” 裴时枥浓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憔悴的面庞,似乎风一吹就碎。 我眼珠一转,懒懒开口,“那看表现喽!” 我承认,我存了报复的心思。 裴时枥却欣然接受。 他先是在网络上澄清了我们离婚的绯闻,表明是自己的过错。 并大动干戈,起诉了之前不少造谣我的号。 市中心商圈的广场屏幕被他包下来,每天雷打不动的播放着对我道歉的音频。 数不尽的礼物送进公寓,我尽数收下。 裴时枥甚至主动提,愿意再次确认婚后财产分割。 我问方莱,“你瞧,这个人是不是很有意思。” “他觉得自己能用钱买到爱。” 若我是一个天真的小姑娘,也许我就真被打动了。 可我快三十了。 裴时枥不缺钱财,不缺地位。 他动动手指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也觉得其中包括我的原谅。 他向全世界展示了他的歉意和深情。 可他唯独没有当面向我说过一句,“对不起。” 但是我觉得,我该继续我的生活。 我不想出去,别人一看到我,就联想起那一掷千金的前夫。 我的生活中处处是裴时枥的名字。 我的恶趣味来的突然,也结束的快。 我答应了裴时枥,会去裴家看看。 但当我打开裴家门的时候,入目的是一张陌生又熟悉的少女面庞。 “唐,棠?” 在记忆中翻了好久,我想起这个名字。 唐棠的面色在看见我后变的煞白。 我饶有兴趣的走进去,打量周围,开口,“这些……也不是我布置的吧?” 这些布置显然被更换了,谈什么熟悉的环境。 有人从楼上下来,语调惊喜,“阿榆,你来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我不屑,“提前告诉你,然后好把美娇娘藏起来吗?” 唐棠下意识瑟缩,但裴时枥已经看到她的,语气变冷,“你怎么又来了?” 唐棠垂目,“阿枥,我担心你,所以来给你收拾屋子。” 裴时枥注意到四周的变化,眸色猛的沉下来,“这里原本的东西呢?” “原来的沙发布呢,抱枕呢,原来这里这盆花?” 他四处寻找。 唐棠愣愣,“我,我看有灰,就洗了。” “花,花枯萎了,我就丢掉了……” “谁准你动的,我说过,不要再来找我了。”裴时枥语气发寒。 唐棠眼眶一下红了。 我打断,“对旧情人这么无情,难怪之前也这么对我。” 裴时枥哑然,眸底一抹猩红,说不上是恼怒还是委屈。 我看着他道,“不管过去如何,我都不想再想起来,你也不值得我自讨苦吃,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转身走了。 门口等车时,一个较小的身影默默的跟上来。 我转头,看见唐棠惨白的脸。 见我看她,她眼里一片怨恨。 “我被赶出了公司,失去了所有,还连累父母被骂,旧病复发,我落得这样的下场,这下你心满意足了吧。” 我头转过去,“咎由自取,与我无关。” “呵,你别一副假清高的模样,当初你也像狗一样追在他身后,和如今的我没什么两样。” 我面无表情,“至少我清醒了,你呢,把自己的全部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值得吗?” 我无心劝说他人。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值得。 车到后,我上车回到公寓。 方莱工作之余,也住在这里。 我告诉她我的打算。 “迷糊这么多年,我想再出去看看。” 她抬了抬金丝眼镜,叮嘱道,“注意安全。” 我叹气,“你不想和我一起吗?” 她的目光从电脑屏幕前移开,“我要工作。” 我拍了拍胸脯,“现在我可是分到了裴时枥百分之三十的财产,姐养你。” 方莱笑笑,“我工作不只是为了温饱,小榆……” 我叹气打断,“好吧,你这个工作狂。” 人各有志。 相比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人,方莱年轻有为,成立了独立的化妆品牌,分公司都开了好几家。 方莱说,“你现在出去避避风头也好,等我这段时间工作忙完,就去找你。” 我点头。 第二天,和方莱推荐的几个驴友结伴,飞去了阿塔卡马沙漠。 这里像是火星。 红色的土壤宽阔而荒凉,如果不是偶尔路过的一丛灌木,我会怀疑误入了红色星球。 几个驴友经验丰富,一路上为我讲解着当地的风俗人情,弥补了这几年了我囿于一地的空缺。 在沙漠的第三天。 我看到了火焰鸟穿行。 第四天,我们向月亮谷出行看落日。 临到一半,一个驴友肚子痛,另一个不得不开车陪他折返。 我独自驾车,准备先去月亮谷。 红色的荒原上远远出现一个人影。 随着车辆不断接近。 那个人的五官也越发清晰。 到达目的地后,我下车,面前是黑了几度的裴时枥。 他目光深邃,把手中的玫瑰花递给我。 沙漠中心,给 玫瑰花保鲜不易。 我没接,而是准备找了一个合适位置,观赏日出。 我坐在巨大的沙丘上。 裴时枥也爬上来,坐在我旁边。 沙漠中的盐层闪烁着光点。 我没理会旁边的裴时枥。 这是月亮谷一天最美的时刻。 荒芜的大地被落日染上金黄,天际的光芒变幻,橙色,橘红,金黄,美轮美奂。 我忽然开口,“上一次我们在沙漠里看烟花,你记得吗?” 裴时枥眼露茫然,渐渐想起。 我抬头看天,“我记得。” 那次我几次央求,终于如愿后。 和裴时枥并肩坐在沙漠中。 漫天烟火绽放,是裴时枥让人准备的。 我激动问他,“美吗?” 他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噙着一丝温柔的笑。 我眼尖扫到了一个棠字,心头酸涩,强迫自己忽略掉。 “不好看吗?” 裴时枥抬头看天,“烟火而已,闹了我这么多天,终于如愿了吧。” 那一刻,满天的烟花对我来说只有失落。 “裴时枥,过去我并没有忘记。只是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谁能够阻碍我看更美的风景。” 温柔的夕阳罩在裴时枥身上,他的眸子却是无尽的悲凉。 “阿榆……对不起。” “我做不到说没关系,我只希望你,向前看。” 先有自我,再无枷锁。 触及他神色的悲伤,我语气复杂。 “没事,我是心甘情愿的沉溺,即使死亡也无需拯救。” 裴时枥站起来。 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似乎要融入这片橘色之中。 他知晓这次,不说再见,但己是告别。 舒榆是一个空花瓶。 他的朋友不止一次这样对他说过。 但他的确爱过她。 初识时,她明媚如春,朝气蓬勃。 像一株独一无二的玫瑰。 点亮了他荒芜的宇宙。 虽然在某些小地方犯些傻,但绝不影响她笑起来很美。 他们走过正常的流程。 相亲,了解,订婚。 后来舒家出事,他娶了她。 也履行了订婚的诺言,爱他如初。 但渐渐的,说不上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娇纵,任性,无脑,逐渐取代了曾经的印象。 他开始嫌弃她应付不了应酬,支撑不了家事,处理不来大场面。 她没有跟着他成长,反而幼稚如初。 大半夜,只因她想吃面条。 便要将他推醒,不顾他第二天有工作。 他也是第一次下厨,耐着性子下了面条,却还要被吐槽难吃。 也许是他的冷漠和不耐烦让她看懂了什么。 她渐渐的,也学着懂事。 学着收敛任性骄纵。 但被驯服了的玫瑰,似乎少了点什么滋味。 直到一次酒局,他无意间听闻她有白月光的传闻。 他开始是不信的。 可后来他发现。 她见竹马时,笑得那么动人,就像他第一次看见的那抹笑一样。 她在别人面前,跟在他面前完全不一样。 那么听话的她,甚至提出了不想要孩子。 他心里开始多了别的考量。 他刻意用冷漠试探,本以为会逼出玫瑰身上原本的刺。 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包容。 一次次降低的底线。 她好像永远不会真的生气。 可她明明不是这样的性格。 爱一个人,会这样吗? 还是说,她心底真的不是他。 唐棠的出现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划。 但他有意放纵了这颗野心。 就这样吧,他想。 豪门婚姻走到这里莫不例外。 她有白月光,他有解语花。 谁也不输给谁。 甚至在他提出离婚后。 她第一时间关心的是财产分割。 他的确没有必要在这样的人身上浪费太多时间。 于是他做了让他后悔一生的决定。 离婚。 他想,等离开了他,吃尽了苦头。 她才会知道谁是最好的。 到时候再把她接回来。 走得太久,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直到手术之后,她的眼神陌生又平静,面对她重新竖起了当初的那一身刺后。 他才明白,他失去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曾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他面前,他没有好好珍惜。 直到失去后才后悔莫及。 此后几年。 他一直偷偷关注她。 她在世界各地闯荡,不仅成了小有名气的旅游博主,写的旅游日志更是大受欢迎。 原来她这么耀眼肆意。 偶尔半夜。 点开她的朋友圈,看着她和方莱笑的明媚的合影。 他流下泪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空花瓶。 她是独一无二的玫瑰。 人来了,她便愿意被呵护。 人走了,她也可以是狂风暴雨中悠闲自在的强者。 玫瑰本不用长高。 是他忘了弯腰。 只是从此这片荒芜的星球,再也无人光临。 第1章 前世我在武举考试中勇夺魁首,当场被赐婚给最受宠的长公主萧明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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