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但妹妹裴锦?h就不是了。 她纳闷地看着变了一个人似的兄长,不知道他心里又在盘算什么坏事。 他作弄谁都可以,可要是想作弄她这么好的嫂嫂,那她裴锦?h可先不答应。 人人各有心思,心意参差,不过这些与乔芝都无足轻重。 因为侯夫人当众宣布了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我最近总是感觉疲乏无力,承谦婚事就由春兰操持。我已同春兰说了,此次娶妻喜宴,春兰主理、大儿媳从中协助。儿媳,趁此机会,你同你三婶娘好好学学掌家之道。” 侯夫人口中虽说是因身子不适才转交三房操持,但说话间神态与平日无异,语气也意味深长,自然就不是她表面所说的意思。 乔芝心中了然,站起身来屈膝道:“母亲请安心休养,儿媳一定虚心同三婶娘请教,将三公子的婚事操持得无一不美。” 此前,侯夫人已派了官媒上伯府提亲,裴家与孙家走得近,两家人自然是一拍即合。 因着诚敬伯府的老伯爷患病卧床,诚敬伯夫人想以婚事冲喜,便提出为孝成亲之意,将三公子与伯府四姑娘的婚事尽早举行。 为孝成亲是善事,侯夫人当然无异议,所以侯府便要即刻开始筹备三公子的婚事与喜宴。 筹备庶子喜宴不是大事,所以侯夫人有意趁此机会抬举乔芝,将她推到侯府全府上下跟前露面。 有这一回的经验,往后侯夫人再将管家实权逐渐交到乔芝手中,便是顺水推舟的事了。 从前侯夫人掌管家大业大的侯府力不从心,因为心思稚嫩才交了权出去。没想到瞧着温和善良的三夫人,却是个不简单的。时间长了侯夫人才知养虎为患,只可惜放权容易收权难。 三夫人霍氏从十一年前就开始协助侯夫人管家,掌着府中厨房、药房、仓库与之人事,这之类又琐碎又重要的事。经年累月的渗透,早已叶茂根深,若想分剥她手中的权,只要三夫人不犯错,恐怕绝非易事。 现在大房添了乔芝这员猛将,收权之路出现了一线生机。侯夫人如何不高兴? 见乔芝回话的模样也是话里有话,侯夫人心里明白儿子一定是早同儿媳通过气,一家人目标一致,将侯府内宅掌家之权合二归一指日可待! 侯夫人让乔芝同三夫人一起筹备三公子婚事并非只是嘴上说了就罢,将她身边得力的曾妈妈与大丫鬟满月也一并拨给乔芝协助她理事。 因说久了话,侯夫人留众人在金玉苑一同用了早膳。出了金玉苑后,乔芝预备带着曾妈妈与满月一同去往三房所在的悠然苑拜访三婶娘。 心里挂着正事,乔芝请裴承赫先行回扶风榭,可她等了半晌,裴承赫岿然不动。 “世子,你先回吧。我目送你走远了再动身。”乔芝提醒他。 裴承赫非但没转身走,还往乔芝跟前走了两步,“为何要我先回,就不能一道去?” 乔芝解释道:“我同三婶娘定会谈些内宅正事,世子应当不愿听。且也不知会谈多久,若世子一同前去,岂不无趣?” “不无趣。走吧。”裴承赫转身拔腿朝悠然苑的方向走去。 裴承赫今日这么反常,乔芝知道他是因为今早被她戳破了昨夜的事心中有愧。可若换做别人心中有愧,应当是赔礼道歉或是保证不再犯等等,怎么裴承赫心中有愧后反而变本加厉地歪缠人。 他这样的人,真是令乔芝哭笑不得,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了。 不过与三婶娘议事总归不是裴承赫不能听的,既然他想跟着,那她只好随他了。 曾妈妈与满月头一回见到世子同少夫人之间是这样的,都有些稀奇。又暗暗决定待回了侯夫人身边,一定原封不动地讲给侯夫人听。 金玉苑距离悠然苑之间隔了二房与四房的院子,这之间要走上小半个时辰。一行人穿行在侯府回廊与小巷间,气氛有些微妙。 乔芝从小懂事,言行举止都是自行领悟的合规得体。行走坐卧如松挺劲中又婉约轻慢,不该开口时绝不多言。 所以她一路目视前方,安静走路,未有片刻分心。 可是裴承赫自由散漫惯了,走路大步流星、要么抱臂要么负手,远远望着就是一派无人敢惹的混世魔王样。 而此时身旁有乔芝在,他时不时回头看看她,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得后方的丫鬟们都紧张起来。 这两人,一个气势冲天无视四周、一个如水沉静漠视一切。他们两个人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制造出的微妙气氛和诡异沉默令身后和往来的其他人难以忽视。 处在这一切根源的乔芝其实并不像她表面上那般超然物外。 她余光看见了裴承赫每一次回头,且他看她的眼神还次次都不同。有时热烈、有时好奇,有时看着她的眼睛、有时又看向她的手。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丝毫不收敛。 乔芝不是个心思脆弱容易扭捏的人,可让他这么看着,竟令她莫名生出一丝怯意。 又再忍了几时,乔芝终于忍不住说道:“世子,看路。” 裴承赫半分扭头回去意思都没有,理直气壮回她:“路不好看。” 周围?O?O?@?@传来轻笑的声音,连带着乔芝也差点忍不住翘起唇角。不过乔芝定力好,还是忍住了。 可即便乔芝忍住了唇角上扬,裴承赫还是发现了她双瞳中一闪而过的华彩。 这还是二人成婚后乔芝头一次因为他逗她的话露出笑意,裴承赫终于放下心来。 早上乔芝诈出他昨夜装醉骗她,裴承赫生怕乔芝生气,所以厚着脸皮――不过他本来也是如此、并不勉强,一直循着机会放飞本色逗乔芝开心。 现在终于成功了,裴承赫松一口气,回过头去没再为难乔芝。 众人到悠然苑后,经过下人通报,被三婶娘派了大丫鬟出来迎进了正房。 见过礼后,乔芝开门见山道:“三婶娘,母亲今日吩咐我佐助您操办这回三公子的婚事。我是个急性人,想着早些问问好早些准备。这才来叨扰您,问问有无我能帮得上忙的。” 三夫人霍氏淡淡笑着,心道昨日大夫人才同她交代,今日乔芝前脚从金玉苑出来,后脚就来寻她。这么急着来问,不知道是不想给她盘算的机会,还是等不及就要掌事了。 “其实啊,这婚宴之事,一贯是府中办惯了的,并不劳累。大夫人真是细心,生怕我忙不过来呢。你这样年轻,就派你出来操劳,三婶娘怕若是把你累着,如何都安不下心来。” “这样,一来侄媳你面嫩,三婶娘担心你若压不住事容易遭刁奴瞒骗了。二来你也还未熟悉章程,恐怕没个经验下不去手。你就跟着婶娘理理名帖、贺礼,又轻省,又能熟悉侯府亲疏远近的人脉。如何?” 对着侯夫人亲自派的乔芝,霍氏张口闭口心疼她年轻,只让她伸手摸个不轻不重的皮毛,果然是野心不浅且毫不矫饰。 这恐怕都是因为试探过乔芝,知道她不好糊弄,又警惕乔芝另有目的,所以一点空子都不想给。 霍氏是长辈,理由又说得头头是道,乔芝要真表露想伸手重要些的事,恐怕还多有掣肘。所以侯夫人才会派曾妈妈与满月协助她,目的就是在这时要帮乔芝说说话。 不过还未等她们开口,裴承赫先行说道:“三婶娘真是善心一片。不过我记得三婶娘接手协理管家时也不过才二十岁?当年我娘直接给三婶娘分了权。而三婶娘甫一上任,就大刀阔斧改了府里取药份例的规矩,人人称好。” “三婶娘也是经历过从无到有的人。我夫人如今十七将进十八,再柔弱也比之三婶娘当年不远。如今三婶娘说担心我夫人压不住事,是觉得她不如你呢?还是觉得你比她强?” 霍氏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难怪这个不守规矩的二世祖也跟了来,原来是带着他的厚脸皮给乔芝撑腰来了。 他这人什么话都敢往外吐,最后问她的两句话明明都是一个意思,还不讲道理地翻来覆去说,含着毒带着刺,让她听着就心惊胆战。 不想理会裴承赫最后两句质问的霍氏不由自主转移话题,先指出裴承赫的错误,“世子,婶娘当年接权时是二十二岁。” 裴承赫将手中端着的茶盏往桌面上重重一放,口当的一声脆响令毫无准备的众人、尤其是霍氏心惊得一颤。 “三婶娘虽然为侯府操劳了十几年,但是莫要忘了,你是协理、是旁助。而乔芝是世子夫人,是因侯夫人不适,临时顶事的主子。三婶娘只要不是老糊涂了,都知道应该怎么安排。莫要因为我娘给你留面子没安排具体,就将人重拿轻放。” 裴承赫太过直接了,可他说的话除了难听之外句句在理,令人无法反驳。除了语气不善,也挑不出错处。 他一没抢权,二没按着霍氏的手安排。只不过是将实情说了出来,让霍氏没理由糊弄人。 不过也只有他这个身份说出这些话能让人没法借题发挥。 曾妈妈与满月都暗暗在心中点了点头,赞同世子的气势和逻辑。 乔芝很意外。 看来裴承赫并不是不管事就一概不知的人。他的气势和聪明在某些场合还尤其合适,比如此时。 而且她也没想到裴承赫会这样强势地站出来为她说话。还说得挺好。 她想着,若裴承赫肯潜心钻研内宅事,应该也不会差。不过有些人就是只知大不知小,只知皮毛不知深浅,也不知若真让他去内宅处理这些弯弯绕绕,结果会如何。 可能也会像此时这般,面上达到了目的,内里却被他刺得千疮百孔。 乔芝一直注意着三婶娘的态度,见她虽然是被裴承赫唬住了,但是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 显然,三婶娘这样的人,就算一时退步,也是退一步,进三步。且很可能还会四处给人挖坑。 就像回应乔芝所想一般,霍氏呆愣片刻后,非但没生气,还摆出了一副笑脸,和和气气说道:“不愧是咱们威远侯府的世子,想得就是周到。确实是婶娘想岔了,因为关心小辈,忽略了正经事的重要性。” “婶娘又认真想了想,这样如何?听闻侄媳心细如发、惯会体察人心,这喜宴的安排便是需要侄媳这样的人来谋划。婶娘就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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