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黑雾流动,像是某种扭曲的执念在疯狂滋长。 恨意、怨念,成为新生的养料。 一般死后能成为厉鬼的,就是这种人。 老刀盯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俩特么玩我呢?” 真是天打雷劈的一对疯子。 第104章 “我们想要一个家” 黑木森林。 枯死的枝干如扭曲的骸骨刺向天空,整片森林沉浸在灰白的死寂中,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坟场。阴冷的雾气在树隙间流淌,连风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就在最后一缕黑雾即将消散时,它忽然挣扎着翻涌起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重新凝聚回森林深处。 怨气滋养着它,让它愈发浓稠、粘腻,最终—— 重新化作了人形。 时降停的靴底碾过腐土,枯叶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 他缓缓张开双臂,仰起头,深深吸入这片土地腐朽的空气。 ……真舒服啊。 哪怕他憎恶这里,哪怕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痛苦与绝望——可这里终究是他的归处。 他出不去,就只能让人进来了。 枯枝后,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暗处窥视,却又畏惧地保持着距离。 时降停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病态的笑。 “哈哈哈……快,继续建……”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刀在骨头上摩擦,“阿余会来找我的……我的阿余……不能让他没有地方住……” “咔嚓!” 他徒手劈断一棵枯树,拖着树干向密林深处走去。 在那里,一座由黑木搭建的房屋已经初具雏形——歪斜的框架,粗糙的接缝,每一处都透着疯狂与执念。 这是现实世界的造物。 是囚笼。 “阿余……江余啊……” 时降停喃喃低语着,手起掌落,树干应声而裂。 周围的鬼影战战兢兢地聚拢,开始按照他的意志继续搭建。 而在半成型的房屋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的黑棺—— 宽度刚好容得下两个人。 厚重的铁链缠绕其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里,即将成为他们永恒的牢笼。 死人才该待的地方。 … 光阴如箭,转眼已过两日。 江余整日缠着母亲软磨硬泡,执意要随老刀入山修习玄门之术。平日里,江余从不对母亲说谎,更遑论要离家三月之久。 “胡闹!”江母不高兴,“你让雪兰那孩子怎么办?” 江余闻言一怔,半晌才恍然——是了,他与宋雪兰还顶着“情侣”的名头。 当夜,江余手机上便寻到宋雪兰说明原委。 谁知她比他还要干脆,三言两语间,这段“恋情”便和平分手了。 让江母都震惊了,心想现在年轻人感情真的是说断就断啊…… 她搜肠刮肚想了无数挽留的借口,却被江余一一化解。眼见儿子去意已决,最终只得长叹一声应允。 这一天,老刀倚在门框上,叼着烟卷斜睨兄弟二人:“老子不会分身,可教不了俩崽子。” 江余与江岐善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江余忽地冷笑:“刚给父亲打过电话,你再不回去……”他晃了晃手机,“补习班课时翻倍。” “毕业了很了不起?”江岐善咬牙切齿。 “滚回去继承你的亿万家产!” 话音未落,江余抬腿便是一脚。 尘埃落定,唯一的竞争者被干脆利落地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整装完毕,就可以随老刀入山修行了。 听说,祖师爷还能帮江余消去身上时降停留下的标记? 嗯……那可太好了。 第二天。 江余正收拾着自己的房间,将积攒多年的杂物一件件整理出来,准备搬到顶楼的储物间。他踉跄地抱着摞得老高的纸箱,在昏暗的楼道间穿行。 灰尘在阳光照射下飞舞,零碎的物件散落一地,每走一步都会带起细小的尘埃。 突然,他脚下一滑,踩到一个滚落的玻璃球。 “哐当!”一声巨响,手中的纸箱重重砸在储物柜上,里面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 “……”江余望着满地狼藉,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指尖传来的钝痛让他更加烦躁——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伤得了时降停分毫? 他蹲下身,机械地将散落的物品一件件捡回箱中。 就在这时,一叠泛黄的纸张从柜子缝隙中滑出。 纸张边缘已经卷曲,上面落满灰尘,像是被遗忘多年的记忆。 江余随手拾起,正要扔回箱中,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最上面那张纸。 “!!!”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沓子手抄报。 稚嫩的儿童手抄报。 孩童的笔迹歪歪扭扭爬满纸面,三十多张手抄报整齐叠放。 每张顶部都用彩色蜡笔涂着同样的标题: 对旁人而言,这或许只是普通的儿童作品。 但对江余来说,这些纸张承载的重量,足以击碎他多年来筑起的心墙。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储物间,被杂物绊倒数次也顾不上疼痛,直奔楼下寻找江母。 “妈!妈你在哪?” 客厅里只有正在埋头写作业的江岐善。少年抬起死鱼般的眼睛,幽幽道:“吵什么,打扰我写作业了。” 江余一把撑在书桌上,声音发颤:“看到妈了吗?” “呵,我只知道父亲在书房。”江岐善冷笑,“至于母亲,谁知道呢。” 江余咬紧下唇,转身冲向书房,顾不上礼节重重敲门。 “啧,进来!”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推开门,江余直接将手抄报摊开在书桌上:“你还记得这些吗?” 江父头也不抬,手中的钢笔在文件上划出潦草的字迹:“不记得。别拿你的涂鸦来烦我。” 江余固执地将手抄报一张张铺开。泛黄的纸页上,歪歪扭扭的画着孩子们手拉手的场景,还有他们仰望天空等待大人的模样。 江父终于抬眼瞥了一下,随即嫌恶地挥手:“这种幼稚园水平的东西,也值得……” 江余的眼神骤然冰冷:“在我眼里,它们比任何名作都珍贵一万倍。” 江父惊愕地抬头,却只看到江余小心翼翼收拢手抄报的背影。 房门关上的声响,也让江父无比诧异,刚才是他的养子?不是被夺舍了?? 直到夕阳西斜,江母才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见江余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反复翻看那些手抄报。 “余儿~看妈妈给你买了新衣服……” “妈,”江余打断她,声音沙哑,“我有个问题。” 江母放下购物袋,温柔地走近:“怎么了?” 江余抬起头,眼尾泛红,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当年,你们为什么会去守望所……收养孩子?” 第105章 争取的希望被掐灭了 江母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孩子为何突然问起这些陈年往事。 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泛黄的手抄报上,恍惚了好一会儿,记忆才逐渐清晰。 “啊……这些画,我记得是收在杂物间里的,你怎么给翻出来了?” 江余缓缓闭上眼睛。 这些画…… 这世上,还有谁能比他更熟悉呢? 这可是……他和时降停一起,一笔一画亲手完成的啊。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年夏天,时降停即将满十五岁,而江余还是个只知道依赖他的小傻子。 狭小的宿舍里闷热难耐,只有一张破旧的书桌。 时降停专注地握着油画笔画画,而年幼的江余正像只粘人的猫崽般挂在他肩上。 “别画了嘛……”小江余舔着快化的雪糕,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少年的颈窝,“陪我玩……” 时降停只得停下画笔,无奈地看着他:“刚才陪你玩了三个小时,我才画了三分钟。” “不够,还要玩。”江余搂着他的胳膊晃来晃去。 时降停总是拿他没辙,妥协了,但这次却提出了条件:“再陪我画一张。” 他握住江余的小手,塞给他一支粉色油画棒:“你来画小花。” 江余不情不愿地在纸上涂抹起来。起初还认真画着花瓣,后来干脆偷懒,直接用笔“哒哒哒”地在纸上戳出一排粉色圆点。 时降停静静看着他胡闹,只是淡淡抬了下眼。 “哦……”江余立刻怂了,乖乖趴回桌上,慢吞吞地重新画起花瓣来。 好不容易画完一张,江余兴冲冲地扬起笑脸,以为终于可以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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