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不管他们。 不多会儿就有流民悲愤痛哭。 沦落为流民的,哪个身上没点儿故事?不受过欺凌和压迫?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牧场和财富,血亲不是被残忍杀害就是病死、饿死或者被抓去贩卖为奴,下场凄惨。 侥幸生还,也饿到煮草煮木吃泥巴,为了一点儿粮食冒险去劫掠有着精兵强将捍卫的强大部落。他们吃进嘴里的每一口粮食,都沾着英雄们的血,如何能不恨? 面对现实以及强大的敌人,他们麻木了,屈服了,热血冷寂下来了…… 他们比蝼蚁还卑贱。 熬一天算一天。 多活一天都是赚。 活得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先祖显灵,他们才知道自己原来并不卑贱,他们都是高贵的金乌神裔。族人过得苦、世世代代走不出这片贫瘠寒冷的土地,是因为那些不肖子孙违背了先祖意志! 他们的苦难不是命贱带来的。 是“叛徒”造就了这一切! 先祖说这片土地是所有子嗣的遗产,但现实却是最丰饶广袤的牧场和能带来泼天富贵的矿脉,全部掌控在寥寥几人手中。这些人拥有数千上万的奴隶供他们享乐。 所谓的奴隶,也是神裔啊! 先祖说谦爱邻里…… 但他们的部落,哪个不是被残暴贪婪的大部落吞并,不肯答应就举起屠刀? 先祖还说不可夺人妻儿…… 可他们有不少人是眼睁睁看着妻子儿女在眼前被虐待而死,一生难忘…… 这究竟是先祖说错了…… 还是这些人做错了? 众人思及己身,悲恸不已。 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只要十乌一天有这些“叛徒”,高贵的十乌族人就一天无法获得先祖的原谅,也无法进入最富饶的大陆,成为真正的主宰……何其可悲可叹啊! 沈棠在外逛一逛。 随便就能看到几个流民在抹泪。 效果有这么夸张吗? “……不是,这些流民要真有这样的理解能力,也不至于如此愚昧了……”沈棠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顾望潮,肯定是这厮在暗中推波助澜了,“说罢,有无你的手笔?” 顾池哼道:“自然有的。” 这些愚人无法理解他的文章。 他只能稍作解释,“定点培养”,再让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就行了。 只要有人开始追溯痛苦源头,其他人就会被感染。他们不会思考,只会将旁人咀嚼过的渣滓视为自己的理解,并且坚信不疑――这些内容就是他们理解后的内核。 见初见成效,沈棠浅笑开来。 “十乌,徐徐图之。” 动乱的苗头在这里灌溉萌芽。 而真正的獠牙,将在未来露出。 452:努力完成KPI(三十二) “你要石碑?” 沈棠瞧着来找自己的流民主事。 流民主事是个肤色黑中泛红,粗糙干裂,相貌粗犷的中年男子,据说此前是个小部落的首领。他此时虔诚跪在沈棠脚下行着大礼,只为了向她讨要那块天降石碑。 “倘若郎主能答应,俺这条命便是您的!”流民主事也不是个满脑子肌肉的蠢货,见沈棠神色漠然,无动于衷,便知道自己这条命在人家眼中不值一文,又想到沈棠招揽他们的种种条件,腹中酝酿的话改了改,“俺有个兄弟在另一处,手下有三千人!” “郎主需要,俺就帮您去联络。” “俺还在其他部落安插了人手……” 流民这个群体组成很复杂。 来自不同部落。 逃出来的沦为流民,没逃过被战胜部落瓜分成为最廉价的奴隶,肆意买卖,在底层流通,分布广泛。若通过关系网将碑文辐射出去,无需多久就能遍及十乌。 他瞧得出来,沈棠跟他们一样痛恨那些残暴的大部落,又给他们带来充裕食物,偏巧这时候先祖降下指示――他相信,这位年轻的郎主将会给十乌带来新生! 这块石碑是先祖的指引。 一定不能被毁坏。 他与其他几名兄弟商量了许久,由他作为代表向沈棠表达忠心,换取石碑。 沈棠神情玩味:“……横竖这块石碑对我而言也没什么用,给你们倒也无妨。” “不过,我有条件――” 当流民主事满面喜色回去,几个兄弟立马迎上前,其他流民也投来目光。 “怎么样?” “有没有答应?” “你倒是说啊――” 流民主事笑着摆摆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答应了,答应了,不过俺们要帮人家做些事情,也不是给人卖命……” 一句话安了众人的心。 保下石碑、供应粮食还不需要卖命,天底下的好事儿竟然真被他们碰上了? “说说,究竟什么事儿?” 众人焦急催促。 流民主事道:“就是联系联系以前的亲戚,看看人家肯不肯过来。这个天气搞粮食不容易,咱们现在手里头不缺粮就缺人,多招人。回头干一票大的……” 这事儿沈棠不提他们也准备干的。 有了粮食干嘛不招兵买马? 这时,一人质疑道:“就这?” 还有人担心:“咋感觉没好心?” 流民主事呸了一声:“人家不安好心,好歹也让你吃饱肚子了。你看看那些高贵老爷,人家屋子里的羊肉烂了也不舍你一条蛆虫!反正老子这条命是抵出去了,活着吃饱饭比什么都重要。谁让老子吃饱饭,老子就给谁卖命。你不稀罕,你滚出去别吃!” 在敌人上面,沈棠跟他们一条战线,说沈棠坏话就是帮王庭走狗说好话。 众人纷纷点头应和。 可不是? 他们要是有这群外乡人武力,早就抄着刀子屠光部落,抢走所有粮食了,现在人家帮着当打手,他们一点儿力气不用出就能分到所有粮食,人家算啥“没好心”? 被喷的年轻人神色尴尬地闭嘴。反对声本就不多,被这么一喷直接销声匿迹。 “咱们要借着机会多搞一些粮……” 流民主事压低了声音。 “多弄点人……” 谁不指望沈棠多干两个部落,能跟在身后多捡一点儿便宜?但人家不可能一直帮忙,他们需要借着机会强大起来,途径不外乎吸纳更多的人。有了人就有了力量。 “你们就不想打回去?” 众人被问得一声不吭,唯独脸上不加掩饰的仇恨与凶色透露了真实情绪。 “老子做梦都想!”一人狠狠捶山壁。 “想,那就跟着干!咱们穷得啷当响,有什么地方值得人图谋?”流民主事看得清楚,沈棠不可能是来做慈善的,但这不重要。沈棠是坏人,欺压他们的老爷们就是好人了? 有奶就是娘,有钱就是爹! 沈棠给钱,人就是亲生爹娘! 在顾池等人安插的内应推波助澜下,三言两语就将此事确定下来。几十号青壮带上充足干粮,去联系临近流民群体,去其他部落“探亲”劝说亲戚过来投奔…… 顾池选中的几人则负责悄悄传播先祖指示,让更多族人知道谁才是真叛徒! 这两日,每日都有人在山谷进出。 林风试探雀头。 看看后者有无警觉。 结果―― 她似乎多虑了。 顾池对此哂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可是身份尊贵的大王后之子,能引起他警惕的,可能是他的兄弟,可能是王庭勋贵,也可能是手握重兵的权臣,但绝对不会是一群连吃饱都费劲儿的流民。蝼蚁就是蝼蚁,抱成一团,再闹腾也是蜉蝣撼树。” 底层蝼蚁怎么会撼动云端的他们? 正因为了解这种心态,沈棠等人的一些布置,根本没有刻意隐瞒雀头。 后者也不会觉得自己身份暴露。 在相对放松状态下,破绽更多。 事实也正如顾池所想。 相较于碑文对十乌“验明真身”的贡献,底层流民这点儿微不足道的抱怨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在碑文没出现前,这些流民就一直靠着骚扰部落、打家劫舍为生。 碑文出现后,也只是抱怨多了点。 抱怨两句能推翻王庭吗? 林风瘪嘴道:“在窥察人心这块儿,学生确实还没到火候,只是先生――何时能找到此子本体所在?一直这么拖着不能杀,眼睁睁看着他在咱们地盘活着,心中不是滋味。” 杀再多人都无法平复这种焦躁。 她要亲手杀了此人! 顾池:“莫催莫催,已经在找了。” 林风愁,他何尝不愁? 雀头就是个随时爆炸的隐患! 林风追问:“可有头绪?” 顾池道:“翻到了看似有用的言灵,但有没有用就难说了,此子情况又特殊……寻常言灵对人家不奏效……这条言灵我此前没用过……实际效果不好说……” “什么言灵?”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顾池的表情似一言难尽。 他这阵子翻找各种带有搜寻效果的言灵,还用姜胜和主公反反复复实验,可目标一旦变成雀头就失效。他的库存都要翻没了,偏偏姜胜和主公又有其他事情,帮不了他。 林风道:“学生或许可以试试。” 顾池好笑道:“就你?” 林风撇嘴:“就我,怎么了?” 她好歹也是文心文士。 顾池道:“没怎么,祝你文运长远。” 一听就知道没几分真心。 453:努力完成KPI(三十三) 在十乌这地方,奴隶逃跑属于小概率事件,倒不是说奴隶奴性入骨,纯粹是因为逃跑后活下来的概率比不跑小得多的多。 不逃跑还能混口饭吃,可选择逃跑? 呵呵―― 首先面临的难题不是追兵,而是常年有猛禽野兽涉及的旷野,其次是缺粮缺水。 因为奴隶在十乌是不值钱的,有这个功夫耗费人力物力去搜寻,还不如再去买。 奴隶也知道权衡利弊。 自然不会轻易逃跑。 所以部落对奴隶看管并不严密。 奇怪的是,此时的旷野之上却有一队十数人规模的奴隶集体出逃。领头之人带着他们行至一处岩石,在众人注视下,从岩石旁的挖出十数套御寒的厚重冬衣。 这些冬衣样式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其中一些布料可不是奴隶有资格穿的,领头之人将冬衣依次发了下去,其余奴隶虽心急,但还是克制住了一哄而上的冲动。 他们穿着单薄,差点儿被寒风吹傻。 套上冬衣,体温缓慢回暖,僵硬冰冷的四肢随着温度上升生出几分痒意。 领头之人问道:“都分到了吧?” 陆陆续续有奴隶回答:“分到了。” “大家伙儿都饿了,吃饱了好上路。”领头之人又从里面挖出前一天藏的干粮和水囊,其中甚至有风干好的羊肉和牛肉,几个奴隶看得眼睛都泛红了,“吃吧吃吧。” 尽管水囊中的水是冰的,干粮是粗糙冷硬的,一口咬下去要用大劲儿撕咬下来,再借着口水将其泡软咽下肚,毫无滋味可言,但这对于奴隶来说已是难得美味。 他们埋头苦吃。 众人无声,唯有狂野寒风呜呜呼啸。 终于,吃了个半饱,饥饿痉挛的肠胃得到安抚,他们才放下紧绷的神经。 一道道目光投向领头之人。 这个领头之人,其实是他们前部落的亲戚。部落遭遇灭顶之灾的时候,他们被抓,而领头之人趁乱杀了出去。众人都以为对方不是饿死就是被狼群分尸果腹……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他。 还带来一个堪称白日梦的消息。 他目前投靠了一个食物充裕、量大管饱的“部落”,“部落”中的兄弟姊妹都跟他们一样处境,说白了就是群流民。他此次过来是帮“部落”招揽贤才,扩充规模。 只要他们愿意过去,待遇从优。 有厚重的冬衣穿,有美味的食物吃,不需要再被所谓主人压榨鞭打,更不用担心随时没了性命。在领头之人的描绘里,那个“部落”几乎是人间天堂,他们可不信。 因为在十乌的社会结构之中,流民比奴隶还惨千万倍的群体,他们没有固定的住所和食物来源,被所有部落排斥驱赶,丧家之犬!不,只是一滩发烂的蛆虫! 领头之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劝说,最后实在没法,亮出了“先祖石碑”上的“碑文”。他早就将上面的内容反复咀嚼,再加上顾池等人刻意加的“私货”,一番陈词,完全拿捏住这些奴隶的情绪。最后半信半疑跟着他出来,看到冬衣食物才放下悬吊的心。 “都吃完了?”领头之人问。 众人点头回应。 “吃完了就上路。”领头之人深吸一口气,凉气经过肺腑带来的凉意让他热胀的大脑冷静几分,心中默算路上还要耗费多少时间,说道,“咱们很快就要自由了!” 先祖的示警降落在他们的地盘。 这意味着,先祖偏疼他们。 一众奴隶麻木的眸子也多了几分对他口中描述“部落”的向往,眸光似重燃生机。稍作休息,一行人继续顶着寒风前行。跟此前不同的是,他们此时的脚步无比坚定。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其他部落。 当然,也不是所有游说都能成功。有些奴隶实在是胆小害怕,疑心重,不肯走。游说之人就只能悄悄灌输“先祖石碑”中的内容,以此鼓励奴隶们鼓起勇气。现在不愿意离开没关系,只要心怀希望,总有一天能涤荡十乌的歪风邪气,让神裔回到神坛! 奴隶起初不相信。 但不知道是心里安慰还是什么,饱受一天压榨之后,他们蜷缩在狭小冰冷的地方,心中默念“先祖碑文”,便觉得施加在身上的苦难轻了一些,短暂地忘却痛苦。 他们自然而将将这点归咎于先祖的怜悯,原先半信半疑,逐渐坚信不疑。 之后在奴隶群体,悄悄传开。 这些奴隶倒也“机警”。 先祖这事儿,他们只告诉心怀怨念、不满主人欺辱的奴隶,那些主人的狗腿、帮着主人加倍欺负奴隶的走狗,默契一致瞒着。 这么做,倒不是有危机感,而是纯粹觉得这些人跟高高在上的老爷一样,都背叛了先祖的训诫,是“叛徒”,不值得被拯救! 当王庭勋贵发现这事儿,先祖给予的信仰已经深深根植一众奴隶心间,也影响了一众普通十乌族人。星星之火亦可燎原。却不知这把火不是浴火重生,而是挫骨扬灰。 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施行下一次行动。 只是―― 沈棠浑身浴血,大马金刀坐着喘气。 她还没来得及擦一擦脸上的污血,顾池与鲜于坚二人神色凝重,大步走来。沈棠抬眼,扫了一眼二人,望向鲜于坚。 “子固,何事?” 鲜于坚从铠甲摸出一封羊皮信函。 双手呈递上去:“主公,这是方才在目标主帐中发现的一份密信――” 沈棠接过打开一扫。 神色逐渐沉凝,与顾池如出一辙,手指逐渐用力紧缩,恨不得扬了这份信函。 因为这不是一份简单的信函,而是十乌王庭下派的调兵令。她满含杀意,似字字渗着血:“十乌王庭想趁着这个节骨眼,集结大军攻打永固关?还嫌家中死人不够多吗?” 还是说,她这半月杀得不够多? 让十乌还有心情南下侵略? 不顾整顿内患? 鲜于坚也知情况严重,轻声问道:“主公,此番是继续,还是调兵回转?” 沈棠抬眼看向顾池。 顾池道:“若回援,成效不大。” 他们兵力太少了。 两千多人只是杯水车薪。 他又道:“夫解杂乱纠纷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击,批亢捣虚,形格势禁,则自为解耳……不若‘围魏救赵’。” 顾池:“他们敢倾巢而出攻打永固关,咱们就趁着他们内部空虚,捣了十乌王都!” ------题外话------ 嘿嘿,基友桃桃终于开新书啦。 《系统:你给我支楞起来》YTT桃桃的,都给我去看哦!!! 简介:重回十八岁,贝伊决定先给自己安排一辆法拉利。 PS:挂链接啦,点进去就能看到哦。 454:努力完成KPI(三十四) 鲜于坚被顾池这番话惊得说不出。 他们才区区两千多战力―― 偷袭人家王都??? 看着似乎傻了眼的鲜于坚,顾池轻蔑冷笑:“十乌这次是想趁着庚国内部自顾不暇,永固关守备虚弱兼痛失新任‘陇舞郡守’,士气受挫的关头,一口气拿下险关……” 势必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甚至是精锐倾巢而出! 王都的守备绝对是最空虚的时候,此时不冲着他们心窝子捅上一刀,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倘若运气好点儿,他们能屠尽王都,对十乌内部就是一次巨大重创! 十乌一旦起了内乱…… 挥兵南下的步伐势必会被打乱。 哪怕最后永固关失守、陇舞郡沦陷,可此举若能为边陲郡县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总而言之,不亏! 鲜于坚蹙眉:“此举过于冒险……” 若王都守备跟顾池预料有偏差,人家还留了不少精锐守老窝,他们两千多人去偷袭王都就跟自投罗网差不多。更何况,他们这里还有一个难搞的雀头,十乌的王子。 顾池问他:“你惧死?” 鲜于坚也好脾气地回复:“非惧死,若能重创十乌,吾死不足惜。” 顾池道:“那便是了。” 说着视线落向了主公沈棠。 外人或许会以为他用眼神征询主公的意见,但实际上,他与主公心有灵犀。 战! 捣了十乌的老巢! 沈棠此前还想用“润物细无声”的法子,让十乌从内部分裂,既然人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少不得用些血腥残忍的手段。一路清小兵推塔,摸到老巢端了它水晶。 沈棠敛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桌案,眉头紧皱,看似在掂量轻重。 空气凝重肃杀,半晌,沈棠说道:“子固,下令全军修整一日,明日动身。” 鲜于坚张了张嘴,见自家主公神情坚定,只得抱拳领命,朗声道:“唯。” 沈棠:“一路杀过去!” 沈棠冷笑着补充,道:“吾倒是要看看,十乌还有多少人够咱们杀的!” 他们手中有十乌布防图。 这玩意儿带来的优势太大了。各个部落如群星一般分散在十乌这片广袤土地,敌人没有卫星定位之类的玩意儿,想要抓住蛇皮走位的沈棠,除非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待鲜于坚退下,顾池问她。 “主公真想一路开杀戒?” 沈棠苦笑一声,无奈道:“反正都是自己人,逞点儿口舌之利又不犯法……” 一路杀过去有些夸张。 前进路线容易暴露。 但沈棠也不是喜欢空手而归的人。 行军路上那几个部落,她得拿下。 挑拨十乌诸多王子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这也是削弱十乌兵力的大好时机。 目前为止,十乌那边还没发现沈棠的真实身份,怀疑范围都在自己人身上。 “此事跟先登说一下……” 沈棠吃不准姜胜的态度。 若姜胜反对,这事儿有得磨。 但出乎意料的是,姜胜并未反对,甚至有些乐见其成,他道:“圆满文士之道,需亲手斩下一位王的头颅。主公有雄心壮志荡平十乌,想来也不会吝啬一颗首级。” 文心文士,武德充沛。沈棠低估了姜胜想圆满文士之道的执着和决心。 她听闻此言,洒然一笑。 “自然不会吝啬,若有机会,我会亲手押着此人,将其脖颈送到先登剑下。”顿了顿,她道,“倘若我等被逼入绝境,真到山穷水尽,我愿助先登一臂之力登青云。” 姜胜瞳孔震颤。 余光瞥见顾池的脸,后者也是震惊。 他心中便有了数。 郑重道:“不会有那一日。” 姜胜与顾池走出临时搭建的主帐。 倏忽开口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祈元良栽得不冤枉。” 渴望被信任是每个僚属的本能。 尽管姜胜对于“信任”的需求没有祈善那么病态,但也存了几分忧心,而沈棠今日这番话却让他疑心尽消,还让他震惊到出现一瞬的失语。如此坦荡,如何不喜? 世间少有的赤诚君子。 顾池忍不住吐槽道:“祈元良栽了没栽,池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若知晓主公今日对你说的话,能气到理智全无。” 一想到那个画面。 姜胜唇角勾起愉悦的弧度。 道:“老夫回头好好跟他说说。” 名为说说,实为炫耀。 最好一次性将祈不善气死了。 第二日,夜。 沈棠大军恢复元气。 她估算了一下脚程数据,招来山谷流民主事,告知下一个要被捣毁的部落位置和大致时间,流民主事只需要在这个时间去善后就行。前后两个部落的储粮,足够山谷这群流民度过这个寒冷的冬日,撑到来年秋天,还有余粮发展底层势力,足以立足了。 流民主事连连应是。 又贪婪道:“那郎主下一步……” 他看得出来,沈棠的目标绝对不只是一个部落那么简单。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跟在人家屁股后头捡便宜?沈棠好笑道:“再送一个部落储粮已是仁至义尽……” 言外之意,别得寸进尺。 在沈棠充满杀意的目光之下,流民主事冷汗涔涔地低下了头,脊背生寒。 大军披着夜色从山谷另一端出发,一路上只能听到马蹄声、脚步声以及冰冷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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