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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虞朝天子虞元诩,在某一夜,魂体突然能自由进入一个闺中女子的躯体。 小娘子性子软,爱哭,被欺负了也不会反抗。 他本来不屑管她的事。 但日日听她哭,哭得他夜不能寐、烦躁不已。 罢了,她虽不争气,但如今却是朕的人,便好生管一管吧。 …… 皇宫宫门处。 在脑中的声音的催促下,江羡姣紧张的将手中选秀的文书递给眼前的公公。 公公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埋头记下一笔:“江羡姣,年十六,将军府之女,选秀资质合格,十日后入宫。” 直到跟着小太监出了皇宫,江羡姣忐忑的心才缓和,在心里问着:“大仙,这样真的可以吗?” 脑中声音懒散而漫不经心: 听到这番话,江羡姣只能沉默。 就在两天前,江羡姣的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仿佛是神话故事中的‘请仙’一般,除了她,没人能听到他说话。 当时,江羡姣正被兄长关在祠堂,三日水米未进,奄奄一息。 而大仙所提及的三人。 一个是年长她十岁的兄长,虞朝最年轻的将军江觉之,他将父母留给江羡姣的嫁妆,尽数给了江萤。 一个是她的青梅竹马,尚书之子裴祈。 他在府宴上亲手将江羡姣推下池塘,只因为她说了一句‘凭什么我什么都要让给江萤’。 最后一个,是江羡姣的未婚夫婿,永安侯府小侯爷褚琰。 也是指使人欺凌她,让她沦为整个京城最大笑柄的元凶。 自爹娘战死沙场后,他们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个人,如今,他们却因那个叫江萤的女子,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因此,她决定,她再也不要他们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但也比如今的局面要好,至少她的心不会再受伤害了。 大仙低沉的声音响彻她耳边: …… 从宫中出来后,下午还要去华安公主府参加百花宴。 一下马车,她就瞧见了褚琰和江萤。 褚琰正骑着白马,护送着江萤的马车,马车停下后,他还贴心地替她掀开了帘子。 鲜衣怒马的少年和小家碧玉的少女,说不出的相配。 然而,当褚琰一转头看见江羡姣时,那温柔的眉眼便冷了下来。 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语气恶劣又嘲讽:“江羡姣,人人喊打的滋味如何?” 每当江羡姣见到褚琰,她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速,仿佛心脏被鼓点猛烈敲击。 但曾经是因为羞涩,如今却是因为恐惧和伤心。 她和褚琰自小定亲。 曾经的虽然性格恶劣且傲慢,却始终对她呵护有加。 他虽然会口头上嫌弃她,称呼她为“娇气包”,但总是会帮她解决所有麻烦。 然而,自从大哥江觉之收养了旧部的孤女江萤之后。 一切就变了。 他的目光不再停留在江羡姣身上,反而越来越多的提到江萤, 起初,褚琰对江萤视若无睹,甚至不愿投以一个目光。 但随着江萤坚持不懈地跟随他,向他示好,他就像被驯服的狼,逐渐变成了她脚边的忠犬。 骑射会上,江萤意外崴了脚,褚琰竟当着众人的面,不顾男女之别径直抱起了她。 在这之后,更像是对待一个罪人般质问她:“是你唆使那些官家小姐欺负莹儿的?” 江羡姣茫然地辩解:“我没有……” 褚琰却充耳不闻,直接给她定了罪:“喜欢害人是吧?那我也让你尝尝被欺负的滋味。” 随后,江羡姣善妒恶毒的名声便突然在京城传开。 甚至路过的乞丐小童也能对她吐口水,咒骂道:“呸,恶心的毒妇!” 眼下,江羡姣惨白着脸凝视着褚琰,一言不发。 眼前的少年,曾因她一句喜欢牡丹,临摹了三年的牡丹图。 即便对看戏感到厌烦,也依旧陪伴她日日出入戏楼。 更在她重病时,半夜翻越高墙来看望她…… 可为何,曾经对她那般好的人,如今却能毫不犹豫地伤害她? 这时,江萤轻轻拉了拉褚琰的衣角:“褚琰,你别这样对羡姣……” 褚琰挑眉,轻蔑一笑:“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之前欺负你的时候就该想到如今的下场。” 江羡姣低下头,抿紧了唇,不愿在褚琰和江萤面前落泪。 此时,她脑中一直保持沉默的大仙突然开口。 江羡姣心里一慌,紧张到不自觉搅紧手帕。 她在心里下意识地说:“我不敢……” 她并非习惯于忍气吞声,而是恐惧于微小反抗之后可能招致的更严厉的报复。 就像江觉之,会因为江莹的一滴眼泪,便将江羡姣关进祠堂内不闻不问 就像褚琰,会因江莹的一句话,让她声名狼藉,任人欺凌,受尽白眼。 就像裴祈,会因为江莹的一声叹息,将她推下池塘颜面尽失。 她实在是怕极了。 怕又一次陷入无尽的报复之中。 然而,大仙的语气却异常坚定: 江羡姣将唇抿得死紧。 可最终,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又强迫自己挺起胸膛。 她那双桃花眼还带着泪光,但仍目不斜视地从褚琰和江萤身边走了过去。 “喂,江羡姣!” 身后的褚琰叫她,让她不由自主地一激灵。 大仙及时提醒: 江羡姣随之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公主府。 她穿过曲折的游廊,在小厮的引领下,步入一片花团锦簇的花园。 宾客们正投壶作曲,欢声笑语不断。 江羡姣步入席间,刚一落座,便感受到贵女们讥讽的目光投射而来。 与此同时,公子哥们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江羡姣努力无视这些目光,低头沉默不语。 侍女上前斟酒,却突然手一抖,酒液全洒在了江羡姣的衣裙上。 江羡姣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 周围看好戏的贵女和公子哥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侍女也随之笑着致歉:“哎呦,江娘子,奴婢手滑,请您见谅。” 江羡姣立即明白过来——这是华安公主授意侍女做的。 华安公主与江羡姣情同姐妹,因此总是看不惯她,时不时会戏弄她一番。 此时,褚琰也和江萤一同入了园中。 看见这一幕,他顿时不屑地嗤笑一声,仿佛在看一场戏。 贵女们讥讽的话语也飘入江羡姣的耳中:“真是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连洒个酒也要大呼小叫。” 江羡姣脸上血色一点点褪去。 她勉强朝侍女挤出一丝笑容:“没事的,你退下吧。” 江萤的声音在旁响起:“羡姣妹妹的裙摆都脏了,快去换件衣服吧。” 一个贵女立即戏谑地说:“江萤,你真是好心肠,江羡姣之前那样对待你,你竟然还帮她?” 褚琰也扫了一眼江羡姣,漫不经心地说:“阿玥,别理她,坐下来吧。” 江萤装作无奈地入席了。 这一切都让江羡姣感到窒息。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下人的高声通报:“华安公主驾到……” 华安公主是当今天子最小且最受宠爱的妹妹,刚及笄,便被赐了府邸和封地。 随着这声通报,花园随之一静。 接着就见华安公主威风凛凛地步入院中。 众人连忙行礼。 华安公主一入座,就朝江萤挥了挥手:“莹儿,你来本宫身旁坐着。” 两人说了两句话,华安公主便抬头去看江羡姣。 看到她被茶水打湿的裙摆,顿时眉头紧皱的呵斥道:“江娘子衣衫不整,是想要引人耳目吗?可惜,你姿色平平,怕是没有哪家儿郎能看上你。”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群再次爆发出哄笑。 这刺耳的笑声让江羡姣脸色迅速涨红,她低下头,手在案几下紧紧地攥着裙摆。 更让她感到痛苦的,是褚琰漠然的视线和一声几不可闻的嗤笑声。 这时,脑海中,大仙突兀开口: 听到这句话,江羡姣身子一颤。 “可是,她是公主……” 公主见贵妃自然是要行礼的,但……她现在还不是贵妃呀。 江羡姣脑中一片空白。 大仙沉声安抚道: 江羡姣随之猛然起身。 所有人顿时都惊讶望向她,哄笑声和议论声也逐渐停了下来。 江羡姣先是规规矩矩朝公主行礼,随后直起身,深吸口气,跟着大仙一字一句念出声:“公主殿下,这衣裳来时是好的,只是今日鲁莽,不小心沾染了酒水,失了礼节惹得殿下您不快。” 华安公主微抬下巴:“你心里清楚就好。” 江羡姣接下里却轻轻摇头:“只是可惜……” “可惜什么?”华安公主下意识反问。 “可惜府中下人不懂眼色,让宾客一直穿着脏污的衣物,传出去,只怕世人会误以为公主府的人不懂规矩呢?” ……下人不懂规矩,那相当于说公主管教不严。 华安公主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猛然站起,手指颤抖地指向江羡姣,却一时语塞:“你……” 江羡姣却是不服输地同公主对视着:“公主不要激动,我没有说是您授意下人这样做的。” 另一侧,褚琰诧异地看着江羡姣。 她今天是吃错药了?竟然敢顶撞公主? 眼看公主即将发怒,她身后的嬷嬷急忙上前低声提醒:“公主殿下,您忘记陛下的教诲了吗?若今日之事传出去,陛下怕是要罚您了。” 当今天子昨日才将公主叫去呵斥了一番,告诫她谨言慎行。 公主的脸色惊疑不定,若是被皇兄知道自己欺压其他贵女,怕是…… 但她又无法放下身段向江羡姣示弱,一时间,她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这时,江萤眼珠一转,上前打圆场道:“羡姣妹妹,你莫要使性子了,公主殿下绝无此意,来人,快带羡姣妹妹去更衣。” 江羡姣不想再同江萤争执,同丫鬟下去换衣。 她在心中轻声询问大仙: 大仙几不可闻地笑了下: 江羡姣心中一喜,路过褚琰时,却听见他冷笑一声:“你倒比以前有骨气了很多。” 江羡姣脚步一顿,随即大步往前走,既没回话,更没看他一眼。 没关系,还有十天,她就再也不必听到这些令人痛苦的话了。 江羡姣这样想着,一步步走出了褚琰的视线。 身后,褚琰却看着那坚决的背影,眼眸不觉一点点沉了下来。 宴会终于结束。 江羡姣刚回府,就见许久未见的兄长坐在正厅上位。 他身材魁梧,面容冷峻,不假辞色的样子像座沉默的山,沉沉压在江羡姣的心上。 她低声喊:“兄长……” 江羡姣的话还没说完,江觉之却是一抬手,打断了她的话。 “我听莹儿说,你今日冲撞了公主殿下?” 江觉之语气微凉,眸子冰寒一片,不像是在和自己的亲妹妹说话,反倒像是在对待一个仇人。 江羡姣攥紧双手,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江觉之大她十岁,曾经是这世间最好的兄长。 她还记得,在父母离世时,江觉之跪在父母的墓前,指天发誓:“爹、娘,我发誓,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生照料妹妹,让她岁岁无忧,平安喜乐。” 他湿透却挺直的脊背,江羡姣到如今都难忘于心。 而他也的确做到了,无论寒暑,曾经的江羡姣是令整个贵女圈都羡慕的存在。 直到两年前——江觉之旧部的孤女江萤在江家登堂入室。 最开始,江觉之待江萤就如待一个邻家小姑娘。 然而江萤却一直跟在他身后,称呼他为兄长,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江羡姣起初并未放在心上,甚至因为江萤是孤女,出于同情心,对她照顾有加。 可慢慢的,兄长变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目光总是会不自觉的看向江萤,每日早晨,他第一句话一定是问江萤;每次打胜仗归来,第一时间也是给江萤买奇珍异宝…… 江羡姣面对这样的变化感到极度慌乱,心慌意乱之下,她向江觉之提议将江萤安置在外处的宅子。 然而,江觉之却第一次呵斥了她:“江羡姣,你几时学会了善妒?” 当夜,江萤突然从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巫蛊娃娃,上面刻着她的生辰八字。。 江萤泪眼婆娑地指控是江羡姣所为,江觉之竟没有丝毫怀疑,立刻将江羡姣关进了祖祠以示惩罚。 祖祠内一片昏暗,那晚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寒风透过纸窗呼啸而入,发出刺耳的声响 江羡姣怕极了。 可无论她如何敲打门扉,回应她的只有那冷寂的雨声。 三日后,江羡姣才被江觉之放出来。 他语气极冷:“没有下次!若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些,便从这府里滚出去!” 一句话,比整夜的雨还冷还要刺骨。 眼前,见江羡姣静默不语,江觉之眉头一压。 “是不是给你的教训不够,如今竟然胆敢对公主不敬!你还想不想在将军府待下去?” 冷厉的声音刺入耳朵,江羡姣只觉胸口像压了一座大山,每一次呼吸都泛着痛意。 苍白的唇蠕动着,吐不出半个字出来。 她心里明白,江觉之根本不会听她半句解释。 就在这时,大仙的声音突然响起: 江羡姣呆立当场,怔怔无言。 这一刻,她想起了很多事。 她想起孩童时,每当她生病,江觉之都会彻夜陪在她身边。 她想起爹娘去世后,尽管军营远在城郊,为了不让她孤单,江觉之依然每晚回到府中,陪伴在她身边。 可现在,他却默许别人欺辱她,甚至自己也成了欺辱她的人。 江羡姣眼一酸。 大仙又道: 这话将江羡姣从伤感里拉了出来。 是了,她已经决意离开这里,和他们永不相见。 想到这,江羡姣抬眸,尽管眼眶发红,目光却坚定地注视着江觉之。 “我今日便离府。” 江觉之愣住了。 他以为江羡姣一定会认错,就像过去一样,只要他表现出不悦,她总是会妥协。 江觉之随即回过神来,江羡姣的拒绝并未引起他的丝毫反省,反而激起了他的怒火。 他冷笑一声:“行,真是翅膀硬了,你若敢走,就别再踏进这个家门一步!” 江羡姣没再多言,径直回了房。 她的嫁妆被江觉之夺走给了江萤,这两年连新衣服都没添置,最后只带走了一点曾经的私房。 江羡姣提着细软经过正堂,江觉之还坐在高椅之上,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对她的离去似乎毫不在意。 江羡姣的心刺痛一瞬,却仍坚定地往外走。 只是没想到,刚走两步,就碰上了从外头回来的江莹。 看见江羡姣手上的包袱,江萤面上故作惊讶:“羡姣,发生了何事?怎么收拾了细软?” 身后传来江觉之的一声冷斥:“莹儿,别管她,快进来,外面太热了。” “兄长~” 江萤嗔怪地朝他应了一句,继而再度劝江羡姣。 “羡姣,兄长待你这般好,你服个软不就好了?为何总要和兄长对着干,惹得家里不安宁?” 江羡姣听着江萤一口一个兄长的,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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