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沈煜还是不明白,摸了摸后脑勺,说道: “往日也有沈昭贪玩,自己孤身一人前往余杭游玩, 祖母也会帮她圆谎,父亲觉得今日有什么不一样?” 沈明远谈了口气说道: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榆木脑袋。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祖母手中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 沈煜这才恍然大悟,说道: “好像今日确实没见到祖母戴在手上。不过这能说明什么?” “不是没戴,是断了,她很爱惜那串佛珠,平时都是小心翼翼的, 定是收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消息,才会不小心将其弄断。” 沈明远把玩着两个被盘的发光的核桃继续说道: “你去打听一下,看看最近有没有收到北疆那边的消息,若是我想的那样,必须早做打算。” 沈昭四天跑死了了六匹马,终于赶到青虎关城门外。 城墙上守门的士兵大声喊道: “山河破碎风飘絮” 沈昭拿出父亲给自己准备的特殊令牌,对上那早已烂熟于心的口令: “身世浮沉雨打萍” 当城门缓缓打开时,沈昭只觉得步伐格外沉重, 她着急上前去查看父亲和哥哥的情况,又害怕上前。 青鸾看出了她的心思,翻身下马,牵起了她的马,朝城内走去。 军营内沈家个个充斥着悲伤。 沈昭站在那白色的帷帐外面,迟迟不敢迈开腿。 陆久掀开帷帐,走了出来,见到熟悉的身影,瞬间红了眼眶,说道: “贵客既然来了,里面请。” 沈昭捏紧拳头朝帐内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短短十步见,她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她长舒一口气,手指触到白布边缘时,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粗麻布的纹理刮过她指腹的茧,像无数细小的刀片。 帐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滴砸在帆布上的声响, 恍惚间竟像是父亲教她射箭时,羽箭离弦的铮鸣声。 泪水早已模糊了视线,她摇着头说道: “您说过...”她掀开白布的声音轻得像雪落, “等这场战争结束要带我去看江南的杏花,是否还如此前那般艳丽...” 白布下的面容平静得近乎安详。 沈长青眉心的箭伤已被细心擦拭过,可那些深深浅浅的刀痕依旧盘踞在脸上。 她伸手去抚父亲花白的鬓角,却沾了满指凝固的血痂——原来人血冷了会这么粘稠,像熬过头的糖浆。 “哥哥呢?” 她突然转身,帐内烛火被带起的风吹得东倒西歪, “让我看看我哥哥。” 陆久拦在她与另一张木榻之间,铠甲上未擦净的血迹在烛光下泛着黑紫: “少将军他...” 话未说完,沈昭已经掀开了第二张白布。 帐外一道闪电劈落,惨白的光照出榻上零散的银甲碎片。 那些曾经能映出她笑脸的护心镜,此刻扭曲的凹陷着。 “这不是他。” 她突然笑起来,笑声惊飞了帐外栖息的乌鸦, “我哥哥生的那样俊美。”她拉起陆久的手说道: “陆叔,您看看我,哥哥与我长得一般无二,这个怎么可能是他,您告诉我一定是搞错了对不对。” 她慌乱的比划着,“他的睫毛比我长,左眼比我大一点点......” 青鸾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侍女温暖的胸膛贴着她冰凉的脊背, 这才发现小姐的铠甲已完全被冷汗浸透了。 看到青鸾嘴唇在动,却听不见声音。 耳畔只有那年哥哥出征前,在侯府石榴树下对她说的话: “等打了胜仗,带你去城外抓兔子。” 她忽然推开青鸾扑到榻前。 染血的白布被攥出狰狞的褶皱,指尖碰到某块冰冷的金属——是半截断剑,剑柄上宁远侯府的鹰徽只剩半边翅膀。 这是她十二岁那年,亲手为哥哥系的剑穗,如今绛色丝绳早已被血泡成黑褐色。 “昭丫头...” 陆久递来一个布包, “世子军临终前,一直握着这个。” 布包展开,里面是颗干瘪的杏核。 去年春日她顽皮,将吃剩的杏核扔进哥哥的箭囊。当时那人无奈地弹她额头: “这种子长成树,看你还好意思笑话我箭法。” 帐外雨声渐急,沈昭突然弯腰干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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