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裙臣(H)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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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有个女孩居然真的如此真心对我。但是说真的，我看不上她。我是青城梁家的继承人，而她不过是个家境贫寒的少女。我们两个之间，云泥之别。爷爷去世了。家里如临大敌，每一个人都在小心应对着商界上的敌人。我是梁家的继承人，这种时候，更应该表现出坚强的一面。我没哭。葬礼上，我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得体的应对着每一位宾客。直到夜晚，悲伤积聚在心中，让我夜不能寐。翻遍了整个通讯录。我打给了周瑾。这个和我们圈子没有一点关系的女孩。外边的雪很大，很冷，路上很滑。但我还是自私的希望，她能来找我。她来了，带着一身寒气，没有问原因，先开口安慰我。我哭了，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哭的像是个孩子。我开始注意周瑾，开始对她好，但是这样的日子坚持不了几天。外边那么新鲜，有趣的女人那么多。好在，周瑾并不怪我。她只是有些委屈。有时候我会安慰她，但是时间久了，我烦透了那张脸。烦透了她时时刻刻垂眸的样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变的很奇怪。我厌烦她，却又不想失去她。我甚至觉得，周瑾根本就没有她说的那么喜欢我。她顺从。顺从到让我觉得自己可有可无。新年快到了，她对我开始若即若离。我说不上哪里不一样。于是我开始变本加厉。那天晚上她来西亚酒店送东西，我知道。我故意让校花去开门，我想刺激刺激她，我想知道她的底线究竟在哪里。她来了，然后什么也不说，又走了。我当晚，坐在床边，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八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给我打电话，提醒我吃药。我心下安定，原来什么都没变。苏文文说她故意把奶茶洒在她身上的时候，我还有一丝惊喜。我以为她终于为我吃一次醋了。但是她否认了，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于是我的心情变得很糟糕。我提醒着我们之间的差距。提醒她，也提醒我自己。我害怕了。害怕就像朋友们说的那样，她在谋求更多。而且...我不得不承认，她快要成功了。生日那天，她一直没来，我烦躁的心情，怎么都掩饰不了。她拎着蛋糕来，再次问我那一句话。我没有轻易给出答案。但是她固执地又问了我一遍，我动摇了。苏文文走了过来，嘲讽的时候，整个包厢都有笑声。那一瞬间，我觉得不值得。周瑾这样没什么家世的人，配不上我。但是我没想到事态会演变成之后那样。她打了苏文文，跟那个顾昭一起离开了。那一瞬间，我心中的火焰燃烧，烦躁达到了极点。但是我笑着应对了包厢里地朋友。一夜未眠。第二天八点，没有电话。我等了很久，终于忍不住打过去，无人接听。我跑到宿舍楼下，质问她，她却走向了顾昭。她变了，变得自信张扬，好像什么都不怕。我以为她在欲擒故纵，我无法拒绝。从那之后，她好像在我的世界里蒸发了一样，除非我主动去找她。没有定时定点的电话，我只觉得空虚。我觉得她看上了顾昭，真好笑。我哪里比不上顾昭？于是我开始追求她，女孩子喜欢的东西我送了一遍。但是她不为所动。那天，在玫瑰花前她说了那样一番话，我只觉得心中钝痛。我从来不记得，我不知不觉间，亏欠了她那么多。但是我的骄傲，我的尊严，让我拉不下脸去说一声道歉。毕业了，她要去帝都大学。青城和帝都相隔那么远，我咬牙追了过去。帝都大学有社会交换班，只是学费很高。我不在乎，我想给她一个惊喜。我为她去了帝都，她一定很高兴吧！第一次遇见，没想到是那样的场景。她站在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身边，一身上下全是名牌。脸上是精致的妆容。我不得不承认她更耀眼了。那一瞬间，气氛厌恶惊喜这三种情绪交加，让我忍不住冲了上去。我大声质问她。心中却窃喜。她果然是个拜金的捞女。但是这种窃喜很快就烟消云散。那个男人是她的哥哥，而她，我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我们在一起吃了饭，顾昭来了。那是我时隔几个月第一次见他。穿的很随意，但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气质。他们之间的对话，和谐而又充满默契。秦家少爷的生日宴，我参加了。毕竟，我也需要社交来掌握更多的人脉。周瑾也来了。和参加我生日宴会不一样。这一次，她来的很早。穿着红色的长裙，头发盘起，像个高贵的公主。她一来，那些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的人就换上一副笑脸，迎了上去。她亲手做了蛋糕，给秦小少爷。秦家那位高兴极了，那个蛋糕，甚至不允许别人吃一口。我不由想起那个除夕。那个被打翻了的蛋糕。别人告诉我。周瑾，帝都周家的千金。顾昭，帝都顾家的公子。我不纠结他们为什么来青城，我只觉得自己像个笑话。我有什么能值得周瑾图谋的？后来我知道了。周瑾图谋的不过是那一句我愿意。她和顾昭的赌约，知道了。但为时已晚，或许当时我少一点成见，我们真的能在一起。然后像我和其他女友一样，很快分手，了无牵挂。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躁动。她结婚时，我忍不住去见了她。我想嘲讽两句，却只说出了四个字。她笑了，也只说了四个字。门当户对。天大的嘲讽。一瞬间，我无话可说。后来我娶了苏文文，因为门当户对。 1979年3月6号，北京振华高中。 “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 “拼一分高一分，一分成就终生。” 初夏的风透过木窗吹进教室，盛思夜看着黑板上的标语，再次确认自己真的重生到了高考的最后一个学期！这时，下课铃响了，周围的几个同学迅速围过来问他。 “思夜，你打算报哪个大学啊。” “这还用你问吗？思夜肯定跟沈梨梦、沈北玥一起上北大啊。” “真羡慕思夜啊，能同时和这两个大美女一起上大学！” 盛思夜强扯了个笑，心里溢满苦涩。振华中学人人都知道沈梨梦和沈北玥这对双胞胎姐妹花。姐姐沈梨梦，清冷淡雅，常年霸榜振华中学总分第一。妹妹沈北玥，活泼张扬，人缘极佳，身边一堆朋友前呼后拥。姐妹俩的出生时间只差了一分钟，性格爱好却截然不同。唯一相同的，只有那张精致无暇的好样貌，和从小到大对盛思夜这个竹马的爱护。盛思夜家庭条件不好，爸妈是环卫工。沈家姐妹帮他爸妈安排了工作，进了沈家的工厂当工人。盛思夜被胡同里的纨绔欺负。是妹妹沈北玥找人替他出头，她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思夜，我罩你。” 盛思夜的数学不好。姐姐沈梨梦经常帮他补习到深夜，她对别人向来不假辞色，唯独对他温柔又耐心。无论发生什么，沈梨梦都会和他站在一个战线。她说：“思夜别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上辈子。盛思夜确实跟沈家姐妹一起报了北大，甚至还和姐姐梨梦告了白，处了对象。他一直以为，他活在这对姐妹的爱里。直到那天出发去参加实习劳动，校车发生车祸。盛思夜亲眼看见，沈家姐妹无视他，同时奔向只受了轻伤的叶学诚。可笑他在校车里，被烈火活活烧死时才知道。原来她们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就连和他在一起的，也不是姐姐沈梨梦。而是妹妹沈北玥假扮的沈梨梦。他到现在，都还记得沈北玥在他坟墓前，愧疚的道歉：“思夜，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是因为叶学诚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叶学诚。” “我只有假扮姐姐和你在一起，他们才能获得幸福。” 回忆锥心刺骨。盛思夜握紧了笔，在笔记本上写下一句：“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好好活下去，远离沈梨梦和沈北玥。” 他抬头看了眼倒计时，还有三个月高考，这次，他绝不会和沈家姐妹一起，再报北大。盛思夜在心里定下目标，立即拿出数学试卷，做题苦读。突然，周围响起哄闹声。 “沈梨梦、沈北玥来了，思夜，这姐妹俩是不是来找你说报大学的事啊。”同桌激动地拍着他的肩膀。上辈子，她们确实过来了。只是她们表面来找他，实际却是为了他后桌的叶学诚。果然。沈北玥往常一样，风风火火走过来，揉了揉盛思夜的头：“这么认真学习啊，我打排球你都不来看。” 而沈梨梦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沈北玥身上，悄声问后座的叶学诚。 “叶同学，你打算报哪个大学？” 她清冷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缱绻温柔：“如果你在报考大学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叶学诚俊脸微红，怯生生的点头。或许是上辈子的欺骗太过痛彻心扉，盛思夜听见她关心叶学诚，心口只是轻轻刺了下，又很快消失。他面无表情将沈北玥的手从头上拿下来。 “沈北玥，以后别揉我的头。” 他冷淡的态度让沈家姐妹表情一滞。还是沈梨梦先回过神来，连忙找补道：“你知道的，阿玥从小就喜欢这样揉你的头……” 如果是以前。盛思夜可能会为了她们的亲昵而高兴。但现在，他抿了抿唇，轻声反问：“可她从来不会揉叶学诚的，更不会对叶学诚无礼。” 沈梨梦顿时僵在原地，清冷的面容上闪过错愕。她喉头干涩，还想再说些什么。上课铃突然响了。沈家两姐妹同时深深看了盛思夜一眼，回一班去了。第一次，盛思夜没去看她们离开的背影，一味专心苦读。等到放学铃声一响，他也是第一次没等沈家两姐妹一起回家，背起自己的军绿色挎包，独自往家里走。只是没想到，经过一条胡同时，听见了熟悉的说笑声。沈梨梦的声音如往常一般清冷，只是里面夹杂了不易察觉的轻蔑。 “盛思夜？我对他没感觉。” 而沈北玥张扬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我姐看不上的人，我也看不上，土包子一个。” 胡同里哄堂大笑。都在嘲笑盛思夜土、自作多情，讥讽他被沈家两姐妹耍得团团转。盛思夜的心脏都像是被这笑声撕裂开。他不懂，既然沈梨梦讨厌他，不喜欢他，那又为什么一直装作温柔的对他好，甚至答应他的表白后，又让沈北玥去骗他？他不知道，也强迫自己不去想。毕竟还有三个月，自己就能离开北京了，以后无论沈家姐妹喜欢谁，也都和他无关了。盛思夜想清楚后，后退一步想要离开，结果却踢到了墙边的垃圾桶。 “嘭”的一声，胡同里的人看了过来。 “盛思夜来了！” 一瞬间，哄笑声骤停。沈北玥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神态难看。沈梨梦倒是神色如常，推上她的二八大扛跟同学们道别：“我们先回去了。” 她走到盛思夜身边，伸手拿过他的军绿色挎包，脸上带着惯有的温柔。 “来了多久？怎么不早点喊我们？” 沈梨梦总是这样，看起来对他很好，很照顾他，温柔体贴到挑不出一丝错。但上辈子，她才是那个伤害盛思夜最深的人。她一边对他好，一边骗他…… 盛思夜心口发涩，也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没多久，而且我还有东西落在了教室，要回去一趟。” 他把自己的包从沈梨梦手里拿回来，强扯了一个笑：“你们先回去吧。” 沈梨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语气笃定。 “你生气了！如果是因为刚刚我说的话，我现在向你道歉。” 她眉头紧皱着，目光几乎要洞穿他：“但如果是因为下午，我问了叶同学报志愿的事情。” 沈梨梦长长叹了口气：“那是因为……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上大学吗？所以我才没问你。” “在我们心里，还是你最重要。” 她的解释、她的关怀都仿佛在说，她很在乎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要是真的在乎，她刚刚就不会让他被所有人嘲笑。可要是真的在乎，上辈子他死后，她为什么连祭拜都没来祭拜过他？而盛思夜也是死过一次才知道。沈梨梦的梦想是哈工大。沈北玥的梦想是军校。而沈家两姐妹最后都报了北大，只是因为知道了叶学诚想报北大。盛思夜咽下喉间的涩然，笑了笑：“是啊，我们还说过，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你们先抛弃了，不论是友情或者其他的。既然这样，也怪不得他现在要提前退出吧。盛思夜不想和她们多纠缠，淡然抽回手：“我没生气，你们想多了，我不回教室拿东西了，回家吧。” 或许是他表现的太过正常，也或许是沈家两姐妹的心本来就不在他身上，这件事就这样被揭了过去。回去的路上，盛思夜骑着沈梨梦的二八大杠，载着她，一言不发。沈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