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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荧自然不会高高在上地去指责天灵子屠村的行为;也不会佯装仁义的去挖讽村民歹毒,这件事里各有因果,纵使结局惨烈,也不过是早已既定好的命数。 若有错,错的也是这世道。 贺观澜低头失笑,旋即起身:“我去把外面那些都清理了,你先歇息吧。” 说罢身姿脱离结界,没入夜中。 成风梗着脖子看他远去,摇摇头,罢了又看向扶荧:“扶姑娘当真觉得雁渡坪的人无错?” 扶荧无奈:“他们选错了,所以雁渡坪上下一个不留;若他们选对了呢?” 成风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定了定神,才确信道:“……玄罗道不会放过他们的。” 以玄罗道的雷霆手段,有的是法子达成目的。 扶荧缓缓颔首:“所以你觉得,是非对错重要吗?” 成风静默,是不重要。 因为对雁渡坪的村民来说,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死局,当他们将一个怀有灵脉,却无自保手段的稚子奉上高台时,结局便已既定。 只是贺观澜说的话里疑点重重,其中定然还有些许隐瞒,扶荧对此无从得知,要说惋惜,也应惋惜那个本该得道,最后却落得个恶名的无辜幼子。 宁随渊本来对这些事没有什么兴趣,然而听完这些话,倏然生出几分兴致。 他先前都在静静听着,此时才开口:“若你是天灵子,要如何破局?” 这个问题稀奇,扶荧从未想过。 她先是怔了一瞬,很快就给出一个笃定的回答:“也许是一样的。” 有意思。 宁随渊挑眉,“你也会屠村?” 在宁随渊看来,扶荧可能永远做不了这种恶事。 即便真的天下人负她;她也不会负天下人,于是这样的回答让他意外。 扶荧轻轻抿了抿唇,“我若是天灵子,会;我若是扶荧……”她对宁随渊说,“不会。”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将她放在天灵子那个位置,她未必良善,说不定比之更甚;然而她是扶荧,是山泉镇的慕宁。 她的父母温柔可亲,她的邻里善良和睦,如果有人让她用自己一条命换十万人生,那她必定乐意。 爱与被爱,都是他们教给她的道理。 灯影打在她身上,是温煦的明丽。 宁随渊凝视她许久,低低笑了出来—— “傻子。” 这声“傻子”满含笑意,甚至还有几分……无可奈何? 扶荧奇怪地看向他,眨了眨眼,不甘示弱地反问回去:“既然我回答了,那也该轮到帝君,换作帝君,如何抉择?” “唔……”宁随渊倒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生来就是唯我独尊,无人敢置喙半句。 但他也当真思考了几许。 宁随渊放在膝前的手轻轻敲了敲,“我不会沦落到那个境地。” 扶荧不解。 他的眸子落了过来,笑意加深,带着夜影遮盖不去的野心,“在他们将我变成什么劳什子天灵子前,我就会把他们都杀了。” 粗暴,蛮狠,以绝后患。 ……怎么说呢。 确实是他的风格。 见扶荧缄默不语,宁随渊成心逗弄,“怎么,不说我残酷了?” “假想而已。”扶荧说,“犯不着当真。” 话音落下,他神色意味不明。 成风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神色转为谨慎,他小心翼翼看了眼宁随渊,转念一想,趁机扯开话题,“帝君,你和扶姑娘歇着,我来看守。” 宁随渊没有反驳,就地闭目调息。 扶荧则从自己的储物袋里取出毯子枕头,铺在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睡下。 她藏着心事,加上担忧霄铃,也难以入睡。 扶荧浅浅养了会儿神就重新睁开了眼睛。 夜露深重。 原本聚集在庙前的数道黑祟不知何时杳无踪迹,破庙无门,只剩一层轻薄的结界用于抵挡,透过黑沉沉的浓夜,万物都淹没其中。 肯定的是,时间已经过去许久。 贺观澜那个位置还空着,久久未归,实在不像他平日的风格。 兴许是找到霄铃?或者路上遇到什么牵制住了,要不就是…… 想到自己先前的那抹发现,扶荧当即坐起了身。 说着负责看守的成风大咧咧地靠门睡去,她小心瞥了眼就地打坐的宁随渊,确定他不会醒过来后,才缓慢起身来到门前,结果一条腿还没来得及跨出结界,那双令人惊惧的视线就如针如芒地贴在了颈后—— “去找贺观澜?” 虽是问句,用的笃然的语气。 扶荧没想到他会突然出声,脊背跟着僵了下,很快找到说辞,不慌不忙道:“碧萝闹着要如厕,我带她去解决一下。” 正在魂器里睡觉的碧萝:“?”谁要如厕?? 宁随渊跟着蹙眉,发出拷问:“神兽……还用如厕?” 不怪宁随渊怀疑,不虚洲但凡有点阅历的早已辟谷,更别提是脱离了五行的上古神鸟。 如厕……属实诡异牵强。 扶荧回过头,面不改色道:“你也说了她是兽。”扶荧抓住机会,顺势反驳,“苍狼不也得如厕嘛。” 那苍狼和主子的品性一样,行事张扬无法无天。 扶荧曾日里就见过,它抬腿尿了拦路的卫兵一身,最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大步离去,让对方无言以对。 那时扶荧才知道,原来魔尊的坐骑也要小解的。 突然沦落到和苍狼为伍,这让魂器里的碧萝颇为气恼:“喂——!”她气愤踢踹着魂器,“别毁我清誉,我才不会……”随地大小便呢!! “好了好了,马上就去。”扶荧权当没听见脑海里的叫嚣,淡定冲宁随渊道,“帝君不放心的话,也随我们一起。” 宁随渊对神鸟如厕没什么兴趣,也暂且打消了对扶荧的怀疑,重新合眼:“快些回来。”顿了顿,“一刻钟不回来的话,我会去找你。” 扶荧嗯了声,闪身离去。 出了庙宇,她立马引燃隐青灯,借着那抹光亮,依循脚下的步印顺着找寻贺观澜的身影。 雁渡坪的夜黑得吓人。 祟魅重重,鬼影无数,树条摇摆乱舞,远远看去像极了悬在树上的吊死魂。 那些细长的黑影抽打在男人身上,如瘴如魅。 贺观澜对着那些不起眼的树条看了许久,最后收敛目光,正要离去时,却被一片小小的水潭牵制住了步伐。 水潭里映出他的影子,却不单单是他的影子。 出了太华山,避免招摇,贺观澜会用术法将那头打眼的银发掩去,变为寻常的黑,可是脚底与他相望的倒影却褪去伪色,银发长衫,与之漠然相视。 贺观澜也冷冷看着他。 水潭亮若玉盘,是再深的墨都浸不透的明澄。 他停步不动,直到潭水里的倒影眨眼,贺观澜才兀然拧眉。 “你何时学了这些卖惨讨笑的勾栏样式?就是可惜,人家比你清醒。” 水潭里的“贺观澜”一开口便是戏谑。 贺观澜嗫了嗫唇:“我没有。” 三个字极淡,听起来根本没有什么底气。 潭水里的倒映低笑出声,讽意不加掩饰。 “故作巧遇,又刻意引她来这灵童庙,再告知身世,不就是想看她怜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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