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意中带倒了烛台, 起身时又被烛台勾了脚,脚踝处未愈的伤被勾的刺痛。 她忍着痛爬起来,在漆黑的寝殿里跌跌撞撞, 不敢叫人也不敢逃出寝殿教人察觉,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走投无路, 无计可施。 陆乩野立在不远处,睥睨着昏暗里那道茫然无措的纤弱身影,她早就该知晓的,在这偌大的魏国,她根本就逃不出他的掌心。 他一脚踹开脚边倒地的烛台,向着殷乐漪走去。 殷乐漪脑海中一片空白,听得他逼近的脚步声,惧从心起,下意识的往后退。 他好整以暇,步履慢条斯理,对她的躲避抗拒不屑一顾,好似她早已是他掌中物。 而她的确狼狈慌乱,想从那半掩的窗户中逃出去,脚下的步子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掌囚住,沉重的无法抬起。 “你逃得了吗?” 少年嗓音煞是好听,清凌凌的琮铮如泉,落在殷乐漪耳畔却犹如索命的恶鬼修罗,将她所有的生路都掐断。 她被他逼至窗沿角落处,无路可退,身子无力的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她对眼前的少年又气又惧,压着声质问他:“……你疯了吗?你是想拖着我一起去死吗?” 魏国皇子与晋国公主不清不楚,藕断丝连,殷乐漪只会被魏宣帝更加忌惮,或许秘密处死,可他陆乩野焉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吗? 陆乩野居高临下审视着角落里的少女,乌发雪肤,清绝脱俗。 她蜷缩着,身子被笼罩在清冷的月光里,整个人如一块莹白的美玉,美的如梦似幻,月上姮娥恐也不过如此。 唯一煞风景之处,是她望着陆乩野的美目中满是戒备与怨念,只瞧上一眼,便将陆乩野那些旖旎之念消弭的干干净净。 “我还当你不惧死。” 陆乩野在她殷乐漪身前屈膝半蹲下来,少年身形投下的阴影如一堵高墙将她圈住,令她感到无比的逼仄窒息。 陆乩野勾了勾唇,嘲弄她:“既然怕死,你为何还敢不听我的话要与那裴洺成亲?” 他永远是这般高高在上的将殷乐漪视作他的所有物,恨不得将殷乐漪的一言一行都掌控在手中,但凡殷乐漪生出一丝忤逆他的异心,他便会如眼下一般步步紧逼,直至殷乐漪对他低头妥协。 可她凭什么要对陆乩野妥协,她早已不需要依附着他苟活。 “我就是要与裴洺成亲与你又有何干系?”殷乐漪推搡着眼前少年的胸膛,“我便是嫁与天下男子也同你毫不相干!” 推搡间她的手不慎碰到陆乩野腰间的匕首,下一刻便被陆乩野擒住手腕按在身后的墙壁上。 他动了怒,盯着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冷然的笑,“你嫁谁我便杀谁!” 殷乐漪一怔,忽而想到他腰间匕首并非每日携带,第一次见他携带便是他为了要她的命。 陆乩野的匕首,出鞘便一定要见血,这是他亲口所说。 所以,他今夜必定是动了杀裴洺的心。 殷乐漪这一刻只觉头皮发麻,她又是惧又是气的浑身发抖,口不择言:“……好!我嫁你!” “你即刻便去死!” 怎料陆乩野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掌心抚着她的脸颊,轻笑一声:“你嫁我,我欢愉还来不及,又怎会去死。” 他笑的实在人畜无害,如同少年郎君终于得到心爱女郎的倾心回应,眉眼间摄人的气势与怒火都跟着烟消云散。 而殷乐漪面对他这样的反应,只觉自己仿佛是被他拖进了沼泽里,无论她如何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 “陆欺……你究竟是为何要对我如此苦苦相逼?”殷乐漪身心俱惫,“可是因为我当初算计了你?你便想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我?” “若是如此,我向你赔罪便是……我恳请陆少将军大发慈悲,不要再与我这身无一物的亡国公主纠缠,我实在与陆少将军你折腾不起……” 禁锢在她腰肢上的力道霎时收紧,陆乩野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我说过,我倾慕你。” 不是报复,更不是折腾。 若是旁人敢算计陆乩野,敢咒他活该尝不出五味,那人恐怕早已死过百回千回。 偏偏敢这样对他的是殷乐漪,他既杀不了她,更下不了手去折磨她。 亲耳听见她要与裴洺成亲的消息,他更是怒火攻心,恨不能将裴洺挫骨扬灰。 而殷乐漪听见他倾慕她,那双一向柔情似水的桃花眸里竟浮现出一抹讽笑。 “陆少将军。你我之间说倾慕,委实有些太玷污这两个字了……” 陆乩野扣紧她的皓腕,声含冷意:“殷姮,你什么意思?” “陆少将军与我说倾慕,可你我分明都心知肚明,你只是贪恋我几分颜色罢了。” “你喜欢我,不过是喜欢我的脸和身子。” 殷乐漪柔声细语,每一个字却如同一根软绵的针刺进陆乩野的心间,不疼亦不痛,却顷刻间便能将他从前引以为傲的自持和理智摧毁。 “我只喜欢你的脸和身子?”陆乩野怒极反笑,“天下美人何其多,便是你芙蕊公主倾国倾城,我陆乩野难道就一定要非你不可吗?” 殷乐漪一听,竟难得认为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她睫羽低垂,瞥见他腰间挂着的那把匕首。 许是入睡前饮的那几盏桂花酿,令她酒意上头,此刻竟生出了想要与陆乩野彻底斩断纠葛的鱼死网破之心。 她用另一只未被陆乩野制住的手握住刀柄,“铮”的一声抽出,将刀尖抵在自己脸颊正要一刀划下之时,陆乩野却比她更快的用手握住了刀刃,他的掌心被锋利的刀刃割破,他的血霎时滴到殷乐漪的脸颊上。 陆乩野目眦欲裂,质问她:“殷姮,你疯了不成?” 他的血让殷乐漪觉得颊上烫的厉害,她不松手和他僵持着,她没有足够护住自己不让人觊觎的能力,倒不如将这张给她招惹事端的脸毁去,还能换得一丝安宁。 “陆欺,待我毁了这张脸便再也入不了你的眼。今夜之后,天下美人任君挑选,你也不用在我身上继续耗费时日……” 她铁了心要划破自己的容貌,陆乩野被她此举激怒的冷笑连连:“好,你前脚毁了容貌,我后脚也在脸上割上一刀,你我二人明日走出这殿中便是一对面目可憎的鸳鸯,倒也般配!” 他从殷乐漪手中夺过匕首,反手横搁在他们二人眼前,他掌心里的伤口鲜血四溅,染红他们二人缠绕在一起的衣角。 殷乐漪透过染血的匕首,怔怔的看着她眼前的少年。 她若毁去容貌,贪图她颜色的陆乩野便该将她弃如敝履。即便不是如此,他也该如从前那般,蛮横的告诉她,她的脸是他的,她没有毁去的资格。 无论陆乩野露出恶劣的哪一面都是合理的,可他独独不该是像眼下这般,要跟她一同划了脸做对般配的鸳鸯。 “你……”殷乐漪忽然便看不懂陆乩野,“你不可理喻……” 陆乩野直勾勾的盯着她,目光如淬毒的蛇一寸寸缠上她的身子。 “我也不用再出手杀裴洺,届时裴洺见你貌丑无盐,别说娶你了,他必定见着你就退避三舍。” 裴洺会如何想殷乐漪不知,但她就是不想让陆乩野从她这里占到半分的上风。 “那又如何?我就是铁了心要嫁他,只待魏宣帝一道圣旨下来,他将我迎进门我便是名正言顺的裴家妇。届时还请陆少将军自重,不要再与我这等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陆乩野只觉她话中每一个字都无比刺耳,胸中升起的怒火恨不能将她燃尽。 “你以为你真的能嫁给裴洺吗?你昔日在我身前时不是聪明狡猾的很吗?晋国公主下嫁给晋国旧臣,谁能保证你往后不会起异心撺掇裴家反魏复晋,你当魏宣帝是个摆设不成吗?” 殷乐漪闻言一愣,下嫁裴洺一事一直让她隐隐不安,她有许多顾虑,但却独独漏想了魏宣帝对这桩婚事的看法,此刻经陆乩野这一番提醒,她一下子醍醐灌顶,却又瞬间后背生寒。 是了,若真的嫁给裴洺只会让魏宣帝更加忌惮她,更想除掉她这颗眼中钉,嫁与裴洺就等同于自掘坟墓,母亲也要受她拖累。 陆乩野见殷乐漪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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