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谢霭玉道:“快把你脑子里的水晃一晃,赶紧倒了吧。” 谢二少爷直至午时才醒过来,疲懒地揉揉眼皮,在床上呆坐许久,仿佛下一刻又能倒回去,再睡上一觉。 他昨夜过了子时后才睡下,此刻困得睁不开眼,连幔帐都没拉开,守夜的山鹤正打盹,他“咣当”一声倒回被褥里,把山鹤吓得一个激灵,忙起来问他怎么了。 谢杳拽着幔帐,呐呐道:“困。” 山鹤道:“杳哥,都已经午时了呀,你再不起来,今夜就又要睡不着了。” 谢杳卷着被子,不愿意起身。 他被那四枚铜钱扰得心烦意乱,于是把它用红绳串起,做成一条手链。可他还是心绪不宁,便难得地失眠了。 他在床上滚了几圈,还是没能起来,便叫山鹤先回去,等到晚间换追云来这儿。 山鹤原本想等他起身后再走,可见他实在起不来,便又小大人一般唠叨他几句,才不放心地离去。 谢杳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好半晌,又在被窝里挣扎了片刻,摇摇晃晃地起身,更衣洗漱去。 他院中此刻空了下来,人也因困倦疲懒了,于是便偷懒,没有束发,洗漱时打湿了的额发湿漉漉地贴在他的额角上,凉凉的。 犯起懒骨头来的谢杳又窝回屋里,午饭也不想去吃,窝在心爱的躺椅里,抬起手来,看着手上的铜钱手链。 四枚压岁铜钱,却只压了三句话。 最后一句谢霭玉没说,勾得谢杳难受,强迫自己不去想。 他晃了几下手腕,红绳上的铜钱碰在一起,叮的一声。 他正失神,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站在他的门前,却没进屋,在外边小声喊道:“二少爷,二少爷?” 谢杳道:“做什么?” 那人道:“大少爷估摸着您醒了,让您去厅堂找他。您过去一趟吧?” 谢杳摘下手链,沉吟片刻,答道:“好。” 懒骨头犯了没一会儿,他在躺椅里挣扎了一会儿,便去了厅堂。 然而他才走到不远处,便在厅堂外嗅到了一股浓浓的鲜香味道,不禁停下了脚步。 谢霭玉大约是听见了动静,推开窗,朝外探去,说道:“杳杳,快进来。” 谢杳这才又迈开脚步,进了书房。 厅堂内。 孔谌揶揄道:“谢小郎君,午时将过,你这时才睡醒,倒是比我还要懒惰呢。” 谢霭玉道:“吃粥也堵不上你的嘴。”转而又看向谢杳,温声道,“饿了么?我叫厨下熬了虾粥,味道不错,你应当会喜欢。” 谢杳呐呐地道谢,被他按在桌前,塞了只勺子,便吃起了粥。 厅堂里共有四人,另外一人他没见过,面相亲善憨厚,与孔谌大不相同,一看便知道不是什么滑手的泥鳅,不是个滑头。 他朝谢杳露出善意的笑,紧接着去与谢霭玉说话。 “谢小郎君的确一表人才。”他衷心夸赞道。 谢杳陡然被人夸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低下头去,慢吞吞地吃粥,似是有些不大好意思。 谢霭玉道:“你不认识——他是蒋家的大少爷,名叫蒋德承,字峪山。” 谢杳这才抬起头,说道:“蒋少爷谬赞。” 孔谌又要开口逗弄他,被谢霭玉拦了回去。谢霭玉道:“你再逗他,就回国公府和你那遭瘟的小娘大眼看小眼去吧。” 孔谌哼哼两声,不说话了。 一旁的蒋德承笑起来。但即便是嘲笑,在蒋德承这儿看来也十分憨厚,他与孔谌逗起来,惹得孔谌不乐意理他,闷头吃粥。 谢霭玉也笑,难得在真心地笑。 谢杳想,他倒也并非是一天到晚都撑着张假皮相,还是有些鲜活的——是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模样。 于是他不禁也笑了起来,很轻,也不易察觉。 蒋德承临走前与孔谌又说了一会儿话,孔谌却揪了把他的耳朵,淡淡道:“峪山,我不是孩子了,不用这般的嘱咐。” 蒋德承呐呐道:“哦。” 于是头也不回地便走了。 谢霭玉当没看见,贴着谢杳的耳廓,小声道:“还困吗?” 谢杳也小声道:“一点点,不算困了。” 谢霭玉道:“再睡晚上就睡不着了,来踢会儿毽子吧。” “毽子?” “对,毽子。” “你会踢吗?” 谢霭玉点头,又喊道:“孔谌,来踢毽!” 孔谌原本还在气那呆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一听谢霭玉说踢毽,立马来了精神,颠颠地跑来,谢霭玉去拿毽子,两人就站在院中,离得不远不近。 谢霭玉一从屋里出来,便将毽子踢了过去,孔谌还未反应过来,谢杳先他一步,猛地把毽子踢回去。 他稳稳接住,把毽子抛给孔谌,找了个地方站着。 毽子在空中飞来飞去,自抛给孔谌后,竟没有落过地。毽子总能被稳稳接住,随即飞向另外一个人,就这么来回地飞,像是真的长了翅膀,是只在空中低飞的小鸟。 这“小鸟”被踢了一下午,最终飞到了孔谌那儿。 但他又犯起懒骨头,不愿再踢,把毽子随手抛给谢杳,伸了个懒腰,“哎,踢不动了。谢小郎君,歇会儿吧?”也不听谢杳说了什么,便转身离开。 谢杳见他走了,就把毽子还给了谢霭玉。 “哥。”他嗫嚅着,好半天才憋出来下一句,“我小时候只能看着别的孩子玩,不过今日玩得很尽兴……谢谢。” 谢霭玉揉了一把他的发,“高兴就好。” * 初八,国公府的人上门来接孔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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