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未伤到什么,疼一下便过去了,我的护体灵力又不是摆设,小世界的天雷哪里比得上神界的天雷,威力还不到十分之一。” 墨宴冷哼一声,又躲开了他的手。 他也不生气,追上去继续摸着顺毛,然后又被躲开,又追上去,两个大犟种一个不让摸,一个非要摸着哄,硬生生僵持了一刻钟。 最后柳折枝没忍住笑出了声,“当年的蛇蛇便是这般与我僵持,可爱极了。” 他又提起当年的事,墨宴一点抵抗力都没有,本来被他一哄就基本不生气了,现在装都装不下去,到底是不躲了。 “你都试探完了,天道不会出现,那我们等长兄打探消息回来,立刻带长兄回神界。” 墨宴鲜少这么硬气,不等柳折枝开口就又加了一句,“你现在就答应我,说别的我不听,不然回去以后我就告状,长兄长姐兄长全添油加醋告一遍!” 379.你喜欢什么我变什么 那日的意外所有凡人都被柳折枝抹掉了记忆,只有柳闻之是实打实的受伤了,婢女们发现的时候只看见他摔在一块大石头上,还以为腹部的伤都是他自己摔的。 可柳闻之自己却总觉得不对劲,好像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想起柳折枝便莫名的抵触,甚至像是惧怕,一连神经兮兮了好几日,养伤都养不安生。 事情闹得太大,皇宫里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各种给他压惊的赏赐接连不断,名贵药材更是流水一样往这国师府送。 柳故棠回来后本打算立刻去与柳折枝说正事,却听说了幼弟受伤,只能转去柳闻之的院子先查看情况。 那腹部的伤痕柳折枝已经用灵力处理过了,绝不会看出是一下一下砸出来的,但也就是因为用了灵力,柳故棠才能察觉到上面残留的灵气。 他也不想怀疑柳折枝,可这国师府周围都是结界,精怪无法靠近,修士更不敢没有他的准许擅自登门,除此之外府内一共就两个修道之人,一个是他自己,一个是柳折枝。 半个时辰后,柳故棠哄了柳闻之睡下,到柳折枝院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复杂的走进去。 “你伤了闻之?” 他没坐到平日常坐的位置上,进门便站在门口直截了当的问了,半点弯子都不愿绕,因为经过多日的相处,柳折枝的性子他多少也是了解的,绝不会敢做不敢当。 “长兄这是质问我?”柳折枝没回答,早就知道他会发觉,只冷声反问他,“我可有什么伤他的理由?” 仔细想想确实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柳故棠被问住了。 若他要欺负柳闻之,没必要留下痕迹,分明有许多让自己发觉不了的手段。 若是两人起了争执便更不合理,柳闻之体弱多病,柳折枝鲜少出门,很难遇上,除非是柳闻之那断袖之癖是真的,跑来纠缠,但若是有此等丢人的行径,管家不会不与他禀报。 这怀疑怎么看都不成立,可偏偏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灵力气息,柳故棠眉头微皱,“那闻之身上为何……” “他摔伤了,长兄不在,我怕长兄担忧,便想为他疗伤。” 柳折枝跟墨宴学的茶艺在此刻发挥了关键作用,语气无辜又失落,“奈何我为神族在此处诸多受限,无法让他痊愈,只简单处理便招来了一道天雷,不曾想……长兄回来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怀疑我。” “如此看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柳故棠僵住了,墨宴支楞起来了。 “对!就是这样!哈哈哈哈哈长兄啊长兄,你也有今日!” 从前都是自己被柳故棠收拾,现在看柳故棠被柳折枝用自己教的方法收拾,那种爽墨宴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尾巴自己就翘起来了,还十分惬意的晃悠。 “长兄若无事,便回去照顾他吧。” 柳折枝淡淡的说了一句,起身往屋内走,刚走几步就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挡住了去路。 柳故棠面色肉眼可见的有些尴尬,“对不住,方才是……关心则乱。” 刚在那边哄完柳闻之,现在到这又要哄柳折枝,柳故棠这辈子没这么焦头烂额过,看柳折枝的眼神都有些不自觉的闪避。 此事确实是他草率了,那怀疑太过伤人,不怪折枝寒了心要赶他出去。 “无妨,也不怪长兄偏心,如今长兄不记得我,自然是要更关心他。” 柳故棠:“……”哪句话听起来像无妨? 分明是被记了仇,这时候柳故棠要是还反应不过来那就真是完了,立刻派人去库房取了好些御赐的珍宝过来给他赏玩。 眼看长兄虽然还是未曾恢复记忆,但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和在神界时越来越像了,柳折枝眼中划过一抹欣喜,觉得自己能带长兄走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一刻钟后,兄弟俩终于又像平日那样坐在石桌两边心平气和的说上了话。 “长兄此去,可曾问出了什么?” “我那日与你说的都是事实,并非我记错了。”柳故棠先与他说了结果,然后才详细解释,“更有甚者,知晓的许多事比我那日说的还要不堪。” “不少修士都以为神族只是伪善,飞升成神后便可为天地之极,不受天道限制,说句只手遮天也不为过,且如今的神族便是如此。” 柳折枝微微颔首,比起上次有了许多心理准备,听到这些抹黑神族的话倒是没有多惊讶。 “长兄,你可愿与我回神界亲自看看?” 他在柳故棠回来之前就已经跟墨宴商量过了。 直接带长兄走肯定是比较困难的,但他们可以酌情骗一骗,比如像现在这样只说带长兄回去看一看,但回去了之后还回不回得来,那就是他们说了算了,到神界让长兄恢复记忆易如反掌。 “以我如今的修为,可自由出入神界?”柳故棠觉得此事有些离谱,“飞升成神需经受雷劫。” “长兄本就是神族,自然与普通人不同。”柳折枝循循善诱,“况且长兄不是并未完全相信我说的话么?只要去了神界便可知晓真假。” “汪汪!”墨宴都急得跟着劝了两声。 长兄你快答应吧,离了你别人管不住柳折枝! 柳故棠还在犹豫,并非不相信柳折枝的话,而是还有牵挂,“我若去了,一旦有什么意外要晚归,闻之的身子只怕……” “那就带他一起。” 从柳闻之说什么长生不老,柳折枝便有了这个想法,若真能把柳闻之带去神界,届时灵力手段都不再受限,完全可以从他身上寻到天道留下的气息,以此捕捉天道踪迹。 柳折枝甚至还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天道或许根本就不方便见他,要么是受了伤,要么是有其他影响实力的意外,见面便会明显落下风,所以连趁人之危都不敢。 “带闻之一起?”他开的条件让柳故棠越发觉得两人应当真是亲兄弟了,否则没道理让他这般一再破例, 柳故棠沉思片刻后终于给了他答复,“待我与闻之商量一番。” “好,长兄安排好一切,此事不急。” 送走了柳故棠,墨宴彻底忍不住了,在柳折枝身上蹿下跳,“回神界!快回神界!他娘的这破地方老子一日都不想待了,憋屈死了!” 他不仅要当狗,还要遵守各种凡人的规矩,甚至柳折枝跟一个凡人斗都得装什么绿茶抢长兄,不能直接动手,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好,回神界,带蛇蛇回神界。”柳折枝宠溺的看着他闹,还温柔的摸摸他的头,“我的蛇蛇用这狗身着实太委屈了些。” “啊……那倒不委屈,我觉得其实挺好。”墨宴秒变脸,乐呵呵的回答他,“正好你喜欢毛茸茸,让你摸个够,你要是喜欢,回了神界我也可以给你变。” “咱们一日变一种毛茸茸,你喜欢什么我变什么,都听你的。” 虽然堂堂魔尊,还是万兽之首的龙族,说这种话挺没出息的,但架不住墨宴乐意。 老子就是这么没出息?就是这么没底线!那又怎么样! 老子有道侣!有柳折枝!嘿嘿嘿…… “那便不必了,蛇蛇龙身也很好。”柳折枝被他哄得笑出了声,“鳞片摸起来也……” 院外突然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声,下人们从门口跑过全都慌慌张张,柳折枝停住口中的话,起身抱着蛇蛇走过去。 他的本意是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万万想不到还未走到院门口,一群人就先一步来了。 “陛下驾到!” 随着内侍标志性的尖细嗓音响起,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走近,衣袍上金丝绣着的五爪金龙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甚至让人有些那龙栩栩如生之感。 凡人肉眼或许看不出原因,柳折枝用神识却看得清清楚楚,这位人间的帝王身侧龙气缭绕,是一位命中注定的九五至尊,真龙天子。 “呦呵,难怪长兄给他做国师呢,他还真有点东西。”墨宴戏谑的评价一句,觉得挺有意思。 一人一狗都在盯着这人间的帝王看,不仅直视天颜,还没有一点要行礼的意思,把帝王身边的内侍都看懵了。 “大胆!见到陛下为何不跪!” 柳折枝没出声,只穿过人群看向院外。 几秒过后,柳故棠的身影由远及近,第一时间将他挡住,面对帝王依旧面无表情语调冷淡,“陛下为何突然造访,且走错了院落?” “国师不必惊慌。”已经人到中年的帝王爽朗的笑笑,“只是听闻你这国师府藏了一位神仙,朕便亲自来看看。” 说着又看向柳折枝,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仙人之姿。” 话音落下,随行的内侍取来一幅画卷双手奉上,帝王亲自展开,将那画卷面向柳故棠,“国师看看,这位神仙可是画中之仙人?” 柳故棠只看一眼便愣住了。 因为那画上的人确实是柳折枝,无论是容貌还是身形,又或是神态,几乎一模一样。 380.画的就是你 “这……这还真是你?!” 墨宴也是一脸懵,尾巴圈着柳折枝的手腕语气疑惑,“我们从来没出过这国师府,更没见过什么手艺这么好的画师,你来了这具身体才是你的容貌,那个柳家小公子绝对不长这样,这不太对劲啊。” “确实奇怪,先看看长兄怎么说。”毕竟初来乍到,也没跟这人间的帝王打过交道,柳折枝安静的站在柳故棠身后等着长兄先问。 果然,柳故棠看了那画像一会儿便开了口,“陛下,这画像是从何而来?” 帝王将画像递给身边的内侍交由他手中,负手而立,“这画像,原本葬于前朝的一位开国皇帝陵墓之中,因画上是仙人,几经辗转,被献于朕,朕年轻时便将其束之高阁,今日听闻国师府藏着一位神仙,故而派人取出来看看,不曾想……” 他的目光落在柳折枝身上,语气感慨,“竟是一模一样。” “那位皇帝可有名字?”柳折枝面色凝重。 他有一种预感,长兄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偶然。 帝王颔首,“前朝史官倒是有过记载,似乎是齐玄宗,字玄知。” 柳折枝抱着墨宴的手猛地收紧。 玄知,齐玄宗,北齐…… “是……是我?”墨宴也反应过来了,“这……这他娘的是我们经历过情劫的那个世界?!” “应当是。” 当年真正历劫的时候,是被逼着重复了无数次才磨灭所有情绪,成了后来心境澄明的折枝仙君,连柳折枝自己都无法确定,如今这个世界是哪一次。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这次历劫是他先与蛇蛇阴阳两隔,所以蛇蛇带了他的画像葬于皇陵,流传后世。 “我不记得了,当年应该是经历了很多次,我只记得最后那一次。”墨宴也想明白了,语气还有点心虚,“把画像带进皇陵陪葬不吉利吧?” 柳折枝:“……” 都这种时候了,蛇蛇第一反应想到的竟然是吉不吉利的事。 他们偷偷传音柳故棠可听不到,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何,只能回头看向柳折枝。 “长兄,此事说来话长。”柳折枝说着还不动声色看了帝王一眼,“待我理一理再与长兄细说。” 看懂了他是不能说给外人听,柳故棠没再追问,而是直接收下画像,言语间大有要送客之意,“多谢陛下告知此事,明日我会入宫为各宫祈福。” “国师不必客气,祈福之事倒也不急。”帝王的目光总是围绕着柳折枝,“不知朕能否与这位仙人讨杯茶喝?” 一刻钟后,原本只有柳折枝和柳故棠喝茶的石桌旁多了第三个人,一众随从内侍都退去院外,只有他们三人和柳折枝怀里抱的墨宴在此处。 帝王随意的品着茶,不知是不是见惯了留柳故棠的缘故,即便叫着柳折枝仙人,对所谓的仙人也没有什么畏惧或过分的崇敬,只能算是尊重且礼数周到。 “不知仙人降临,所为何事?” “来寻长兄。”柳折枝本就是冷淡的性子,言简意赅。 “即是来寻国师,可是有朝一日也要带国师离开?”帝王笑着询问,却没等他回答又继续道:“仙家之事,朕倒是不便干涉,只是国师若离开,一旦妖魔横行,只怕无人再能降妖伏魔,保一方太平,护百姓安居。” “陛下,此事强求不得。”不用柳折枝回答,柳故棠就先开口了,“我若当真不属于此处,离开也是必然,天命不可违,妖魔自有妖魔的造化归处,也自会有旁人做新的国师。” 修道讲究的便是一个因果,万事万物皆有定律,来是缘,走亦是缘,在这件事上柳故棠自有一番定夺,不愿旁人插手,即便是身负龙气的帝王也不可。 可那帝王平日对他诸多敬重,今日却未曾听他的解释,嗓音微沉,“若朕不愿国师离开呢?” 仙人也不能杀一个身负龙气承载国运的帝王,此事许多修士都曾断言过,帝王心知肚明,而他自己也无法用皇权掌控仙人。 两者只能是有一种微妙的平衡。 如今一方强硬起来,想要打破这种平衡,不管是柳故棠还是柳折枝,面色都冷了下去。 “陛下今日前来,到底是为那画像,还是有何人在背后挑唆?”柳故棠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中怀疑。 “国师怎会如此想?” 帝王未曾否认,只笑得别有一番不怒自威之色。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但也还勉强维持着表面的相安无事。 人送走后柳故棠又折返回来,和柳折枝对视一眼,两人心中全都有了数。 一定是有人挑唆了什么,否则一位帝王不可能如此插手修士之事,且敢当面阻拦,不惜撕破脸。 想留下国师继续守护国土降妖除魔是真,明知天命不可违却硬要违也是真,那背后挑唆之人必定花言巧语说了什么将这帝王完全迷惑住了。 柳折枝怀疑过是天道,但他和墨宴仔细商讨一番,又觉得不太像。 “要是天道出手,不会这么简单,他应该了解你的脾气,你要是被惹急了,只一个人间的帝王绝对拦不住你。” 墨宴分析得头头是道,“这人得是见过你,还知道有这个画像。” “或许……还应该知道长兄要随我离开,今日人来的太巧了。” 柳折枝抬手给柳故棠添了一杯茶,“长兄可是已经与他说过了你要带他随我回神界?” 他什么都没多说,只问了这么一句,柳故棠的脸色就缓缓变得难看起来,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怀疑闻之?” 柳折枝没说是还是不是,只提起一件事,“长兄离开这几日,他摔伤后宫中送来许多赏赐。” 柳故棠脸色有些黑了,“那画像一事又如何解释?闻之怎会知晓此等……” “我说他与天道有关,长兄信么?”柳折枝开口打断他的话,本不打算与他说这些,可今日不说怕是难以解释清楚,“我们与天道,是敌非友,长兄在此处,也是因为天道从中作梗。” 详细的实在没法说了,若是要从万万年前说起,那简直比他方才这几句话还要离谱,还要让人难以相信。 柳折枝也没办法,如今只看长兄肯不肯信他,对他的信任究竟有多少了。 见长兄不出声,柳折枝也不追问,只小心的重新展开画卷,把墨宴抱到桌上一起看,口中缓缓与长兄说起当年经历情劫的事。 说到最后,柳故棠的目光在他和墨宴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只剩一声轻叹,“墨宴,柳玄知,他果然便是你的道侣。” 他走的时候也没说到底信不信之前的那些话,墨宴趴在那画像旁边有些担忧,“你说长兄会去问那小王八吗?” 知道是柳闻之在背后搞事,他对柳闻之的称呼就变成了小王八,提起的时候都咬牙切齿,厌恶满满。 “我也不知道。”柳折枝摇摇头,语气无奈,“长兄行事鲜少有人能看透,如今没了记忆与我生分了,我便更难揣测了,倒是有一件事……” 他顿了顿,指尖抚摸着画像,“蛇蛇,或许这个世界便是天道有意选择,我总觉得……他可能就藏在这里。” “那就是藏在这里。”墨宴一秒都没犹豫。 柳折枝一愣,“蛇蛇为何如此肯定?” “我信啊,我相信你还要理由吗?”墨宴也懵了,“反正不管你决定什么我都是支持你的,我也都跟着你一起,你说的我肯定都信啊。” “管他是对是错呢,都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我还是那句话,没别的要求,你活着带我活,不活就带我死,别分开就行。” 他爪子也在那画像上摸了摸,然后又去舔了舔柳折枝的下巴,“如果长兄也不一定靠得住,那就还得是我们两个一起干大事,放心,反正不可能让你一个人,长兄啊……啧啧啧,不争气哟~” 最后四个字那叫一个阴阳怪气幸灾乐祸,恨不得昭告天下他比长兄对柳折枝更好更忠心,听得柳折枝哭笑不得。 不管是多严肃多让人忧心的事,只要蛇蛇一说,气氛就总能被调节得欢快起来,也让他心中放松许多。 “蛇蛇与我一起等等吧,给长兄些时间,在长兄的记忆里这些年他都是与柳闻之相依为命,骤然知道可能是幼弟在背叛自己,定然是很难接受的。” “行,等,我都听你的。”墨宴一个劲用爪子扒拉那幅画像,“其实我觉得这就是我画的,别人没有我这么了解你,也画不了我这么像,不是形像,是神似。” “我也这么觉得。”柳折枝认真的点点头,“只是笔触有些陌生,但历情劫之时蛇蛇也是封印了记忆,重学了丹青倒也正常。” “你连我画画的笔触都知道?”墨宴有些震惊。 “自然知道,云竹峰的那几年,蛇蛇叼着笔画我,和后来化作人形画我,两者画出来的画像有何区别我都知晓。” 两人讨论起了下笔的习惯,谁都没注意到,那石桌上的画像隐隐闪过一抹幽光,很快便消失不见。 381.老子咬死他们 自从遇到柳折枝,又把人带回家,最近经历了太多事,柳故棠回到自己的院子想了很久,脑海里全都是这些年和柳闻之相依为命的记忆,闭了闭眼轻叹一声。 他不是不信柳折枝的话,亲情是亲情,事实是事实,他分得清,这府上除了柳闻之,根本不会再有旁人知晓他要去神界了。 就在陛下把那画像送来之前,他才刚跟柳闻之说了此事。 那时柳闻之分明满口答应一起去,他甚至还在想去了神界可以治好幼弟的先天不足之症,万万想不到……偏偏是幼弟吃里扒外,将此等秘密的事传了出去,引得皇权与修士起了争执。 失望是避免不了的,可此事终究要问个清楚,柳故棠甚至有些无颜去见柳折枝,思索再三,到底是先去了柳闻之的院子。 他一进门就屏退了所有下人,连柳闻之的贴身婢女都没留,柳闻之喝了药刚睡下,他就这么坐在床边盯着幼弟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没有把人叫醒,就这样安静的等,可不知为何,越看越觉得床上熟睡中的幼弟陌生,似乎和他记忆中的不太一样。 记忆中的幼弟…… 柳故棠皱着眉头努力回忆,回想起许多他给幼弟喂药的场景,一口药,一块蜜饯,并非如今的一碗药喂完才喂蜜饯。 他还给幼弟送过拨浪鼓,可这偌大的院子里,无论他用神识如何感知,都没有一丝一毫拨浪鼓的踪迹。 记忆中的幼弟似乎也是身娇体弱,但没有那么弱,弱到完全不能自理,整日需要婢女伺候,又经常闹脾气需要人哄…… 记忆与记忆似乎有些出入,但他又分不清哪些是对哪些是错,像是现实加上了自己的臆想,但又像是两边都是真的,云里雾里让人看不清。 柳故棠没来由的想起了柳折枝。 若是此刻躺在榻上的是折枝…… 心念微动,天边猛的一声炸雷,生生打断他的思绪,再如何也接不上了。 另一边,柳折枝和墨宴也听到了雷声,突然的一声惊雷绝不是天气的缘故,分明是小世界的规则在警告什么。 “有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动用灵力?”柳折枝眉头微皱,“不是我们,长兄动用灵力不会引来天雷,否则不可能经常出门降妖除魔。” “那应该就不是灵力的问题吧?”墨宴也跟着琢磨,“还有别的事能引来天雷吗?比如泄露天机?” 柳折枝摇摇头,“不像,或许还有……小世界的主角要挣脱剧情。” 他在脑海中翻出关于系统总局的一些规定,算不上记得多详细,但终归是都记得大概。 “我记得当年曾有过一条规则,小世界主角挣脱剧情即为叛逃,是会引起世界崩塌或者秩序混乱的,一旦出现这种情况,系统要强行干预拨正剧情,但如今此处没有系统……” “那就是降下天雷警醒!”墨宴也想明白了,语气有些激动,“所以有可能是长兄在挣脱剧情?长兄真是领了一个小世界主角的身份在这生活?!” 如此一来就全都说得通了,为什么柳故棠动用灵力不会受限,为什么留在这里不回神界,又为什么封印记忆,完全印证了柳折枝最初的猜测,柳故棠是要保证这个小世界不崩塌,保住这整个小世界的人命。 “那原本的主角去了哪里,应当就是此事的关键。”柳折枝眸色微冷,“或许连柳闻之都不一定是原本的那个。” 墨宴疯狂点头,“如果是天道动了这种手脚扰乱小世界秩序,那他不敢露面也就合理了,小世界的规则也不会放过他。” 一道天雷让两人分析出了此等秘密,一时间对今夜都异常期待。 因为柳故棠有了挣脱剧情的念头,那就说明已经开始怀疑柳闻之根本不是什么幼弟,或者快要恢复记忆了。 两人都在看柳故棠院子的方向,被放在屋内的那张画像却无风而动,自行摊开,一道白光闪过,画像重新合上,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长兄。” 柳故棠出门查看那道惊雷为何落下,正单手行推演之术,突然被柳折枝打断了动作。 “长兄,方才那天雷……” 柳故棠摇摇头,“未曾探出缘由,许是有精怪化形历劫,却气运太差,连一道天雷都未能受住。” “原来如此。”柳折枝微微颔首,目光望向屋内,“那长兄可与小公子问过了?” “他还在睡。”柳故棠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折枝,此事我定会给你个交待。” “长兄放心,我不会让长兄为难,并非来催促,只是听到雷声前来看看可是长兄出了什么事罢了。” 柳折枝目光在院中环视一周,语气担忧,“惊雷扰人清梦,长兄为何不设下结界隔绝那许多无用之音,也好免得小公子睡梦惊醒。” “你说的有理。”柳故棠当即设下数道结界。 柳折枝点点头,“既然长兄无事,我便回去了。” 柳故棠有心送送他,他却未曾回头,连开口的机会都没给,最终此事只能作罢。 等他走远,柳故棠转身折返回去继续等柳闻之睡醒,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面露疑惑。 折枝今日前来,竟是没有抱着那条狗? 头一回夜里在柳闻之的院子见到他,柳故棠也没多想,只当是墨宴睡下了或者不愿前来。 一刻钟后,柳闻之终于睡醒,一睁眼对上长兄的目光,下意识面露心虚,“长兄你怎么在这?” 说完发觉不对,立刻调整情绪乖巧又虚弱的笑笑,“长兄,你来了为何不叫醒我?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何要给陛下传递消息?”柳故棠开门见山,语气微冷。 “长兄,我……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柳闻之红着眼挣扎着起身,“长兄是在怀疑我吗?我为何要做这种事?我给陛下传递什么消息了?” “我要随折枝去神界一趟,难道不是你传了消息给陛下,让他前来阻拦?” 往日他若红了眼这般可怜兮兮,柳故棠早已心软,不愿多怀疑,但今日并未停止追问,反而语气越来越冷。 “闻之,别让长兄失望。” 他一手养大的孩子,即便懦弱无能了些,品行上也不该有任何亏欠。 “真的不是我。”柳闻之声泪俱下,“长兄,你若真的这般怀疑,那我只能……我便以死明志,自证清白!” 说着就要往墙上撞。 柳故棠及时伸手拦住,眼神复杂的看着他,眸中失望不断攀升,最终只剩一声无奈的叹息,“罢了。” 不是相信他,也不是不再怀疑,而是已经放弃与他再争执此事了。 这些哭闹手段柳故棠怎会不懂,只是从前从未怀疑过,永远无条件相信幼弟,所以不曾看透罢了。 如今一旦起了疑,他又做得这般明显,谁又能看不出其中的异样。 “闻之,你……” “不好了!国师大人不好了!” “死人了!有妖怪!妖怪啊啊啊啊!” 院外传来下人惊恐的叫声,柳故棠来不及多说,立刻起身前去查看。 “何处有妖?” “国师大人,那……就在那……死了好几个家丁!” 报信的管家吓得腿都在抖,颤颤巍巍给他指了路,柳故棠快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路走到后花园,只见花园草丛中堆叠着几具被吸干了精气的干尸,显然是刚死不久。 斩妖除魔的国师,自己府中竟然有人被妖吸干了精气,何其荒唐。 柳故棠冷着脸放出神识覆盖整座府邸,细细查看,却半点妖气都不曾捕捉到,面色逐渐凝重。 竟有连他都查探不到的妖么? 此事非同小可,柳故棠连夜召集府中所有下人,查问可曾有人在现场见过什么可疑的人或者物。 “我……国师大人,我起夜的时候好像……”一个马夫有些心虚的看看四周,“好像是一道白影闪过,太快了我没看清。” 似是而非的线索根本无从查证,柳故棠挥挥手让他退下了。 府中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柳折枝怎么可能听不到,修士本就比常人耳聪目明,左右他也被吵得睡不着,索性带着墨宴来看看。 “长兄,有你在,这府中混进妖魔的可能性不大,更不可能有你查探不到的妖气。” 柳故棠或许不清楚他自己的真正实力,柳折枝可是再清楚不过了,两人不相上下,寻常妖魔怕是连看上一眼都不敢,更别说主动送上门,还敢作恶了。 “有人说似乎见到了一道白影。”柳故棠揉揉眉心,“暂时不知真假,还是待我召集人手,将这方圆百里全都搜寻一遍,查过所有妖魔再说吧。” 两人说话的功夫,院外好几个下人都在偷偷往里看,目光似乎都落在柳折枝身上。 墨宴时刻注意柳折枝,一下就发觉了他们的行为,看看柳折枝身上的白衣,再看看院外眼神中好像有些惧怕的几个人,差点炸了。 “他娘的!那些人好像是在怀疑你!柳折枝你放开我,老子咬死他们!” 382.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怀疑我?” 柳折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惊恐和畏惧,好像吸人精气的妖怪是自己一样。 “蛇蛇莫气,凡人遇到此等怪事,惊慌之下难免多疑,也是人之常情。” 他先安抚了墨宴,然后才将此事及时跟柳故棠说明,“长兄,我平日里总是穿着白衣,似乎有下人因此怀疑惧怕我,此事我不便参与,近日也不便再出院子,待长兄查明真相再说。” 这种时候绝不能让长兄为难,他知道长兄不会怀疑他,但也要给这些凡人一个交代,不能让这些凡人心中一直恐慌,说到最后还认真恳求,“长兄在我院外加上一道结界吧。” 柳故棠眉头蹙起,语气无奈,“折枝,不必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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