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作案工具包。 终于,他摸出一个黑绒盒子。 “打开看看。” 江余抬起手。曾经修长的手指如今瘦得骨节嶙峋,颤抖得几乎托不住盒子。老刀干脆一把塞进他掌心。 盒盖缓缓掀开。 一条黑曜石项链静静躺在丝绒上,光泽幽深。 江余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正要合上—— 不对。 他的手指突然僵住。 一股熟悉到战栗的气息从“黑曜石”中汹涌而来。他猛地抓住它,冰凉的晶体在触到皮肤的瞬间竟像活物般缠上他的指尖,死死攥住不肯松开。 “这是……” “忘了祖师爷让你从时降停身上取什么了?”老刀压低声音。 江余的瞳孔剧烈收缩,恍然大悟。 ——那是他在情动时分,趁时降停意乱神迷时悄悄收集的阴气结晶。 可如今…… “天雷劈散他那一刻,”老刀指向晶石,“这东西锁住了最后一缕残魂。” 黑曜石深处,一丝幽光隐隐浮动。 “用他本体的精华养他自己的魂,再合适不过。” “养、养魂?他、他没有彻底消失?”江余猛地抓住关键,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却又在期待与恐惧中绷紧了神经。他一把拽住老刀的手,声音发颤:“他现在就在这颗石头里,是不是?他还好好的……我还能再见到他,对吗?” 问题接二连三地抛出来。 老刀却偏过头,沉吟片刻,只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不一定。” “时降停确实没有完全消散,但本源已被天罚击碎,”他声音低沉,“现在他的状态极不稳定,神智全无,只是被强行封进这块石头里……勉强续命而已。” 就像植物人,仅存一线生机,能否苏醒仍是未知。 江余的眼眸一点点暗了下去,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晶石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不过……”老刀忽然又开口。 江余立刻抬头。 “如果他的执念足够坚定,还有强烈的求生欲望,”老刀顿了顿,“或许真能醒过来。” 江余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忍不住抱怨:“叔!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喘气!” 此刻,他的心情明显好转,仿佛一个濒死之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不再绝望,而是紧紧追随那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的希望,就是时降停。 江余双手合十,将晶石紧紧握在掌心,低头连亲了好几下,像是要把所有未说的誓言都灌注进去。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挂在脖子上,让冰凉的晶石紧贴心口,仿佛这样就能离他更近一点。 老刀站在床边,看着他这副模样,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这个“归期未定”,可能是几个月、半年、一年……也可能是数十年,甚至永远。 或许时降停永远都醒不过来,最后一丝魂魄也会消散殆尽。 谁也不知道。 但至少,此刻的江余有了追逐的希望。 而这,就足够了。 江余对此毫不怀疑。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时降停一定会回来。 他的执念绝不会消散。 只要自己还活在这世上,哪怕隔着生死界限,哪怕要踏碎千山万险,他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回到他身边。 毕竟,疯缠入骨才像他时降停。 第183章 两年时间共赏人间 一个月又过去了。 江余完美配合着医生的治疗。面对例行询问时,他回答得很正常: “你叫什么名字?” “江余。” “来自哪里?” “首都江氏。” “还记得父母吗?” “记得。” 医生突然双手交叠,抛出刺激性问题:“时降停死了。”——尽管他根本不知道这个“时降停”到底存不存在。 江余只是微微一笑:“我知道。” “你接受他的死亡了吗?” “接受。” “还会想他吗?” “想。” “打算怎么怀念他?” 这本该是次完美的评估。只要回答得体,他就能提前出院。可江余偏偏说了句:“我会等他。” 于是,他又被留院观察了。 不过江余并不在意。他照常在庭院散步,给花浇水,和其他病友闲聊。除了那个“不存在”的执念,他看起来完全正常。 没人理解他为什么要等一个“幻想中已故的恋人”。在病历上,他只是个“患有妄想症,执着于虚构人物”的普通患者。 这天傍晚,江余独自站在庭院老树下。夕阳穿过枯枝,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颈间的黑晶石项链在余晖中流转着奇异的光泽。 一片枯叶飘落。他伸手接住,轻轻贴在晶石表面。 “闻到秋天的味道了吗?”他低声说,“世界这么美,你该醒来,陪我一起看。” 晶石依旧沉默,对落叶毫无反应。 但当江余的手掌覆上时,它突然像活过来一般,紧紧吸附着他的肌肤,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度。 江余像抚摸小动物般轻抚着晶石。突然,栏杆外传来汽车鸣笛声。抬头望去,是母亲来了——江母提着大包小包的滋补品,站在夕阳下对他微笑。 他们在庭院的老石桌旁坐下。 “余儿,跟妈回家休养吧?”江母怜爱地抚摸他的头发,“在家调养也是一样的。” 江余轻轻摇头:“外公的事让你们受牵连了。我回去只会添乱。”他握住母亲微微发抖的手,“我在这里住惯了,能照顾好自己。” 这几个月外界风云变幻。天降罪名单引发轩然大波,牵连出无数黑暗链条,江家外公首当其冲。当警方前往查封时,宅邸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具“疯乞丐”的尸体——那是真正的外公。 而假扮外公的老鬼早已逃之夭夭,正被降鬼师们全力追捕。 尽管江母这支血脉并未参与肮脏勾当,但仍受波及。所幸调查显示,江父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将公司经营得干干净净,没被查封资产。 江母突然哽咽:“你…怨妈妈吗?” “怨?”江余低笑,肩膀微微颤抖。他舀起一勺热汤,习惯性地先放在晶石前晃了晃,像在与人分享。 “要不是您和刀叔冒死上山…”他声音轻柔,“我早该心血流尽,死在那片森林里了。”热汤氤氲的雾气中,他满足地眯起眼,“哪还能喝到妈妈熬的汤?” 江母闻言破涕为笑,用力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将满心酸楚都揉进了这个熟悉的动作里。 夕阳西沉,母子二人就着暮色分享食盒。江母的目光落在他颈间的晶石上,轻声试探:“打算…等多久?” 江余望向天边翻涌的晚霞,声音飘得很远:“能等多久,就等多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晶石,“我们之间…早就说不清谁欠谁了。” …… 可这一等,便是寒来暑往的一年。 江余早已办理了出院,带着他去看大好河山。 时间轮转,晶石始终贴着他的心口,见证四季更迭。 春天,他让它沾上草尖的露水,低声说:“你闻,是青草的味道。” 夏天,他把它浸在溪流里,波光在石面上跳动,像谁在轻轻眨眼。 秋天,他带它去看满山红叶,指尖轻轻敲击石面,仿佛在问:“好看吗?” 冬天,他把晶石按在积雪上,幼稚地想:“冻一冻,会不会醒?” 仿佛这样,就能让沉睡的人与他共赏人间。 等待的时光漫长而孤独。 他开始和晶石玩些无聊的游戏—— 把它按在冰淇淋上,看白霜一点点爬上石面;突然抛向半空,又手忙脚乱地接住。就仗着他无法反抗,所以肆意欺负。 “反正你骂不了我。”他对着晶石嘀咕,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落寞。 做的这些,不过是想要……时降停回应他罢了。 最初,他信誓旦旦:“等一辈子又怎样?” 可当梧桐叶又一次泛黄时,恐惧开始啃噬他的决心。某个深夜,他突然攥紧晶石跪在窗前,声音支离破碎:“醒过来…求你…别丢下我……” 冰凉的晶石沉默如初,映着月光像一滴凝固的泪。 老刀给的希望,终究像一根细线,系着摇摇欲坠的梦。 江余没有放弃。 他带着那枚晶石,走过许多从未踏足的地方。山川湖海,市井长巷,他执拗地把它带在身边,像带着一个沉默的旅伴。 他对着它说话,絮絮叨叨,把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塞进那些无人回应的独白里—— “这果子花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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