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在蛇蛇心里究竟是什么形象啊?我很凶么?很不讲道理么? 怎么看都是蛇蛇比较凶吧…… 柳容音在旁边看得笑容不断加深,越来越满意这个弟妹了。 “折枝,好啊,这个弟妹好啊,趁着我在,你们抓紧时间成婚吧,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真的?!”墨宴声音都高了一倍,“我现在就让人准备,长姐你粮草和军饷还够吗?你放开了用,不够我这还有,随时给你运过去!” “好弟妹!” 柳容音搭着他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没一会儿就拉着他喝酒去了,还说要不醉不归,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意思。 眼睁睁看着长姐被墨宴贿赂明白了,柳折枝抱着小狸奴无奈的摇摇头。 蛇蛇当真是学聪明了,都会曲线救国了,从长姐那下手堵他的嘴,让他不好意思再多提神魂的事。 晚些时候又下了雪,窗外雪花纷飞,屋内烫着酒,旁边是一盘盘金灿灿的烤肉,柳折枝慢条斯理的吃肉,柳容音和墨宴一碗接一碗的喝酒。 等吃饱了带着狸奴在窗边赏雪,柳折枝再回神发现墨宴带着柳容音跪地上了,对着一堆空酒坛子要结拜。 “弟妹啊,你生辰比我早了月余,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柳容音一头白发散落在胸前,动作豪迈的拍了拍墨宴肩膀,“你是我大哥,我是你长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 “不不不,按辈分不按生辰。”墨宴端着一碗酒递给她,“你是我大哥,你也是我长姐,我是你弟弟,还是你弟妹。” 越说越乱了,趁着还没有把辈分弄得更混乱,柳折枝及时走过去把俩人分开,“长姐,你喝醉了,我先送你回房休息。” “不……不用。”墨宴晃晃悠悠扶住柳容音,“我送大哥回去,外面冷,你别出去,我自己能……能扶住长姐。” 要不是他喝醉了,柳折枝真想再给他邦邦两下。 “十二,去把长姐身边的两个女副官找来照顾长姐。” 柳折枝等到女副官来了才放心,又嘱咐了几句,然后直接带墨宴回卧房了。 刚把门关上,墨宴就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身上,把他困在门和自己身体之间,贴在他耳边迷迷糊糊的念叨,“柳折枝,你不生气了吧?你别生气了,我骗你是怕你担心,你要是还没消气,那你是跟墨宴生气吧?” “你跟墨宴生气可就不能跟我生气了,我是蛇蛇。” “嘶嘶嘶的那个蛇蛇,等我回去变回小黑蛇给你玩蛇尾,蛇信子,还有龙角。” “柳折枝,别生气,柳折枝……我也会喵……” “喵……喵喵……” 他就这么抱着柳折枝不撒手,一个劲耍酒疯,柳折枝虽然没出声,却缓缓扬起了嘴角。 蛇蛇好可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墨宴嘴角也疯狂上扬。 装醉可比装哭轻松多了,眼泪有时候挤不出来,还是装醉好。 我堂堂魔尊还能哄不明白道侣? 看看柳折枝被我哄得多开心,他都没邦邦! 199.喵~ 从前只会干着急,甚至急的骂娘,如今墨宴哄柳折枝哄的越来越得心应手,也是装出心得了,别管装哭还是装醉,本质上都是骗柳折枝心疼他,所以他掌握精髓就够了。 清醒时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的话,装醉的时候他就逮着什么说什么。 反正他醉了,醉鬼怎么知道什么是面子呢,酒后胡言乱语罢了。 他给柳折枝学喵喵叫,承诺让柳折枝玩他的蛇尾,抱着柳折枝语气温柔,嗓音缠绵,和平日暴脾气的魔尊判若两人,颇有些温柔小意的模样,将装嫩示弱这一套用的炉火纯青。 事实证明他很了解柳折枝的喜好,这些柳折枝都喜欢,不仅没再提被他骗的事,还由着他越发不老实,没一会儿就被他抱上了榻。 之前一直没摊牌,两人虽同床共枕,却一直未曾真的发生什么,今日墨宴被纵容着,索性死缠烂打的把该做的都做了。 云收雨歇之时墨宴脸都要笑烂了,正美滋滋的要说点什么,猝不及防腰上挨了一脚,摔在地上一脸懵。 “柳……柳折枝?” 怎么回事?我又怎么惹着他了? 现在怎么发火都一点征兆没有了! “无事,蛇蛇醉了,在地上散散酒气。”柳折枝随手拨弄一下床帐,就这么合上床帐把他扔外面了。 墨宴:??! 他只穿了一身里衣,柳折枝连床被子都没给他,墨宴直觉不太对劲,厚着脸皮往榻上爬,“那个……柳……额……” 刚钻进床帐就被柳折枝冷冰冰的扫了一眼,墨宴瞬间连想说什么都忘了,尴尬的沉默片刻,很没出息的发出了一个自己都鄙视的声音。 “喵~” 柳折枝:“……” 就这么一会儿无语的功夫,某人硬是靠着厚脸皮爬回了榻上。 看他没再把自己踢下去,墨宴试探着凑近一点,又凑近一点,一边看他脸色一边贴上去,小心翼翼的把他抱住了,“柳折枝,你生气了?” “你这回是跟谁生气?蛇蛇吗?没事,我是玄知,你跟我说,我替你骂他。” 柳折枝头一回知道,他弄那么多身份不光能自己跟自己吃醋争宠,关键时刻还能这么用。 “蛇蛇方才醉了,如今倒是看着挺清醒的。” 墨宴身体一僵,猛然意识到好像装醉被看穿了,“我是……我那是刚清醒,你都给我踢下去了,我肯定就……” “蛇蛇可知……”柳折枝盯着他,把他盯得心虚了才继续往下说,“若真醉了,便不能成事。” 墨宴傻眼了。 这这这……这也没人跟我说啊! 在修真界有灵力,喝酒是绝对不可能醉的,墨宴几百岁了从来没醉过,方才不过是仗着如今在凡间界才敢装醉,谁能想到最后是因为这事暴露了。 墨宴后背发凉,都没敢再跟他对视,往后挪了挪,“不用你踢,我自己来。” 说完就自己把自己摔下榻了。 扑通一声摔得结结实实,摔完就趴地上不起来了,柳折枝哭笑不得。 来凡间界别的没学会,抽科打诨他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确实有用。 他这么一闹腾,柳折枝本来就没打算多计较,如今便是彻底不计较了,还让他抱自己的去沐浴,沐浴回来看他上榻也没拦着,甚至由着他抱着自己睡。 若是从前肯定不会这般,到底是心境变了,性子也不似从前那般冷淡,柳折枝自己都察觉到了,他在蛇蛇的努力下,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喜怒哀乐分明,心中有爱恨的,活生生的人。 说是准备成婚,可终究冬日太过苦寒了些,太子大婚少不得祭祖这些仪式,墨宴舍不得柳折枝在外面冻上大半日。 凡间界不比修真界,伤寒都可要人性命,即便他再着急,最终也还是跳过冬日,把婚期定在了明年五月。 不会太冷,也不会太热,保证苦不到柳折枝。 还要再等几个月,柳容音本想在北齐等着,多陪陪柳折枝,却被告知了一个惊掉下巴的消息。 “长姐,日后四国一统,你来做女帝再合适不过。” 柳容音许久没出声,眼神复杂的盯着柳折枝,最后轻叹一声,“折枝,长姐从未想过与你争什么,你从小便那么努力,长姐想的一直都是为你打天下,如今苦尽甘来,你又为何要放弃这唾手可得的……” “长姐,你是疼我,不与我争,还是你真的不想,觉得那位置坐上去太累?”柳折枝问了最关键的问题,“你若是不想,那我绝不会强迫长姐去做,可若是不与我争……长姐,你我一母同胞,我的便是你的。” 如此说便是他真的不想要那个位置了。 柳容音听明白了,看他的眼神却更不理解了,“折枝,究竟是为何?你努力这么多年,怎么突然就不要了?” “我想多陪陪墨宴。” 这句话一出来,柳容音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这是……为情爱舍了天下百姓吗?折枝,你怕不是被那小子下蛊了,救万民于水火一直都是你的愿望。” “不是,长姐,不是我为情爱舍了苍生,是我还有的选。” 情爱与苍生,或者说墨宴与苍生,这些日子柳折枝一直在想,他要如何取舍。 可某一日他突然想明白了,谁说一定要有取舍? 他的情爱,他的蛇蛇,不是一定要给天下苍生让路的,苍生没了他柳折枝,难不成便都不活了么? 若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不会去做什么折枝仙君,他会收很多徒弟,让其中最有能力也最有野心之人继承他的衣钵。 这世上有那么多人,不是一定要他去牺牲才能换苍生太平的,他可以全身而退,甚至还可以成全有志之士实现抱负。 只是他从前被社恐束缚住了,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毕竟他连跟人见面都害怕,如何能教导徒弟。 越是这般想通一切,他就越能看透天道的狠毒,分明是有诸多选择的一条路,却设计他成了社恐,生生困成了死局,从头到尾只为取他性命。 如今在凡间界,这皇位带来的便是与他当时一模一样的处境,他有了破局之法,绝不会重蹈覆辙。 “若这天下百姓一定要我坐皇位才能脱困于水火,我自然责无旁贷,可是长姐,你也可以,你有能力,你想,那我便是成人之美,也是成全我自己。” 这一日柳折枝说了很多,说他对墨宴的感情,说他心中有苍生也有墨宴,说墨宴从不是他的退而求其次,更不能在他有选择的情况下,因为苍生而被他舍弃…… 最后他拉着柳容音,珍之又重的坚定道:“长姐与墨宴,在我心中都与苍生一样重要。” 上一次的情劫里,他到最后墨宴身死都没能亲口对墨宴说一句墨宴也是他的命,这一次他记住了,所以他说给了长姐听,免得长姐也误会,误会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 在这情劫之中,他学到的最深刻的一件事,便是许多话都要及时说,绝对不能藏在心中,毕竟世事无常,此时不说,他日或许就没机会说了。 柳容音听的红了眼,“长姐知道,折枝当真是长大了,活得如此通透,长姐为你高兴。” “你想做什么便放心去做,长姐永远支持你,即便是你出了万般意外,长姐也一定给你撑腰,只要还有一口气,也拼尽全力护着你。” 这一刻,柳折枝看着眼前的长姐,眼神似乎透过了她,看向当年为他留下浮生镜,费尽心思瞒过天道为他筹谋生路的柳容音。 他想,这句话在很久很久之前,长姐一定也对他说过,即便他不记得,他也知道长姐爱他,很爱很爱。 长姐如母,对他倾注所有的爱,护他性命,保他周全。 同胞姐弟似是有所感应,即便柳折枝未曾将这些想法说出口,柳容音还是用力抱住了他,“折枝便是长姐的命,父爱还是母爱,长姐一人都可以给折枝,无论身处何时何地,长姐最爱的都是折枝。” “长姐……” 柳折枝声音有些哽咽,下意识伸手回抱住她,却在抱上去的瞬间风云变幻,天边毫无征兆的出现一道裂痕,不断扩大,眨眼间便吞了这天地。 再睁眼,周围一片黑暗。 哪里还有什么北齐和太子府,便是柳容音和墨宴都不在柳折枝身侧了。 “长姐。” 柳折枝声音颤抖着,他没有感应到神族的气息,却无比确定,他要见到长姐了。 “长姐,是你要见我,对么……” 最后一个字落下,面前缓缓出现一丝光亮,片刻后化作一面镜子,正是他见过的浮生镜。 镜中有女子身影浮现,和他在凡间界见到的柳容音一般无二,红衣白发,眉眼与他七分相似,笑着唤他,“折枝,长姐接你回家。” 200.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亲亲 回家。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柳折枝便心头一紧。 他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他是神族,都说他是混血的神族,应当是神族与魔族混血,可神界和魔界,似乎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他的记忆是从现代开始的,然后便是穿书做反派的五百多年,再往前什么都没有。 “长姐,我……” “长姐知道。”柳容音语气温柔,看他的眼神也是宠溺的,“长姐什么都知道,我的折枝在外面吃了很多苦,他也想回家,只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柳折枝指尖颤抖着,轻轻抚上镜面,却无论如何也触碰不到镜中的残魂。 他感受到了,那里面只是长姐的一缕残魂,已经等了他太久太久,久到快要支撑不住,很快就会彻底消散。 长姐自身难保,或是早已性命堪忧,他早该想到的。 否则以长姐对他的疼爱,绝不会让他在修真界被困在死局中五百年。 “长姐,我不想回家,我想……你留下来。” 他有蛇蛇,有长姐,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家,不是一定要回某个地方的。 柳容音只是看着他笑,像是在看闹脾气的弟弟,满眼纵容。 这个要求她满足不了,柳折枝知道,但还是说了,自欺欺人的以为或许还有转机。 “柳折枝!” “柳折枝你别吓我!” 墨宴担忧的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默。 “留下墨宴,是折枝当年做的最对的选择。” 柳容音言语间尽是对墨宴的满意,“当年神族与龙族相辅相成,每个神族都有自己的龙,只有你,选了一条刚开灵智的小黑蛇,却不想到头来,只有他最忠心。” “折枝,你不是什么混血神族,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神族能在你面前自称为神,让天道如此忌惮你,你又怎会是等闲之辈,若当年未曾被天道算计,你本该……是下一任天道。” 柳折枝瞳孔微缩,从这只言片语中知晓的信息让他震惊到无以复加。 难怪天道拼命要置他于死地,真相竟然是这样。 只有他死了,天道才能高枕无忧。 他与天道之间是你死我亡的关系。 蛇蛇本就是他的蛇蛇,所以才无论重来多少次都对他一见钟情,他的蛇蛇最为忠心,跟他生死相随,不管是现代还是修真界,甚至凡间界历劫,都跟在他身侧。 柳折枝还想问些当年的事,却还没等开口就看到柳容音朝他摇头,“折枝,天道已经察觉了,长姐如今能说的只有这么多,若再多说几句,这浮生镜便承受不住天道的施压了。” “墨宴以神魂作赌注,浮生镜若碎了,他也要魂飞魄散。” “原本留下这一缕残魂是为了说出些当年的事,让折枝不要放弃,不成想墨宴这么争气,早已让你通晓爱恨,也让你下定了决心要与天道斗一斗。” “既是如此,长姐也就放心了。” 柳容音的身影逐渐模糊,声音却依旧温柔带着笑意,“长姐来接你回家,只能为你引路,却不能陪你,折枝莫要怪长姐,若他日折枝回了神界……长姐在神界等你。” 最后一个字落下,浮生镜化作虚无,四周黑暗也渐渐消退,柳折枝再睁眼便是墨宴的卧房,墨宴趴在榻边,紧紧拉着他的手,双目通红。 “醒了,终于醒了!” 还未回神,柳折枝便被一把抱住,墨宴用力抱着他,手都在抖,“你昏迷了三日,柳折枝,你吓死我了,什么事都没有,就是一直不醒,长姐都急得去求神拜佛了……” “我没事。”柳折枝抬手回抱住他,“蛇蛇,我见到长姐了,长姐的残魂与我说了很多。” 他言简意赅的讲了方才听到的所有消息,墨宴沉默良久,最初是心疼的看着他,后来突然凑近,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询问,“长姐只说我最忠心,没说我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吗?” “什么?” “我们之前,你被天道针对之前,在现代之前。”墨宴越说越紧张,“我算是什么?你的灵宠还是道侣?你以前有别的道侣吗?” 万万想不到他把重点落在了这个上面,柳折枝都被问懵了。 “这……应当是没有……吧……” “什么叫应当!” 墨宴急了,千辛万苦要了个名分,结果自己可能是来晚了,或者只是一个灵宠,换了谁能受得了。 “你……柳折枝你回了神界不会始乱终弃吧!你你你……你他娘的不许当负心汉听见没!不然老子死给你看!” 他也就这点出息了,威胁柳折枝都舍不得说重话,不是哭给你看就是死给你看。 柳折枝觉得有些好笑,也觉得他好可爱,可他如今醋劲上头,都快气死了,柳折枝只能先收拾他,慢悠悠的反问了一句,“那蛇蛇在你说的从前,可有找过小母蛇?或是……小母龙?” 墨宴:??! 突然被反将一军,墨宴都让他问不会了,刚才还兴师问罪的吃醋,如今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我……虽然我不记得,但是我肯定没那个胆子,我……我跟别的蛇……别的龙都不一样,长姐都说了我忠心,那我肯定是只认你啊。” 说完还讨好的朝他笑笑,“你说是吧?” 他满脑子都是柳折枝,又跟个醋坛子成精似的,光顾着吃醋了,脑子一点不转,柳折枝倒是想明白了。 “蛇蛇,你没这个胆子,放心吧。” 墨宴:“……” 好像放心了,又好像被侮辱了。 他娘的!老子有这么怂吗! 不过说笑归说笑,如今知道了柳折枝与天道究竟有什么过节,很多事就都明了了。 他们与天道是注定不死不休的,只能活一个,那去了神界便不是飞升享福,而是面临更大的危险。 两个人都沉默了,不知过了多久,墨宴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所以……只要我帮你弄死天道,等这些都结束了,我是你道侣的地位就稳了对吧?” 柳折枝:??? 蛇蛇有点理智,但不多。 柳折枝也是到这个时候才知道,有一个恋爱脑道侣是多么欢乐和省心。 他不管危不危险,也不管这条路会多难走,他就想知道能不能给你做道侣,做你道侣之后地位稳不稳。 在墨宴殷切的注视下,柳折枝心情复杂的点点头。 蛇蛇的恋爱脑应当是没救了,但是……他心里实在有些高兴。 相处久了,他似乎被蛇蛇的恋爱脑给传染了…… 气氛不知何时开始升温,眼看两人的唇瓣快要贴到一处,房门砰的一声被从外面踢开,柳容音焦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折枝醒了吗?这平安符是我求……嘶……” 看到他们俩的姿势,已经还没放开对方的手,柳容音脚步猛地一顿,倒吸一口凉气,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 “你们这……也没有很急吧?要不等一会儿?折枝刚醒,我先看看他。” 墨宴还没反应过来,柳折枝慌忙一把将他推开,推得他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一脸懵。 “不是,都要成亲了,亲一口怎么了?”墨宴理直气壮,“我是有名分的,我名正言顺!别说是长姐,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怕!” 根本没人理他,柳容音从他身边绕过去,拉着柳折枝的手左看右看,确定弟弟没事才松了口气,一通嘘寒问暖,恨不得把弟弟揣兜里。 等他们俩说完了,回头一看墨宴还在地上坐着呢,就保持着刚才被推倒的姿势,一脸不爽的看着柳折枝,“我是卸磨杀驴的那个驴,过河拆桥的那个桥,兔死狗烹的那个狗,鸟尽弓藏的那个……” “停。”柳折枝糟心的打断他,“蛇蛇,这成语倒也不必这么用。” 又是驴又是狗的,他还没见过谁骂自己骂的这么积极。 柳容音也被他气笑了,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来,我看看你平时都是怎么骗折枝的,你堂堂太子怎么净学后宫嫔妃的争斗手段。” “我……”墨宴一噎,很快又梗着脖子道:“你就说有没有用吧!” “出息。”柳容音白了他一眼,没眼看他那恋爱脑的德行,起身走了。 她一走,柳折枝彻底忍不住了,靠在床头笑出了声,“好了,蛇蛇快起来,地上凉。” 他话还没说完,墨宴就从地上爬起来了,扑过去抱住他嘴里直念叨,“亲一口亲一口,天大的事也不能耽误亲亲。” 本来柳折枝还有些忧心与天道的恩怨,让他这么一闹,那点担忧全散了。 见他眉宇间不再有忧愁之意,墨宴终于松了口气。 老子是装疯卖傻哄你高兴,真当老子是傻子呢! 笑死,谁家魔尊会因为一个亲亲赖在地上不起来,本尊可干不出来这种事。 成亲成亲,抓紧时间成亲,然后就从这地方出去,回修真界给柳折枝养伤,养好伤就去神界。 什么白秋什么混沌,还有天道,杀了!都杀了! 201.连系统都忽悠 墨宴着急起来动作是真快,大婚在明年五月,他今年就动手让南召换了新皇帝,傀儡皇帝很是听话,也十分会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是大势所趋,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开战,自己主动投诚,说以后会臣服做附属国。 因为南召看到了大燕的下场,拒不投诚只会灭国,他们俯首称臣还能保留些体面。 何必鱼死网破呢,活着不好吗? 上一次的南召皇室可没有这么理智,这一次是墨宴部署许久才把主战派全都弄死了。 南召归降的同时,柳容音也带兵直捣大燕皇城。 至此大燕归属大周,南召归属北齐,四国只剩下大周和北齐,大周老皇帝也早被掏空了身体,柳容音手里的八十万兵权随时可以回去助她夺位。 北齐就更不用说了,墨宴一手遮天,换个皇帝只是他一句话的事。 一切都准备就绪,柳折枝才知道这些结果,看墨宴的眼神也充满了无奈,“蛇蛇,这些事你何必瞒着我,我就如此弱不禁风么?” 都是墨宴暗中谋划的,半点没跟他透露,他每日无事可做,总觉得闲得慌。 “不是,这可不是我自己做的,还有长姐呢,长姐说别惊动你,说你娇弱。” 墨宴直接甩锅给柳容音,果然柳折枝默默闭了嘴。 不过他也不算冤枉柳容音,很多事确实是柳容音参与了,连不让墨宴带兵打仗都是柳容音决定的,就为了让墨宴多陪柳折枝。 “打仗是你该干的事吗?都不够老娘自己打的,你好好陪折枝,折枝要是不高兴了,老娘连你一起打!” 这是柳容音的原话,墨宴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柳折枝,柳折枝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罢了,长姐高兴就好,我娇弱便娇弱吧。 转年五月,北齐太子大婚,娶的是大周质子,算得上是两国联姻,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轿子里却是空的,柳折枝和墨宴一起打马游街,即便不合规矩,也硬是让所有人都不敢议论。 甚至下马时都是柳折枝先站稳,然后墨宴才下去,分不清究竟是谁娶了谁。 说是太子和太子妃,可大婚第二日北齐皇帝便下了罪己诏臣服大周,同年八月,大周皇帝驾崩,长公主柳容音登基为女帝,四国一统,封胞弟柳折枝为摄政王,北齐太子反而成了摄政王妃。 女帝登基闻所未闻,可百姓并不关心在位者是男是女,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饱穿暖,至于世家大臣的反对,墨宴和柳容音以雷霆手段杀了一批又一批顽固不化之辈,朝堂很快就安静了。 昔日柳容音的白发被视作不祥,如今大权在手,钦天监立刻将这不祥改口称作神明指引,白发为上天钦点的帝星降世,是真正的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此后十年,柳容音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除了最初那一年墨宴和柳折枝在朝中帮忙,之后两人便开始游山玩水。 策马看过大漠夕阳,游湖看过江南烟雨,柳折枝从未活得如此自由过,等到某日发觉经脉中有灵力涌动,甚至下意识有些不舍。 他知道重新历情劫成功了,曾经消耗的灵力已然归于体内,更是到了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浮生镜中的情劫,本质上不过大梦一场,梦醒了一切便都要回归正轨,还有许多事等着他们去做。 “要跟长姐告别吗?” 这场情劫是用墨宴的神魂支撑,情劫结束,墨宴最是清楚,走之前特意问柳折枝要不要亲口跟柳容音说一声。 “不必了。”柳折枝看着皇城的方向轻轻摇头,“长姐在神界等我。” “那……柳折枝?!” 话还没说完就被往头顶贴了一道符纸,墨宴又惊又怒,身体不能动,几乎要把牙咬碎了,“你他娘的又这样!老子能带你出去,你伤还没好不能开阵!” “蛇蛇,听话。”柳折枝轻声安抚,还凑过去往他嘴角亲了亲。 其实两人的情况都差不多,他有伤不该开阵,墨宴的神魂也经不起这般消耗,既然如此,那便看谁下手更快了,不过就是出去以后谁伤得更重的区别。 柳折枝早已偷偷准备好了,身体刚要退回来开阵,突然发现头有些晕,没一会儿眼前就阵阵模糊,还看到蛇蛇得意的朝他挑眉。 “早就知道你会弄这么一出,你猜我跟谁合作了?” 还能有谁跟蛇蛇合作?长姐的残魂已经不在了,这浮生镜中只有我跟蛇蛇。 柳折枝认真想了想,失去意识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存在——系统。 系统是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只不过进来之后就没动静了,被他给忽略了。 “睡吧。”墨宴抱住他,在他昏睡之前给了他答案,“系统一直在我这,我能用神魂支撑这场情劫,当然也能让系统跟着我。” 说完还欠欠的嘿嘿笑了两声,“柳折枝,你不会真把我当傻子吧?” 他只是平时在柳折枝面前像个傻子,可不是真傻子。 柳折枝还想说些什么,可只来得及动动嘴唇便彻底没了意识。 这时候系统才敢出声, 鬼知道它好不容易找到信号,怎么就被墨宴给逮住了,也不知道墨宴是怎么做到的,它还在柳折枝识海里,信号却登录在墨宴那,被拿捏的死死的,不得不帮忙。 “放心。”墨宴语气随意的回了一句,系统表示更担心了。 可惜它没机会再多说了,一阵天旋地转,连它这个系统都感受到信号在被撕裂似的,足足过了一刻钟,信号才重新恢复。 柳折枝没苏醒,墨宴也没动静了,系统傻眼了, 它只知道有天道阻拦,但没想到天道是打算要命的,难怪墨宴要逼他一起算计柳折枝。 天罚降临,一道接着一道的天雷劈在墨宴的神魂上,连浮生镜都有了裂痕,柳折枝被墨宴死死抱在怀中,不管系统怎么叫他都不醒。 直到“咔嚓”一声,浮生镜彻底碎裂,碎片化作虚无的瞬间,墨宴的神魂化作蛟龙,尾巴卷着柳折枝,将他推了出去。 “尊主!” “仙君!” 染月和闻修一直在浮生镜前守着,看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上去,一人接住柳折枝,一人接住墨宴,手忙脚乱的输送灵力。 “仙君没什么大碍,尊主他……”染月看着浑身冒黑烟的墨宴,伸手按住闻修输送灵力的手,“灵力应该是没用,尊主伤的是神魂。” 听他这么说闻修才反应过来,下意识想帮忙修复神魂,却在动手之前僵住了,“我……我进尊主识海是不是不太对?” 他就算再呆,也知道识海是只有道侣可以进入的地方。 修士识海是死穴,寻常道侣都难进入对方识海,染月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种想法都敢有,白了他一眼不想跟傻子说话。 三日后,柳折枝从一个冗长的梦境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身边陷入沉睡的墨宴。 “仙君终于醒了。” 染月从椅子上起身,先拿了杯温水给他,然后才开始说正事。 “仙君和尊主一共在浮生镜中待了十七日,出来后又昏睡了三日,尊主伤了神魂,陷入沉睡短时间很难醒过来。” 不用柳折枝问,染月就把他想知道的全说了。 柳折枝点点头,喝完了水把杯子还给他,“嗯,你辛苦了。” 染月拿杯子的手一僵,眼睛都瞪圆了,“仙君说……说什么?” 仙君是主动跟我说话了吗? 还说我辛苦了? 这是仙君能说出来的吗? 他不知道柳折枝从前惜字如金是因为社恐,也不知道社恐已经好了,只觉得有些吓人。 他何德何能啊,哪担得起仙君这句辛苦了! “不必惊慌,我与墨宴在浮生镜中经历了许多事,性子也变了些,日后多相处你便知晓了。” 都是自己人,柳折枝很耐心的解释了一番,然后就低头去查看墨宴的情况了。 跟他想的差不多,为了避免神魂伤的太重,是墨宴自己故意陷入沉睡,若当时是他来开阵,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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