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士兵掀帘入帐,陆蒙下令道:“将此人拿下。” “陆将军这是何意?”暗卫窜起身,再次重申:“属下是等太子殿下之命……” 陆蒙忽然出手欺身而上,暗卫躲闪不及被他擒住,“太子殿下远在边疆,此人假传太子殿下手谕其心可诛,将人捆了待我带回府上,等我亲自审问。” “是!” 暗卫被带下去,陆蒙侧身对胡威道:“今夜叨扰胡将领了。” 胡威拱手道:“恭送陆将军。” 陆蒙携陆长廷离开军营后,走向他们来时乘坐的马车,陆蒙在外掀帘往里一瞧,见那暗卫果然被五花大绑起来,便命人先将他送回去。 陆长廷试探着开口:“父亲,那人应当就是阿圻身边的暗卫,您为何要派人抓他?可是信中写了什么?” “襄王刺杀陛下一事是真的。” 陆家也是闻得此讯,以为是个良机,他们父子二人便掩人耳目的深夜来访城郊大营,想借兵马起事。 “但此事和贵妃亦脱不了干系,芙蕊公主派人送来了阿圻的手谕和亲笔书信,想让她从前晋国的旧部为她营救贵妃。” 陆长廷大惊道:“此事事关重大,若让晋国旧部为芙蕊公主驱使,必会惊动陛下,我们陆家还没行事便被芙蕊公主先打草惊蛇了。” 陆蒙点头,“所以我才将此事拦下了。” 陆长廷沉默的思考良久,“父亲,可芙蕊公主那边孤立无援,若无人出手相助她和贵妃恐怕……” “我们陆家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又怎能因一个他国的公主和皇后而功亏一篑。”陆蒙决断干脆,“他们母女往后如何都是她们的造化,和我陆家无关。” “可阿圻那边该如何交待?”这是陆长廷唯一放心不下的,“他待芙蕊公主如珠如宝,他若从边疆回来得知芙蕊公主出了事,恐怕会连我们陆家也一同牵连。” 陆蒙道:“他要坐皇位,我们陆家便是他最好的助力,又怎能眼看他因儿女情长误了大事?此事休要再提。” 陆长廷欲言又止,终是拗不过父亲,只得将一腔话按回去。 殷乐漪在绛清殿内候了五日,她派去的暗卫不但没有回来赴命,更没有传回一丝一毫的音信,她所有的希望在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石沉大海。 她不知这中间究竟是哪一环出了问题,每日心忧母亲的安危让她倍感焦虑。 木槿每日陪在她身边,对她的忧虑心知肚明,又知她在等陆乩野的人带回来消息,和她的焦急不相上下,脑中便忍不住开始揣测。 “书信是公主你亲自写的定是没有问题,难道是太子殿下的人起了异心?又或是太子殿下给公主的手谕是假……” 木槿说到此处便觉不妥,立刻噤声。 殷乐漪没有答话,陆乩野若要害她便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这件事的问题一定不是出在陆乩野的身上。 “木槿,他不会害我。”殷乐漪轻声,“我相信他。” “奴婢知错。”木槿为她忧心,“公主,可是那个人若一日不回来,我们便要一直等下去吗?” 日复一日,等多一日母亲或许便会多一份危险。 殷乐漪道:“不能再等了。” 每日酉时,御膳房的内侍会将晚膳送至绛清殿内,这是一日间绛清殿仅有可来去的机会。 今日的两名内侍亦是如往常般把晚膳送进绛清殿后,很快便从里面出来,把守殿门的御林军不疑有他,又重新把殿门锁了起来。 身着内侍服的殷乐漪和木槿快速的在宫墙中穿梭,木槿后怕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反观她们公主却面不改色。 几刻前她们两人趁内侍进殿送晚膳时,趁其不备将人打晕捂住了嘴捆在了殿中,又换上了他们的衣服这才得以脱身。 好在她们两人都是身形较为高挑的女郎,换上内侍服匆匆一瞥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但此为兵行险招,御膳房的内侍久不回去赴命,她们败露也只是时间问题。 所有殷乐漪想再赌一把,她要在事情没败露之前,找到母亲后一起离宫。 雍华殿与绛清殿离得近,两殿之间的路殷乐漪不知走了多少次。 她极为熟悉的穿过一条小径,从假山缝隙中窥见雍华殿前的景象,除了殿门紧闭外,竟不似她的殿有御林军把守。 “公主,怎么办?”木槿悄声问。 “从后门进。” 两人辗转到后门,木槿先从宫墙外翻了进去,又将门拉开一条缝放了殷乐漪进来。 两人装作雍华殿里的内侍低头往里走着,殷乐漪一直用手臂挡着藏在腰间的小弩,箭已上弦,若有人认出她们,她便将其灭口。 可奇怪的是,她们一路进殿竟未发现一个宫娥和内侍。 殷乐漪警惕的进到侧殿,见放下一半的床帐里模糊的躺着一个人影,身旁仅有一名宫娥在伺候。 她听见动静,往殷乐漪的方向看来,看清殷乐漪后愣了一下,忙不迭对着贵妃道:“娘娘……娘娘……您快醒醒,是公主来了!” 殷乐漪此时再也顾不得其他,跑到床榻前掀开床帐,见里面躺着的美妇人面容憔悴,眉眼间病气沉沉,仿佛一株被吸走了生气、即将凋零的花。 “母亲……”殷乐漪握住母亲的手,霎时泪如雨下,“不过几日未见,母亲为何憔悴成如此模样……” 贵妃费力的睁开眼帘望向女儿,有气无力道:“母亲……没事。” 殷乐漪哭着摇头,问身旁的宫娥,“母亲身上究竟出了何事?” 宫娥吸了吸鼻子,“……陛下大怒,那夜将娘娘宫里的宫娥和内侍尽数处死,奴婢侥幸逃过一劫留下来侍奉娘娘。但娘娘她……娘娘她被陛下下了药,一日比一日憔悴,如今连地都下不了了,若再服几次药恐怕娘娘就要香消玉殒了……” 贵妃动了动手指,想回握住女儿的手,却没有力气,“没事的,母亲过几日就好……” 魏宣帝当着母亲的面将陪伴她一年有余的宫人们处死,如今又给母亲灌下让母亲日渐虚弱的药。 殷乐漪愤恨交加,从一旁的架子上扯下披风,掀开母亲身上的被褥为她披上,将母亲搀扶起来,忍着眼泪道:“母亲,我带你走。” 木槿连忙搭手,和殷乐漪一左一右的将贵妃搀扶起来往外走。 那宫娥杵在原地进退两难,最终还是选择缄默,目送她们离去。 魏宣帝待宫人们却轻则处罚,重则砍头,无比的残暴。 而贵妃虽是晋国人,可对雍华殿的宫人从来宽厚和善,殿中的宫娥内侍没有不敬爱贵妃娘娘的。 贵妃根本无法行走,殷乐漪和木槿搀扶着她也被拖慢了脚步。 贵妃虚弱的推了推殷乐漪,“别管母亲了……你逃出宫去,逃出魏国,逃出天涯海角隐姓埋名都好……好过嫁去万里迢迢的边陲小国,母亲死后的魂魄都不知该怎么去寻你护佑你……” 贵妃的话落在殷乐漪耳中便像是临终遗言,殷乐漪泪眼模糊,哽咽道:“……所以母亲才会和赫连殊联手吗?你不想我远嫁对不对?” “母亲的傻乐漪……”贵妃气若游丝:“这天底下哪里有做娘亲的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肝肉被人挖走……” 母亲的身子从殷乐漪的手里往下滑,殷乐漪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母亲的身子又重新抱了回来,“我不嫁去真国,我就留在母亲身边……母亲我们回去,我们回家……” 贵妃黯淡的眼里浮现出一丝向往的色彩,“回家……” 家,多么美好又陌生的字眼。 可这里是魏国,这里不是她们的家。 她们母女的家在遥远的晋国,她们要回到晋国去。 可晋国啊晋国,你如今又在何方呢? 殷乐漪泪如雨下的支撑着母亲的身体往外行走,走出雍华殿时,御林军将殿外重重包围。 魏宣帝从御林军后方走出来,睥睨着殷乐漪怒道:“芙蕊,你好大的胆子!” 毁了她的家国,逼死她的父皇,将她母亲害得奄奄一息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殷乐漪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 可她不能。 她不能。 殷乐漪将下唇咬得见了血才抑住心头怒恨,“……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们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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