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过扶荧特意站远了些。 宁随渊为二人展开护阵, 透明色的罩子犹如一个巨大的水泡泡自四面保护着她们不受妖祟侵袭。做完这一切, 宁随渊挥手召出四方戟, 神器撼地, 万法动摇,顷刻间妖邪四离, 捻尘作灰。 既真身已现, 自没有了继续躲藏的必要。 只见刺杀者蜂拥而来, 抬眼过去约莫几百来号人。 “宁贼身受重伤, 弟兄们不要后退!” 手持狼牙棒的刺客大喊助威,率先冲锋陷阵。 宁随渊不屑低哼,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胸前的伤口正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刀光剑影映照玉水湖畔。 邪魔成群, 杀意化海, 四面八方皆为险恶境。 宁随渊不动如山, 眼尾勾曳着一抹血色。 枪戟近在咫尺, 凝着扑涌过来的刺杀者,他一动不动,却在眨眼间, 百道黑影化为黑尘。 不解,恐惧, 困惑,茫然。 种种情绪定格在他们脸上, 旋即随风消散。 至此并未结束。 宁随渊斜睨玉湖一侧:“你的人都死了,还要继续么?” 耳畔传来烈烈风动。 未得回应,他抬掌唤阵,瞬间破开结阵,随着分离四散的结界,也露出隐藏在暗中之人的身形。 女子身前悬着一块碎玉。 细看之下,那碎玉正是神心残片,此时掌心结印,与碎玉之间链着一条血线。 这是献魂血阵。 她欲将自身献祭,碎心为眼,以召十方缚魂阵。 宁随渊曾在古籍中听闻此阵:若阵法练成,便将入阵者缚于天地之间,永生不得解脱。 他缓缓接近,妄想夺舍的邪魂未且触及衣袍,便魂飞魄散。 宁随渊似是没看见一般,依旧闲庭漫步,颇为悠然:“以身入阵,倒是有些胆魄。” 看着越来越近的宁随渊,鸦九眼神中的惧色也更深一分。 她知道自己不能退让,若在此萌生退意;那他们至今所做的都将功亏一篑;那些逝亡的也将不得安生! 她是青梧的后代。 她的母神声势赫奕,她怎能在此退步? 想到这里,鸦九顿时生出底气。 “呸!”她唾他,“我等苦盼今日良久,便是身死魂消,也要取你性命为吾主复仇!” “噢?”宁随渊挑眉,“这么说来,是你们故意引她入阵,好助你们完成刺君大计?” 那个“她”,指的自然是扶荧。 宁随渊就奇怪,单凭一个扶荧怎么能轻易破开玉赤台神心,看样子果真是他们预谋良久,看样子……王城里果真有了叛臣,并且那个叛臣还有法子规避他的心息。 宁随渊循循善诱:“青梧乃本尊养母,对本尊有知遇之恩,你为其后代,我自不会轻易杀你;只要你告诉我,你们用的什么法子……” “去死吧!” 鸦九将自己所有的灵力倾注碎心之中,刹那间天地忽变,无数条金色锁链如碎裂的冰痕,一条一条于脚边扩散。 她脸上挂着势在必得的笑,“你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哪配作她义子。” “是么。”宁随渊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就没办法了。” 他挥手拽过鸦九,只听噗的一声,五指没入她胸膛。 鸦九“哇”地吐出一口血,剧烈的疼痛使然,让她紧紧拽握住他的手腕。 砰,砰,砰。 这是心脉跳动的声音。 倘若细听,是会发现两人间的心跳同步。 他微微仰眸看着面露痛色的女子,这是青梧的后代,眉眼间有几分故人的影子。 如他们所言。 青梧是个好君主,宽宏,良善,众人爱戴。 不似他,残忍,弑杀,万人唾弃。 “真是可惜。” 鸦九听到他喟叹一声,墨黑的瞳眸一闪而过遗憾。 她不知他在可惜什么;也不知在遗憾什么,意识的最后,就连疼痛都别无感知了。 阵法还在继续。 群妖似乎觉察到危机,刹那间陷入狂乱。 月夜若血。 宁随渊冷眼看着它们的丑态,不予理会快速扩大的阵法,眸光淡淡瞥至湖中央。 缺失的神心使其剖开个巨大的缺口,源源不断的妖气从中挣出。 如果不找东西取代神心压制妖祟,用不了多久,九幽便会陷入危难。至于这缚魂阵…… ——死人的魂血,怎会铸阵。 不出所料,阵印蔓延的速度转缓,那块融着魂血的碎心很快归于黯淡,啪嗒一声掉到地面,看起来和普通的石头没什么两样。 “渊主,阵法好像失效了。” 碧萝惶恐地看着脚边。 缚魂阵的印芒愈来愈暗,已震慑不住它们,湖底亮起一双双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们。 碧萝心里吃紧,不知是该庆幸阵法没有成型;或是失望阵法没有成形。 宁随渊没有说话。 他不紧不慢走到那处缺口前,对着脚边凝神。 片刻,掌心突然抵至胸前。 伴随着一道闷哼,一块闪烁着金光的物什自他身躯脱离。 因用力,他手背青筋凸起,便连指骨都微微发着白。 不看还好,一看碧萝的脸都吓得刷白,当即倒吸口凉气,“渊主,那是你的魂、魂骨?!” 魂骨脱躯,宁随渊掌心托着那块灿金色的骨头,面无表情地震碎想要冲上抢夺的一干妖物,旋即向前两步,将东西送了进去。 ——他这是……欲要以魔骨补缺! 即便如此,碧萝仍是惊得说不出话。 这世间无论仙魔,丹心魂骨都是修炼者最为重要的命心,他今日生剥魂骨,损失修为少说千年,更别提此痛难忍,和挖心抽髓没什么区别。 碧萝胆战心惊地看着,就怕宁随渊晕死地上,成了那群妖物的粮食。 他没有倒下。 宁随渊神色淡漠仿若水色,雾气当中的脸色极为苍白,愈发显得瞳深如漆,满身戾气无处遮挡,遥遥一眼便让人心底发寒。 “驱邪避离,万物归元!” 宁随渊双手起印,魂骨炼作囚魂石,将所有流窜在外的妖物吸纳其中。狂风惊起,天地寂灭,又瞬息间重归平静。 他顺手将封印注入囚魂石,步伐沉沉地朝两人走来。 ** 马车之内,碧萝大气都不敢出。 宁随渊正在闭目养神,扶荧则躺在软榻上,呼吸平稳,已经睡去。 忽而,他泛着血色的眸子落了过来。 碧萝心里惊了半瞬,忙不迭坐直身子,姿态颇为小心翼翼。 他在看扶荧。 许是“吃饱喝足”,少女玉面红唇,便连发丝都像缎子似的发着光。 “她大概……”宁随渊沉吟,寻找着说辞,“多久一次。” 指的是今天发狂的样子。 碧萝思索须臾,不甚确定:“一两个月?若灵力使用频繁,可能会间隔更短。” 宁随渊闻声,再此敛目。 碧萝提起胆子问:“渊主可会因此责罚扶荧?” 他冷笑:“你觉得呢?” 碧萝:“……” 碧萝不敢觉得。 但也识相的也不敢再问。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确实让宁随渊损失巨大。 他低头捏了捏泛痛的眉心,喉结翻滚,将上涌的血气咽回,再抬眸时,眼尾逶迤着一抹浓郁的倦色—— “不要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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