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的排布可以再精细些,所以想请世子帮忙瞧一瞧。” 瞧什么?裴承赫有些纳闷地接过两份名单。 乔芝看着裴承赫,眼神暗含深意,继续解释道:“世子,我同宴请名单里大部分亲戚都不熟,你帮我看看这些世家的老爷或夫人,可有不适合排在一处坐的?” 见乔芝盈盈水瞳看着自己,又看见宴请名单中关系错综复杂的勋贵世家,裴承赫顿时悟了。 “你的意思我懂了,排序时将有嫌隙的人分开,尽量将关系和睦的排在一处,是这样吗?”他一边看一边思考,指尖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笃笃的敲着,隔了一会儿后,看向乔芝道,“你问的事我大概只知道浅层的,且我们寻常人也仅能知道浅层的。并且人际关系可是个复杂事,可能前一阵还好着,最近又生了什么事变了……你看这样如何,我将这些人家的子弟请着聚一聚,向他们探听一下,他们的父亲、母亲、叔伯、婶娘都与谁关系好、与谁不好,再回来告诉你,怎样?” 见原本还简单的事变得复杂了,乔芝有些迟疑道:“这样好吗?是不是有些越矩了?再者这样做多麻烦世子。” “这有什么?”裴承赫往侧边一靠,一派轻松道,“又不是打听别人家中存银几何。再者说了,你这样细心地安排了座次,受益者也是来宾。她们不与心厌之人同桌,能安心用膳,都还得感谢你。” 没等乔芝说话,裴承赫又道:“你且放心,我就算问,也是寻个好法子,不会直来直去的教人厌烦。安心交给我吧,我现在就下帖子邀人,保管夜里回来将结果告诉你。对了,我再问问忌口之类。” 他对此事这般上心,又保证巧妙办事,乔芝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好感激道:“那就先谢过世子了。有世子相助,宴席定能办得漂亮。” 裴承赫喜欢乔芝不与他虚客气,轻轻一笑,显摆道:“这是不是能叫如虎添翼?” “世子是那双翼,我却不是那只虎。”乔芝也笑。 裴承赫略一思考,点头道:“你确实不是虎,你是九重天的仙子。这么一想,仙子若生出一对羽翼,肯定也是极为漂亮。所以咱们这叫‘如仙添翼’。” 他这般扭曲典故又将乔芝夸到了天上,顿时引得满屋子人都乐了。 说办就办,裴承赫同乔芝乐呵罢,叫来三个小厮帮他写请帖,而他只需落个名再盖个私章即可。 如此一来,二十几封请帖很快就写好差人派发去了各府邸。 往日裴承赫出门都是吃喝玩乐,今日身负重任,别有一番心情,连走路的步伐都沉重了许多。 乔芝送他到角门处,亲自上前帮他将腰间瑜玉组佩的位置挪了正,叮嘱道:“世子不必太过在意,若不成也没事的。” “好。”裴承赫表面答应,心里想的却是,乔芝好不容易依赖他一次,这事若不办成,他纨绔老大的名头就退位让贤算了。 二人道了别,裴承赫翻身上马,胸有成竹地带着小厮一同打马远去了。 乔芝站在角门旁,抬首远眺,一直目送裴承赫的身影消失在巷道转角处,才带着丫鬟回屋里。 裴承赫这一头,先去寻了穆虔与孙博远,三人带着随从,一同纵马跑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了他约人赴宴的一处庄子上。 他今日别有目的,就舍弃了城中高档喧闹的瓦舍,将宴饮选在这处能打马球、蹴鞠的庄子里。 趁旁人还未来,裴承赫先同孙穆二人通了气,将他今日的目的先同最要好的弟兄讲了明。如此一来,届时他将戏演起来,能有人接茬才能更顺利。 讲完话,裴承赫又命庄上主事将最醇烈的鹿头酒都呈上,摆在了用膳厅中。 一切妥当后,裴承赫邀请的各家公子们也正好三五成群地如约而至。 也许老天都眷顾裴承赫,今日云厚遮阳、和风习习,是个肆意奔跑放逐的好日子。可能也正因如此,公子哥们才会赴约得如此及时。 待人一多起来,立即有人吆喝着要打马球。 一场马球需二十人分两队,裴承赫邀了二十三人,连带他共二十四人,打马球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来到庄子后开辟出来的大草场,争谁跟裴承赫一队都吵闹了不少时间。 “这猜拳不算,你们几个上回就跟裴老大一队的,这次又是你们,那我不是又得输?” “那你说怎么分?” “抓阄!” “你麻不麻烦!上哪儿给你做签子去?” 裴承赫握着球杆朗声道:“都别吵了,你们分好两个九人队,我跟博远轮换一次,咱们打四局,这样不就行了?” 打四局,任一队都能跟着裴承赫赢两回。 这下没人再有意见,捆好护膝拿起球杆热热闹闹就开球了。 待打完四场马球后,人人都出了汗累得不轻。回到厅中用膳,个个瘫坐靠躺,喊着能吃下一头鹿。 裴承赫将身后酒坛打开捧在手里,鹿头酒的霸道酒香传出,“没有鹿给你吃,但是有鹿头酒,喝是不喝?” 穆虔顿时接话:“嗬!今天什么日子?裴老大叫我们这么多人来,又是打马球,又是鹿头酒的。” “不是什么日子,心中烦闷罢了。”裴承赫示意管事上菜,顺手将酒坛递给了穆虔。 孙博远立即凑到裴承赫身边,勾着他的肩膀问:“何事令承赫烦闷?不如说出来弟兄们帮你开导开导。” 几场马球下来,众人发觉裴承赫击球的技艺又精进了,对他的崇拜更盛,见他有心事,自然是关怀备至。 “是啊,承赫兄,何事烦闷?” “同大家伙说说。” 有了引子,裴承赫将早已谋划好的话头道了出来,“也不过是小事罢了,是我娘同友人坏了感情,连带着影响我。” “我当什么事?这不是很正常?” “是啊,我娘也是,说出来你们莫怪,她同博远娘亲还处不来呢。不过父辈不继儿女,上一辈有上一辈的弯弯绕绕。咱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 裴承赫点点头,又问道:“说起来,咱们这些世家盘根错节,时常要聚在一处,可是论真交情,还是各有深浅。好在咱们这些同辈人都洒脱,能玩在一处。” 他这句话,引起了诸多附和。 接下来,众人一边吃酒吃菜,一边置身事外地谈论着各家亲疏远近与父母喜好恩怨,与谁亲与谁疏。且这些人还能玩笑似地互相指出彼此父亲政见不和,又半分不影响互相之间的友好氛围。 因喝了酒,嘴上没个把门的,说了自家又说别家,有些平日模棱两可的关系便都浮出水面了。 裴承赫早就将自己身旁的一坛酒倒去大半坛,兑上了水,这样才能保持清醒将众人说的事记下来。 后来他又借着讨论菜肴,将各家忌口也给打探了出来。 这场酒直吃到半夜巳时才散,喝醉了两个人,由坐了马车的人扶送回去了。 有些人见裴承赫尚还清醒,纷纷夸他酒量也见涨,裴承赫心虚着糊弄过去了。 心里存着事,裴承赫散了场后就赶紧着回了侯府。 正房廊下灯笼全点了亮,屋内也是灯火通明,想必乔芝一定是在等他。 中室内。 其实乔芝早就忙完了事情,但是因为裴承赫还在外面为了她的事忙活着,乔芝便一边看书一边等裴承赫回来。 良久,听见外面守门的丫鬟给裴承赫请安的声音,乔芝放下书站起身来,注视着裴承赫从外间走进来,袅袅给他行礼道:“世子回来了。” 上下将裴承赫一打量,见他衣裳与靴子都蹭上了泥,发髻也松垮了,乔芝问道:“世子今日费心了,这是做了什么弄得这样狼狈?” 裴承赫这才有功夫看看自己。他今日为了好套弟兄们的话,尽了全力陪他们将马球打得尽兴,就很是认真拼搏了一番。因为打得不管不顾,所以衣摆给蹭脏了不少。 “没事,打马球弄的。”裴承赫克制走到乔芝跟前,转了身往外走,“我先去洗洗换身衣裳再来。” 乔芝望着裴承赫的背影,忽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从前也出去打过马球,可没像今日这样瞧着费了劲。所以肯定是为了她的事,他才与平日不同。 心中有愧,乔芝叫停了给裴承赫取衣裳的丫鬟,亲自给他取了衣裳、里衣、鞋袜,送到沐浴的耳房交给小厮,然后又张罗取帕子和烘发的铜枕。 然后乔芝一直站在门扉处望着耳房的方向守着,等裴承赫洗浴净发出来后,抱着帕子跟在他身旁,“世子,我来给你绞头发可好?” 两人站得极近,裴承赫停下脚步垂眼看向乔芝,温柔道:“你忙了一天了,还是让丫鬟来吧。” 乔芝攥紧帕子,若平时裴承赫拒绝了她,她应当顺势就算了。但是今天不为他做些什么,她心里难安。 下定心思后,乔芝跨一步拦在裴承赫身前,垂眼不去看他,“我……想给世子绞一次头发。” 裴承赫的笑容渗进眼睛里,不发一语握了乔芝的手拉在手里,然后牵着她走到小室,站在他的凳子后,他自己绕到凳子前坐下,将头发对着乔芝。 “夫人不嫌累,那为夫就只好享受一番了。”裴承赫笑道。 纵使乔芝心思沉静,此时也忍不住脸颊微微热起来。她静默了片刻,才握着帕子先给裴承赫的头发吸着水。 他的头发不算长,但是又多又黑,鬓角与后脖的发线都长得整齐又好看。乔芝给他摆弄着头发,手从他的长颈与宽肩处拂过,莫名染上一丝暧昧。 丫鬟们见两位主子安静又和睦的相处着,都识趣地离远了些。 裴承赫专注地从铜镜中望着乔芝,看她低眉敛目专心给他绞头发,眉目温婉、唇瓣殷红润泽,宛如镜中仙一般。 仙子的脸颊不施粉黛而粉若朝霞,瞧上一眼能让人心都化了。裴承赫任凭自己的心化成一滩水,仿佛还透着香甜味。 乔芝自然是看得到镜中情况的,她望着裴承赫的头发,余光能将裴承赫的举动看得明明白白。知道他在看她,乔芝眼睛根本不朝那边看,免得与他对视。 绞干头发后,乔芝换上装了碳火的铜枕,隔着布巾继续给裴承赫烘干头发剩余的水分,免得湿着头发吹了风头疼。 裴承赫此时才发觉出,乔芝是故意不看镜子的,于是他的手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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