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柳折枝抚摸他的手一顿,抬起他的蛇头看了看,“怎么又有了杀气?” 墨宴一愣,立刻收敛杀意,又成了他眼中乖巧可爱的蛇蛇。 从前都是在他面前毫不掩饰,还想着要是被发现身份就杀了他,不知从何时开始,墨宴开始怕被他发现了。 下意识的会维持“蛇蛇”的模样,不想被发现是魔尊墨宴,是他的死对头。 墨宴眼神复杂的闪了闪,趴回他胸口闭上眼睛。 “蛇蛇继续睡吧。” 柳折枝轻轻把他挪开,自己起身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出神。 他都不睡墨宴哪能接着睡,伸着蛇头也去看,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再一转头就见他手上不知捏着什么诀,但又不似平日那么快,慢慢悠悠却能带动周围灵气。 等到柳折枝停了手,眉宇间明显带了些忧愁之色,墨宴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用的应该是正道所说的推演之术。 用不上修为,全靠天赋,顺应天道者自会有推演天机之能,显然柳折枝就是被天道选中的人。 想来也合理,若是天道连正道第一人折枝仙君都看不上,那正道估计就没人能有资格担得上一句顺应天道了。 只是……听说会耗费自身功德或者命数,总归是有些代价的。 墨宴不太想让他再用这推演之术,抬起蛇头搭在他手上蹭了蹭。 “蛇蛇也察觉了不对么?” 柳折枝低头在他头顶亲了亲,“修真界怕是要大乱一场,魔族大举进犯,你我应当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师尊不日便会带人破阵,要我出面议和。” 一旦开战便是生灵涂炭,正道胜算也不多,以他对段承乾的了解,定是会选择议和。 对外称他在闭关,无人知晓他没了修为,那这议和的人选自然也会是他,他还担着折枝仙君的名头,便是要指望靠他的面子成事。 可惜…… “新任魔尊我未曾见过,若是与墨宴议和倒是还有商量,他或许会答应,旁的魔……” 柳折枝没说完,只是轻叹了一声,墨宴却听懂了,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正道主张议和,那自然正道就要付出些代价,立场不同,正邪不两立,就算他还是魔尊,他也会趁机这么做,柳折枝又是正道第一人,除魔卫道几百年,必然首当其冲。 只怕那新任魔尊会要柳折枝。 就算不为柳折枝本人,也会为了踩正道的脸面。 他也是魔,当然知道魔族怎么想,如果换做是他,他也一定要让正道交出柳折枝。 牺牲一人去魔族做了阶下囚,换取表面的和平,就算柳折枝修为尚在,正道肯定也会考虑,更何况如今段承乾知道柳折枝成了废人。 柳折枝若是被送去魔族…… 墨宴不敢想会是什么下场,死肯定是不会的,只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嘶嘶嘶……” 放心,本尊保你平安无事。 就算知道柳折枝听不懂,墨宴也一样想都没想就给了承诺。 他的死对头,他还没算账,他费尽心思续命将养,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别人来欺负。 “蛇蛇可是担心我?” 柳折枝指尖在他嘴边戳了戳,“苍生予我天道气运,功德加身,我护苍生安好,自是己任,因果循环,相辅相成,无关生死,只求个无愧于心罢了。” 他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一大堆,墨宴自己翻译过来却只有一句话—— 柳折枝心中有苍生,他不在乎生死,却在乎苍生。 如今虽是一身病骨,身子虚弱破败,柳折枝却还是那个除魔卫道护苍生的折枝仙君,从未变过。 墨宴盯着他的脸,突然有一种时光倒回五百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那种感觉。 这次不用等到回去翻书寻找词句形容,墨宴记住了那四个字:惊为天人。 “砰、砰、砰……” 什么东西在响? 墨宴四处看了看,发现柳折枝没听到,只有自己听到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好像是心跳声。 他娘的,谁的心跳这么大声?吓老子一跳! 墨宴晃悠着蛇头往柳折枝胸口蹭了蹭。 柳折枝,是不是你! 二十九、化形,蛇蛇的特殊时期 墨宴看柳折枝还在那沉思不肯睡,硬咬着人家衣领给按着躺下了。 愁什么愁,本尊在这呢,这点小事还用你愁? 给老子好好睡觉! 他太重了,就那么压在身上,柳折枝起不了身,拗不过他,索性就闭眼了。 “我睡了,蛇蛇也睡吧。” 说这话时还想着定是睡不着的,只是为了让蛇蛇安心,可闭着眼睛抱着蛇身,习惯又安心,不知何时便沉沉睡去了。 确认他呼吸均匀的熟睡了,墨宴才睁眼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儿身形缓缓变小,又变回了不过巴掌大,快速爬下床榻出了寝殿。 原本是不想管这些麻烦事,但既然柳折枝操心苍生睡不安稳,那他就勉为其难管管吧。 玄武大阵覆盖整个云竹峰,墨宴来到山脚下看到有宗门弟子在不远处看守,俨然是段承乾真准备找准时机破阵了,冷笑一声去了后山。 丝丝缕缕的魔气四散而去,不多时便有无数冬眠中的蛇被唤醒,密密麻麻来到他身前,俯首瑟瑟发抖。 许是柳折枝整日念叨什么小母蛇,墨宴还真下意识注意了一下,确实是有不少小母蛇,在蛇类眼中或许十分好看,他却一眼也看不下去。 跟柳折枝比差远了。 别说是蛇,就是六界加在一起,也找不出比柳折枝更美的生灵。 感受到他的嫌弃,蛇群瞬间更害怕了,有的小蛇都完全僵住了,不懂他找他们来,却又要嫌弃他们是为什么。 这魔头好生奇怪,赖在仙君住处不走,当自己家住不说,现在还来跟他们作威作福,且每日缠着美人仙君亲昵,当真是不要脸。 不光是蛇,整座山的生灵都知道有魔头在骗美人仙君,但又谁都不敢说,每日看他缠着柳折枝装无辜小蛇,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能取而代之。 可惜谁也没那个实力,只能干看着,连提醒柳折枝都不敢。 “让你们来是干正事的,受柳折枝庇护这么多年,也该你们为他出点力了……” 等墨宴交待完,天边已经大亮了,蛇群匆匆散开,接下来便是等着看六界的动静。 只是回去时蛇尾又开始发烫,好像烫进了神魂似的,墨宴盯着尾巴尖看了许久,依旧没看出什么异常。 一夕之间,整个修真界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魔尊墨宴似乎没死。 没人能说出这个“似乎”到底真假,确定不了,因为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无人见过,也无迹可寻。 十几年过去了,尸骨无存的人死而复生,这种事闻所未闻。 可又没人敢不当回事,因为墨宴手段了得,不仅嚣张跋扈,做事随心所欲不讲道理,还睚眦必报。 最慌的就是魔界,新魔尊不过在位十年,好不容易服了众,准备大举进犯人界,现在听说墨宴可能会回来抢魔尊之位,哪里还能睡的安稳。 这就是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又闻风丧胆的魔尊墨宴,只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就能让六界不敢轻视。 这个消息足够他们按兵不动些时日了,墨宴每日抓紧时间养伤,夜里也趁着柳折枝熟睡跑到后山偷偷修炼魔气,只是随着伤势好转的越来越快,那种蛇尾发烫的感觉也次数变多了。 起初还只是偶尔一瞬,慢慢变成每日一次,然后时间变长,从一次一刻钟变成一个时辰。 最重要的是……这种情况待在柳折枝身边会加重。 他以为是柳折枝给他的丹药有问题,偷偷停了丹药没有好转,又怀疑是伤了根基,最近修炼太多有些承受不住。 终于某日夜里停了修炼,又缠在柳折枝身上准备好好睡觉了。 然而那滚烫却不减反增,愈演愈烈,严重到生生将柳折枝都给热醒了。 “蛇蛇,你身上怎么如此滚烫?可是病了?” 柳折枝语气担忧,起身摸着他的鳞片思索片刻,很快便去储物戒中翻找各种高品丹药,“我如今没有灵力,探不出蛇蛇是何情况,蛇蛇自己找一找,看看哪种丹药用得上。” 他说了许多,墨宴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越来越热,好想……做些什么。 滚烫的蛇身将他缠得越来越紧,柳折枝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时才停止翻找抬眼看去,这一看便愣住了。 蛇蛇那一身又黑又亮的光滑鳞片,正在肉眼可见的变成墨色衣袍,一只修长带着青筋的手缓缓出现在眼前,隔着被子按着他,有时是手,有时又是蛇身,不停变幻。 “蛇蛇……要化形了?” 在柳折枝看来,寻常灵蛇少说也要百年起步才能化形,怎么蛇蛇现在就…… 他话音刚落,一直仰起的蛇头也变了,变成一张有些熟悉的,俊美又稚嫩的脸。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双凤眸却像是天生带着些邪肆,平添风流之感,也更让柳折枝震惊。 养了十八年的蛇蛇彻底化作人形,是俊美的少年模样,柳折枝却嘴唇颤动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蛇蛇你……你很像……” “来。” 一个有些喑哑的字落入耳中,打断了没说完的话,柳折枝又是一愣,“什……什么?” “发·情期被你勾出来了。” 墨宴抱着他的手不断收紧,来不及解释太多,也没想好该怎么编,索性直奔主题了,“本……” 快要脱口而出的本尊两个字被及时咽回去,墨宴眼神复杂,却带着藏不住的炽热,“我……第一次发·情期,交给你了。” 可我不是小母蛇啊…… 柳折枝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呆住了,盯着那张不断在眼前放大的俊脸,拒绝都忘了,只自言自语似的又呢喃了一遍。 “蛇蛇你为何……为何长得很像……像墨宴……” 上架通知 宝子们上午好,今天就要上架啦,新人第一本书好激动! 上架后最少日更三千字,今天会爆更四千加~ 傲娇蛇蛇会一步步变成妻奴,病娇属性也会暴露,现在就有点藏不住啦,我们折枝仙君呆呆的,还那么社恐,就需要这种不要脸的老公连哄带骗强制爱! 甜甜的强制哦,甜文拒绝狗血! 不知道还要说什么,给宝子们鞠个躬吧,感谢免费期的陪伴和支持,希望后面也可以多多支持呀,评论吐槽都朝我砸过来嘿嘿。 最后求求推荐票,跪求! 三十、找不到小母蛇,你帮我 何止是像,墨宴自己清楚,他突然化形,又是当着柳折枝的面,什么都没来得及遮掩,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少年时的自己。 大概也就是第一次听说柳折枝这个人,见到他惊鸿背影的时候。 也幸亏是伤没完全好,所以未曾化出之后的样子,不然柳折枝都不会只是这么问,只看一眼便能知道他就是墨宴。 可现在这么像也着实是不好编,最合理的就是直接摊牌。 最初他想的是能化形了就摊牌,甚至准备好好看看柳折枝知道自己养了死对头之后的表情,再狠狠嘲讽一番,但…… 墨宴嘴上再怎么不说,也掩饰不来心中所想。 他要是摊牌了,柳折枝怕是要生气,生气了就……就又成死对头了,没有什么主人与蛇蛇了。 是死对头就要被不搭理,别说是亲近,现在柳折枝没了修为,连跟他打架都不会再有了。 他在柳折枝这只能有一个身份,要么是死对头墨宴,要么是相依为命的蛇蛇,如今全看他怎么选。 “我……忍不了太久。” 一点还活着的消息就能把外人吓住的魔尊,对着自己的死对头怂了,因为拿不准柳折枝的意思,连谎话都不敢编,只能打算先糊弄过去。 墨宴之前自己脑补了很多,所以把这事也当做各取所需,理直气壮,可对上柳折枝明显有些震惊的眼神,他又不自觉的语气弱了点,没那么硬气了。 “就……都给你总行了吧。” 话说出去了,墨宴听完自己都骂自己怂。 他堂堂魔尊何至于此啊! 为了安然渡过,他也准备几百年了,魔族所有魔女都是乐意至极,排队想做他的魔后,魔宫里更是清一色的美人,随便宠幸哪个还不都是招招手就过来了。 偏偏这几百年都没来,一来就让柳折枝给遇上了,现在弄得像他低声下气求人一样,脸都要丢没了。 他每一句话都荒谬至极,柳折枝听着一句比一句不能理解,愣了许久才反问他,“我何时说过要你做我的炉鼎了?” “不是你说……”墨宴反驳到一半猛地停住。 他确实没直说,他都是暗示的! 只不过被本尊提前发觉了他的歹毒计划,知道了他要等本尊化形把本尊当炉鼎! 现在好了,柳折枝不认他那龌龊计划了,又没明说过,倒成了是我急不可耐,我是被动的一方了! 墨宴横行霸道惯了,最受不得旁人拿捏,见他还一副淡定模样,气得直接放开他翻身下了床榻。 “好,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说完就往外走。 一步,两步,三步…… 墨宴走的极为缓慢,因为笃定柳折枝一定是在装模作样,这法子最快也最容易,是柳折枝需要他,又不是他非柳折枝不可。 直到快要走出寝殿,身后才传来清清冷冷的两个字,“蛇蛇。” 下一瞬,本该站在殿门口的人便出现在了床前,脸上得意的笑还未完全露出,手中就被塞了一本书。 “你方才说到采补修为,想必也是想试试此道,虽不是长久之计,但试一试也无妨,唯有试过方知其中关窍与歧途,也免得日后心心念念乱了心性。” 柳折枝没再多问,等他回来再细说也是来得及的。 “这心法你拿好,若有小母蛇心甘情愿跟了你,莫要负了人家,带回来我一并养着便是了。” 他化形太快,许多事都没来得及教,柳折枝生怕他乱来,在外面惹多了风流债,沾染一身因果,一字一句耐心的嘱咐。 “薄情寡义要不得,蛇蛇,你若做了那负心之人,他日人家找上门来,我定不会偏心于你,即便你是我养的蛇蛇,我也会还人家一个公道,你可能记住?” 墨宴脸上的笑早就僵住了,听他一句句嘱咐自己不要负了旁人,还给了心法,指尖都快把那心法捏碎了。 好!很好! 柳折枝你就给老子装!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蛇蛇一句话都没说,走得很是急切,甚至带着怒气,柳折枝也不知他是在气什么,看着那怒气腾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究还是没有教导好,只希望蛇蛇不要祸害小母蛇,不然……回来后一定要好生惩治一番。 此事万不能宠着惯着。 他忧心于此,自是不能再安稳睡去了,只是躺在榻上闭着眼,静静想着蛇蛇为何会长得像墨宴,又为何能化形这么早。 午夜时分,本就是该熟睡的时候,他身子弱,想着想着便有些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殿内又出现了不属于他的呼吸声,很沉,很重。 即便没有落在他身上,他都能察觉到有些炽热。 柳折枝缓缓睁眼,正对上一双闪着欲望和怒火的竖瞳。 “蛇蛇……?” 墨宴在殿外站了将近两个时辰,时刻听着里面的动静,起初是等他反悔,使手段求自己回去,可时间越来越久,他不仅没动作,还快睡着了! “我要你。” 墨宴不是商量,而是说出自己已经决定的事。 这两个时辰足够他想清楚了,管柳折枝是不是欲擒故纵,只要他想,柳折枝现在根本反抗不了。 魔尊墨宴干的混蛋事多了,就是强迫了死对头又能如何?不过是让世人多议论些,给他多加一条罪状,他还差这一条了? 那样充满侵略性的眼神落在身上,柳折枝却还完全不在状况中,依旧一副淡然模样,还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还是如此滚烫,未曾找到小母蛇么?” “我说了。”墨宴抓住他的手,欺身而上,“要你。” 柳折枝淡淡的摇摇头,“蛇蛇,不可。” 没有生气,没有震惊,就是很认真的讲道理,仿佛墨宴现在不是要强迫他,而是他的蛇蛇又不肯背心法了一样的小事。 “我说能就能!” “你说也不能。”柳折枝还是摇头,语重心长。 说完又盯着他带着怒气的冷脸顿了顿,眉头微皱,“蛇蛇,你这般模样,更像墨宴了。” “他也是这么凶。” 墨宴身体一僵,再次迎来当头一问,“蛇蛇,你为何化形后长的和墨宴如此相像?” 墨宴真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世人都说折枝仙君性子淡漠非常,不问俗世不食人间烟火,当真已经淡漠到这种地步了吗? 今日若不是我,换了旁人他也会这么无所谓吗? 墨宴越想越气,他也不知道为何这么气,反正一这么想就气得要死,光是想想柳折枝也不介意旁人这么压着,他就恨不得立刻弄死那不存在的旁人。 他钻了牛角尖,那偏执心思自己都不曾认清,只知道生气,见柳折枝还是不慌不忙浑不在意的模样,更是被气笑了。 柳折枝似乎是想说什么,他却不让了,低头去堵那微张的红唇,却在快要吻住的瞬间察觉了周围灵气异动。 循着源头看去,正看到柳折枝单手结印,是要开阵。 “蛇蛇为何长得像墨宴?” 柳折枝并非全无能力自保,任人欺辱,也不怕他看到,只是又语气平静的问了一次。 蛇蛇找不到小母蛇,又实在难捱,左右他也时日无多,不甚在意此事。 但这世上只有答应与他相依为命,他昏睡两年也不离不弃照顾他的蛇蛇他能容忍一回,下不为例,旁人……不可。 墨宴看懂了。 明白他是只能让蛇蛇放肆,但墨宴不行,一时间又是欣喜又是慌乱。 喜的是只有他可以对柳折枝这样,慌的是只有他是蛇蛇才可以。 要脸面还是要柳折枝,实在是难以抉择。 “我……见过他。” 片刻后,墨宴把脸扔了。 “那时记住了他的脸,你又说他死了,我就想着那张脸我可以用用,所以化形时就用了。” 他说的认真,道理也说的通,化形时确实有许多生灵会模仿见过的人。 柳折枝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对他有蛇蛇的滤镜,自然愿意相信,只是…… “那为何性子也像?蛇蛇,你性子也像他,很凶。” 柳折枝不喜欢性子凶的人,墨宴不止一回听他说自己凶了,每回提起魔尊墨宴他都要抱怨许久。 老子天生就这个脾气!你他娘的怎么那么多事! 墨宴在心里不耐烦的回了一句,口中说的却完全不一样,还学着他的不喜去吐槽。 “也是学的,现在才知道这样不好,太凶了,你说的对,墨宴……墨宴他蛮横不讲道理,嚣张跋扈,还总跟你打架,弄坏你的东西,太凶了!” 柳折枝又信了。 因为他若是墨宴,以墨宴的性子,早就开骂开打了,绝对说不出这些话。 发现他手上结印的动作停了,墨宴知道自己骂对了,又补了几句,“墨宴就是不要脸,他……他还缠着你打架!故意跟你作对,这世上怎么能有这种混蛋,简直不是人!那时就是我不在,我要是在,我肯定替你弄死他!” 他骂得凶狠,很是真情实感,柳折枝微微颔首,最后一点疑虑也消了。 绝对不是墨宴,墨宴怎会自己骂自己,这是我的乖蛇蛇。 周围灵气归于平静,一阵沉默过后,墨宴额头隐隐有青筋浮现,已是快要忍到极限了。 已经骂了自己换来可以亲近的机会,他却拉不下脸面再去求人,但又实在忍不住,光是被柳折枝看一眼都跟被烫到了一样。 凡事有一就有二,脸面扔了一回第二回也就没那么难了,很快他就老老实实开口去问,“我……那我能……” “蛇蛇,当真找不到小母蛇了么?许是你太凶了,都给吓跑了。” 柳折枝虽不在意,但也不是很想,他对这种事未曾涉猎,只是看过心法,却并无兴趣。 寻欢作乐,总归于道心有损。 “找不到。”墨宴昧着几乎没有的良心继续编,“我化形动静太大,早把他们吓跑了。” “罢了。” 柳折枝无奈的叹了口气,指尖轻轻在他脸上点了点,“换一换,不要这张脸。” 蛇蛇若顶着与墨宴相似的脸……那也太过奇怪了些。 不、要、这、张、脸?! 这五个字差点把墨宴气死。 柳折枝你别太过分!老子脸面都不要了,你现在又让老子彻底不要这张脸! 你他娘的凭什么! 可这种事柳折枝不会惯着他,两人对视许久,到底是墨宴咬牙切齿的换了张脸。 不像任何人,是他将柳折枝的眉眼与自己融合了,看着也是赏心悦目,俊美风流。 柳折枝终于满意了,收回手语气还是无波无澜,仿佛一会儿只是要与他论道一般,“下不为例。” 墨宴在心里冷笑,吻却比谁都急切,甚至不愿月光落在他身上亲近他,连床幔都给放下了。 春宵帐暖,一室旖旎。 天边破晓之时,墨宴堪堪找回理智,后背不受控制的发凉。 完了。 我骗了柳折枝我不是墨宴……我还……! 这……这要是等柳折枝醒了…… 三十一、算账,被拿捏的死死的 把柳折枝给折腾成这样是墨宴做梦也没想到的,他想的是算自己仁慈,勉强替柳折枝养养身子,让采补一下修为,结果现在…… 他要是没记错,柳折枝应该是不情愿,硬被他给压着不让跑的。 他哄着强迫着,连身份都是骗的。 嚣张跋扈的魔尊这辈子头一回开始怀疑人生了。 低头看看昏睡中的柳折枝,墨宴身体逐渐僵硬,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试图挽救一下。 可惜根本不知该从何下手。 “那……那也不能全怪我吧?” 墨宴语气不太自然的对着昏睡的人甩锅,“你自己长成这样,你还没有点防备心,我说你就信,你自己就没责任了?” 刚开始他还是心虚的,后面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语气逐渐硬气。 “对,你也有责任,道不同不相为谋,正邪不两立,这不都是你们正道常说的吗?我说我不是墨宴你就信?” “魔头说的话能信吗?肯定不能信啊,你非要信,那就是你的责任,反正我不要脸,我堂堂魔尊,干的混蛋事一本书都写不下,跟你个死对头说话算什么数……” 他就这么一边说一边收拾,也不知道是提前练习还是给他自己壮胆,反正越说越来劲。 嘴上硬气,动作却一下比一下小心,最先干的就是放了一大堆清洁的法术,把床榻收拾的干干净净。 “让我洗衣服洗被子?老子就不给你洗!就用清洁法术糊弄你!” 其实效果都是一样的,总之都是给收拾干净了,也不知道他在那神气个什么劲,抱柳折枝去温泉的时候还恶狠狠的。 “这也嫌脏那也嫌脏,就你事多,还不让亲?该亲的不该亲的老子都亲了!” 抱着等人醒了就摊牌的想法,在云竹峰住了十八年了,墨宴头一回这么扬眉吐气,把柳折枝抱进温泉还又低头往那红唇上亲了亲,亲完抬起头长舒了一口气。 啧,舒坦! 就得这样才对,老子堂堂魔尊,凭什么受死对头管着! 老子就骗了,就欺负了,你能把老子怎么样! 不愿意你也受着,别逼老子抢你回魔界日日折磨你! 从前想的折磨都是当个奴仆,让柳折枝做些苦力活,这回他那眼神却不受控制的往人家身上飘。 “对,你得怕我才对,你再惹我我就抢你回去做魔后……呸!做侍妾!” 仗着柳折枝昏睡着,他算是放飞自我了,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给清洗身子的时候还按了两下柳折枝的腰窝。 真他娘的好看啊,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哪哪都这么好看,做侍妾也太不像话了吧,要不做个……侧妃? 他要是态度好点,做魔后其实也……还是侧妃吧,抢回去的,做魔后倒像是本尊非他不可了似的。 他就这么自己琢磨着,边洗边满意的欣赏,看到哪处没有痕迹还给亲口补一个。 不多时清澈的温泉中突然多了一抹红。 “滴答、滴答……” 一滴接着一滴的血落入温泉中,墨宴抬眼看看柳折枝,没发现哪里伤到,还抬头看了看头顶,最后才发现鼻间有点痒,抬手去摸摸出一手的鼻血。 墨宴:“……” 他娘的!这……这温泉怎么这么热! 他一口咬定是温泉热,直到给柳折枝清洗完身子,一共流了三回鼻血,用灵力都没止住,出去的时候还骂骂咧咧,说等柳折枝醒了就当着柳折枝的面把温泉毁了。 柳折枝哪那么容易醒,睡到第二日黄昏时分才勉强睁眼,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张快要望眼欲穿的脸。 墨宴一直在床前守着,一步都没离开过,现在终于看到他醒了,下意识要笑,嘴角都勾起来了,硬生生及时止住了。 因为柳折枝看他的眼神实在是……算不上平静。 浑身酸痛不说,何况罪魁祸首还是他一手养大的蛇蛇,顽劣至此,言而无信,还放任本性,着实该罚。 “去……” 柳折枝刚说出一个字,眼前的那张俊脸突然一晃,下一瞬就变成了漆黑的蛇头,比手腕还粗的蛇试探着往前爬了爬,尾巴尖在空中一扫,直接落在他肩头,晃晃悠悠的蹭了蹭。 虽是没说话,但那一股子讨好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柳折枝到了嘴边的话顿了顿,看着那蛇尾在肩头贴贴蹭蹭,蛇头也吐着信子一副想靠近又不太敢的模样,心中难免觉得有些好笑。 惹祸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自己醒了倒是知道心虚了。 他从未教导过蛇蛇如此,真不知这性子是跟何人学的。 “倾云。”柳折枝实在没力气,往日清冷的嗓音也透着明显的沙哑,唤了自己的本命剑出来。 本命剑随主人心意而动,都不用柳折枝说,倾云剑便调转剑柄对准蛇头,邦邦两下。 墨宴:??! 你他娘的敢打老子! 你一把破剑竟然敢打老子! 蛇尾直冲剑柄而去,快要缠住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咳,“蛇蛇,你可知罪?” 之前都已经想好怎么应付他了,那一大串说辞墨宴烂熟于心,就是堂堂魔尊不必跟死对头讲道理,墨宴直接化作人形,“我有什么罪?我……” “若是不知悔改,那便……罢了。”柳折枝打断了他的话,后面没有继续说,只是轻叹了一声。 像是失望,又像是自责自己没教导好他,总之是带着些不要他了的意思。 这是墨宴自己看出来的,那些不讲理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倒……倒也不是不知悔改……” 他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怂了,只是觉得罪不至此。 其实打两下也没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平日里一回也不生气,这怎么一生气就要散伙了呢,脾气也太大了。 “不是说没有罪?”柳折枝眼底依旧是一片淡然,是有气的,但他性子就是这样,生气了也难表现出来。 墨宴这辈子没这么卑微过,咬咬牙到底是没敢再说什么混蛋话,“那就……就当是有吧。” “就当?” 轻飘飘的连个字,还是没什么起伏,却听得墨宴头皮发麻。 “有,我……我……” 从出生就没给谁认过错,那几个字在嘴里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怎么说怎么烫嘴似的,墨宴深吸一口气,直接拿了他的本命剑往头上敲了两下。 “打打打,你说该打就该打吧。” 看你身子虚弱,本尊不跟你一般见识。 “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捅我一剑也行。”墨宴别别扭的把剑给他,“反正就别……别说什么……罢了。” 这时候说罢了就是不想理人了,是要赶自己走了,墨宴在这方面还是了解他的。 “可有知错?”柳折枝又问了一回。 他虽宠着自己养大的蛇蛇,却也是有原则的,若是此次不肯认错,那日后便更难教导了。 看出他今日是非要自己低头认错,墨宴犹豫许久,终究是点了头,“知错了。” 算了,就当本尊从前作恶多端,今日全还在这了。 只此一回,日后本尊绝不再碰他,这错谁爱认谁认,老子绝不再认了! 天底下美人多的是,本尊日后娶上百个千个,每日不重样的宠幸,怎么就非这死对头不可了! 他以为这就完了,不曾想柳折枝又伸手指向书案,“那上面的心法,每本抄写十遍,今日起每日跪香三个时辰,好生认错静心。” 是该好好管教一番了,再不管住了蛇蛇,这性子日后出去还不知要惹出什么大祸。 还要跪香?! 墨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子是魔尊!凭什么给你们正道跪香!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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