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要法式复古。” 廉价出租房里，林馨宜伏在床上翘着腿，一页一页翻着房屋设计杂志。 “以后我买房子，你想装所有风格都行，一个房间一个风格怎么样？” 陈钦州把二手市场淘来的空调打开，捉住林馨宜莹白的小腿。 她就在他掌心下笑起来。 他也抿着唇笑，细心地给她腿上的蚊子包涂抹青草膏。 “那样好奇怪。”她又伏在他膝头，眼睛里是他的倒影。 “只要你开心，什么都不奇怪。”他低下头，很郑重地在她额头印下一吻。 后来他买下太平山顶的豪宅，和她一点一点地装修。 那才变成了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在短短一年就变了？他怪她的冷落，怪她的了无生气。 没怪过自己。 一时鬼迷心窍、贪图新鲜感，一时自以为是的厌倦、不爱。 陈钦州打开手机相册，静静看着那张在温哥华拍的雪人出神。 林馨宜明明说了那么多次想要看雪，又是为什么没去呢？ 什么时候他只爱她，不再理会她灵魂的出口？ 手指一滑，陈钦州翻到更早之前拍的一张日出海平面。 是要分享给林馨宜的。 一张又一张，火红的枫叶，难吃的西餐，受伤的小鸟…… 原来他曾经在那么多个时刻想要和林馨宜分享。 可不会再有机会了。 屏幕闪烁起来，是张禾。 陈钦州滑动接听，张禾疲倦的声音清晰传进他耳朵。 “陈先生，杀死馨宜的凶手找到了。” 没等陈钦州回答，张禾又说：“既然已经抓到凶手，那我不会让馨宜再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您如果对她还有一丝爱意，愿意来送她最后一程，就来吧。” “张禾，我是她的丈夫，她的身后事应该我来处理。” 陈钦州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这么嘶哑难听。 张禾在电话那头冷笑，她的声音充满讽刺：“陈先生，您现在记起来您是馨宜的丈夫了，你在她父母死后不闻不问，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带着赵青招摇撞市……” 她几乎说不下去，硬生生忍回哭腔，冷声：“凭这两件事，您就不配为人夫！” “馨宜的灵堂设在哪里，什么时候告别，我会通知您。” 说完这句话，张禾就挂断了电话。 陈钦州握紧手机，面色阴沉。 “叮铃啷当！” 是起身下床的他不慎踢到了床前的酒瓶。 啤酒罐、洋酒瓶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陈钦州看向床头，果然，那里还剩下半瓶白兰地。 他蹙眉，对这几天的酗酒毫无印象。 走到洗手台前，他撑着台面看向镜中的自己。 衣冠不整，胡子拉碴。 他什么时候这么憔悴不堪过？ 闭了闭眼睛，捧了一把冷水浇向面庞。 陈钦州这才感觉清醒了一些，不像刚刚那样浑浑噩噩。 简单冲凉后，他拿起刮胡刀清理冒出来的胡茬。 “钦哥，我帮你！”林馨宜上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是19岁的林馨宜。 他又回忆起了她第一次给自己刮胡子时的样子。 “你会吗？”年轻的陈钦州不敢轻易把刀片交到林馨宜手里。 刮伤他事小，不小心弄伤她自己事大。 “我当然会了，少看不起我啦。”林馨宜信誓旦旦。 彼此呼吸交织，林馨宜坐在洗手台上，陈钦州把她圈在双臂之间。 “苦橙花气味的剃须水，钦哥，你真的好喜欢苦橙花。” 她像个好奇宝宝。 陈钦州不方便说话，只能用手指在她腿面画个爱心。 意思是我更喜欢你。 她弯着眼睛笑起来，动作又轻又认真。 意外地完成得很出色。 他摸着光洁的下巴凑过去给她一个苦橙花气味的长吻。 “苦橙花也会醉人吗？”她眸中水光潋滟，轻轻攥紧了他背心的布料。 “不会。”他的指尖抚过她柔润的唇，如实回答。 “那是你……”她没说下去，耳尖红得像火烧云。 于是，他再度吻下去。 “嘶。”陈钦州吃痛，冲掉绵绵泡沫。 他的下巴添一道涓涓渗血的新伤。 剃须刀不小心划破了下巴。 他苦笑着拿毛巾按住那道细小的伤口。 走出洗手间，陈钦州给特助小刘拨通电话。 “送一套衣服过来，要快。” 他要去医院，林馨宜，必须由他带回家。 30分钟后，医院。 张禾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知道你会来，但是今天你别想带走她。” 陈钦州蹙眉：“我和她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我有权处理她的一切，没有权利的人是你。” 张禾讽刺一笑，她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两份纸质文件。 陈钦州心头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张禾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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