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泗水抿了抿唇,为了自己的鞭子,又继续努力刷地。 酒月就躺在房顶上,有些遗憾地从怀里摸出了那串糖葫芦。 原本想着今日进宫,有机会见着那小孩儿的话,送给她吃的。 这糖葫芦还是她特意去找那老师傅用小橘子裹的。 也罢。 酒月呼出一口气,又捏着那糖葫芦转了转,再低头去看,借着月光,倒是能大概看清地面的血迹被清洗得差不多了。 比她今日刷小院子快很多诶! 酒月眨眨眼,翻身跃了下去,好奇地看着泗水手里的东西。 她好像见过。 是什么溶血化尸的玩意儿! 酒月恍然:“你简直是天才!” 她上午怎么没有想到呢! 酒月拍了拍自己脑袋,看来以后还是得灵活一点。 泗水:“……” 泗水木然地瞪着她。 酒月嘿嘿一笑,顺手将鞭子扔给了他。 “今晚任务完成了,我就先撤了。”她说着,忽然一顿,又摸出那油纸张包着的糖葫芦,问,“吃冰糖橘子吗?” 泗水:“?” 泗水冷漠地拒绝了她。 ** 和昨日一样,酒月刚跃出宫墙,墨金就带着人来接她了。 说实话,酒月还挺感动的,没想到这个同事看着不礼貌,但心地还蛮好的嘛。 她初来乍到做任务,他都不放心地跟着呢。 酒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上前就拍了拍墨金的肩膀,真诚地说了一声,“对不住啊兄弟。” 以后她再也不在背后蛐蛐他还要拿大葱戳他鼻孔了。 单纯来守着酒月以防她逃跑的墨金:“?” 墨金不解,但墨金也懒得问。 夏季就快到了,白昼时间更长,天亮得也越来越早了,回程途中,酒月不禁抬头,远处依稀能看出几分鱼肚白。 她问墨金,“我们回去就直接找王爷复命吗?” 墨金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 酒月挺想跟同事打好关系的,便又问,“对了,怎么称呼你啊?” 墨金不耐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上她炯炯有神的清澈大眼。 带着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倔。 墨金:“……” 他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 于是接下来一路,酒月的话都是这种形式:“墨金,xxxxxx” 短短两刻钟的路程,墨金头一次觉得怎么会这么长,这么长…… 好在,天亮之前,他们赶回了王府。 酒月也终于问清楚了王府的福利待遇,包吃包住,俸禄也不低,要是碰上司马青高兴了,还能额外得点赏钱。 酒月便放心了。 她实在是下不起几次馆子了。 刚迈入府门,墨金就迫不及待地要跑路,“你自己去找王爷复命吧。” 他实在不想再听到酒月那叽叽喳喳的声音了!简直聒噪! 酒月表示理解,临走前还体贴地问了问墨金要不要冰糖橘子,得到也只有墨金跑得飞快的背影。 看来是不要了。 她花钱买的呢! 第9章 给王爷带了个小礼物 又回到了早上自己洗刷刷过的那个小院,早晨露水重,外面石桌石椅上都是湿哒哒的,酒月便跳到了房梁上盘着。 身子微微倒挂,她将小院里的花花草草都收入眼底。 还挺丰富。 视线定格在一丛紫色小花苞上,酒月不由好奇,落了地后正要过去仔细欣赏,身后的门却忽然开了。 司马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一个晚上而已,莫非就成了哑巴?” 酒月便转过身来,老实巴交道,“我担心王爷被我吵醒。” “担心我被吵醒?”司马青意味不明地重复,随后轻笑,“你倒是关心本王。” “啊……不是,我是怕您又以此为理由罚我。”酒月实诚道。 司马青:“……” 司马青板着脸:“还不滚进来,是要本王亲自出去请你吗?” 酒月依稀听到一声冷哼。 不知道这人一大早怎么就阴晴不定的,她撇撇嘴,快步走了进去。 这还是酒月第一次进司马青的房间。 不得不说,这阴阳师是有点品味的,房间布置很低调,但能看出来每样东西都是值钱货,炉子里不知道燃的是什么香,令人闻了便心旷神怡,酒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头脑清醒了不少。 难怪司马青醒得这么早呢。 “昨晚可有闯祸?”司马青坐在轮椅上,背对着她发问。 酒月赶紧交代了昨晚的保洁工作。 听完后的司马青:“……” 司马青忍不住转了过来,看着酒月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平静地问:“所以昨晚其实是暗卫替你打扫的?” “对呀王爷!”酒月决定拍拍老板的马屁,“多亏了王爷您让我带着那鞭子,我一进宫果然就跟那人碰上了,嘿嘿,王爷真是英明!” 司马青:“……哪里哪里,这都是你自己的主意,跟本王可没关系。” 酒月摆摆手,“嗐,王爷你别谦虚了,要不是你指点我,我哪里想得到去抓人帮忙呢!” 司马青微微一笑,指着门口说:“滚出去。” 酒月:“?” 酒月不解但还是选择尊重,她麻溜地滚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屋内,司马青一次次呼吸,才压……好吧,压不下去这股无名火,他甚至忍着腿伤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司马青简直想不通,酒月这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让她带着鞭子去,是叫她拿鞭子去威胁暗卫的吗??? 那分明是叫她去赔罪,归还鞭子的! 她倒好,又跟人家打一架,最后还逼着别人替她打扫了昨晚的痕迹。 她就算是装傻,也不至于装到这种地步吧?她真的带脑子出门了吗??? 司马青忍不住闭眼……他甚至又能想到皇帝看他那复杂的眼神了。 沉默片刻,司马青已经开始怀疑。 难道这才是平王派她来的真实目的——气死他??? 司马青陷入沉思。 ——但房间门却在此刻又被推开。 酒月去而复返。 猝不及防地对视,司马青疑惑,酒月却大为震惊。 “王爷!你、你站起来了!这简直是奇迹啊王爷!”酒月夸张地大喊。 司马青:“……要本王给你拿个喇叭吗?” 酒月又立刻闭了嘴,只是眼神还不断地打量他的腿,那表情,格外新奇。 司马青眼神又暗了暗,他忽然道,“我能站起来的事……” 酒月立刻会意,“放心吧王爷!我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的!” 司马青:“……” 原本想问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面无表情地问,“还有什么事?” 酒月呲牙一笑,“给王爷带了个小礼物,忘记送给王爷了。” 在司马青疑惑的注视下,酒月笑嘻嘻地将自己揣了一晚上没送出去的冰糖桔子放在了桌上。 终于送出手了!酒月在心里发出解脱的喟叹。 “王爷慢用,我就先退下了。”酒月跑得飞快。 徒留司马青在屋内沉默。 视线落在那油纸包着的冰糖……桔子上,司马青眼神几变。 她竟然还有脸问他的腿…… 他之所以会坐这轮椅,她应当比任何人都清楚原因。 可酒月的反应实在是太让人意外,她竟然能表现得……那么无辜又好奇,还敢说她一定会帮他保密。 她是装的不知道,还是真的不记得了? 司马青无意识地捏起了那木棍儿,油纸拆开,露出了里面的冰糖桔子。 黄澄澄的小橘子,透着光看,还意外地有些好看。 外面的糖壳已经有些化了,刚刚拆下油纸的时候拉出了一条条糖丝,此刻再回过神来,司马青盯着那糖丝看了很久。 ** 根据司马青的态度,酒月觉得自己的试用期应该是过了。 不然的话,他刚刚应该不是说“滚出去”,而是说“滚出王府”。 酒月说服了自己,然后开始满王府找同事问管饭的地方。 于是……整个上午,潜伏在王府暗处从未被人发现过踪迹的杀手们,扭头就能听到一句灵魂质问:“吃了吗?在哪儿吃的?” 杀手们:“……” 杀手们:“???” 墨金和伏羽得知这个消息时,酒月已经躺在房顶上晒太阳了。 头顶忽然投下一片阴影,酒月懒洋洋地睁开一只眼,瞥见是那位内敛的讲礼貌同事,她便露出个友好的笑,邀请道,“今天天气可真好,一起晒太阳不?” 伏羽盯了她很久,才问:“你今天上午,找那些杀手做什么?” 酒月说:“问路。” 伏羽一愣,随后立刻警惕,“问什么路?”她是想打探什么密室不成?! “饭堂的路啊……”提起这事酒月还有些感慨,“没想到王府招了这么多哑巴,看来还得是残疾人才能共情残疾人啊。” 断腿的王爷招哑巴的杀手,没毛病! 伏羽:“……” 一句残疾人直接给伏羽干沉默了。 这人也太过分了,亲自把王爷的腿刺伤了不说,现在还要到处抹黑王爷是残疾人! 伏羽正欲开口维护王爷的清白,可下一秒又被酒月打断。 “噢对对对。”酒月拍拍脑袋,严谨地纠正自己,“王爷其实也不算残疾人,我今天还看到他站起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嘘,你别说出去啊,我说过要替王爷保密的。” 伏羽:“……” 脑子里好似闪过什么,伏羽错愕地抬头,问她,“你以前没有看到过王爷站起来吗?” 第10章 我觉得酒月脑子不对劲 “我以前又没见过王爷,上哪儿去看王爷站起来?”酒月觉得好笑。 可伏羽不觉得好笑。 伏羽依稀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他深深地看了眼又眯着眼翘起腿的酒月,转身跃下房顶。 没过多久,墨金又找了过来。 他已经去其他杀手那儿问过情况了,当然也知道酒月问了一圈最后问的是在哪儿吃饭……此刻再看着一脸惬意的酒月,墨金罕见地找不到话说。 他甚至阴暗地想过,酒月明面上打着问饭堂的借口,实则是想趁机将王府的杀手悉数挖出来,日后好针对他们的人手安排对策。 可转念又想到……她都能悄无声息地摸到那些隐藏的杀手身后了,要是真想对付他们,何不直接抹掉他们的脖子? 墨金沉默了。 酒月却不由觉得奇怪了,“怎么回事啊墨金,今天是什么哑巴日吗?为什么连你也不说话了?” 墨金:“……” 酒月又坐起来,问他,“以后都是一起共事的人,要不然你提前跟我说说,大家还有什么活动?” 墨金受不了了,“你以为王府是什么蒙学学府吗?王爷雇你来是让你来参加活动的吗?” 酒月摸摸鼻子,“开个玩笑,你这么认真干什么……这么说来,日后我也会成为这四十几人中的一员,整天藏在暗处盯着府上吗?” 墨金嗤笑,“不然呢?” “你跟伏羽就不用藏起来。”酒月看着他,有些好奇,“你们两个跟其他四十人有什么不同?” 墨金刚要一笑而过,结果忽然就僵着不动了,片刻后,他机械扭头,不可置信地问她,“你刚刚说什么?其他……四十人?” “对呀。”酒月点点头,还颇有些佩服,“四十个人,没一个会说话的。” 墨金:“……” 墨金“噌”地一下站起来,一跃而下跑没影了。 酒月:“?” 诶,还没告诉她,怎么样才能成为不用躲在暗处的杀手呢! ** 书房。 由于酒月的“出色”表现,司马青决定暂时放过她,也放过自己,只要人在眼皮子底下别跑就行了。 趁着今日天气不错,司马青难得闲适下来,正铺开宣纸提笔要作画,伏羽“哐”地一下闯了进来。 “王爷!您能站起来啦!”伏羽先是惊喜,接着语气又变得深沉,“王爷,我觉得酒月脑子不对劲。” 司马青:“……” 司马青沉默地收回了手,抬头再看伏羽,眼神幽幽,“站起来的事……你听谁说的?” 伏羽说:“酒月告诉属下的,还让属下不要说出去……王爷,您腿伤恢复的事情,为何要保密啊?” 摄政王被杀手暗算伤了腿,在家养病,闭门谢客,这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迟早都会恢复的,伏羽不明白为什么王爷要保密。 司马青:“……” 回想起某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说出去,司马青嘴角抽了抽。 好一个守口如瓶啊。 “不用保密。”他扶了扶额角,语气里流露出对他的赞赏,“另外,你的感觉是对的。” 伏羽一愣,便听自家王爷说:“她脑子,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没有骂人的意思,两人纯粹是就客观事实得出的结论。 ——她自己刺出来的伤,她自己却不知道。 伏羽有些错愕,“所以酒月自己送上门来……真的是个意外?” 司马青沉吟片刻,“很有可能……如今京城谁人都知本王的腿伤,她却不知,要么是装得像,要么……是真的傻过,而且她应该是最近才到京城的。” 前段时间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她还不在,所以连外面的传闻都没听说过。 两人对视一眼,陷入沉默。 半晌,司马青才出声,“平时你多留意,尽可能试探,看看她会不会露出马脚。” 伏羽低头,“是,那日后……” 司马青说:“让她跟着你们,另外,让仇东方也回来。” 墨金和伏羽的实力不如酒月,要想看得住她,还得让仇东方回来帮忙。 伏羽领命,正要退下,房门又是“哐”地一声。 两人回头就看到墨金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爷!”墨金吞咽了一声,连忙道,“有眼线混进来了!” ** 酒月今日得了闲,除了早上见了一趟司马青、上午问了一趟同事在哪儿吃饭后,她就一直躺在房顶上,没多久后,墨金和伏羽就找到她,告诉她从明日起就跟着他们一起了。 埋伏在王府暗处的岗位需要很多耐心,酒月又好动,压根儿不是待得住的性子,所以听到自己被分配到墨金那种经常出差的岗位后,酒月还挺开心的。 “今日不算你当值,王爷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晚上再找你详谈。”墨金说,“你现在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酒月会意,大概就是今晚签合同,明天正式上岗了。 而今天下午,就是她的自由支配时间。 于是酒月跑出去逛街了。 从饭店一路逛到首饰店,酒月大概了解了这里平均工资,普通百姓月平均三到五两银子,稍微赚得多点的,就七八两银子,当然,开酒楼做生意的就另说了。 酒月随意走进一家茶楼,正想着要如何去了解本行业的薪资,进去之后却听到一说书人正抑扬顿挫地说着书……声音好不熟悉。 她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那张眼熟的脸。 是菜牙。 酒月扬了扬眉,顺势在门口坐下,待她喝完半壶茶,说完书的菜牙抹了把脸就坐在了她对面。 “哟,还能喝这种好茶,谢谢请客啊。”他自给自足地给自己倒茶,“说了大半天了,快渴死我了。” 酒月好奇地问他,“菜牙,你不是卖话本儿的吗?怎么还要自己说书?” “……我叫南浔!不许再叫我菜牙!”南浔翻了个白眼儿,“你懂什么?这叫经营!我自己写的话本卖不出去,所以我又找了份说书先生的活儿,每天夹带私货说一些自己写的话本儿,勾起人兴趣了,他们自然会来买我的话本儿了。” 酒月佩服,问:“一个月能赚多少?” 南浔谦虚地说:“十两以上吧。” “这么赚钱?”酒月惊讶了,又兴冲冲地说,“我过了摄政王的试用期了,你快跟我说说,咱们这行的行情怎么样?” 南浔不由挑眉,随口说了句“恭喜”,想了想才道:“如果是摄政王的话,你最少能拿这个数。” 他竖起一根手指。 酒月很知足,“十两银子啊!” 南浔撇撇嘴,“笨,哪有人为了十两银子就卖命的?我说的是每月一百两。” 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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