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防。 “母亲安排了护卫,三姐姐放心吧。” 最近京城里的名门闺秀们都不怎么出门了,京城的治安突然紧张起来。 “三姐姐,天快黑了,我该回去了。” 连穗岁看向外面,夕阳照在墙头,不知不觉一天时间又过去了。 “好,路上小心点。” 胭脂不是一天时间就能做好,院子里的竹垫子上晒着花瓣,连穗岁动手翻了翻,吩咐丫鬟把垫子收起来,等明天太阳出来再拿出来晒。 “小桃,你去前院等着,王爷什么时候回府通知我一声。” 楚知弋每日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什么,连穗岁想见他一面也不容易。 等到天色擦黑,楚知弋才回府。 “岁岁你找我。” 他神态轻松,挥手让下人退出去。 连穗岁犹豫着上前接过他递来的披风挂在架子上,他笑得更欢快了,笑得旁人莫名其妙。 “你笑什么?” 楚知弋径直从轮椅上起身走到桌前,动手倒了杯水。 “那是我的杯子!” 连穗岁过去夺了过来,重新翻起一个杯子放在他面前。 “没什么,我们家岁岁很贤惠,我很喜欢。” 连穗岁瘪嘴。 “少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是天天都那么贤惠,有事情问你。” 茶香沁人心脾。 连穗岁脸上的小表情尽收眼底。 “义善堂怎么会被烧了呢?你也不跟我说一声。” “是不是,有很多孩子……” 连穗岁想说是不是有很多孩子被人杀人灭口了,是不是因为她调查义善堂才连累那些孩子…… “不是。” 楚知弋的回答让她愣了一下。 “义善堂着火是真,但并不是外人以为的毁尸灭迹。” 他勾起唇角,“准备了这么久,如果还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岂不是显得我无能?” 连穗岁不明白。 “那把火是我放的。” 楚知弋语不惊人死不休,连穗岁眼睛瞪大,结巴道:“你,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阴鸷。 “义善堂是一个空壳子,一把火烧了,不过是落了个干净。幕后之人用肮脏的手段拉拢人心,一旦全部查出来,朝廷动荡,皇上反而要怪罪查案之人。” 楚知弋声音放缓。 “我不想让你牵扯进去。” 这样解释倒也说得通顺,但连穗岁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面对连方屿纵容式的父爱时产生的那种怪异的感觉。 “怕你多想,不利于养伤。” 他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一句,笑着提醒道,“你的茶凉了。” 连穗岁端起来想一口灌下。 “凉茶伤脾胃,喝这杯吧。” 楚知弋把她手里的茶杯拿开,换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热茶。 “我娘今天让四妹来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连穗岁抛开那种奇怪的感觉,开口说道,“我在你这儿住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去了。” 九王府很安静,一点声音都传不进来。 “外面流言蜚语满天飞,我确实该有所表示了。” 楚知弋抿唇,“该去连府商量一下我们的婚事。” 连穗岁有种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的感觉。 “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家。” …… 晚上,连穗岁躺在床上失眠了,翻来覆去,脑海里闪出的画面是楚知弋半垂着眸子,唇边含笑的模样,耳边是他那句暧昧的送她回家的话。 怎么弄得跟谈恋爱一样? 淦! 连穗岁从床上惊坐起来,他们之间清清白白,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啊……这就要成亲了? 翻腾到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过去,答应了第二天早上回府,她强撑着精神起了个大早,前院的院子里摆满了大红色的箱子。 楚知弋换上了一件绯红色的袍子,衬得他满面红光。 “这是……” “岁岁,我穿这件衣服如何?” 第170章 他常日穿着素色,总给人一种病态的柔弱感。 绯色衬得他气色很好,人也很精神,连穗岁更喜欢健康的气色,真心地夸赞了一句。 “鲜衣怒马少年郎,是这个味道!” 堆积了满院子的聘礼,楚知弋扬眉道:“早就把聘礼单子交给连夫人了,直到现在才准备好,希望连大人跟夫人不会见怪。” 这些都是他准备娶自己的聘礼? 连穗岁脸红,瞪他一眼,不等他自己先钻进马车里。 楚知弋的马车在前面,女人大多嘴硬心软,被人重视,连穗岁心里感动,虚荣心爆表,悄悄掀开帘子往外面看。 这么大阵仗,街边百姓们驻足,羡慕地看着他们的队伍经过。 “连三小姐这是走了狗屎运了,九王爷还真要娶她啊!” 街边有人羡慕的流口水。 “那种名声也能嫁到皇家?赶明个儿,咱也去碰碰运气!” “得了吧你,那次那么多杀手,你不是躲得老远,连看都不敢看吗!机会摆在眼前,你不中用怨谁?是人家连三小姐不顾危险把九王爷救出来的,活该人家现在当王妃!享这泼天的富贵……” “唉,我听说……那谁上位,靠的是扒衣裳……嘘!” 耳力太好也不是好事,连穗岁愤愤地放下帘子,那几个妇人凑在一起说得绘声绘色,如果不是主人公是她自己,她差点儿就相信了! “我就该怼在那两个娘们儿脸上!呸!” “小姐,您跟几个粗鄙村妇置什么气,她们那是羡慕!” 就是! 连穗岁虚荣心又冒出来,不确定地问道:“小桃你说,这份聘礼在京城里算不算独一份?” 她们的马车都已经转过弯走到下一个街角了,后面聘礼的尾巴还没看见呢。 “当然算了!” 小桃激动的仿佛自己成亲,“今天过后,谁要是再感嘲笑您,您就问她们成亲时,或者订婚时夫家给了多少聘礼!” 这……多不礼貌啊! “谁让咱们上京城都喜欢用这个攀比呢!” 小桃理直气壮。 “奴婢觉得九王爷对您挺好的,为了给您撑场面,把家底都掏空了,奴婢今天早上还看见九王爷把自己贴身的玉佩都拿去当了呢……” 当玉佩? 小桃坚定地点了点头。 “就是,奴婢亲眼看见的,九王爷让疏影拿了玉佩进了一家当铺。” …… 时间退回一个时辰前。 “主子,那人的嘴撬开了,他们有东西藏在仁和当铺,仁和当铺是郭相的产业,属下不敢打草惊蛇。” 楚知弋随手拽下身上的玉佩交给他。 “把本王的玉佩当了,过几天,再派人去京兆衙门报案,就说本王的玉佩丢了。” …… “不过不是疏影自己去的,他交代给一个小厮,奴婢还看见小厮拿了一包银子回来交给疏影。” 小桃感慨道:“九王爷也太可怜了,为了娶王妃竟然还得当自己的随身玉佩,那枚玉佩奴婢见过,王爷经常佩戴,应该是十分真爱的东西吧。” 连穗岁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不该你关心的事情少打听!” 她记得楚知弋很早的时候说过,他名下有商队,应该不至于穷到这个地步吧…… 不过该省还是要省的。 一大早收到帖子,连方屿跟秦氏不敢托大,在门口迎接。 “娘!四妹!” 连穗岁下了马车跑过来,撒娇地把脑袋靠在秦氏肩膀上。 她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养得很好。 “这些天打搅王爷了。” 连方屿侧身让开位置,“快里面请。” 春闱要考三大场七天时间,今天才第二天,连嘉良跟连嘉颖不在府上。 连穗岁厚着脸皮坐在客厅听父母跟楚知弋商量她的婚事。 按照规矩,她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她婚前都住进九王府了,也无所谓规矩不规矩了。 “本王不是个讲规矩的人,连累三小姐的名声,十分过意不去,在原来的聘礼基础上,本王又加了三成,这是礼单,请连大人与连夫人过目。” 把连穗岁住在他府上的责任都揽了过去,连方屿跟秦氏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连方屿差点没藏住笑意。 “王爷客气了,是小女高攀……” “婚期方面……”楚知弋顿了顿,看了一眼连穗岁,“本王年纪不小了,想尽快成亲,不知道连大人这边有没有难处。” 连穗岁年纪也不小了,十八九岁,再不成亲就也成老姑娘了。 双方一拍即合,没人问连穗岁这个正主,当着她的面把两人的庚帖拿去算日子。 “恭喜三姐姐!” 连晓小真心为连穗岁高兴,连方屿跟秦氏在前院招待楚知弋,连穗岁回到自己的院子,满院子春意盎然。 穿越过来之后一直在这里生活,成亲之后就要换地方了,她内心不舍。 “表姐。” 一身春衫的夏婧儿从门外探头进来,连穗岁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脸色有点黄,其他地方还跟从前没什么区别。 “你来做什么?”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管夏婧儿怎么示弱,连穗岁对她都生不起来好感。 “表姐别误会,是王爷想见你。” 夏婧儿眸中嫉妒的神色一闪而逝。 “王爷有话想要问你。” 连穗岁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王爷是成王。 她都快忘了自己还跟成王定过亲。 这个节骨眼上来见她做什么? “王爷今天陪着我回来看姨母,正巧碰上表姐回来,想跟表姐见一面,后院都是女眷,不太方便,还请表姐移步。” 成王什么时候这么讲礼数了? 连穗岁吃过一次亏,警惕道:“不用,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夏婧儿一直看门外,成王那狗男人明明就在外面,还要装模作样让夏婧儿进来问她。 成王轻咳一声站在门外。 “这里毕竟是表姐的闺房,咱们去外面花园里说。” 夏婧儿伸手去拉连穗岁。 “别拉拉扯扯,我跟你不熟!” 连穗岁绕过他们两个走到前面,花园里的杏树开了花,淡粉色的花瓣被风轻轻吹着落在她头发上。 她在树前停下。 “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她态度冷淡,成王看了夏婧儿一眼,夏婧儿不甘心的退开,在十步之外的距离停住。 “你是为了报复我才答应嫁给皇叔吗?” 退婚后连穗岁躲出京城好几个月,每次遇上两人也都没有机会说话。 连穗岁发生了脱胎换骨的转变,站在花树下比树上的花还耀眼,她对自己爱答不理的模样特别吸引人。 成王喉结滚动,竟然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连穗岁表情震惊。 “咱们的婚都退了大半年了吧,王爷你还没释怀呢?” 她是真没想过他还会缠上来。 第171章 “连穗岁你什么意思?” “你被人绑走,我担心的要命……我派人去找你但没找到你,我心里有多煎熬你知道吗?” 在牢里,他想保护她,却被人抢先一步时的失落…… 得不到一丝回应…… “多谢王爷关爱。”连穗岁从震惊恢复到面无表情,“不过以后,你该叫我皇婶了,再这么没大没小直呼我的大名,我进宫找皇后娘娘告状!” “连穗岁,你别不知好歹!皇叔在六年前就废了,他除了能给你一个正妃的位置还能给你什么?我是为了你好!” 他欲言又止,连穗岁翻了个白眼。 “多谢王爷好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只要不嫁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行。” 连穗岁把他给骂了进去,成王羞恼道:“你以为皇叔能护你一辈子?太医早就说过,皇叔的身子撑不过三十岁,你想年纪轻轻做寡妇?还是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 这个人有毛病,连穗岁宁愿守一辈子活寡,也不愿意跟一只种马凑合。 “王爷管好自己后宅的女人就够了,我跟自己丈夫的事情轮不到王爷您操心!” 连穗岁后悔自己跟他出来干嘛,听他说一堆没用的废话污染耳朵? “王爷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如去衙门里坐堂审案,消磨一下多余的精力。” 哈士奇得每天溜达才不会拆家。 想到这里,连穗岁没忍住笑出声来。 哈士奇,狗男人,成王……连上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 成王转身欲走,又不甘心的回头提醒道,“你以为皇叔干净吗?义善堂的案子,本王查了这么久一无所获,大理寺突然就结案了,姚尚书获罪,原本上书替姚尚书求情的官员纷纷闭上了嘴巴。” “到底是伸张正义,还是明哲保身,没人知道!” 结案了? 成王怀疑杜翰音是楚知弋的人…… 姚尚书府今天早上被父皇下令查抄,他是本案主要的侦办人,父皇却让二哥出面带兵查抄尚书府。 这口气他如果忍了,会让追随他的人怎么想? 他跟二哥斗得两败俱伤,谁能收获最大的利益? 父皇不止他跟二哥两个儿子,没人会怀疑到九皇叔身上,他这番话不过是危言耸听而已。 连穗岁稳住心神,哂笑一声,朝中如何,关她什么事情! 成王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 花树后,一身绯衣的楚知弋抬眸看她。 “你信他说的话?” 他一直都在吗? 连穗岁摇头。 “不信。” 疏影不在他身边,连穗岁走过去帮他推车。 “我信你不会骗我,也信你会给那些孩子们伸张正义。” 妙手堂的账本上,如果不是钱大夫跟乌大夫出诊收取的天价出诊费,根本维持不了正常的开销。 一个心存善念的人,怎么可能包庇那些罪犯? 更何况,这件事情里,他也是受害者,幕后之人很可能是当初给他下蛊要害他的人。 “可我确实一把火烧了义善堂,也包庇了朝中哪些同流合污的人。” 楚知弋笑得凉薄。 连穗岁猜到了,从他上次承认烧了义善堂开始,到今天成王跟她说的这番话,她看到了撕开伪装的楚知弋。 “我信你有自己的苦衷。” “朝中的事情我不懂,不懂就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比起朝政,我更擅长治病疗伤解毒,你可以问我医术和毒理,但是不能问我朝政上的意见。” 连穗岁俏皮一笑,岔开话题。 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回答,楚知弋轻松道:“过几天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我们一起把在义善堂背后搞鬼的人揪出来!” …… “终于考完了!” 贡院外,各府的马车排着队停在路边迎接自家的考生。 “公子,这里!” 连嘉良找到自家的马车。 “大公子,您考得怎么样?老爷让您把文章默出来拿去预估一下!” “催催催,催命呢你,我刚考完,又冷又饿,让我先休息一晚上再说!” 马车停在原地没动,他揣了一脚车厢,骂道:“还不走,等什么呢?” “二公子还没出来……” “谁知道他在里面墨迹什么!先把我送回家再来接他!赶紧走!再晚一会儿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呸呸呸,公子,大好的日子可不兴说这些没忌讳的话!” 下人不敢违抗,赶着马车回府。 连嘉颖提着篮子出来,在门口找了一圈没找到自家的马车,默默地提着篮子准备走回去。 这种事情他早就习惯了,连嘉良霸道,什么东西都要跟他抢,凡是他看上的都要抢走,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 几天的考试,体质弱点的已经躺下起不来了,他也觉得虚弱,眼前冒着金星,四肢酸软没有力气,从贡院往家里的路怎么这么长? 没有人关心他…… “二哥哥,快上车!” 身后有马车靠近,他本能地往旁边让了让,怕挡了对方的路,却不料连穗岁掀开车帘拉了他一把。 “三妹妹?你怎么来了?” 连穗岁夺过他手里的篮子,将他往马车上推。 “大哥也太不地道了,竟然丢下你自己走了,幸好我多留了个心眼,赶紧过来找你。” 连穗岁本来有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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