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 她就不信有人好意思用女儿的嫁妆贴补儿子! …… 张氏终于等到连方屿。 “老爷,三小姐答应把钱给您了吧,妾就说三小姐是个懂事体贴的,老爷,嘉良在书院颇受先生的看重,马上到端午节了,得给先生们准备点礼物……” 连方屿看她一眼。 “打点先生是夫人该操心的事情,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指手画脚了。” 从前看觉得她娴静,识大体,但娶了秦氏之后才发现,大家族跟小门小户区别很大。 秦氏从不计较嘉良的出身,处处安排妥帖,张氏却总是担心秦氏克扣,喜欢留小心眼,喜欢向自己要好处。 张氏一噎,低下眉头应了声是。 身为妾室,却敢把目光盯向嫡女的嫁妆,连方屿觉得她需要敲打一番。 “岁岁快出嫁了,你别去招惹她。” 若不是她在自己耳边吹风,说什么姑娘在家从父,连穗岁赚的钱也是他的……他也不会去自找没趣。 张氏又应了声,脚步却慢了下来。 连方屿出了二门到前院去了,张氏才恨恨地抬头看了一眼连穗岁院子的方向。 如果不是连穗岁,她也不会这么丢人! 当年,连方屿明明说好了进京赶考,若是高中就回去娶她,谁知道他竟然转身攀上了高枝,逼得她不得不用尽手段,入府做了他的妾。 她给那对母女让了位置,连累自己的儿子成了庶子,却还要被他嫌弃! …… 连穗岁吃完饭在院子里溜达了半个时辰,坐下来整理楚知弋的医案。 炉子上熬着药,她想了想,又去柜子里抓了一把药添进去,等药凉了搓成药丸,每日早晚各服用一粒,便能蛊毒的发作。 张姨娘看着被锁上的院门。 “我有事情来找三小姐,能不能把门打开?” 门口有秦氏的人守着,既然是关禁闭,自然要有关禁闭的样子。 守门的婆子立刻就开口拒绝了。 “姨娘有什么事情去找夫人,若想见三小姐,先去请示夫人,奴婢得了夫人的命令,才会开门请姨娘进去。” 连方屿刚才进去就没有禀报秦氏! “老爷是一家之主,家里任何地方都能去。” 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婆子心中嗤笑,面上不甚恭敬地给她解释了一句。 张氏找连穗岁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刚才被连方屿嫌弃,她心里有气没地方撒,想来找连穗岁酸几句,眼下吃了闭门羹,心里更气了。 “通融通融嘛,我觉得有点不舒服,听说三小姐这里有药,来讨一副药吃!” 第50章 “姨娘不舒服,去禀报夫人,派人出去请大夫,咱们三小姐是嫡女,又不是下人,姨娘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还想使唤三小姐?” 张姨娘面上挂不住,她生了长子,连秦氏都给她几分脸面,眼下一个婆子也能来数落她了? “大胆,我好歹也为老爷生下了大公子,轮不到你一个下人数落!你跟我去夫人跟前,我要问问夫人,你这种以下犯上的奴才该怎么处置!” 见她这个架势,看门的婆子急忙道歉道:“姨娘您别生气,是奴婢的不是,奴婢给您赔罪,可让三小姐禁足的命令是夫人下的,您说没有夫人的首肯,奴婢要是把您放进去了,到时候夫人惩罚的还是奴婢。” “您是主子,不用像奴婢这样干出力不讨好的差使,您就多体谅体谅奴婢吧。” 婆子语气阴阳怪气,但又挑不出错处,张氏若还去秦氏面前告状,不就是小肚鸡肠估计挑事儿了吗? 院子里小桃领着两个丫鬟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翻,太解气了! 张姨娘最终也没讨到好处,气哄哄地走了。 小桃跑去告诉连穗岁这个好消息,连穗岁哂笑一声,怪不得美人娘总是波澜不惊呢,连手底下的下人战斗力都这么强,连方屿那些妾室的心眼加起来也比不上她娘一根手指头。 哎,他们家里已经这么多事儿了,那些真正的豪门大族的后宅里岂不是更精彩? 连穗岁默默掏出小本本,记录下来,在研究医术的同时也得抽出时间学习宅斗生存技能,看戏是精彩的,戏落在自己身上接不住,那是要命的! “糟了,药快熬干了!” 只顾着看戏吃瓜,连穗岁抓住抹布把砂锅端下来,烫得她急忙捏住耳垂。 “小桃,帮我把之前研磨的药粉拿来,趁热加进去!” 连穗岁这边忙着,另一边的成王府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人逢喜事精神爽,一身大红色喜袍将成王衬的眉目清朗,俊逸非凡。 他在席间穿梭着招待宾客,疏影推着楚知弋停在走廊下,看着院中的热闹。 “九叔你在这儿啊!” 楚景安从席间溜出来,把袖子里偷藏的糖块儿拿出来,“这糖是桂花味儿的,九叔尝尝!” 他爱吃糖,小时候牙齿坏了,皇后娘娘不准他吃糖,是楚知弋每次进宫给他带各种各样的糖果,瞒着皇后娘娘让他过过嘴瘾。 他也最喜欢念着楚知弋。 “都多大了,还吃小孩子吃的玩意。” 楚景安笑了笑,往嘴巴里塞了一颗,像小时候一样不舍得立刻吃完,塞在牙齿外面,把右边的腮撑得鼓鼓的。 “吃一块嘛,喜欢的东西要分享,这是九叔教我的。” 楚景安挑了一块儿大的,送到他嘴边。 楚知弋无奈,张嘴吃了。 “你不去观礼?” 前厅正热闹呢,马上到新郎新娘拜天地的环节了,年轻人都喜欢看热闹,没有几个人像楚知弋这般,跟热闹格格不入。 “我不去,九叔什么时候娶妻?九叔娶妻的时候我肯定去!” 楚知弋今年也二十有三,他是先帝最宠爱的小儿子,按理说本该早早娶妻的,但他正议亲的年纪给母亲守了三年孝,然后又出了意外,双腿残废,侥幸从战场上捡回一条命。 婚事便一直耽误到现在。 楚景安都从一个半大小子长成大人模样,他的亲事还没着落。 “我这辈子,或许不会娶妻。” 楚知弋眸光暗淡下来,当他从天上陨落下来的时候,就成了大家嘴里不可言说的存在,当初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落魄。 若不是他身份尊贵,只怕早就被踩在泥里了。 人人提起他皆是耻笑…… “九叔……”楚景安坐在栏杆上,嘴巴里的糖块滚来滚去,“我也不想娶妻,好没意思。” 像父皇跟母后那样,明明是夫妻,却相处得跟陌生人一样,只维持着面子情,母后甚至还得笑着送父皇去别的妃子宫里…… “我的妻子身份不能太贵重,否则会被几个兄长忌惮,会被朝臣猜测我是不是有什么心思,身份太低,又配不上我这个尊贵的中宫嫡子。” “母后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发愁我的婚事,也发愁我舅舅他们不在京城,没办法给她撑腰。” “我就吃吃喝喝,做个闲散王爷算了,本来还想着等九叔娶了九婶,给我生个弟弟妹妹,我好每天带他们玩儿,就像小时候九叔带着我玩儿那样。” “我也想让九叔好好的。” 那时候楚知弋意气风发,哪儿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 话题终止,楚景安调整好情绪。 “哎,我怎么像个姑娘家一样絮絮叨叨,九叔,我推你去前面看热闹!” 没人的时候,楚景安喜欢叫他九叔,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点儿小玩意儿逗他。 楚知弋每次都不笑,也没有打消他的激情。 “九叔,我从鸟市淘了一只会说话的八哥,回头送到你府上给你解闷!” 鞭炮声噼里啪啦,喜娘满嘴吉祥话搀扶着新娘登场,在礼官拖长的音调中新人拜天地。 整场婚礼平平顺顺地结束了。 “请贵客入席!” 成王将新娘子送回后宅,出来招呼着大家入席。 “还是老三有福气,瓮阁老在朝中几十年经营,便宜老三了!” 楚景昀喝了点儿酒,说话没太顾忌,酒席上的菜他嫌酸,动了几筷子就不再吃了。 “二哥,你这么说话要是让二嫂听见了要伤心的。” 楚景昀的正妃是丞相府的小姐,他的婚礼比成王的婚礼早半个月,且娶的是他的表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也羡煞旁人。 但是总有人不知足。 “我就是不娶相府的小姐,相府也是我的外家,跟三弟可不一样。” 瓮阁老能在朝堂屹立多年,明哲保身的本事自不必多说,先帝的时候也没见他站过队! 突然就被老三拉拢过去,楚景昀心里不服气。 接下来的话不能说出口了,楚景昀又灌了两口闷酒,起身离席。 男宾和女宾的席位是分开的,中间一道小门间隔开。 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从小门处贴墙进来,眼睛往男宾席上打量,瞅见角落里正跟友人攀谈的年轻男子,上前几步站在男子身后,也不开口,只目光注视着男子。 被看的男子微微拧眉,朝这边看过来,回头跟友人打了个招呼。 “抱歉,我有点事情……” 男子没搭理女子,往前走到偏僻处停下脚步,女子紧跟上来。 “公子当真不愿意见我家小姐一面?过了今日,我家小姐就是成王妃了……” 第51章 杜翰音蹙眉。 “杜某只是一介书生,配不上王妃娘娘记挂,劳烦姑娘回去禀明王妃,日后便把杜某当做陌路人吧。” 当年的婚事,他拒绝了,他也从未跟翁家小姐有任何接触,却平白被纠缠了几年…… “今日王爷大婚,看得起杜某,请杜某来喝杯喜酒,杜某断做不出与王爷内宅女眷私相授受的事情来!姑娘请回吧。” 他态度冷漠,丫鬟跺了跺脚,回去复命了。 喜房里,翁灵儿将盖头掀开一角,立刻有婆子上前询问。 “王妃可是要用膳?按照规矩,入夜之前王妃是不能吃东西,若实在是难受,便请用些瓜果。” 丫鬟端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放着当下实行的水果黄杏,因为不到季节,杏皮上还带着点青,只一看就觉得酸。 还有樱桃,另一个托盘上放着洗好的樱桃,看起来也酸。 “不用。” 丫鬟推门进来,不自觉地放缓了脚步,恭敬上前福身行礼。 “王妃。” “嬷嬷,我想如厕。”翁灵儿朝自己的贴身丫鬟伸手,“不用麻烦你们,有云奴伺候我就足够了。” 主仆俩到了内室。 身为府上唯一的妾室,为了讨好当家主母,夏婧儿买通主院的丫鬟婆子,放她进来给王妃送吃食。 怕被宫里的女官呵斥,她先把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听动静。 “杜先生他不肯见您,还让奴婢给您带话……” 云奴趴在翁灵儿耳边把杜翰音的原话重复一遍,夏婧儿没听清他们具体说的什么,但是显然,新王妃心里有别人! 她心中大喜,成亲当天还跟别的男子勾勾搭搭,若是成亲之后被王爷抓住现行呢? 翁灵儿这个王妃会不会被休弃? 只要王妃跟王爷起了嫌隙,遭到王爷厌弃,她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保住! 夏婧儿脑子里飞快算计着,又听了一阵儿没有动静,这才上前把食盒交给守在门口的丫鬟手里。 钱没白花,也算有意外的收获。 …… 连穗岁用了一天时间搓好药丸,正发愁该怎么送去九王府,晚上,正在做针线的小桃突然扑通一声就倒下了。 她回头看见疏影。 “对待女孩子这么粗鲁,当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抱歉。” 疏影把砸在地上的小桃拎起来放在榻上,朝连穗岁拱手道:“请三小姐再跟我走一趟。” 连穗岁拉过薄被帮小桃盖上,默默背起药箱,跟着他出门,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轻车熟路出了连府。 “你家主子又犯病了?” 昨天晚上她才用银针把蛊毒逼退,至少能撑个两三天,没道理今天晚上又发作。 瞧她用的是什么词,什么叫又犯病了? 疏影不太高兴。 “三小姐只管跟我来就是了。” 嘿,这小子还有脾气! 连穗岁靠着车厢不说话了,换成以前,那些求着她的人谁敢跟她说一句重话?她要是撂了挑子,能把求着她的人急死。 年轻人不会来事儿,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熟门熟路来到楚知弋的房间,疏影推开房门,恭敬地退到一边请她进去。 连穗岁没多想,抬脚跨过去,又疾速退回来。 “我进去真的合适吗?” 匆匆一瞥,楚知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坐在轮椅上,墨黑色的头发披散着,露出半张精致的脸,从半敞开的衣领中,隐约能见点不该看见的。 三更半夜,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连穗岁保持着警惕。 “主子既然让三小姐进去,就是合适的。三小姐不是说您是大夫,晦疾不能避医,快进去吧。” 连穗岁有种被迫逛青楼的感觉,尴尬地用脚指头抠地。 “九皇叔……”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还是他未来的侄媳妇呢,对她这么不见外,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楚知弋抬头看她一眼,动手解睡衣上的系带。 “别别别,皇叔您别对我用美人计,不管用的,咱看病就看病,别乱脱衣裳啊!” “况且,我现在还是您侄媳妇呢,不合适,真的不合适!” 楚知弋手指一僵,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动手把睡衣脱了露出上身。 “以前流萤发作,在皮肤上留下的紫红色蛛网第二天会消失,这次却没有。” 他拖动轮子背转过去,连穗岁从指缝里往外,看见他背上的痕迹,密密麻麻状似鱼鳞。 “不该呀,我看看!” 连穗岁走上前去,伸手在他后背的皮肤上戳了戳。 “你有什么不舒服吗?” 楚知弋摇头。 没有不舒服,但是这次的形态跟以前不一样了。 连穗岁嘶了一声,捞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从药箱里取出小本记录,我再研究研究。 她咬着笔杆神情专注,楚知弋也没吱声。 连穗岁试探着取出银针往里面扎了一下,拔针时有少许紫红色的血顺着针孔渗出来。 “应该是瘀血,我用银针放一下试试。” 连穗岁动作很快,没多长时间瘀血便被放干净了,他后背上的痕迹颜色变淡,将陈年的伤疤显露出来。 狰狞的伤疤昭示着他当年的英勇,连穗岁叹了口气,她不该用那种心思揣度九皇叔。 捡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连穗岁帮他披上。 “这些药丸,早晚各服一粒,能暂时压制蛊毒。” 她把瓷瓶放在桌上。 “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楚知弋目送她出门,把瓷瓶收进袖子里。 “尽快去找百叶夜昙。” 连穗岁交代了疏影一句,从后门回家时问道,“我出府这么顺利,是不是你们在我家安插了奸细?” 疏影尴尬一笑。 “怎么会呢,三小姐想多了。” 真是她想多了吗? 连穗岁摇摇头,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要是让秦氏知道她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出去给别人看病,说不定要关她一辈子呢! “小姐……” 睡在榻上的小桃惊呼一声,吓得连穗岁差点蹦起来。 “小姐,您快回来,别去……” 她走过去把薄被盖在小桃身上,这丫头,做梦也不安生。 等明天,她去跟秦氏认个错,服个软,求求美人娘把自己的禁足解了吧,关在小院子里,她没疯,底下的丫鬟们也受不了啊! 楚知弋吃了一枚药,今晚难得好眠,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踏实觉了,早上睁开眼,零碎的阳光透过窗子落在枕边,叽叽喳喳的鸟儿在树上嬉戏打闹。 疏影:“主子,您今天心情好呀……” 第52章 端午节前后已经很热了,早起还能感受到凉爽。 美好的一天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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