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刻分明是正午时分…… “这难道……”老刀声音发颤,“是时降停的心脏?” 为何会在此处? 不,更重要的是——时降停为何要引他们来此? “余儿!!”江母不顾一切地呼喊,她原以为历经艰险终能见到儿子,眼前却只有这颗诡异的心脏…… “我儿子在哪…为什么这里什么都没有……” 众人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徒劳地搜寻着出口或敌人。 然而这里空无一物,连鸟兽的踪迹都没有。诡异的月光笼罩着他们,恍若被困在了永恒的夜晚。 降鬼师们聚在一起低声商议,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突然,江母缓缓向那颗心脏走去。 “站住!”老刀一个箭步上前,“太危险了!” 江母在距心脏三米处停下,死死盯着那颗跳动的器官:“你说这是时降停的心脏?他豢养的?” “十有八九。”老刀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而且很可能是真的。” 江母的声音陡然尖锐:“那是不是毁了它,我儿子就能得救?” 老刀沉默了。确实如此——摧毁这颗心脏,就能阻止时降停复活,救出江余。 但时降停会如此轻易暴露自己的命门吗? 更何况,这或许就是离开的唯一线索。 “大师,你能毁了它吗?”江母追问道。 老刀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半晌才转身:“别着急,再找找其他出路。”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 “既然没人愿意当这个恶人,那就让我来!” 江母眼中凶光乍现,猛地抬脚朝那颗心脏狠狠踏去!动作干净利落。 “咔嚓!” 一声脆响划破寂静,心脏在江母脚下应声碎裂,如同踩碎一面玻璃镜。没有鲜血喷溅,只有碎片四散迸裂。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地后退数步,仿佛在躲避一场即将爆发的灾难。 他们紧张的盯着中央。 江母胸口剧烈起伏,颤抖着抬起脚。 地面上的碎片正被泥土缓缓吞噬,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消化吸收。 结…结束了吗? 这样就能阻止时降停的复活大计? 她的儿子就能得救了?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 预想中的恐怖反扑并未到来,反而相安无事。 只有老刀突然浑身战栗,死死盯着那些逐渐消失的碎片。 “操!老子终于明白了!早该想到的!” 他暴喝一声,声音里带着毛骨悚然的顿悟,“我们他妈的根本是在梦里!” “时降停那混蛋将咱们拖入了梦里——!!!”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 现实世界,暴雨倾盆。闪电撕裂天幕,整片森林在雷暴中战栗。 而在深山外围的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数十人——老道士、老刀、江母、救护人员,甚至包括那五个“已死之人”。 原来他们从未真正踏入深山,从最开始就被困在了梦境之中。 所有人面色惨白,呼吸急促,眉头紧锁,却无人能够醒来。 一部手机静静躺在一旁,屏幕上的时间刚刚跳动了一分钟:。 现实里,他们仅仅昏迷了六十秒。 而在那个漫长的噩梦里,已经度过了数个小时。 耗费他们的精气,将他们永远困在梦里。 密林深处,一棵枯朽的古树后,时降停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渗人的微笑。 他满意地后退一步,身影渐渐与黑暗融为一体。 第175章 “是你在怕” 深山幽寂,枯叶在脚下碎裂,发出细碎的声响。天幕阴沉,玄雷不断劈落,电光撕裂长空。三十棵引雷黑木矗立四周,将狂暴的雷劫层层引散,树身焦黑,裂痕狰狞。 在这危机四伏的环境里,时降停却步履从容。他走到棺木旁,双手撑在棺沿,垂眸凝视着沉睡的江余。 江余呼吸平稳,双手交叠于腹前,面容安宁,仿佛只是陷入了一场无梦的长眠。 ——就这样一直睡下去,连痛苦都不必知晓,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时降停俯身,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而后便维持着这个姿势,久久未动。 棺中,江余紧闭双眼,却并非真的沉睡。 死亡的阴影近在咫尺,他怎么可能不紧张?刀未落下,恐惧却已如附骨之疽,侵蚀着他的理智。他竭力控制着呼吸,可睫毛仍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倏地,一道冷光掠过侧脸。 “呲啦——” 利刃出鞘的瞬间,寒意直逼心口。 刀尖挑开衣领,第三颗纽扣应声而落。冰冷的锋刃在他胸前游移,似在思考在哪里下刀。 最终,刀尖抵上肌肤,轻轻一压,一滴殷红的血珠渗出。 下一瞬,刀刃猛地抬起—— 江余的心脏骤然停滞。 现在……就要杀他了吗? 这么快了吗…… 短短几秒间,情绪从恐惧到悲戚,再至释然。 然而,预想中的剧痛并未降临。那不过是因极度恐惧而产生的错觉。 “阿余,醒了怎么不跟我说?” 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江余呼吸一滞,仍紧闭双眼。他怀疑这是时降停的试探,是逼他睁眼的诈术。 “阿余,我要消失了。” 这句话像一根针,猛地刺进神经。江余霍然睁眼,慌乱地看向对方,却撞进一双深渊般的眼眸——时降停正静静注视着他,眼底晦暗不明。 ……又上当了。 时降停并没有消失。 江余绷紧的神经骤然松懈,长长呼出一口气。 可时降停却没有笑。 他没想到,江余竟一直清醒着。 甚至一直隐瞒自己,若是没有察觉到,岂不是要清醒地承受每一分剜心之痛! “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时降停俯身逼近,额角青筋暴突,怒火在眼底翻涌。 江余偏开视线,沉默以对。 “你知道清醒着要经历什么吗?”时降停钳住他的下巴,嗓音里压着细微的颤意,“你不是最怕疼的吗?” “可我睡不着……”江余抬起苍白的脸,“降停,明知要死的人,怎么合得上眼?万一这一睡……就再没机会醒来了呢?” “你一定能醒!”时降停斩钉截铁,却没察觉自己的声音已然失了分寸。 “是啊,我会醒的。”江余勾起毫无血色的唇角,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我的执念不比你少。所以,别怕,别抖,我认识的时降停从来杀伐决断……来,握紧刀。” 他虚软地扣住时降停持刀的手,将锋刃引向自己心口。十指交缠间,刀尖一寸寸抵近肌肤—— 时降停:“你母亲……来找你了。” 寒光骤停在心脏上方。 江余的手倏然脱力,跌回棺木。他睁着空洞的双眼望向漆黑穹顶,喉间溢出破碎的呢喃:“她身体不好…怎么攀得上山…这暴雨…这刺骨的森林……” 时降停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喘息,喉结滚动:“要不要……”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下。 他不敢问“要不要去见她”。 更不敢知道答案。 怕江余一去不回。 时降停低垂着头,双手无力地搭在棺沿上。那把匕首从他指间滑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空气仿佛凝固了,无形的压力在两人之间交织缠绕,几乎要将他们的骨骼碾碎成齑粉。 “阿余,你怕吗?” “你怕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同时消散在凝重的空气中。 时降停的身体猛地一颤。 江余艰难地支起上半身。门外本该雷声轰鸣,此刻却寂静得可怕——那是时降停布下的结界,为了让他能安睡。但他知道,此刻天穹之上,万千雷霆正在积聚,迫不及待要惩戒这个胆敢逆天而行的恶鬼。 “是你在怕。”江余的声音很轻。 时降停的手指深深抠进棺木。他缓缓直起身,面容完全隐没在阴影中,唯有那双幽深的眼眸,倒映着天边闪烁的雷光。 江余仰起苍白的脸,声音干涩:“如果你不怕,为什么还不动手?你在等什么?” “……” “等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江余抓住他的手臂,胸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拿刀…挖出我的心脏啊……” 他将地上的匕首塞回时降停手中,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两人都不自觉地颤抖。 漫长的沉默后,时降停终于握紧了匕首。他按住江余的肩膀轻轻一推,后者便脱力的跌回棺中。紧接着,时降停跨入棺内,单膝抵开江余的双腿,手掌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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