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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像条狗一样求人。 柳故棠站在他身侧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再劝,最克己复礼的人,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墨宴是对的。 不过是想见柳折枝一面,这样能为柳折枝放弃一切的深情有什么错? “啪!啪!啪!” 伴随着天道畅快的笑声,柳浮川满意的鼓着掌,“你早这么有诚意,早就见到折枝了。” 他没看错人,也就只有墨宴能为柳折枝做到这种地步,能这么求,求到所有人都满意,包括天道。 也能……让他名正言顺的放柳折枝出来,不被天道怀疑。 寝宫外所有结界瞬间消失,柳折枝和柳容音还没来得及往外仔细看,被封印了修为的姐弟俩便被两道灵力卷住,带到神殿前。 “柳折枝!” 感受到柳折枝的气息,墨宴立刻抬起头,意识到自己还跪在地上,下意识心虚的抿抿唇,“我……我只是想见见你,我错了,你别……别生气。” 柳折枝被灵力束缚在空中,看到他的蛇蛇这般狼狈的跪在地上,还是在跪最恨的天道,甚至见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怕他生气,张了张嘴迟迟没能发出声音。 他想告诉蛇蛇都是假的,都是兄长设局,可他一个字都不能说。 蛇蛇是抱着必死的心见他最后一面,蛇蛇真的以为他束手无策,以为今日是破不来的死局…… “没有生气。”封印在柳浮川的暗中助力下一点点解除,柳折枝声音很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蛇蛇很乖,很听话。” 墨宴晦暗的竖瞳猛地亮起来,起身的动作刚开始,又强迫自己跪了回去。 柳折枝和长姐都在天道手里,且都没了修为,他不能起来,万一天道因为他起身朝两人动了手,后果不堪设想。 墨宴咬牙继续跪在那,生平第一次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动手,柳折枝和长姐会是人质,他不动手,那便守不住柳折枝要守的苍生。 他不怕死,可他怕他死后柳折枝彻底落入天道手里受尽折磨,天道不会杀了柳折枝,只会享受一次次毁掉柳折枝的乐趣。 “长兄。”不知过了多久,墨宴闭了闭眼,嗓音沙哑,“你若下不去手,那就……我来吧。” 他还是站了起来,几乎是他起身的瞬间,柳折枝肩头便被一道魔气贯穿,鲜血如注。 是天道的警告。 天道最是欣赏他们的痛苦挣扎,只要他敢动手,天道就会让这伤越来越多,让他亲眼看着他的神明受折磨。 墨宴一双竖瞳死死盯着柳折枝,手却紧紧握着剑,一步也不肯再退,脑海里只有六个字—— 苍生,高于一切。 这六个字困了柳折枝一辈子,如今到底是替柳折枝困住了他。 柳折枝能为了苍生不要命,他若是为柳折枝舍了苍生,就算他们都活着,柳折枝也是要生气的。 柳折枝生气了就……不要他了。 398.为他的神明献祭一切 柳浮川不会朝柳容音动手,他也不会让天道去动柳容音,但此刻的柳折枝没有修为,落在天道手中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封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开哪里有那么快,柳浮川不要命,不计代价,要的只是让天道一击毙命。 这场仗只有在双方都背水一战的时候,天道才会断了一切后路,不管不顾的完全跟他融合。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柳折枝!” 墨宴最见不得柳折枝受伤,匆忙化作龙身,龙尾去抢柳折枝,本命剑直奔柳浮川的眼睛。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啊。”天道在柳浮川体内嗤笑,根本不用还手,只轻轻把柳折枝往那剑下一拉,“要是你亲手杀了折枝,我倒是还能算你有几分血性。” 墨宴瞳孔猛地一颤,下一秒本命剑向右偏离几寸,重重砸在地上,身后神殿轰然倒塌,足以见得他这一击是用了全力。 可终究还是伤不到天道,面对柳折枝,他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哈哈哈哈哈哈……墨宴,你看看你,不愧是折枝养的好狗,真是忠心耿耿,什么时候都不敢伤了主人啊。” 说话间,无尽的魔气灌入柳折枝肩头的伤口,柳折枝苍白的脸色逐渐变得涨红,天地本源恶念侵蚀神明的仁爱本源之力,不一定会成功,但那痛苦比削骨剥皮碎裂经脉还要强上百倍。 本就身子不好的人,这么下去这具身体便要彻底废了,周身不断有血滴晕染那一身白衣,柳折枝从始至终不曾开口呼痛,连一声闷哼都不曾有,只死死抿着嘴唇和墨宴对视,轻轻摇了摇头。 柳折枝说……不用管他。 墨宴看懂了,看得目眦欲裂,却也无可奈何。 柳容音被柳浮川押在一旁,同样没有修为,身后柳故棠面对弟弟也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天道这最后一步棋,不仅拼凑出了完整的神格,以恶念本源融合神格,修为凌驾在他和柳折枝之上,还彻底让他和柳折枝失了所有助力。 众叛亲离,不过如此。 一夕之间,长兄,兄长……柳折枝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他。 巨大的龙身还在不断变大,逐渐遮天蔽日,墨宴猩红着双眼回头看了一眼,看到柳故棠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张了张嘴,却一个求字都没能说出来。 因为他能理解柳故棠此刻的心情,让柳故棠跟他一起对付天道,无异于一起杀柳浮川,而他现在做的事,跟要柳折枝的命没有任何区别。 他舍不得伤道侣,难道长兄就舍得伤弟弟吗? 墨宴收回目光摇头苦笑。 柳折枝把他教得真好,都这种时候了还知道体谅旁人。 可他宁可自己什么都没学过,坏就坏得彻底,就算柳故棠不愿动手,他也可以出其不意吞了柳故棠,夺了修为去救柳折枝。 脑海中有太多的念头闪过,他甚至可以毁了神界,干脆覆灭整个神族,夺所有人修为收为己用,可那念头又被墨宴一一压下,最后只剩对着柳折枝温柔的安抚。 “柳折枝,你还有我,我一定……一定不会让你输。”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也没人比我更配得上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周身龙鳞如雨滴般被他自己的魔气剥落,龙血龙鳞都化作一件件法器,铺天盖地朝天道和柳浮川袭去。 那都是他的一部分,是他自己,墨宴永远不会伤害柳折枝,那些法器也一样,即便天道再如何把柳折枝挡在前面,也没能挡下一丝一毫。 “蛇蛇……” 空中的巨龙血肉模糊,柳折枝颤抖着唤了他一声,不敢想他此刻有多疼。 “没事,不疼,我皮糙肉厚。” 墨宴抽空语气轻松的回了一句,下一瞬龙爪直奔自己头上的龙角。 “咔嚓”一声,龙角被生生齐根折断,代替本命剑被墨宴拿在手中,裹挟着杀气冲向天道。 “墨宴!”谁都没想到他为了不伤到柳折枝不惜自断龙角,天道的吼声气急败坏,“你这个疯子!” 他的龙角也会自行避开柳折枝,此刻抓着柳折枝毫无意义,这不要命的打法让天道一边喊着他是疯子一边将柳折枝扔到脚下,自己慌忙闪躲。 “吼!” 柳折枝快要落地的瞬间,巨龙直冲而下,龙尾一卷便将人捞起,小心翼翼放到自己背上唯一一处还剩下些鳞片的地方。 龙角插在柳浮川右臂上,天道的恶念之力化作层层结界试图困住巨龙和柳折枝,墨宴用灵力包裹住柳折枝,自己的身体毫不犹豫撞上去。 仅剩的一只龙角逐渐出现裂痕,鲜血如注,他却毫不在意,只管拼命撞开天道的天罗地网,嘶吼声响彻神宫。 “你把柳折枝拉下神坛,老子今日偏要把他捧上去!” “轰隆!” 恶念本源之力,这世上如今最坚固的结界,生生被墨宴用身体撞得四分五裂,巨龙以断了最后一只龙角为代价,带着他的神明冲天而起,盘旋空中居高临下看着被龙血映红的阳光落在天道脸上,照出天道愤怒到扭曲的表情。 “没事……没事了。” 墨宴拼尽所有,此刻早已留不住体内的灵力,灵力随着断角和落鳞的伤口不断溢出,整条龙缓缓从空中坠落,却还不忘回头小心翼翼舔了舔柳折枝身上的血迹。 “蛇蛇……”柳折枝嗓音哽咽,甚至不敢伸手触碰他,他身上全都是伤,即便此刻有人为他疗伤也难以维持。 “别……别哭……” 巨龙坠落在地,压塌了身下的宫殿,尘土飞扬,整条龙混着血迹变得脏兮兮,唯独他背上的柳折枝一身白衣干干净净,是他用最后一点灵力释放了清洁术。 柳折枝爱干净,他一直都记得。 “柳折枝,去吧,去守你的苍生,当年是我不懂事,我不理解苍生为什么比我重要,现在……你没错,你一直都是对的。” 柳折枝身上的封印已经被解了一半,他不是傻子,看得懂这是为什么,也明白柳折枝究竟做了什么选择。 入局时他毫不知情,如今他看懂了这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局,依旧心甘情愿为他的神明献祭,无怨无悔。 “苍生高于一切是对的,你为了苍生……舍弃谁都是对的。” 当年柳折枝如果不对他动情,如果不是他一直纠缠神明,神明就永远是神明,根本不会有这些劫难。 是他让柳折枝有了弱点,在苍生和他之间为难,甚至让天道因此以情劫布局万万年,把他们身边所有人都算计了进去。 柳折枝做得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便是当年明知他是情劫却不杀他,收了他的玉冠,心甘情愿和他绑定因果,赴死应劫。 这一路走得磕磕绊绊万分凶险,柳折枝觉得亏欠他,他又何尝不觉得亏欠柳折枝。 但凡柳折枝动了半分与他断了的心思,或者对他的情意淡一点,面对天道都不会如此被动。 神明动了情便会有失偏颇,柳折枝犯了大忌,连天命都不愿再眷顾,失掉的天命和气运,都要柳折枝拿血和伤去补。 即便柳折枝从未与他提过,他也早就猜到了。 同样是一母同胞,看长姐就知道,长姐无论是神魂还是身体都恢复得极快,只有柳折枝,不管如何将养,始终养不回根基。 如此为苍生鞠躬尽瘁的神明,一身的功德却抵不掉对他动情的过错,硬是拖着根基破败的身子扛着,从来没跟他提过一个字。 墨宴什么都知道,但他此刻没力气说太多,看柳折枝的眼神里满是心疼和不舍。 “我忘了告诉你,当年你在凡间界历劫,你为了苍生亲手射杀我,我没怪过你,如果你为了我放弃苍生,你就不是柳折枝了。” 身下的鲜血越聚越多,墨宴的声音也越来越轻,却从始至终都无比坚定。 “柳折枝,你只管往前走,别回头,你守着苍生,我守着……永远守着你……” 巨龙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小黑蛇缠绕在柳折枝手腕上,用自己的方式守着他的神明。 柳折枝动作温柔的用指尖抚上去,嗓音温柔得几乎要随风飘散,“乖蛇蛇。” 一滴泪悄无声息落在蛇头上,那温柔如哄孩童的声音越发颤抖,“我的……乖蛇蛇……” 这一局已经成了,柳折枝知道。 兄长把他的蛇蛇当做了让一切成为定局最重要的一环,这世上只有蛇蛇能把他救出来,也只有蛇蛇能为了他这般献祭一切。 蛇蛇做到了,可是他的蛇蛇……好疼啊…… 龙角,龙鳞,一身的血肉和灵力……他的蛇蛇真的好疼啊…… “原来你也会哭。” 高高在上的神明为了一条小蛇泪如雨下,远处的天道看着这一幕,表情微微有些复杂,“折枝,原来你也会哭。” 他不懂柳折枝在哭什么,神明怎么可以为凡尘落泪。 最大的弱点不在了,柳折枝彻底没了束缚,打赢他的可能性更大了,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我死了你也会为我哭吗?” 天道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柳浮川也转头看向被结界困在远处的柳容音,“容音会为我哭吗?” 是执念而不是情爱,这一刻柳折枝才明白长姐所说,兄长对她的感情不是情爱是什么意思。 是自身有了些懵懂的好感,也是受了天道的影响,兄长是天道想与他们亲近的那部分,所以执念和心魔才生出的这般快,道心也毁得彻底。 姐弟俩谁都没有回答,对视一眼后同时强行冲破最后一点封印。 柳折枝刚恢复整洁的衣袍再次沾染他自己的血,经脉快被撕裂的疼痛他并不在意,召出倾云剑和刚好打破结界的柳容音一前一后将天道堵在中间。 “他们怎么会……”天道愣了愣,虽然也知道这封印可以破开,但付出的代价一定是修为折损大半,可如今两人分明只是受了一点轻伤。 “你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两人共用一具身体,柳浮川先发制人,怒声质问,“不是说那封印破开了肯定元气大伤吗!” 他们刚被墨宴的龙角伤到,两个人虽然融合了,却彼此都没完全信任对方,不算彻底融合,这种情况下被柳折枝和柳容音合力缠斗,一时间分身乏术。 天道顾不上内讧,也没功夫多想这是为什么,只不断催促柳浮川,“把身体交给我,完全跟我融合,不然我输了你也得死!” “交给你让你去打伤容音吗?”柳浮川冷笑,“有我在,你休想动容音!” 天道忙着应付柳折枝,他自己正在跟柳容音打,因为处处留情已经被柳容音刺伤了好几处,却还这般维护,听得天道咬牙切齿,再开口时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蠢货!你我若是败了,他们可会留你性命!” 柳浮川嗓音逐渐温柔,“若是死在容音手中,也算我此生无憾了。” 本就是用他对柳容音生出心魔才让他与自己联手,可如今他这般沉溺情爱险些将天道气吐了血。 成也情爱败也情爱,这句话不光适用柳折枝,也同样适用天道。 这般天衣无缝的死局,但凡柳浮川能对柳容音少些深情,此刻柳折枝和柳容音早已彻底成了阶下囚。 柳浮川拒不配合,又在这种时候恋爱脑发作,天道身上有伤,对上柳折枝自顾不暇,柳浮川又处处放水,不过一刻钟,柳浮川就被柳容音一剑从空中斩落。 任由天道如何心有不甘,他躲在柳浮川体内也毫无办法,柳浮川受伤他也跟着受伤,恶念本源之力在四周叫嚣,却比方才肉眼可见弱了不少。 柳折枝执剑凌空而立,划破指尖以血布阵,准备先将他们困住,开阵的瞬间,柳浮川突然看向从头到尾站在原地的柳故棠。 “长兄!长兄救我!” 399.我是柳浮川,我长兄是柳故棠 “长兄!” 被困在阵法中便是死路一条,不光柳浮川找柳故棠求救,连天道在这种时候都闭了嘴,甚至收敛了魔气,让柳浮川看起来和从前那个神宫二公子毫无差别。 “长兄……长兄救救我……” 柳浮川的哀求越发可怜,柳故棠眉头微皱,垂在身侧的手动了动。 “折枝,快开阵!”柳容音打断他的求救,剑尖直指他眉心,柳浮川挣扎着躲开,却没完全逃脱,侧颈被划出一道伤口,逐渐染红衣袍,狼狈的摔在地上。 天道不动了,也配合着装出无力抵抗的模样。 “咳咳……噗……” 柳浮川虚弱的吐出一口血,眼神还死死盯着柳故棠的方向,“长兄……” 柳故棠脚步微动,下一秒就被柳容音厉声阻拦,“他现在是天道!你帮他是想害死所有人吗!” 说着又是汇聚灵力全力的一剑朝柳浮川刺去,剑尖眼看要刺入胸口,一柄长剑破空而来,不仅挑开了她的剑,那长剑的主人还拉起了柳浮川护在身后。 “长兄……”柳折枝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柳故棠!”柳容音恶狠狠的瞪着他,“柳故棠你还有人性吗!你弟弟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今日他和天道不死,日后就是生灵涂炭!” 柳故棠拉着柳浮川的手轻轻颤了颤,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柳折枝和柳容音,指尖犹豫着要放开,却被柳浮川一把拉住衣袖。 “长兄,长兄我知错了,你救救我,你说过我们是兄弟,永远不会不管我的……” 柳故棠要放手的动作停住了,回头看看他红着眼睛哭求的模样,再看看对面的两人,沉默片刻执剑坚定的护住他,“折枝,浮川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他。” “王八蛋!柳故棠你对得起谁!对得起这天下苍生,对得你的神尊之位吗!” 柳容音气得破口大骂,要冲上去却被柳折枝拉住了。 “长兄,我……”柳折枝的声音充满了无力,“你说过我也是你幼弟,你说与我一同守这天下苍生,又怎能如此……助纣为虐。” 柳故棠垂眸心虚得不再看他,只沉声道:“长兄对不住你。” 四周一阵长久的沉默,只有天道愉悦的看着这一幕,欣赏柳折枝的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好。”柳折枝看着曾经疼爱自己的长兄,眼中最后一点期待的光也暗了下去,惨然一笑,“那今日便……生死有命。” 话音落下,两道磅礴的灵力在空中相撞,两人斗法几乎看不到彼此的身形,只周遭景物逐渐变成一片废墟。 柳容音也再次与柳浮川打在一处,这般神仙斗法,神宫的护山大阵都扛不住,摇摇欲坠。 眼看灵力要波及到神宫之外,一个雪白的小毛团从天而降,“主人,我来帮你围住神宫,你放心打!” 001化作十八九岁的少年模样,源源不断的系统能量散布神宫外围每一个角落,逐渐连成一道道世界规则一般的能量墙,严严实实把所有人的灵力波及困在神宫之内,保整个神界无恙。 而他自己身形逐渐变得透明,散成一个个细小的光点汇入那些墙壁之中。 以本源代码为代价的守护,无异于人类赌上性命,一旦这些能量墙被打破,这世上便再无系统001,随着代码一同消散于天地。 “连他都来了。”天道在柳浮川体内看着这一幕,语气显而易见的兴奋,“今日倒是彻底一网打尽,快,把身体交给我,只要杀了他们,神界和容音就都是你的了!” “我是要容音,可你当我傻吗?我已然骗了长兄来帮忙,天道,你我联手,断没有只我一人出力的道理。” 柳浮川嘴角不断有鲜血滴落,虽是早已不敌柳容音,与天道说话却依旧游刃有余,“你掌控身体,若是连我的容音都杀了,我后悔都来不及,长兄就是我的诚意,你的诚意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万一输了,你随时能跑,所以才迟迟不与我完全融合,只想找我要身体的掌控权,可这世上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又被柳容音一剑擦过侧脸,柳浮川后退数步,摸摸脸上流血的伤口,玩味一笑,“要么与我融合,你我同生共死,杀光他们只留容音与我合籍,要么……我死在容音手里,也算是死得其所。” 天道没回应。 并不是不信他真能高兴的死在柳容音手里,毕竟他们这些渡情劫的人都是能为了对方不要命的,墨宴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这一点天道深信不疑。 但……天道生性多疑,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会亮出最后的底牌。 “容音,我要是死在你手里,你会不会像枝枝对墨宴那样,永远记得我,或者想念我?” 天道不配合,柳浮川当场就收了灵力,看柳容音的眼神深情又偏执,“我也可以像墨宴那样,你跟我合籍,你我新婚之夜,我把命给你,让你亲手杀了我,可好?” 柳容音皱眉盯着他,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滚!别恶心老娘!” “你不愿意?”柳浮川眼神陡然凌厉一瞬,很快又压下眼底的暗色,恢复往日的温柔,“容音,我究竟哪里不好?只要你说,我都可以为你改,墨宴教过我的,你喜欢什么样,我就可以为你变成什么样。” 回应他的是柳容音毫不留情一剑斩下,若不是他闪躲及时,那便不只是空中飘落他的几缕发丝,而是即刻人头落地。 即便是这样,柳浮川看她的眼神也不带丝毫怒气,反而勾起嘴角,“听说无情道可以杀夫证道,容音若是杀了我,修为应当会更上一层楼,这样……是不是就能永远记得我了?” “柳浮川!”他的恋爱脑发言简直和墨宴如出一辙,天道都听不下去了,“我们一定会赢,我一定会赢了折枝!活着和容音合籍不是更好?” 天道甚至不愿承认柳浮川是他的一部分了,他最讨厌的就是墨宴,墨宴对柳折枝的深情,还有墨宴的恋爱脑。 现在看着自己的一部分也变得跟墨宴这么像,若不是留着柳浮川还有用,他恨不得亲手杀了柳浮川。 “赢?你根本就不愿意跟我配合,我们怎么赢?” 柳浮川仰头看向空中,抬手抹掉嘴角血迹,虽然看不清空中两人的斗法情况如何,但心中有数,“长兄与枝枝也不过是勉强平手,我是打不过容音的,你也不能出手,否则被长兄发现我没知错,继续跟你联手,长兄就不会帮我了。” “如今的局势,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们能赢?” 天道沉默不语,许久过后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只听空中轰隆一声,整个神宫地动山摇,两道身影齐齐坠落。 柳故棠浑身浴血,以剑拄地。 柳折枝一身白衣尽数染红,后退数步吐出一口血,身体摇摇欲坠。 显然此战两败俱伤,两人都已是强弩之末。 “折枝!”柳容音飞身过去扶住柳折枝。 柳浮川也第一时间扶起柳故棠,“长兄,你……” 柳故棠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就算被他扶着也只是勉强站稳,周身灵力隐隐有溃散之兆,显然是在强撑。 “别杀折枝,废了修为关起来,容音随你处置。” 天道突然开口,不等柳浮川应声,整个人便被浓郁的魔气笼罩,等那漆黑的魔气散去,柳浮川眉心缓缓浮现一道黑红色的魔印,提剑走向柳折枝和柳容音。 两人彻底融合,如今这里没人是他们的对手,柳容音面色凝重,扶着柳折枝一步步往后退,退了几步突然被柳折枝推开。 脚下血迹迅速汇聚成阵法,血光冲天,柳折枝硬逼出一滴心头血双手结印,那专门压制魔气的阵法还未完全开启,天道便发觉不对,学着柳浮川的声音奔向柳故棠。 “长兄!长兄救我!救……” “咔嚓!” 天道周身的护体结界应声而碎,一柄长剑贯穿丹田,震碎经脉,数道符咒随着长剑入体,顷刻间压制住天道的恶念本源之力。 “你……”天道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长剑的主人,“柳……柳故棠……” 柳故棠面无表情的手腕一转,丹田彻底被灵力粉碎,而后收了剑接住柳浮川缓缓倒下的身体,抱着弟弟一步步走入柳折枝已经布好的阵法中,端坐阵眼。 “柳故棠!柳浮川!你们敢骗我!你们……啊啊啊啊……” 意识到被骗的天道愤怒嘶吼,在柳浮川体内一阵阵惨叫,直到那叫声完全停下,柳浮川的声音才再次响起,盯着柳故棠扯了扯嘴角,“长……长兄……” “长兄在这,浮川……”柳故棠用力抱着他,嗓音颤抖得说不完一句完整的话,顿了顿才勉强继续,“浮川,别怕,长兄不会丢下你,长兄会……会救你……” 他掌心有灵力汇聚,却被柳浮川费力的抬起手按住,“救我就是救天道,长兄,天道必须死。” 柳故棠抓住他的手,嘴唇颤抖了许久,却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我叫柳浮川,我长兄是……是柳故棠,长兄待我,如兄如父,长兄以身作则,教导我兄友弟恭,不可……不可手足相残。” 柳浮川的血浸湿柳故棠的衣袍,生机随着灵力和鲜血缓缓消散,脸色越来越苍白,却还是笑着的。 “我长兄……长兄他无所不能,我是长兄养大的,我是柳浮川,虽不如长兄那般心怀苍生,但长兄教我明……明辨是非,我不会被任何人蛊惑,我永远……永远不会背叛长兄……” 400.求天命垂怜 “浮川……” 亲手养大的弟弟在自己怀里快速衰败,一头墨发转瞬间尽数化为雪色,柳故棠数次运转灵力想要救,却被弟弟死死抓着手不肯放。 “长兄,别动,别……别让枝枝为难……” 被长兄护在身后一辈子,这是柳浮川第一次为长兄做些什么,也护长兄一回,更是谨遵长兄教诲爱护幼弟,他很知足。 “我是柳浮川,不是天道,我对枝枝是……是真心疼爱,与天道无……无关。” 柳浮川费力的转头看向阵法外,隔空与柳折枝对视,见柳折枝红着眼死死咬着嘴唇,维持阵法的手也在抖,轻轻摇了摇头,“枝枝,兄长心甘情愿,你没错,不必……不必自责。” “我幼弟柳折枝,为这天下苍生鞠躬尽瘁,兄长不如长兄那般厉害,但好在还剩神格在身,神魂无损。” 柳浮川目光温柔的盯着柳折枝,宠溺又欣慰,一字一顿,“我柳浮川今日以神格神魂为祭,护我幼弟享神界太平,万世……无忧。” 终归是要身死道消,这是他能为幼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如此,长兄也可安心,不必如幼弟那般为守苍生经历无数苦难。 “兄长……” 蛇蛇献祭身躯,兄长献祭神魂神格,今日大获全胜,天道就此诛灭,可柳折枝却再也控制不住,颓然跪倒在地,嘴角不断有鲜血涌出。 他到底赢了什么啊,分明是输得一败涂地。 “是我……我对不住兄长,对不住长兄,蛇蛇也……” 提到墨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太过悲痛连阵法都支撑不住,摇摇欲坠,柳容音见状俯身紧紧抱住他,却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一声声折枝,抱着他也踏入阵眼之中。 压制本源恶念的阵法,对纯粹的神族毫无影响,柳容音抱着弟弟走到柳故棠身侧,对上柳浮川看过来的眼神,眼底一片复杂。 她想说柳浮川的献祭已经没用了,柳折枝把唯一的生机早已给了墨宴。 苍生是责任,而墨宴永远是柳折枝坚定不移的偏爱。 那条小黑蛇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存在就能让柳折枝一次又一次心甘情愿赴死,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神界太平,万世无忧,这些柳折枝都看不到了,这世上唯一的神明护住了苍生,也把命给了他的道侣。 整个阵法燃烧的都是柳折枝的命,天地本源恶念,寻常阵法哪里能困得住。 不负苍生,不负道侣,甚至是陪兄长一起身死道消,柳折枝谁都不愿亏欠,一辈子也学不会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好,从来只会苦了他自己。 苍生太平,柳浮川功德加身,与柳折枝一起身死道消,柳折枝必定拼尽全力为他换得再世轮回,墨宴得了神明给的生机,也有转世轮回的机会。 唯独柳折枝……什么都没有了,这次一缕残魂都不会再留下了,神明得了两人的献祭,最后却是向天命献祭了自己,换所有人一线生机。 可柳折枝一个字都不让她说。 柳容音满心的无力。 她的弟弟,从头到尾都是个骗子,骗了所有人。 当年是这样,今日又是这样,一场苍生覆灭的劫难,到头来又是这世上唯一一位神明陨落,庇护所有人。 而这个秘密除了她,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人知晓了。 从此再不会有人记得曾经有一位神明叫柳折枝,阵法燃尽的那一刻,一切尘埃落定,柳故棠不会记得自己还有幼弟,她也不会记得自己有一个一母同胞的弟弟。 神明陨落得悄无声息,为了活着的人不受悲痛所扰,宁愿亲手抹去自己存在过的所有痕迹。 “浮川。”柳容音轻轻把柳折枝放到柳浮川身侧,抬手在柳浮川头上摸了摸,“真厉害,长姐没看错你。” 她早已无情道大成,对这个弟弟没有任何情爱之意,也知道柳浮川对她的感情并非情爱,而是受了天道影响的执念,却还是在此刻低下头,轻轻在柳浮川额头上落下一吻。 “我柳容音这辈子,也曾有过一位夫君,夫君比我年幼,却心怀苍生功德无量,我与夫君……无关情爱,不谈风月,亲如姐弟。” 这世上不是只有情爱这一种感情,还有亲情。 今日她认了夫君,也认了这个弟弟,是她与柳浮川这段被天道强行绑定的姻缘最好的结局。 柳浮川明白她的意思,也知道她是不想给自己留遗憾才会认下自己这个夫君,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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