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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谁能放她回京?你要用她正礼法、固皇权,可没有国,哪来的礼法皇权?” 太后顿了顿龙头拐杖,缓慢而清晰道,“她是大玄的公主,是你的女儿,皇帝不思怜悯体恤,反而于朝堂之上公审……既然要审,好,不如连同哀家一起,将元康十一年的那桩旧案一同审了!” 元康十一年,前朝太子被弹劾僭越谋反,废为庶人,死于流放房陵的途中。 皇帝不敢反驳,躬着的身形一低再低:“儿子不敢,母后息怒。” “皇帝这话,哀家听不明白。” “母后舟车劳顿,还请在慈懿宫稍作歇息,有什么事可明日再商量。” “哀家素来喜欢清净,还是住北宫蓬莱殿吧。这里降真香太浓,熏得哀家头晕。” 说罢,太后看向赵嫣,目露慈和,“当年你们既是将长风这丫头给了哀家,哀家就要对她负责到底。长风,跟哀家走。” 皇帝腮帮紧了紧,没有阻拦。 赵嫣道了声“是”,向前同魏皇后一左一右托着太后的手肘,朝外间走去。 朝臣陆续重回大殿,见到太后娘娘归来,无不震惊。 这名铁血一生的老妇虽与帝王生了嫌隙,避京数年,然余威犹在。 “前年大玄内外动乱,危在旦夕,你们逼问长风公主假扮太子受何人指使,现在这人就在你们眼前。” 太后环视群臣,中气十足道,“是功是过,任诸卿评论。” 人声俱灭,朝臣宫侍无不撩袍跪拜,让出道来。 几个时辰前,赵嫣与闻人蔺受百夫所指,迎着众臣或鄙夷愤怒的目光入朝受审;而现在,她与太后娘娘受众臣跪拜,昂首挺胸地走过这一片折腰敛目的寂然。 出了殿,雪上阳光铺洒,一片耀目的金白。 父皇对赵衍的态度涌在嘴边,却在见到母后苍白疲倦的面容又生生止住。 赵嫣咽了咽嗓子,心道:好歹过了上元节,再将一切告知她。 过了集英门,道旁的霍蓁蓁和赵媗立即迎了上来。 两人先朝太后和皇后行了礼,霍蓁蓁率先开口:“赵嫣,结果如何?若是输了,我可看不起你!” 赵嫣浅浅笑了笑,眨眼道:“皇祖母来了,焉有输的道理?” 霍蓁蓁既松了口气,又不愿显得自己多担心赵嫣似的,索性一头扑进太后的怀中,“呜”了声道:“皇外祖母,都多少年没见着您了!” “是啊,蓁蓁都长成大姑娘了。” 太后用持着佛珠的手轻轻抚了抚霍蓁蓁的脸,又转头看向赵嫣,故作严肃道,“你也过来。” 赵嫣心间一软,暖意横流,亦向前拥住了这位阔别一年多之久的老妇人。 眼前祖孙和乐,柳白微搀扶着吊着绷带的裴飒出来,不禁微微一笑。魏皇后立于一旁,端庄冷静,只在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抬指按了按微红的眼尾。 “你这孩子,胆儿未免太大了些!若哀家没有及时赶回来,你还要如何和朝臣斗?” “孙女不孝,惊扰了皇祖母清修。” “就是就是,皇外祖母可要好好教训她!” 霍蓁蓁在一旁煽风点火。 赵嫣看了眼她发红的鼻尖,毫不留情地戳穿她:“郡主和我抬杠前,还是先把眼泪擦擦吧,鼻子都哭红了。” “啊,有眼泪吗?” 霍蓁蓁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而后反应过来,跺跺脚道,“谁哭了?我才不会为你掉眼泪呢。” 恼羞成怒的样子,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小孩儿拌嘴的时候。 “你在朝中的英姿,颍川郡王孙和裴世子都复述给我听了。那些话,我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霍蓁蓁背对着赵嫣,半晌别扭道,“讨厌鬼,我们要不要握手言和?” 赵嫣弯眸反问:“我们有不和过吗,撒娇精?” “你……” 霍蓁蓁叉腰瞪眼,半晌,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难得的安宁时刻,一行人沿着不见尽头的宫道,散步朝北宫行去。 霍蓁蓁拉着赵媗,嘀嘀咕咕地走远了。 太后这才看着赵嫣的眼睛,问道:“你在华阳偏僻之地呆了七年,可哀家从未尽过监管之责,还默许皇后带你回宫,将你推上风尖浪口,你怨不怨哀家呀?” 此言像是打开一道闸门,回忆流泻,历历在目。 赵嫣向来不安分,听经听不了两刻钟就要瞌睡走神,吃不惯素斋就时常去膳房打牙祭,甚至还爬墙偷溜出去玩,每每此时太后只是闭目诵经,对她不闻不问。 赵嫣摇首道:“儿时也曾觉得,皇祖母许是不喜我。现在方知,您不问俗事,反而是在给我最大的自由。” “你果真长大了。” 太后绷着的脸柔缓下来,苍老的眼眸流露欣慰,“假扮太子之事,的确委屈了你。但和亲之事涉及国运,哀家不会过问插手,你明白哀家的意思吗?” “明白。”赵嫣点了点头,洒脱一笑。 老人家一向公私分明,不会委屈她,也不会过分偏袒,只能帮到这一步了。 剩下的路,她得自己走。 想了想,赵嫣还是问出了口:“皇祖母,父皇说让我和亲,是为了偿八年前的债,此话何意?” “黄昏风寒,妾命人传凤辇送母后回宫。”魏皇后打断了赵嫣的话。 “你紧张什么,难道还能瞒她一辈子?”太后正色道。 赵嫣见状,忙看向魏皇后:“母后,当年到底有何隐情。” “她呀,就是放不下这架子,刀子嘴豆腐心。” 太后接过话茬,问赵嫣,“你还记得,当年你父皇质问你为何要打北燕王子,你如何回答的吗?” “我说是北燕王子非要与我比赛捶丸,不小心失手,伤到了他。” 赵嫣回想了一番,不解道,“可是我的回答,有何不妥。” 太后缓缓摇首,银丝雪髻上素钗摇晃:“就是因为你回答得太好了,孩子。你打小够机灵,有胆量,是和亲的极佳胚子,要送去敌国的公主,当然不能太愚笨。” 赵嫣怔然:“可那时我才九岁。” “北乌人成婚较早,女子通常十二三岁就嫁人,何况当时只是议亲。那个北乌王子品性恶劣,尤爱豢养未长成的豆蔻少女,你若与他定了姻亲,教养三四年再嫁去北乌,岂有活路?” 赵嫣想起当年北乌王子上下打量她时那黏腻的眼神,心中没有来一阵恶寒。 太后长叹一声,拐杖随着步伐笃笃叩在宫道的青砖上,“四丫头耳有残疾,性格绵软,不适合出入虎狼之地。老三早早就出了家,一开始就不在你父皇的选择之内,只剩下个老二,被人一撺掇,还以为和亲是什么至高无上的荣耀,一门心思要名垂青史,劝都劝不住。她那时才十七岁,花一般娇嫩的年纪,却被北乌王子嫌弃‘年纪太大’,不情不愿地带去北乌,不到半年就含辱而死……” 赵嫣站在原地,任由寒风裹挟着回忆扑面而来。 “跪下!” 记忆中的母后很年轻,冷艳而严厉。 “我没有错。” “还不知悔改!” 魏皇后看着小女儿稚嫩却倔强的目光,唇瓣抖了抖,终是狠心道,“你兄长为你求情,旧疾复发,几欲丧命!你胆大妄为,命带不详,没有半点公主的温婉气度,若不逐出宫,迟早给大玄惹出祸端!” 九岁的小姑娘跪在结冰的石阶上,任寒气侵骨,泪眼婆娑,也不肯低头认错。 她那时太委屈,太气愤,全然没有留意到母后厉声斥责时,微颤的呼吸。 “这些事,母后从未与我说过。” 赵嫣思绪复杂道。 魏皇后避开了视线,声音轻硬:“陈年旧事,何须再提。” 她一生要强,不是个爱吐露心声的性子,若不是太后坚持要挑破,这些话她一辈子也不会说。 她没有那么坏,却也的确不是个公平、称职的好母亲。后宫之事纷杂,儿子又体弱多病,分走了她太多精力,以至于面对女儿时总是精疲力竭、疾言厉色。 赵嫣也明白过来,站在她面前的尊贵女子虽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却也只是一个有着些许毛病,愿在危机关头愿意舍命护住儿女的、普通的母亲。 或许赵嫣应该亲昵向前拥住母后,一笑泯恩仇。 她动了动手指,可是做不到。 她理解母后的矛盾与艰辛,可她还是做不到。 或许母后对她亦是同样的心态。她们都错过了舐犊情深、母慈子孝的最好时机,纵使两颗心相互体谅靠近,她们的身体却始终保持敬重的距离。 风中带着冰雪的气息,赵嫣忍着膝盖的痛,后退一步缓缓跪地。 “儿臣无以为报,今当叩首,拜谢母后、皇祖母之恩。” 说罢,双掌交叠置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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