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营帐下属已经先行搭好,公主先随我一起进去休息。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不像此处——” 他瞧着殷乐漪罗裙边上的雪,笑了笑,“连外边的雪都能沾上公主的裙子。” 殷乐漪的脚在裙下往后缩了缩,冷冷道:“不必。” 周骞这番话看似是一片好心,可他这片好心之下实则藏了一份怎样的腌臜心思,即便殷乐漪是个涉世未深的公主,也能看得清楚。 而周骞也从未想过要隐藏自己的意图,眼前的晋国公主纵使从前再艳绝九州,神圣不可侵,如今也不过是他魏国铁骑下的一阶下囚奴而已。 周骞收敛笑容,“芙蕊公主。我还尊称你一声公主,那是我怜香惜玉。要是公主不肯赏脸,恐怕公主便不能像眼下一样安稳的坐在这里了!” 殷乐漪本就气色不佳的脸上霎时变得更苍白,她自然能听懂周骞话里话外的威胁,她如临大敌,紧抿着唇瓣一言不发。 周骞见她一幅大受动摇的神态,达到了敲打的目的,不耐的哼笑着下了马车,暂且放过殷乐漪。 可他临走前留给殷乐漪的眼神,却充斥着恨不得将殷乐漪即刻拆骨入腹的欲望。 马车门被关上,隔绝了外头的景象,殷乐漪再也维持不住人前强撑的仪态,背靠着冰冷的车壁,环抱住双腿,将自己蜷缩在角落里,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她是锦绣堆里长大的公主,父皇宠爱,母后呵护,从小养在深宫千娇万宠。 她的前十六年里,没见过世间腌臜,没看过人心险恶,身上一直披着晋国公主这层尊贵的身份,过着荣宠加身无忧无虑的日子。 但如今晋国没了,晋国公主自然也没了。 最宠爱她的晋国皇帝,能庇佑她的父皇也不在了。 殷乐漪摸到颈子上缠着的布条,那下面是她在晋国沦陷的那一日,自戕时留下的伤。 殷乐漪不惧死,她身为公主,既享受了公主的殊荣,晋国覆灭,作为晋国公主的她理应自戕殉国,方可保住她大晋最后的一丝尊严。 加上彼时她以为自己的亲人全都被屠杀,她万念俱灰,只想一死了之。 但后来在被俘的途中,她偶然听闻她的母后虽然也同被敌军俘虏,却还在人世。 还有她殷氏皇族的一干族人皆有存活,父皇的逝世对他们的打击必定极大,若她死的消息再传到他们耳里,尤其是母后,必定会更让他们心灰意冷。 她是晋国唯一的公主,也是晋国皇氏唯一的嫡出正统。 殷乐漪思虑了良久,死不如生,她只有活着按照魏国皇帝所想的被押往魏国,他们或许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为了亲人,殷乐漪这才渐渐地有了生的念头,可是周骞却在把她往死路上逼。 她想活着见到母后亲族,却不愿沦为敌将的禁脔玩物。若真到了那一刻,受那样的折辱和让她死又有什么分别呢? 殷乐漪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在马车内不知待了多久,直到她的四肢都被冻得麻木,才有士卒在外拉开车门,将她从马车里押送到营帐中。 她如履薄冰,走出马车前仍旧不忘拉起外面穿着的披风掩住她大半张面容,避免自己的容貌暴露在魏军的视野中。 只是容貌能遮掩,身段能被披风裹住,但晋国芙蕊公主的姿容早已声名远播。 这魏军之中,觊觎从高台跌落的金枝玉叶的不止周骞一个,只不过身为副将的周骞身份最高罢了。 一旦周骞开了先河,这从前高不可攀的芙蕊公主便和他们军帐内的营妓无异,待周骞过足了瘾,品尝够了这公主的滋味,底下的自然能够跟着分而享之。 周骞营帐内,军中的几个将领聚在一起饮酒作乐。 他们见周骞坐在位置上一个人喝着酒,连营妓也近不了他的身,几个人各怀鬼胎的陆续开口:“周副将这是又在那芙蕊公主那儿吃了闭门羹?” 周骞冷哼一声,不欲多谈论这个话题,问了属下正事:“陆少将军可有归营?少将军的主帐可有收拾好?” “少将军还未归营,主帐早已收拾好,只待少将军归。” 周骞点了点头,陆少将军乃是军中主将,对方虽年纪轻轻,却在与晋国数次交战之中未曾有过败绩,才华盖世,用兵如神,战功赫赫。 如此天资奇佳的少年人物,加之出身显赫,现正手握着魏国兵马大权在军中挂主将之职,统率全军。 此次回朝此子必定是头等功臣,未来前途不可估量,加上他如今又是周骞的顶头上司,周骞在这军中怠慢谁也不敢怠慢他。 “周副将,我们正讨论那小公主的事情,你扯到陆少将军身上去干嘛?” “周副将不想谈芙蕊公主,你们还非要攀扯,不是存心给周副将找不痛快吗?” “正是!依我看那芙蕊公主也不过中人之姿,还不如我们大魏的营妓有姿色……” 此人说着便故意把怀里的女子往周骞的怀里推去,周骞接过来抱住,往她脸上一瞧,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几刻前看到的那张容颜。 云鬓之下的面若芙蕖,眉似远山,肤如凝脂,当得起绝色二字。 配上与他交谈之时高高在上的姿态与清冷的言辞,像极了一尊被霜雪雕刻而成的美人像,美得扣人心弦。 周骞饮了不少酒,当下只觉浑身燥热的厉害,再定睛一看怀中这女子,哪里是什么绝色美人,不过是庸脂俗粉。 邪火难消,周骞脑子一热将怀里的女子一把推开,站起身朝帐外走去,直奔殷乐漪的帐子。 帐外,负责看守殷乐漪的士卒见周骞疾步走来,都猜到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事,便没有任何阻拦,让周骞顺利的走了进去。 帐帘一掀开,周骞便不管不顾的向帐内那道粉色人影袭了过去。 殷乐漪吓得花容失色,拼了命的抵抗,“来人……” 周骞粗鲁地扯住殷乐漪的披风,意图将她整个人抱住,“这里是我魏国军营,全军上下都听我号令,今夜只要我不下令任凭你喊破天也没人会来救你!” 殷乐漪被迫被周骞抱住,听见他凶恶的道:“亡国战俘!你就算到了我魏国也只有进教坊司做官妓的命!不如现在先做了我周骞帐子里的侍妾,以后我念着我们这一夜春风,往后常去照拂你哈哈哈……” 周骞的言辞让殷乐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气愤恐惧在这一刻都涌上心头,她拔下头上的簪子,冲着周骞的脸就是一划—— 周骞被色欲冲上头,猝不及防挨了这一下,血从被刺伤的地方流出来,他怒不可遏:“贱人!你敢伤我?” 殷乐漪惊慌失措地往帐外逃去,身后披风的一角被周骞扯住,她颤着手指快速地解开了系带丢了披风,周骞被带的往后摔在了地上。 外面负责看守的士卒只愣了一下,便立刻意识到战俘逃跑,高声唤人追捕:“抓捕芙蕊公主——” 殷乐漪不敢回头,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若是不想遭受周骞的折辱她便只能不断地往前逃跑,哪怕绣鞋一次又一次的踩进雪里让她冻得麻木,她也不敢停下来喘息。 她慌不择路,误打误撞的逃到了军营的出口,心中陡然出现一丝希冀,还想要逃得更快些。 一支箭矢突然从她正前方破空射来,她吓得腿软一下子跌进了雪中,那支箭矢正正射进她脚边的雪地里,距取她性命,不过毫厘。 殷乐漪瑟缩着脖颈,惊魂未定的朝那一箭射来的方向望去—— 高头骏马之上,挽弓的少年骑在马背上,他将手中的弓随意地递给身后的随从,紧接着单手勒着缰绳,不徐不缓地骑着马向殷乐漪的方向走来。 风声猎猎,少年以银冠高束的马尾在脑后随风雪飘动,往下是一张极佳的面容,剑眉星目,五官深邃,极具侵犯性的长相,仅一眼便能让人过目不忘。 他骑马的身姿挺拔修长,似雪中松柏,骑马踱步间的举手投足,具是一派浑然天成的风华英姿。 偏生他那发色是罕见的白,往他那张俊逸的面容上平添几分妖冶。 但他眉眼却又是极冷的,其间又藏着一丝不容人忽视的贵气,既像是最锋利的刀剑,又像是最冰冷的玉石,不掺杂半点情绪,携着身上与生俱来的压迫感,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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