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想和死去的哥哥谈恋爱_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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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放在耳边上，那头就传来薛老平静的声音，并没有警告也没激动，而是十分平静的叙述：“尊敬的女皇陛下，我们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封锁了机场和港口。您就此收手，我们仍旧是您忠实的臣民。若是您执意要罔顾整个家族的利益用导弹将F洲凯奇的轮渡轰下来，我们会在同一时间启动对您的弹劾程序。届时，您将不再是隐世家族的女皇陛下……” 枢密院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约束女皇的权力，而他们最大的底牌就是弹劾程序。一般情况下，枢密院无权启动弹劾程序，甚至隐世家族其他家族也不会同意枢密院无理由弹劾女皇。可是一旦聂清如今晚轰下那艘轮渡，枢密院明白告诉她，她将付出多大代价！ “隐世家族奉您为信仰，您也应该做出表率。我们不管您有多大的理由要拦下那艘船，但您要牺牲所有人的利益去达成自己的目的，那隐世家族将不再需要您。” 第3614章你女朋友这么年轻隐世家族本来就是上百个家族组成的庞大利益集团，聂清如可以统领整个隐世家族，也可以利用手底下的史密斯银行挟制隐世家族为她所用…但凡事有度，她也不能越过底线。枢密院今晚这通电话就是告诉她，她能过的底线在哪儿。聂清如走到如今地步，早就没人敢威胁她，可这一刻她迎着码头冷风，第一次感受到威胁。 “你让我放她走？” 薛老十分平静：“我们不能得罪凯奇先生，这不符合我们的利益。” 聂清如掐紧手掌心，看着甲板上越来越远，马上就要脱离她掌控的身影，倏然冷笑：“我没想到二十年后我还会听到同样的话！时间可真快，没改变的还是我不够强大。” “您是隐世家族的女皇陛下……” “哼！”聂清如冷笑一声，不置可否，却也不得不在威胁下低头：“我会记住今天的胁迫。” 她这个意思就是愿意放行…… 薛老似乎松口气：“女皇英明。” 聂清如被英明两个字刺激到神经，额角青筋鼓起，猛然失态将手机砸在地上，再骤然转身看向开远了的轮渡。甲板上的人好像长了千里眼，知道他们这边发生什么，若有所感的勾起嘴角，朝他们挥挥手。 ——大写的嚣张！聂清如如愿耳膜嗡鸣，甩手转身不再看，压着嗓子说：“走！” ** 轮渡已经驶出港口。乔念在甲板上看着码头的人头也不回的离开，勾起嘴角，挺漫不经心的撩起眼皮，将手放下来。从叶妄川带她上船，她看到船帆上K标志开始，她就知道聂清如今晚留不住自己。只是她没想到聂清如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看来不管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没有利益来得重要。哪怕是最重要的人的骨灰也不过如此。乔念突然垂下眼睑，不再看码头，觉得挺没有意思的。一个人要是心里只剩下利益，活着也只是被利益驱使的怪物。 “在干什么。” 背后传来男人慵懒随性的声音。乔念回过头来，就看到叶妄川走过来，她心情突然好多了，背靠着栏杆道：“没什么，就看看外面。” 叶妄川目光越过她看到码头，聂清如已经带人离开，码头上早就没他们身影。叶妄川收回视线，重新看向女生有边胳膊，薄唇紧抿，压下眼底晦暗翻涌的情绪跟她说：“跟我来，医生在里面等你。你胳膊上的伤口要处理下，免得感染了。” “哦。” 乔念一晚上都垂着右手，她这人无论什么情绪都不大上脸，哪怕右边胳膊伤口很深，撕裂肌肉，可她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全程就跟没事人一样，除了没动右手外，都没人看出她受伤了。叶妄川饶是了解她坚韧心性还是皱下眉头，一言不发在前面领路。轮渡的队医就在船舱房间里等他们过来，当看到进来的女生漂亮的脸不由愣了下。 “…这么年轻？” 叶妄川走过去拖了一张椅子，示意乔念坐，旋即半开玩笑跟队医道：“我看起来也不老吧。” 第3615章谁也没想到她伤的这么重他本身就年纪不大，只是上位者气质太强容易让人忽略他本身年龄，容貌又太甚，更是很难注意到他才二十出头。老队医摸了摸耳垂，一哂笑，对乔念招招手：“小姑娘快过来，我给你看看。” 乔念迈步走过去，八风不动坐下来。 “你哪儿受伤了？”老队医看不出她哪儿受伤，干脆问她。乔念侧身，声线低哑：“这条胳膊。” 老队医一看她衬衣渗出来的血，表情稍微严肃了一丁点，但看衣袖上粘的血不多，还是以为就是个小伤。 “那你把外套脱下来我看看。” “恩。” 乔念衬衣外面还有一件短袖T恤，这是她平时穿卫衣的习惯，总喜欢在卫衣里面搭一件T恤。等她动作迟缓脱下外套，屋里的两人才发现她右边胳膊伤的有多重。她手臂上方有一个一厘米大的圆形伤口，全靠下面布条绑着才没有流血，可就是这样子也导致手臂血液流通不畅，伤口外面皮肉泛白…光看看都感受得到疼痛。老队医似不敢相信几度看她，想象不出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娃娃怎么做到顶着这么眼中的伤还跟没事儿人一样。叶妄川也是眸底一冷，曲起修长手指，眼皮子狠狠跳了几下，极力压制自己情绪，哑声跟老队医道：“那就拜托您了！” 老队医这下不敢小觑，满脸严肃的应声：“好。” 他用船上准备好的工具先给乔念把伤口外部清洗了，又用剪刀剪去伤口外面坏死的腐肉，对伤口进行上药处理，最后用纱布将受伤的部位一层一层包起来…… 他做完这一切，额头直冒冷汗，抬眼一看。女生闭着眼睛，尽管脸色苍白却一声不吭，哪怕在他用剪刀剪去腐肉的情况下，她也没喊过一声痛。这忍耐力…老队医来自F洲见惯了不怕死的人，都忍不住佩服。他将工具都收起来，情不自禁跟叶妄川说了句：“你女朋友…不错！” 叶妄川没说话，而是看向他，问：“要不要给她挂个水。” 老队医想想也有道理，就对他道：“可以，我去给她找个消炎药过来，你等下陪着她挂个水。” 他做事利落，没一会儿就翻箱倒柜找出消炎水和输液的针剂，给乔念吊上点滴，然后对叶妄川笑道：“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先出去。” 叶妄川在他擦身离开时说了声：“谢谢。” 老队医摆摆手，说着‘年轻人’，转身头也不回出去了。外面海浪拍打船身的水声一浪又一浪，乔念疲惫的睁开眼，全身松弛靠在椅子上面，整个人混不吝的，像是没了说话的兴趣。不过她还是强打起精神，用黑白分明明眸瞄了眼一言不发拉了张椅子靠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不生气了？” 叶妄川真是被她气笑了：“我生气有用？乔神又不会放心上。” 乔念一噎，尴尬的将没受伤的左手搭在椅背上，盘算着要怎么跟他解释。叶妄川却在这时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四平八稳说：“你先睡一觉，我会盯着点滴，等打完点滴叫醒你。” 第3616章妄爷宠的来没边儿了乔念靠在他坚实的肩膀还有些迷蒙，她以为他拖椅子过来是想要跟她掰扯清楚，顺带好好说她。结果他坐过来只是想让她有地方可以靠一下。 “你……”她其实不习惯依靠别人。她刚动了一下，就被大手摁着头不让她乱动：“我知道你累了，先睡。等起来再说！” 叶妄川感觉到肩膀上挣扎的脑袋好像顿了一下，逐渐放松下来，没有再要坐直了。他这才不疾不徐的说：“你想保护的人太多，但在我这里，没有谁比你更重要。” “要是你为了给季凌风找解毒剂出事，我不会放过他。” 所有人都不如你在我这里重要！乔念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彻底松弛下来，勾了勾嘴角，没动静静地靠在他肩膀上，就舔了下唇瓣，轻轻说了句：“其实…有点疼。” 她右手受伤的时候没觉得这点疼痛有多不能忍，以前再不能忍的她都忍了，因为没人会听她喊疼，所以她再疼也不会开口，没必要没意义。可是现在她突然觉得受伤的地方的疼痛有点不能忍起来，起码她突然想说了。叶妄川满腔怒火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为了这短短五个字熄灭了，他手揽着女生肩膀，口气软下来：“先睡一觉。” “嗯。”乔念就跟服软了似的，没有再动，像是听话的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她本来以为经过今晚神经高度紧绷情况下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然而她远没有自己想象中能忍，呼吸枕着他身上淡淡烟草味夹着薄荷香，乔念逐渐放松身体，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叶妄川感觉到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进入梦乡，他宛如一座山巍峨不动，又悄悄伸手调慢点滴速度，再坐回原处，不愿意吵醒好不容易闭上眼睛休息的人。中途有人进来过，都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对上一双清冷深眸，还有给他们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大家都不是傻子，看到这一幕也就笑笑出去了。后面轮渡上的人都知道不要进房间打扰他们，也就没有人再推门进来。三个小时后。乔念挂的点滴输完了。叶妄川看着空掉的袋子，叫醒还在睡得女生，低压声线道：“我帮你把针取了，你手别乱动。” “啊。”乔念满眼惺忪，整个人被叫起来还没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睛夹着水汽和没睡醒的困倦，左手支着椅背上，全身下来透出颓懒来，看起来像是连他说什么都没听清楚，就回答了：“恩，你弄。” 叶妄川瞥她一眼，见女生半耷着眼皮坐在那里犯困，再看她手背上已经开始逆流出血的输液管，动作麻利将针头拔出来，再起身活动下被压得半麻的身体跟女生道：“坐着别动，我给你找棉签。” 他从老队医的柜子里翻出医疗箱，在里面找到棉签，抽出来一根，折返回来摁在乔念手背上。 “自己摁着。” “唔。” 乔念还犯困，懒散的听话自己拿着棉签摁住手背上的针孔。第3617章老妖婆还不想放念姐走针孔处有些许出血现象，也就冒了一滴血珠出来，这点小出血放在以前她根本管都不会管，这次倒是老老实实的用棉签止血。仰头，那张漂亮的脸过分惹眼：“我们接下来要跟他们去F洲？” 凯奇的船肯定去F洲，总不能开去独立洲。倒不是这艘轮渡质量不行，而是像凯奇这种大武器商人身份十分特殊，去哪儿都容易引发恐慌。他的船不能乱跑。 “我们快到公海了。”叶妄川走到窗边打开船舱窗户，外面大海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在哪儿，只能听到惊涛拍岸的海浪声。乔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一片漆黑海域中看出他们所在位置，这会儿瞌睡醒了大半，想起什么似的，手支着眼角：“季林说最近一段时间海盗猖獗，我可以让戴维派人过来接我们……” 叶妄川回过头，意有所指说了句：“来不及了。” “？”乔念皱起眉头，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来不及了，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叶妄川说了句：“进来。” 外面敲门的人就进来了。那人看到他们，表情严肃，给乔念点头打个招呼，就走到叶妄川面前，面容冷肃的说：“海盗来了。” 乔念心头咯噔一响，诧异极了。这艘轮渡挂着凯奇的船帆，按说没有海盗会脑残到跑来招惹挂着K标志的船只。除非…他们脑子被门夹了。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有人给他们足够好处让他们愿意为之铤而走险！乔念想到一个人。她眸子冷下去，嘲弄般扯了下嘴角，心头没由来一阵燥，又冷又燥的感觉让她突然又想找点事做转移注意力。乔念右边手指微动，牵扯肌肉拉到胳膊伤口处，整条手臂立马尖锐剧痛袭来，提醒她自己还是个伤患…… 她很少有这么无力地时候，挺暴躁的在心里骂了声shit，面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好像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似的，只有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出点她现在的操蛋心情。那个敲门进来的人没注意乔念的反应，全程都在跟叶妄川说话：“以前这些海上蝗虫看到我们都是绕开走，这次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撞上来。” 他用略显烦躁的口气说：“外面聚集了二十来艘海盗船，都是些小船，正试图包围轮渡。这些小船不足为惧，我就担心他们想凿沉轮渡。” 这里是大海！大海无量。他们的轮渡不是小吨位，可是再大吨位的船大海都能吞进去，一旦船体受损，这里和陆地不一样。无边的海面会立刻将整艘轮渡吞噬，在这种公海海域每年都有二三十艘被海盗凿沉的轮渡。一旦发生意外，没人会来得及救他们。乔念显然明白这一点，插话进去：“不能开炮吗？” 那人回头，认真地说：“他们趁着夜色悄悄潜伏过来的，在距离我们十海里距离就没有开发动机，全部用人力划过来的，导致下面的兄弟没有注意到他们靠近。现在这个距离，我们就算想要开炮也来不及了。” 第3618章妄爷早有准备大轮渡都配备武器弹药库，海盗也知道这一点，选择在十海里外凭着夜色掩护费力靠近就是为了避开炮火射程…… 这些蚂蚁已经贴上来，哪怕现在开火也来不及了。这也是海盗令人恐惧和让人头疼的地方！他们像是附着在你腿上的水蛭，一定要吸干你的血才会掉下去，不然你怎么也甩不掉他们。乔念心念急转，左手搭在大腿上轻叩，一下又一下，思考起要怎么解决眼下困难。这个时候叫戴维或者观砚谁过来都来不及了。他们必须在海盗出手凿船之前解决难题。 “让驾驶员甩尾掉头，先往东南方向开，速度开到最快。”叶妄川这时不疾不徐的下达命令。那人有些困惑，欲言又止道：“那些海盗开的都是快艇，改装过的，就算我们掉头换方向也甩不开他们。” 乔念却抬眼看向叶妄川，耳清目明：“你想拖延时间？” 那人没想到乔念会搭腔，又往她方向看了一眼，从她提示的话里回过味来，尽管觉得这个办法没有实际解决问题，却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我去吩咐下面的人。” 他跟叶妄川道谢，旋即快步出去安排去了。船舱房间里又只剩下乔念和叶妄川两个人，乔念看着那人，突然没那么焦虑了：“你还有别的安排。” 她说的十分笃定，就好像笃定叶妄川还有后手。叶妄川抿唇笑笑：“我要是没安排也不会带你上船。” 他对乔念发出邀请：“走吧，带你上去看看热闹！” …… 乔念跟着他出去走到甲板上，吹着海风看到探照灯照射下围绕着他们轮渡的二十来艘快艇海盗船才直观的感受到季林说的公海海域海盗成灾的真实性。这些海盗十分猖狂，追逐包围他们轮渡，还在下面大声吆喝，发出呜呼的嚣张口哨声。这种嚣张的挑衅口哨此起彼伏，就仿佛这一艘轮渡是他们包围的巨大猎物，迟早又被他们撕咬倒下的一刻。他们在享受着这种将人驱逐进绝境里的快感。并且肆意嘲笑无辜的轮渡船员。乔念眼眸迅速冷下去，靠在栏杆上的背脊绷直，用没受伤的左手摸出银质打火机‘啪嗒’把玩。 “她为了自己一点利益放纵海盗在公海领域猖狂打劫就不会愧疚吗？” 这话一出。她自己先笑了。低垂下眉眼，挺燥的神情：“也是，她怎么可能愧疚。在她眼里除了自己外，所有人都是蚂蚁。一群蚂蚁的死活又怎么比得上她的利益重要。” 叶妄川知道她在说谁，只是看不得乔念低落的样子，伸手揉了把女生头发，又捏了下女生的脸，捏的乔念全身一僵，漆黑眼睛刚看向他，叶妄川就收回手，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接过她刚才的话说：“反正你已经拿到解毒剂，公海的事情可以等你回去再说。” 乔念沉敛的嗯了一声，知道现在发火也没什么用，将火气按捺住，偏头问他：“你打算怎么摆脱这些人追逐。” 第3619章走不掉的是他们！ “谁说我要摆脱他们？” 叶妄川站在她旁边，学她一样靠在栏杆上，海风卷起他额前碎发，乔念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夹克，肩膀宽阔挺拔，将他冷削下颚落拓利落，一改之前翩翩贵公子风格，有点酷。他也是在这个时候偏过头，迎上乔念的视线，深邃如潭眼眸深处荡起一圈涟漪映照出她的影子，天之骄子，肆意张狂。 “我让KIMI加速只是要跟他们拉开距离，不然等下打起来容易伤及无辜。” “？” 乔念一瞬间挪开眼，就看到天空出现螺旋机撕裂空气的风声。她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东南方向十几架战斗机呼啸开过来，几乎在她发现那些飞机踪迹同时。天空战斗机对着海平面扫射起来。砰砰砰！无数火光照亮这一片天空，将漆黑海域硬生生撕开，让光照了进来—— 火光冲天。前一秒还嚣张跋扈追逐着轮渡的海盗们慌了手脚，也不吹口哨了，也不猖狂了。乔念在飞机螺旋桨和扫射枪击声中还能听到下面海盗声嘶力竭的呐喊声：“跑，快跑！” “妈的，他们有飞机，赶紧跑！” 公海海域鲜少有战斗机群，要这些战斗机起飞还需要一个载体，那个载体才是让这些胆大包天的海盗们肝胆俱裂的存在——巡航舰。 “跑！” 下面海盗哭爹喊娘，架着快艇拼命乱窜，可是天空的追击能力绝不是海平面躲闪能够比较的。双方有着壁的差距。在满天火光照亮天空时，乔念看到叶妄川手机亮起来，站在甲板上的男人不急不缓的放在耳边上，漫不经心：“喂。” “叶少，那些人……” 乔念就看到他侧脸笼罩在火光中，宛如修罗：“一个不留。” 他眼眸阒黑，勾起薄唇，倏然看向黑夜中乱窜的海盗船，修长手指扣着手机，声音被风吹散：“前不久他们不是还抢劫过我们的渔船，该给个教训了！让他们知道哪怕在公海，有些船也是动不得的！动了就要付出代价！” “是，叶少。” 战斗机追着海盗船直接丢出追踪导弹，赫然是雷霆手段，要给公海领域所有海盗立威。冲天火光炸亮漆黑海平面，海浪掀起半米惊涛，一艘艘罪恶的快艇就这样被拦腰炸毁在海面上。一艘两艘…… 十几艘快艇全部坠入深海，没一艘逃脱。等一切结束。海平面恢复平静，轮渡上的人才敢看向甲板上的年轻男人，所有人眼里都是震撼和畏惧。叶妄川迎着海风看着平静的海面，眼里没有多余情绪，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乔念从听到他说海盗动过渔船就明白了他的做法，也没说矫情的话，就清冷一句：“换成是我，我也会在这么做。” 这些海盗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对待亡命之徒不用雷霆手段根本镇不住他们。只有像叶妄川今天做的这样才能让这些人明白什么是规矩！正好这时，一架直升机闪动螺旋桨停在轮渡上的停机坪上面，顾三从驾驶座开门跳下来。第3620章顾三也来了顾三硬朗的脸在看到乔念和叶妄川时瞬间露出喜悦，快步走过来：“乔小姐，妄爷！” 他挠挠头，挺不好意思的说：“乔小姐，我没来晚吧？我接到妄爷命令就紧赶慢赶过来了，幸好赶上了。” 乔念再度看向某人：“你早就猜到聂清如不会轻易放我们走？” 从他赶来救自己，再到去机场的半路上听说隐世家族封锁了境外飞机，他没有丝毫犹豫赶到港口，港口有接应的凯奇的船只…… 再到现在顾三出现，还有那句‘紧赶慢赶’可以看出来一切都在他安排当中，连聂清如的反应都在他猜度中。乔念突然想起秦肆开玩笑说过的话——‘玩心眼，妄爷能玩死人。’ 他还真对的不起秦肆的评价。简直就是个行走的人形bug。她可以想象到聂清如收到消息会有多生气。不过乔念忍不住笑了，反正她自己还挺愉快的，特别一想到聂清如和隐世家族都不大愉快，她就更愉快了！ * 十个小时后，直升机抵达独立洲停在第一研究所的停机坪上。风毓早就在停机坪外等他们到达，见到乔念毫发无损回来，总算松了口气，没好气的说：“你真是一天不折腾都不行。我这把老骨头迟早被你吓出心脏病！” 他刚要伸手去拍女生右胳膊：“…没事就好。” “风老。” 一只手横插进来，眼疾手快抓住他的手。风毓不明就里回头看到叶妄川严谨的脸，就听到他说：“她那只手受伤了。” 风毓眼里流露出错愕之色，倏然又望向乔念，太阳穴鼓动起来，似乎有话想说，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算了！” 他满眼无奈，最终也只有妥协。 “我就算跟你说，你也不会往心里去，下次还是一样什么危险都往里面冲。反正我就跟你说一句，你还年轻，日子还长着。你天天这么折腾，万一哪天把自己折腾没了，我看你后不后悔……” 乔念听着他絮絮叨叨，脚步没停下来过，走到门口才停下来跟风毓道：“我要去趟医院。” 风毓愣了下，马上说：“我给你安排车。” “行。”乔念只想了下，这次没有拒绝他好意。风毓看着她脸上的疲惫，也不好多说她，立刻找人去安排车子了。 …… 乔念这次回来用的是第一研究所的身份入境，相当于只要她自己不说，没人知道她这两天跑去M洲一趟，还把M洲搅的天翻地覆。风毓给她安排一辆不起眼的车，乔念就先上车，司机得到风毓指令，沉默寡言的没多说，直接往季凌风所在的医院开去。独立洲还是傍晚时分。橘色晚霞渲染天空，晚霞云拖出长长尾巴，像是飞机云。乔念放松下来揉了下眉心，将车窗打开，迎面吹了吹外面的凉风，似乎想起什么，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黑名单里的号码。将那个号码拖出来。莹白的手指编辑消息，单手打字的速度不慢，很快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第3621章念姐还要发条短信给你下一秒显示发送成功。她眼底滑过一丝暗芒，不给对方回她的机会，再次将那个号码放回黑名单里。做完这一切，乔念将手机揣回去，从衣兜里摸出一颗糖，靠在椅背上，撕开糖纸，将水果糖丢进口中，闭目养神起来…… ** M洲。聂清如踩着夜色回到住处。整个古堡的人能察觉到她暴怒的心情，没人敢在这个时候招惹她，佣人给她送茶都放轻脚步，唯恐发出声音。聂清如喝了一口红茶却无法平心静气，捏着茶杯的手指用力收拢，片刻面目狰狞的将手中杯子狠狠摔在地上。 “啪——” 瓷器碎裂发出清脆声响。古堡中佣人们愈发屏气凝神，暗暗叫苦。女皇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脾气？要知道这位主子出了名的高冷，哪怕不算个好人，可因为够傲，极少在他人面前袒露情绪。她身上有不近人情的冷漠，却也极少在佣人面前露出如此暴怒一面。影子在这时从外面进来，走到聂清如面前，入目就看到地上摔碎的茶杯，那是她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他沉默的叫人过来收拾，然后跟沙发上坐着的女人道：“女皇，公海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人全军覆没了。” 聂清如眼底闪过冷芒，倒是一点不意外似的，冷笑三声：“她可真是本事大，连公海也有人要保她！” “……” 影子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该搭腔，但出于责任感，还是硬着头皮说：“是叶妄川的手笔。” 聂清如目光凌厉射向他，眉头皱起来，面沉如水，俨然对这个消息极度不满。影子埋低头：“叶妄川应该一早就布置好从港口出发，也料到我们拦不下船只有在公海领域动手。所以他早就埋伏好人手等我们的人过去，将那些人全部葬送在大海。现在公海海域的海盗们人人自危，谁也不敢再招惹相关船只……” 这就意味着他们将失去对公海海域的控制权。聂清如显然明白背后含义，手背上青筋暴起，极力忍耐，原本就难堪的脸色更是沉敛，要不是还有几分理智牵扯住她，她可能连保持优雅的沉默都做不到，直接暴怒腾起。 “好样的，她真是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好外孙女。知道怎么才能早点把我气死。”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恨毒了乔念。影子不知道怎么劝她。聂清如也不需要人劝，在气得短暂的头皮发麻后，捡起桌上手机，还没来得及联系枢密院的人。她就看到多了一条新短信提醒。聂清如寒着脸看到给自己发短信的人的名字，冷笑一声，微抬起下颚，语气缓和些许：“她还知道发个消息过来。” 给她发消息的人正是乔念。聂清如一边打开短信，一边还在想乔念能给她发个什么。然而当真看到乔念发来的那条短信，聂清如刚浮现一丝蔑笑淡下去，转为韫色。言简意赅。轻描淡写。第3622章念姐：我就先不进去了这条短信没有一个多余的字，像是陈述事实，却又在结合眼下的情况后，显得格外的嚣张挑衅。她仿佛看到那个女生勾起似朝似讽的讥笑，看着自己，挑挑眉，在说：‘是不是挺失望的，我到独立洲了’。 “呵。”聂清如短暂呼吸停滞过后，轻轻呵出冷气，眼底被冰霜覆盖，挤出两个字：“找死！” ** 乔念在去医院路上就接到季南电话。等她到了医院，季南专门出来接她，一路带她去病房，乔念也在路上问了下这两天季凌风的身体状况。季凌风身体状况不算好。这两天一直有呕血现象，要不是仲一流坐镇在这里守着他，季凌风只怕熬不过这几天。季南显然清楚这一点，在上楼梯前跟乔念道：“这几天全靠仲老守在医院，要不然我爸撑不到你回来。” 乔念走在前面，身上穿着惯常穿的卫衣，蓝色卫衣前面有个张扬的印花，戴着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低。她看起来和平时没两样，以至于季南都没发现她有边胳膊的事情，只听到女生脚步没停下，懒洋洋地应了声：“啊。知道了。” 季南原本想问她该怎么感谢仲老才好，乔念却没提这茬儿，他也不好在这个当口上继续话题。两人一路沉默上二楼，走到走廊外面，快接近病房时，女生突然停下来，并不打算往前了。季南跟在她一步远，见乔念停下来，愣了一下：“怎么不继续走了，马上到了。” 乔念却不走了，左手抬了下鸭舌帽露出漂亮眼睛，看向他说：“你先过去，我就不进去了。我去找仲大师问下情况。” 季南似乎没想到乔念不打算去病房看望，短暂错愕过后，又觉得乔念不去病房也不奇怪，毕竟两人都是别扭性格。于是他点点头，没有非要较劲儿：“仲老在隔壁房间，他把隔壁征用成临时办公室了。” “唔。”乔念应了一声，算知道了，扬起左手给他挥挥手，头也不回朝隔壁走去。那背影十足洒脱。季南站在原地看她走进办公室，转过身，正准备往季凌风病房走去。突然他脚步猛地停下来。霍然回头，望向女生离开的方向，意识到什么似的，眉头狠狠皱起来，表情也变得不确定起来。他怎么觉得今天乔念好像没有动过右手，刚跟他挥手用的也是不常用的左手…… 他一时间想到什么，甚至想要追上去问问。可是清俊的脸上有些迟疑，怕是自己想太多，本来没事情都搞出事情来。季南短暂的纠结过后，还是决定先等乔念过来再问她手的事，然后干脆先回病房看看季凌风，再等乔念过来。 …… 隔壁仲一流占据的房间里。乔念刚进去，还不知道季南已经察觉她右手胳膊受伤，进了屋子，就如无人之境自己找了个位子坐。门口传来说话声。像是仲一流和一个医生。两人正在讨论季凌风的病情。第3623章她还真把解毒剂带回来了！一个比较年轻的声音正在说：“病人下午六点十分又吐了一次血，这次血液检查结果不容乐观。他体内的细菌数量还在增加，再继续下去，五脏六腑都会被病毒腐蚀，等再解毒就来不及了。解毒剂可以解毒却没有办法修复他坏掉的内脏，他还是死路一条。” “你不说我也知道！” 这个声音是仲一流，挺气急败坏的，乔念光从他口气中都听出他对眼下状况的烦躁和束手无策。声音越来越近。年轻医生再度道：“仲老，您没有解毒剂麽？我们实在等不下去了。要是再没有解毒剂，我们只能给病人家属下达病危通知。病人身份特殊，我们也要提前给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实际上这段时间以来，独立洲各方势力就没少想办法从医院方面打听季凌风的消息。谢韵和季家几个长老早就跟医院谈好了，不允许他们泄露病人健康情况，可是他们也扛不住数不胜数的骚扰。他作为季凌风主治医生之一，这几天家门口都被塞满匿名信，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交易方式和海外账户，那些人花钱要买季凌风的具体检查报告。他当然不敢泄密。可他说到底就是个普通人，也害怕那些人从他这里买不来信息，就打别的主意逼他妥协。他儿子才五岁，还在读幼儿园。这段时间他都不敢让孩子去学校，生怕出现意外。可是长时间下去，这也不是个办法。他也想尽管有个结果，救也好，救不了也好，赶紧把事情解决，还他一个安宁。他说：“…要是再没有解毒剂，病人也就这两天的事。” 仲一流走到房间外面，一度沉默下来，心里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说的是对的，可是又不想面对失败。他还没人死在手里过。哪怕这次季凌风跟他无关，神仙来都难救，可他还是备受冲击，心里并不好受。 “再等等。” “仲老。” “我说再等等。”仲一流坚持道。那个年轻人不好再说，无奈的妥协了：“那好吧。” 仲一流转身准备进去，抬眼就看到屋子里多出来的人，惊讶至极：“乔念，你……” 乔念礼貌的站起来，朝他点头示意：“我回来了。” 仲一流眼前一亮，顾不得还有外人在，快步朝她走去：“你既然回来了。那解毒剂……” 他还没说完。乔念从身上掏出个瓷瓶放在桌上，抬眸跟他说：“我带回来了。” 仲一流看着桌上静静摆放着的瓷瓶，几度张嘴又闭上，再看女生时，那表情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你……” 他不知道乔念是怎么从聂清如手里拿到解毒剂，光想想都猜得到其中艰险。可东西还真被她拿回来了！仲一流惊愕之后就是高兴，他脸上毫不掩饰的高兴，拿起桌上的瓷瓶，控制不住激动心情跟门口的医生说：“哦，快点，赶紧准备下，我们先给病人做个药剂实验，测试下解毒剂效果。要是可行的话，就按照我们之前制定的方案执行，尽快给病人解毒。” 第3624章仲老眼神够毒辣门外的年轻医生也没想到他们才说解毒剂，解毒剂就送到了。他不敢耽误，匆忙道：“我去通知组内其他人。” 季凌风有个专门的专家医疗团队，仲一流坐镇，里面还有七八个各个科室的不同专家。仲一流要给季凌风做药剂实验还需要把各科室医生都聚集在一起，防止中途发生意外，也能马上进行手术。仲一流等他跑开，才难掩喜色的看向女生：“你怎么找到这个解毒剂的？就靠卖药？” 乔念也不隐瞒他。把自己如何用基因药做诱饵，又怎么潜入进聂清如保险库找到药的事情言简意赅的说了遍。她把其中危险的地方隐去，只轻描淡写的说拿到药就回来了。仲一流却从她平静的叙述中听出其中惊险，倒是没多说什么，伸手拍了下她：“回来就好。” 结果他手刚碰到女生胳膊，女生不着痕迹的侧身躲开，并且马上站起来避开他说：“先去给他做检查吧。” 仲一流看着她闪避这么快，到底活了几十岁的老妖怪第一时间鼻子皱起褶子，立刻追上去拦住她：“你手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乔念没想到被他一眼看穿，还试图蒙混过去：“额，小伤，不重要。我们先过去检查解毒剂是不是真的吧。” 仲一流固执的不让开，一脸严肃，一个字都不相信：“小伤你刚才躲什么？以你的性格重伤不下战线，小伤都不皱下眉头，怎么可能马上躲开，还岔开话题。” 他也不废话，面上罕见生气伸出手：“让我看看你伤到哪儿，严不严重啊。” 乔念原先杵在原地没动，仲一流就跟她僵持住也不让开。两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几秒钟，还是乔念败下阵来。 “嘶，说了小伤…”她口气还坚持，人已经无奈坐回位子上，拉起衣袖露出包扎过的右边胳膊。乔念动作算不上快，衣袖摩擦伤口的时候，她肩膀紧绷起来，极力忍耐，从表面上看不出异样。她把完整绑着绷带的右臂露出来给仲一流看，一面吊儿郎当的说：“我说是小伤吧。” 没等仲一流上前检查。乔念拉下袖子：“我已经处理了，等过几天就好了。” 仲一流看着她就给自己看一眼，都不让自己上手检查就知道她丫的说的全是谎话。要只是小伤，有什么不能让他检查一下的？除非她胳膊伤的很严重，乔念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才那么快就把衣袖拉下去不让他看。 “你就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儿！”仲一流挺生气的，也不好说她什么。乔念还是一脸不在意，睫毛微垂，好似自己没受伤，是仲一流太较真了，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生气的人：“我知道错了。这次是我不小心…我答应过别人，下次我会注意。” 仲一流反而被她噎住没话说了，用诧异的眼神上下打量她，那表情模样跟见鬼似的：“谁还能让你反思自己？那人可以啊。” 第3625章念姐站出来作保 “……”乔念这次避开他眼神，没满足他好奇心，转而咳了一声：“我们过去吧。” 仲一流只是担心她，又不是要为难她，见乔念不愿意提受伤细节也没再问，临出门前头也不回道：“要是胳膊不舒服记得来找我，我重新给你检查上药。” 乔念心头一暖，跟在后面‘嗯’了一声。 “哼！”仲一流还是气不过，又哼哼唧唧地说：“外面的药哪儿有我的药好，也就是你不把自己当个女孩子，皮糙肉厚的，回头手臂上留疤，我看你找谁哭去。” 他一路上走得飞快，嘴里没休息：“不过你也找到男朋友，要哭也是他哭，我才不管你。” 乔念一脸哭笑不得跟在他后面半步远的距离，就听着他一路上絮絮叨叨的念叨，掏掏耳朵跟上去。 ** 季凌风的主治医生们全聚集在病房外面，七八个人叽叽喳喳正讨论解毒剂和季凌风的身体状况是否适用时。他们看到仲一流带着个年轻女生过来，纷纷打招呼：“仲老。” “仲大师。” “仲会长。” 有人喊仲老，有人喊仲大师，还有人以仲一流在药剂协会的身份尊称一声会长。仲一流对外界虚名并不在意，抬手制止住他们寒暄，言简意赅跟在场的专家团说：“我叫你们过来的原因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 他不绕圈子，看向众人：“没错，我们已经找到解毒剂，接下来就是要对病人进行血液解毒实验。你们都是各科室的专家，我叫你们过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要是有个万一，你们在，我也能马上组织抢救措施。” 肺部学专家此刻犹犹豫豫开口道：“可是仲老，病人身体状况不容许我们再用激烈的医疗手段……” 仲一流绷着脸，十分不客气的批评他：“迂腐！” 然后气急败坏的说：“我看你年纪轻轻思想怎么这么固执？你就是在常规医疗机构呆久了，连初心都忘了。” 肺部学专家被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尴尬极了：“抱歉，仲老。”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仲一流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可是每一台手术都有风险。我们作为医生都不敢为病人冒险，还是什么医生！我作为医者永远坚守本心，那就是一切以病人的生命为重。生命大于一切！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诚然不能接受太激烈的医疗手段，那我问你，继续保守治疗下去，他还能坚持多久？一天还是一个月？” 肺部学专家彻底不说话了。季凌风各项数据摆在那里，一个月是不可能，一天两天还行…… 就跟仲一流说的一样，要是不进行解毒实验，季凌风只会在保守治疗中慢慢拖死。 “可是病人身份特殊……”还是有专家不放心，说出自己心底顾虑。乔念在这时站出来，言简意赅：“我会跟他们家里人沟通，你们只管治，不论结果，我保证季家事后不会找你们麻烦。” 第3626章谢姨，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有几个专家是后面被仲一流叫来的，还有一两个专家则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并且认识乔念。那一两个人见乔念站出来保证，拉了下同伴的手，示意他们不要说了，相信仲老他们。其他专家尽管心里发毛，面对坚持的仲一流和乔念，还是选择各司其职去给季凌风做最后检查。等拿到最新指标，他们会立马对季凌风进行解毒剂皮试实验。因为是皮试，所以一开始他们不会注射太多解毒剂进去，只是看看季凌风身体能够接受解毒剂成分，会不会出现抗药性。按说这个过程不大可能出现大问题。然而在乔念找到季南和谢韵，把解毒剂的事情大致给他们说了下，里面仲一流带领专家团给季凌风做完皮试就出了岔子。最先是一个小护士跑出来跟他们通知：“病人家属做好准备，病人已经进行完皮试。” 十分钟过后，就是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匆匆过来，看向季南和谢韵，语气凝重道：“病人出现轻微排药性，要是继续下去可能会有危险，请问你们还要坚持注射解毒剂吗？” 谢韵听到出现‘排药性’‘危险’字眼，下意识抓住季南胳膊，咬了咬牙，没有马上回答。一双眼睛偏向乔念，似乎想让她给个答案。 “念念，我们……” 乔念也没料到季凌风会出现排药性，抬手揉了下眉心，给了谢韵一个安抚的眼神，旋即声音沙哑道：“谢姨，你们在这里守了这么久，应该了解他的身体状况，要是不继续解毒，光是血液里的毒性都可以要他的命。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谢韵对上那双清冷理智的眼睛，一颗心落到实处，突然不慌了，转头抿唇就跟专家道：“我们坚持注射。” 专家点点头，又确认一遍：“你们要坚持注射是吧。好的，那我进去把你们的意思转达给仲老。” 他匆匆出来又匆匆进去。全程没用到一分钟。手术室里的灯光亮了三个小时，期间时不时有医护人员出来给他们汇报病人最新情况。最开始的一两次全是坏消息。仲一流将解毒剂分成三批次注入季凌风静脉血管，每次的量不大，就为了照顾季凌风身体脆弱承受力。饶是这样，季凌风身体还是比所有人想象中糟糕。第一次护士出来说季凌风皮下起了红色小疙瘩，疑似过敏。第二次护士出来说季凌风二次注射过后出现惊风急促喘息，怀疑哮喘发作。第三次护士出来说季凌风肺部也开始有水肿现象。 …… 谢韵要不是有季南和乔念支撑着压根坚持不过来，每一次手术室门打开，她看到医护人员出来都害怕听到那个令她恐惧的通知——抱歉，病人没了。幸好最开始惊险过后。护士越到后面带来的消息越是乐观。 “病人完成三次解毒剂注射，体内毒素指标正在下降，肺部水肿也得到控制。现在医生们在等一个小时后数据，要是毒素指标继续下降，病人就可以推出来了。” 第3627章妈，你先让她回去睡一觉谢韵听到这里坚持了三个小时总算松了口气，腿脚发软，要不是季南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差点要扶墙才能站住。不过谢韵脸上却露出笑容：“太好了，太好了。” 她身心疲惫，可这一刻阳光照进半个月来的阴霾里，将她从无尽深渊中拉出来。季凌风身上的毒素解了，就算事后会有小的副作用，起码保住命了。谢韵无法形容自己这一刻的感受，所有的担忧和等待得到最好的回报，她发自肺腑的高兴起来。 “你爸没事了。” 她跟季南低低说了声。旋即又反应过来，马上走到乔念面前，二话不说弯腰冲着女生郑重鞠了一躬，90°弯腰，十分慎重。乔念本来曲腿靠在墙边等结果，一边单手拿手机玩游戏，突然看到面前光线被挡住，抬眼才看到谢韵给自己鞠躬。她愣了一下，马上收起手机，左手去扶人：“谢姨……” 谢韵极其坚持，一定要深深鞠躬：“这次全靠你。你别把我当长辈，这个是我作为妻子对你的感激。” 乔念右边胳膊动不了，光靠一只手拗不过谢韵，她眼角余光瞥到还在旁边看热闹的某人，无语道：“还不过来帮忙。” 季南这才慢吞吞挪过来，去搀扶谢韵：“妈，你别这样子，吓到她了。” 谢韵不是个矫情的人，季南一拉，她就支起身来，一改刚才严肃认真的表情，笑着嗔怪说：“我这是谢谢人家念念，哪儿像你，这么大恩情你连谢谢都不知道说。” 季南被说的一阵尴尬，手遮住唇边咳嗽道：“我跟她的关系哪儿用来这些虚的。” 谢韵狠狠瞪他一眼，似乎在说他：还说！旋即就转头看向乔念，敛起唇角嬉笑，态度真挚地说：“念念，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虚头巴脑的感谢。我也知道你这次为凌风冒的风险绝不是我一句谢谢就能还清楚。我就是…一时控制不住情绪，刚刚那个你别放心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替他谢谢你。谢谢你没放弃他……” 乔念确实不习惯处理这种场面，面对红着眼睛的谢韵，她拍了下对方胳膊说：“我只是做了一个晚辈应该做的。” 谢韵红着眼睛摇摇头。这哪是她应该做的？季家那么多人都没去冒险找解毒剂，只有她明明跟凌风关系别扭，关键时刻却还是全靠她。乔念仿佛知道谢韵想说什么，在谢韵开口之前说：“我这个人不喜欢欠人情。谢姨你就当我是还他为我去M洲见聂清如的人情。” 没等谢韵开口。乔念视线放空，面上没多余的情绪，无波无澜的说：“那次他不也差点丢了一条命么？” “算我还他的！” “……”乔念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谢韵就算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还是季南又一次看到她始终没抬起过的右手，拉住谢韵说：“妈，她应该好久没休息了。既然爸这边脱离危险了，我们就守在这里，让念念先回去休息，好好睡一觉再说。” 第3628章两个男人的眼神交锋谢韵后知后觉看到女生眼角晕染的红血丝，还有眼睑下疲惫之色，浮上愧疚，赶紧道：“对，季南说得对你先回去休息。我守在这里，有什么我会跟你联系。” “行。”乔念没坚持，主要她也是真的累了。严格算下来她快24小时没闭眼，全凭忍耐力撑到现在等到季凌风注射完解毒剂。谢韵又推了把季南：“你去送念念。” 季南拿上车钥匙，往前走：“走吧，我送你回去。这里有我妈盯着，我出去一下也没事儿。” 乔念压低嗓音跟谢韵道：“谢姨，你等下帮我跟仲老说一声，就说我明天再过来。” “好，你放心。”谢韵满口答应下来。乔念这才直起腿，单手插兜，跟季南一起离开医院。季南路上还在问她M洲的事情，乔念只捡了几个轻松地事情讲。两人走到医院门口，季南刚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开车。” 就看到一辆黑色辉腾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在他们出来时，缓缓开到他们面前挡住去路。辉腾驾驶位车窗摇下来，露出男人尊贵侧脸，叶妄川微微偏头看向两人，将目光落在女生身上：“上车。” 乔念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然后拉了下鸭舌帽，很自然的回头跟季南说：“不用送我了，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就走下台阶拉来副驾车门坐上车，顺带给自己系上安全带，再将车窗摇下去，冲季南挥手：“先回去吧。” 季南手指还挂着车钥匙，看到乔念轻车熟路上车，再次让他回去，他闷了口气，目光挺复杂看了眼里面的人：“到家给我发消息。” 他以前没有妹妹。季子茵向来跟他不合。他也看不惯对方装腔作势的样子，私下没来往。季南不知道有个妹妹该是什么心理，反正这一刻他没有老父亲老怀欣慰的感觉，只有种有人把车开进他家里当面抱走他们家珍贵宝贝的操蛋感。但他好歹知道乔念跟叶妄川关系可比跟他好多了，尽管他心里不是滋味，还是在车子临开走前，压低声音跟驾驶位上的男人轻声祝福道：“照顾好她。” 叶妄川挑了挑眉，迎上季南眼神。季南分毫不退让，好似知道什么，用男人才懂得目光不着痕迹的看了眼乔念右手，意味十足。叶妄川就知道他多半发现乔念受伤了，没说什么，点了下头，骄矜慵懒搭腔：“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季南松开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大有不想看自己家白菜被人拱的颓废。乔念没注意到两人你来我往的眼风，将车窗摇上去，靠在椅背上，人疲的不行：“我睡一觉。” 叶妄川抬手将带来的外套搭在她身上，调高车内空调，说：“睡吧，我开慢点儿。” 乔念微微颔首，眼皮子半耷，盖着他外套已经进入浅眠。 …… 72小时过后。医院传来好消息。季凌风脱离生命危险，转入特需病房进行观察，这也意味着季凌风体内的毒素解开了。第3629章窝草，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剩下的就是调理他这些年被毒素拖累的身体。乔念接到消息过后放下心来，她知道有仲一流在，季凌风怎么也能被调理回来个七八分。眼下解毒剂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排队等着她处理的事情并不少。她在家休息这三天就有不少人找上门，只是全被叶妄川强势赶回去了，让他们等两天再来。独立洲不少人摸清楚他身份，知道叶妄川并不是好惹的，基本上他客气请人离开，每人敢不给面子。乔念也被他强行扣在别墅里养伤，三天内除了换药外，不允许她活动右手，只差没把她当个废人养起来。再加上顾三回来了。有顾三在，别墅伙食提高不少。乔念荣获病人待遇，顾三每天换着法子炖汤给她喝，并且坚持以形养形的中医原则。乔念每天不是喝的筒子骨汤就是猪蹄汤，总之每天不带重样，全是十全大补汤。三天喝下来，手没好，快把她鼻血喝出来了。一天天补得太凶，体内血液躁得慌，要多憋屈有多憋屈，奈何这次不管顾三还是秦肆态度都很统一，都认为她应该好好养养身体。下午时分。乔念睡到自然醒套上长T恤从楼梯口下来，就看到楼下几个熟悉的人。莫东竟然也来了。抬头望到她，热情跟她打招呼：“乔小姐，您下来了。” 顾三看到她下来立马奔向厨房，乔念看到他背影就知道他要去干什么，心头一紧，头就大了。她慢吞吞走下去，不等顾三热好汤出来，径直跟客厅里几人道：“我要出去一趟。” 秦肆、薄景行和莫东视线唰的看向沙发伤害坐着的男人，俨然等他说话。叶妄川膝盖上摆着一台深蓝色笔记本电脑，闻言抬起深眸，目光落在女生身上，语气平和：“去哪儿？” 乔念还记得之前答应过他要以自身安全为重，难得耐着性子：“明水公馆的事情拖了快一周了，我差不多该解决了。” 这几天季家二长老没少找上门来，就想跟乔念商量下这件事最后该怎么处理。不过都被叶妄川这尊大佛拦在外面，压根没见到乔念本人。他见不到人，没有办法只有七绕八绕拿到乔念电话号码，早上给乔念打了个通电话说了下。两人约了下午见面谈。乔念也是为这件事出门。她本来踌躇还要再跟他解释下明水公馆的事情不能继续拖下去，谁知道他并没有要为难的意思。 “你上去再穿件衣服，我就放你出去。” “……” 乔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怵他。但这次她胳膊受伤就是挺让她理不直气不壮的，于是也没说什么，轻轻颔首：“行。” 说完就转身上楼去穿衣服。莫东瞠目结舌看着这一幕，一度怀疑自己没睡醒，动手搓搓脸，问秦肆：“这几天发生什么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主子站起来了~！乔小姐乖得有点…像是被人附身了。秦肆回了他个‘我知道个屁’的眼神，莫东又默默转头看向沙发上矜贵男人，干咳一声。第3630章明水公馆那件事打算怎么处理还没来来得及说话。就迎上一个淡淡挺强势的嗓音：“咯痰了？” “窝草，哈哈哈哈！”秦肆没给面子大笑出来。莫东涨红脸自讨没趣，也不敢找当事人八卦了，干脆挪开眼假装自己不存在，不再啰嗦。没一会儿乔念换好衣服下来。叶妄川看到她也只是在外面加了件粗毛线针织开衫，是上次他让人送来挂在她衣柜里的B家新款之一。颜色属于年轻人喜欢的雾霾蓝，层次风格渐变，延续B家一贯大廓型裁剪风格。年轻活力又不失廓形带来的利落酷感。乔念极少尝试黑白灰以外的颜色，秦肆等人看到她穿不一样的颜色乍一眼都愣了下。只有叶妄川抬抬眼，眼皮微跳，起身拿起桌上车钥匙，对女生道：“我送你过去。” 乔念唔了一声，没说什么跟上去。等两人背影消失在玄关处，听到外面车子发动声。秦肆才扶额笑呵呵的说：“妄爷今天穿的也是深蓝色吧？这么说两人走在一起还挺像情侣装。” 薄景行推了下金丝眼镜，斜他一眼：“无聊。” 旋即在他会嘴前说：“人家本来就是情侣。” 秦肆没见过他这么没梗的人：“是啊，人家都是情侣，就你是单身狗。” “总好过你，有女朋友还跟我这种单身狗混在一起。”薄景行一击必杀，就起身回房间，说：“我还有个视频会议，你们慢慢玩。” 秦肆被他气得抓狂，抓起抱枕往他身上丢：“滚滚滚，赶紧给爷爬！” 薄景行就跟背后长了双眼睛似的，转身眼疾手快抓住抱枕丢在旁边沙发上，轻笑走开了。客厅只剩下秦肆和莫东你看完，我看你。还有顾三这会儿才出来，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骨头汤，问他们：“乔小姐呢？怎么不见了。” 秦肆把手拿到脑袋后面，玩世不恭瞄向莫东道：“那啥，你不是崇拜乔妹妹。要不帮你偶像把这碗骨头汤喝了？” 莫东：“……”听我说谢谢你。 ** 季家二长老本来约乔念在老宅见面。乔念拒绝了。最后两人约到洲际酒店下面的咖啡厅见面。乔念到的时候，对方已经先到了，坐在位置上不知道等了多久。见她和叶妄川过来，立刻站起来，也没说迎上去，起码态度比以前恭敬地多。 “乔小姐。” 他再看向旁边，微微颔首：“叶少。” 叶妄川很懂事地叫来服务生，往隔壁桌走去：“你们聊，我去隔壁坐会儿。” 然后跟服务生说：“我要美式不加糖，给她一杯白水。” “……”乔念眼皮微跳，忍了。服务生很快将两杯水送上来。乔念这里就只得到一杯白水，眼看着服务生端着咖啡脸红耳热的送到隔壁桌去。她久久收不回视线。一直到季家二长老率先开口：“乔小姐，明水公馆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念也不跟他客气，收回视线道：“查出来了？” 之前电话里他们没说到细节，只是约出来见面。第3631章所以你们就把我卖了？季家二长老不知道她年纪轻轻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强的压迫感，压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来，只得一只手扶着杯沿，措辞开口：“前天就查清楚了。这次事情参与的势力众多。我之前给你安排的9号和15号，15号也被人策反，想要趁你不备要你的命……” “哎。”他叹了口气，直视女生眼睛，诚恳道：“这次是我不对，差点害了你。” 乔念没有搭腔，端起玻璃杯喝了口白水润嗓子，对季家二长老的话不置可否。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她跟季家二长老不是仲一流和风毓那样的关系，哪怕对方年纪偏大，是长辈，可也不可能在她这里得到风毓和仲一流的待遇。他说道歉，她就说原谅。这世界上没那么好的事情。乔念问得格外直接，反而让季家二长老微微怔神，一时拿捏不准她的心思，迟疑慢慢说：“我们大家是商量了下，暂时商量出来的结果是参与的势力太多，我们也不好一一计较。最好的办法就是抓住其中一支势力严惩，杀鸡给猴子看！” 他缓了缓，又看向乔念：“当然这个要看你的意思。乔小姐才是这次事情的受害者，我们尊重你的想法。” 乔念这次替季家保住颜面，于情于理，他也要给足乔念面子。乔念手指扣在桌面上，轻轻叩响，一下又一下像是敲在季家二长老心脏，莫名不安。他坐立不安等了许久。才听到女生问他。 “你们准备严惩哪支势力？” “三九门。”他将早就商量好的答案说出来。乔念沉默不语，像是不意外他会提出三九门，然而她轻叩桌面的手并没有停下来，搞得季家二长老越发摸不清楚她想法。 “乔小姐，15号就是三九门的人，我们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才决定从他们下手。三九门在你出来之前还阻拦过我们，不让我们去明水公馆接你。所以综合下来，我们处理他们是最合理，最不容易被人诟病的。” 乔念敲击桌面的手指停顿了一秒，缓缓抬起头，漆黑眼睛看他，径直道：“商会联盟呢？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季家二长老被问得坐立不安，戳中隐秘难处似的，眼神闪躲起来：“西蒙会长在第二天找过我上门道歉，然后大家商量了一些合作项目，我们几个老家伙的意思是…这次参与的势力不少。他也只是其中一个，既然他态度良好，也主动赔礼道歉。要不……” 乔念笑了，是靠在椅背上的呵笑，那眼神仿佛洞穿他内心阴暗面，叫他抬不起头来：“所以你们就把我卖了。” 季家二长老老脸一红，局促拘谨皱起眉头来：“乔小姐，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乔念径直打断他：“卖了多少钱？” 季家二长老喉咙一哽，不说话了。乔念点点头，支着下巴挺不客气的说：“谁给你们勇气觉得可以单方面卖了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还该配合你们，大人大量的同意你们的处理结果？” 第3632章霸气念姐，我需要你给我结果？季家二长老这下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更不好甩手走人。只得一张老脸憋成绛紫色，面对咄咄逼人的乔念，挤出来一句：“我们也是站在家族利益去考虑。” 乔念眼睛都没眨一下，黢黑的眼眸里没多少情绪。条理清晰、逻辑严密反问他：“所以季家的利益跟我有关系？” 季家二长老：“你…” 乔念没给他机会，左手搭在椅背上，咬唇笑了：“你不会真以为我是为了季家利益才帮你们的吧。” 季家二长老脸色微变，连基本体面都要维持不住了，看着女生挺嚣张的一张脸，降低一个调儿：“乔小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家族。族长还在医院住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季家在这个当头上不适合再得罪商会联盟这样子的势力…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公平。我们也商量过一定会灭了三九门给你个交代。这是我们能做到最好的结果…” “嗤。”乔念拿开支着下巴的手，骤然看向他：“我需要你来给我结果？” “乔念！”季家二长老也动怒了。他每说一句话，乔念总是毫不留情照着他脸上甩一巴掌，次次反问的他下不来台。他好歹也是个长辈，也要脸，哪儿容得下个小辈在外面处处给自己难堪。他板着脸，腾的站起身来，脸上没多余的表情，口气生硬的跟女生道：“你既然要管季家的事情，说明你对季家有感情。这件事我们几个长老已经商量好了，就处理三九门。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们商量出来的就是在这个结果……” 他站着，乔念坐着。所以看他的时候需要微微仰起头，按说这个姿势很容易被人压住气势，然而季家二长老明显感觉到她周身的气场冷下来，连同看他的眼神都凉到骨子里去了…… 反而是他自己好像被压住了气势，矮了半头。就在这时。隔壁桌静默喝咖啡的男人将杯底搁在桌上，起身走过来，人高腿长，狭眸幽暗扫了他眼，似乎给他打了个招呼，转眼就将手搭在女生肩膀上：“医生让你少动气。” 乔念：“……” 季家二长老看到叶妄川走过来，旁若无人跟乔念说话，心头说不出的感受促使他绷着脸，扫过两人，硬邦邦道：“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他说着拿上自己的东西要走。然而有人不让他走。 “二长老这么着急干什么，坐下再聊聊吧。” 轻慢又矜贵，像是头顶云层骤然压下来磅礴威压罩顶压下来。季家二长老转身动作僵滞，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又慢吞吞转过身来面对他：“你想聊什么。” 他没等叶妄川说话。 “叶少，我提醒您一下。不管你跟她关系如何，这也是我们季家内部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嗤。”叶妄川轻啧一声，不咸不淡掀起眼皮，瞳仁清透：“之前求她办事的时候，你们就不讲究内部外人了。” 不得不说。他很懂得戳人痛处。第3633章我朋友需要你们给公平？季家二长老好不容易靠板刻稳住的脸色差点又僵住：“叶少，注意你的措辞。” “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挺给你面子的。”叶妄川没理他，径直道：“她为你们出面参加夺宝，为你们保住面子，为你们差点受伤，为你们孤身犯险……” 季家二长老皱了皱眉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叶妄川垂下手，抓住女生没受伤那只手，硬挤开她五指穿过指缝跟她交错握在一起。他将人牢牢抓在手里，这才抬起头，继续用慢条斯理的语气道：“你们还觉得她需要你们给交代才能要到公平结果。我不是太给你们面子是什么？不然你们怎么会被惯得无法无天，真觉得自己是个东西。我放在心里的人还得求着你们给个公正交代！” 季家二长老心脏颤栗一秒，下意识望向乔念方向，似乎在这个节骨眼上希望乔念站出来劝住叶妄川不要做傻事。乔念本来目光一直落在跑过来抓住她手的男人身上，后知后觉感觉到季家二长老朝自己投注来的视线。她怔了一秒，意识到对方在想什么，不可抑制的笑出声来。她笑的挺不客气的，肆意任恣，短短笑了几声后，又骤然收起唇角笑意，舔了下唇瓣，扯了扯嘴角，整个人昳丽邪佞浑身透出不好惹，直白跟还指望她解围的季家二长老道：“我从来不在乎季家死活。你们的利益，季家的死活都跟我没半毛钱关系！我在乎的也就那一两个人而已，但你要是觉得可以靠这个来牵制我，那就太可笑了。” “我会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能理解最好，要是不能理解只能说明他们不值得我做那么多。” 乔念掷地有声：“商会联盟我动定了！” 她再偏头看向季家二长老，眸底透出蚀骨凉薄：“至于你们…只让我明白一句话。” “……” 季家二长老就看着那张薄唇张合，肆意嚣张：“…喂不饱的狗就该用大棒清醒一下。” 季家二长老被乔念劈头盖脸骂的面色铁青涨红，掐着手掌心久久回不过神来，偏偏他还不敢顶嘴。来之前他信誓旦旦觉得能搞定乔念，说服她不要追究。可现在乔念的反应无疑给他响亮一巴掌，告诉他试图用道德绑架来约束她压根没用。她就跟说的一样，压根不在乎季家死活。可是这些天她明明为了季家出生入死，冒了不少风险，甚至不惜跟第一研究所决裂…怎么转眼又不在乎家族利益。季家二长老叫苦不迭，事情到这个地步由不得他后悔，只能迎上女生的目光，迟疑瑟缩的提醒道：“乔念，你身上终究流着老族长的血。” 意思就是你始终是季家人。 “哦。”女生应了一声，神情散漫又挺认真的口气：“那你让他从坟墓里爬起来找我放血。他本人来问我要，我就还给他。” 叶妄川都忍不住侧目看她一眼，唇角牵引起来，不着痕迹的捏了下他们交握的手。第3634章念姐要收拾商会联盟了乔念感觉到自己手指被人捏了一下，往他那边看了眼，没说什么，重新看向季家二长老，像是累了，漫不经心地说：“今天你们这个结果我不满意，你回去再跟其他人商量一下告诉我结果。我这个人耐心不好，你们那么会计算利益应该算得出得罪我和得罪商会联盟西蒙谁更吃亏。” “你……”季家二长老不傻，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话外的胁迫。乔念在赤果果告诉他们——西蒙可能会针对季家，把她得罪了，她也可以掉头收拾季家！季家二长老表情难看到极点，面颊肌肉紧绷，死咬住牙，脑子都气蒙了，却不得不承认乔念给他的选择恰好捏在他们七寸上…… 她看似给了季家两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答案。季家二长老不想承认又不得不承认，季家现如今已然被乔念捏在手里，连同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一并握在她手里，他们想要好过就得看她脸色做事儿！ “我会考虑。”季家二长老绷着脸，怒气重重甩手冷哼：“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这话是冲乔念说的，也是在看叶妄川的意思。叶妄川掀了下眼皮，矜贵慵懒做了个手势：“门在那边。” “……” 季家二长老脸上又是一热，逃也似的走了。叶妄川等他走了才松开女生的手在她对面坐下去，观察她表情：“你没生气？” 乔念挑眉看他，叹了口气，慢吞吞地说：“一开始挺生气的。后面你过来了，我想想又觉得没必要。” 她认真看向叶妄川，条理清晰地说：“我一开始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要帮季家。既然一开始我就没把这些人纳入自己的范围就谈不上他们辜负我。” “但是他们还是辜负了你。”叶妄川语气很冷。乔念看他好像比自己还生气，笑笑，心里那一丢丢的烦躁都消失不见。释然道：“所以我不给他们辜负我的机会。我不是最后给他们两个选择？他们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 季家这些老家伙们跟聂清如很像，在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时候十分精明，压根不会做第二个选项。他们只会选择自己。哪怕背信弃义，哪怕反悔，他们永远忠于利益！乔念扯了下嘴角，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指腹摩擦过杯身，垂眼不知道在想什么，低头喝了口水。 “我给过他很多次机会，他既然不想要就算了。” “……”叶妄川知道她在说谁，眸光深远没说话。商会联盟西蒙…是该解决了。 ** 事情果然跟乔念预想的一样。自从昨天双方见面聊的不欢而散，他就赶紧把另外几个长老叫到聚义堂商量这件事。乔念说是给他们两个选择，实际上就是让他们在自己和西蒙当中选一个盟友。这个选择要是搁在以前，这些个高高在上惯了的长老还会考虑西蒙，毕竟西蒙代表的不是个人势力，而是整个商会联盟。可现在放眼整个独立洲有谁敢小看乔念，会觉得她一个人不足为惧，会轻易得罪她？第3635章现在才收到消息所以两个选择实际上只有一个。一开始还有个别人不死心，提出再跟乔念聊聊，从大局观上说服她。还有人找到谢韵和季南，提了提这件事，希望他们能出面跟乔念说一说。结果无一被拒绝。谢韵和季南还好，起码一开始不知情的时候还接了他们电话。乔念就不客气多了。季家就没一个人电话打得进去。后面他们换了个陌生号码，还被乔念回了个短信，告诉他们要是再给自己打一次电话，那这个选择他们就不用选了！季家几个长老们尽管都被她叛逆气得半死，却也真不敢再给她打电话搞洗脑教育那套。他们商量一整晚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由二长老出面联系商会联盟西蒙，将之前约好的事情推了。这无疑是逼迫他们将到嘴肥肉吐出去，还得吐得心甘情愿，态度坚决。季家二长老这通电话打的那叫一个憋屈极了。可是再憋屈，他也得按照乔念的意思将这通电话打完，并且表达清楚季家这边的态度。 “…所以西蒙会长，之前我们谈的那些合作就算了，正好大家也没来得及签合同，也不算麻烦。” 西蒙大清早接到这个电话，听到季家二长老在对面说的事情，揉着眉心走到落地窗前，口气凝重反问道：“所以您老是什么意思？季家不跟我合作，意思是…要跟我撕破脸吗？” “西蒙会长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们就算要跟你闹翻也不是没原因！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把话说开了，谁脸上也不好看。” 季家二长老好歹知道家丑不外扬，不可能告诉他自己是被乔念逼着做出的选择，语气极其冷淡。 “之前我答应你的那些合作是我们没查清楚的前提下同意的，现在既然查清楚了，有些事情就不方便合作了。” “呵。”西蒙呵笑一声，要是信了他的鬼话才奇了怪了：“季皇还在医院里生死不明，季家这个时候跟商会联盟撕破脸不大好吧？您来就不再考虑一下？” 季家二长老心里堵着一口气，闻言皮笑肉不笑道：“没什么可考虑的，这就是我们的态度。” 他不想再跟西蒙说下去：“西蒙会长，我已经把自己要给的态度给出来了，就不聊了。先挂了。” 西蒙没来得及说下去，那头就传来忙音。季家二长老已经挂断他电话。西蒙用舌尖抵着腮帮，有一瞬间气笑了，湛蓝的眼眸不可置信的盯着手机被挂断的电话看。他看了几秒钟，脸色就冷下去，一股子事情脱离掌控的暴戾冲上来，让他不受控制的将手机摔得粉碎。西蒙手撑在落地窗上，胸口激烈起伏，俨然无法控制住自己情绪，然而抽痛的太阳穴提醒他没那么多时间在消化情绪上面。他强打精神走到办公桌后面，拿起内线电话让助手进来：“进来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他将听筒放回去，又跌坐回皮质转椅上，英俊成熟的脸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在思考季家那帮子老狐狸为什么突然反悔，又在思考乔念到底查出来自己多少东西…… 他最终在思考一件事——乔念打算怎么对付他！西蒙想起自己招惹的那个人，心就凉了半截，无法理解自己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为了瓜分季家和沙皇图纸铤而走险了。第3636章会长，下面有个东方女生找你就在西蒙为了大清早一通电话烦的站立不安的时候。乔念才刚起床从二楼下来。顾三给她打了个招呼，端来早餐放在餐桌上叫她吃早饭。乔念就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随手拿起片吐司面包叼在嘴里，半耷的眼皮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一只手撑在下巴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吃面包。 “牛奶。” 叶妄川过来把牛奶放在她手边上。乔念看了眼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打了个哈欠，挺困的歪过头，黢黑眼眸看他：“你昨晚几点睡的。” 叶妄川在她旁边坐下：“凌晨一点。” “哦。”乔念应了一声，怪不得昨晚上她接近一点收到叶妄川给她回过来的一个半导体变异方程式解法。客厅秦肆还在叫她开一局游戏。乔念昨晚弄季情U盘里留下的最后一个方程式弄到半夜，现在脑子还在尖锐刺痛，哪有心情跟他打游戏。 “你自己玩。”她无情拒绝，也没理秦肆嗷嚎，慢吞吞吃完早饭把牛奶喝了，揉了下太阳穴靠在椅背上思考要不要去研究所一趟。她昨天想到一个解题思路，想找风毓一起研究下…… 就在这时。叶妄川突然开口道：“西蒙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乔念大脑顿了一下，将胳膊搭在椅背上吊儿郎当的坐姿，微挑的眼眸目光任恣：“他？” “嗯。”叶妄川不跟她客气：“要不要莫东去处理。” 乔念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意思就是不用她出面，由他代替自己处理了商会联盟。不过她这次想自己解决。 “不用，我自己来。”乔念好整以暇道：“季家那边应该跟他说过了。暂时不着急，先晾他两天…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再找他。” …… 乔念说不急真不着急。接下来两天西蒙忐忑不安的等待乔念发难，然而不论耀门还是第一研究所都没有找他麻烦的意思。他打起十二分精神戒备反而像是笑话。并且连着两天他都没休息好，他不止没能解决眼前困境还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第三天，就在他疲惫到极点，人已经放松警惕的情况下。助理敲响办公室门。 “叩叩。” “会长。”门口传来助理的声音。西蒙眼睛盯着电脑却没有将上面的文件看进去，心不在焉的挪开目光，木着脸道：“进来。” 助理从外面开门进来，走到他办公桌前，轻声道：“会长，外面有位乔小姐想见您。因为她没有预约，前台不敢放她上来，但是她坚持说您会见她，所以前台让我来问问您要放她上来么……” 他话音未落。助理只见西蒙面色大变，双手撑在桌上差点站起来，表情一变再变，满脸复杂的追问他：“那人长什么样子？！” “呃…”助理被问得一愣。西蒙一双眼睛牢牢锁定他：“去问问。” 助理赶紧走到一旁去给前台打电话问清楚情况，没一会儿就走回来，小心翼翼的陈述：“前台说是个很年轻的东方女生，戴个鸭舌帽看不大清楚脸，但是应该长得很漂亮。” 第3637章念姐找上门来 “……”东方女生、鸭舌帽、长得很漂亮。西蒙将所有信息对上，几乎可以确定楼下找他的人是谁。他心房一颤。 ——乔念找上门来了！他近乎失语般坐回转椅上，失魂落魄的垂眸一言不发。助理看着他不说话，仿佛天塌下来般也是摸不着头脑，只敢小心询问：“会长，您见吗？” 西蒙意识朦胧中听到助理低声问的问题，轻嘲般扯了下嘴皮子，半晌才答非所问：“…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轮得到我说不见。” “？”助理一时摸不清他什么意思，站在原地不敢动。西蒙深吸一口气整理好心情，抬起头看他：“让她上来吧！” 助理得到命令，松了口气，欢快道：“好的。” 说着转身就出去办事了。西蒙本来无力靠在椅背上深深焦虑接下来该怎么办，转念反应过来，立马起身要追上去。他怎么忘记了。眼下这种情况，他应该亲自下去接比较好。不过没等他走出办公室，就看到女生从走廊电梯口走出来，正好抬头跟他四目相对。西蒙脚步突然钉在原地，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女生就跟没事人似的朝他走过来。一步一步。每一秒都如鼓点打在他心房，心房震颤。然而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反应。乔念转眼走到他面前站定，微微扬起头，露出鸭舌帽下那张年轻张扬的脸，黑眸微眯，勾起唇角，漫不经心的打招呼：“西蒙会长，好久不见啊~” 明明是散漫的语调。西蒙却心头颤栗，听出里面杀伐果决的气息。他看着外面伸长脖子往这边望的助理，抿了抿唇，侧身让开一条路，招呼女生先进办公室：“乔小姐进来说吧。” “行。” 乔念不跟他客气，八风不动走进去。 “呼。”西蒙又深吸一口气跟上去。 * 他的办公室位于独立洲最繁华地段的一处标志性建筑顶层，270°环形玻璃设计可以眺望周围所有街道和建筑。这种将所有人踩在脚下的俯瞰感符合西蒙身份，一度让他喜爱极了。然而这会儿他却没有心情却享受站在高处的感觉。西蒙亲自泡了杯咖啡送到落地窗前，看着女生站在落地窗眺望下面的景色，深呼吸将泡好的咖啡递过去，客气道：“乔小姐，喝杯咖啡吧。摩卡不加糖可以么？” 乔念偏头看到他，没伸手去接他递到面前的咖啡杯，而是直白道：“西蒙会长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吗？” 西蒙端着咖啡在那里举了半天，人家也没有要接的意思，他尽管尴尬极了，也只得收回来，一脸诚恳道：“乔小姐这中间有误会！” “我要是说自己不知道您为什么找上门来就太不诚恳了…不过这中间的确有误会。” 西蒙把这两天想出来的说辞一股脑讲出来，生怕乔念打断他似的。 “我承认M洲那边的人联系上过我，跟我提过沙皇图纸和瓜分季家的好处让我‘为难’一下您。” 第3638章我告诉乔小姐有什么好处他看着乔念的眼睛满眼认真地说：“我也确实心动并且这么做了。但是乔小姐你应该很清楚，不止我们商会联盟这么做了，独立洲大半个势力都么做了。您不能只揪着我们不放吧！这对我们不公平……” 西蒙说的无比诚恳。实际上他想过完全否认明水公馆的事情，这个想法才冒出来，他就否决掉了。西蒙很清楚乔念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全盘否认商会联盟在明水公馆作的事情，乔念可能一点面子都不会给他，也不会相信他没有参与。他不如半真半假的说。一方面承认自己参与了，另外一方面将所有人拉下水…… “乔小姐，我们愿意为自己行为买单，也愿意在一些项目上做出让步和赔偿。比起其他势力，我自认为态度良好，不知道为什么您要揪着我不放？”他还十分困惑般反问乔念。如果换成别人也许会被他这一连串的行为带偏节奏，可惜他不了解乔念，乔念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既然找到他这里来，就不可能冤枉他。 “你的意思是我还挺过分的。”女生安静听他说完，才似笑非笑的问他。西蒙神情一凛，见好就收：“乔小姐，我十分敬重您，绝对没这个意思，只是不明白您今天找上门的原因。” 乔念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个点火器在手上把玩，低着眼眸看不清楚脸上情绪：“你说商会联盟只做了其他人都做过的事情。那我手里有沙皇图纸的消息是谁放出去的？” 西蒙心头一震，张了张嘴一时哑然开不了口。他摸不准乔念到底知道多少！就在这时，女生又抬眼跟他目光对视，挺随意的一眼：“我听说在明水公馆事情发生之前一直有一股势力在联系其他势力围杀我。你也不知情？” “我……” 西蒙眼神闪躲，心已经乱了。第六感明确告诉他——乔念什么都知道。这种情况下他再一口否认就失去了坦白从宽的机会。因为他隐约感觉乔念今天找上门除了找他算账外，还有别的事情…… 他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西蒙想明白这一点，干脆放平心态，看向女生儒雅道：“乔小姐这次找我应该不止说这些吧？您有什么直说吧。” ‘啪嗒’。女生将手中点火器收起来，欣赏的看他一眼，直接道：“那我就直说了。M洲联系你的人是谁？他当初怎么跟你说的。” 西蒙见自己猜对了，无端松了口气。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认真看向女生道：“我告诉乔小姐有什么好处？” 乔念挑眉，倒是没生气：“你想要什么好处。” 西蒙不客气：“我当然想要乔小姐不再追究这件事！” “啧。”乔念轻笑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态度果决的告诉他：“你要的交换条件太大，你给我的东西还不配提这个条件。” 西蒙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有反驳。他当然知道自己趁机提的要求太大了，可是他也没办法，只能抓住机会跟女生提一提，为自己博取一线生机。第3639章一个神秘的年轻男人 “那您能给我什么？”他是个聪明人，很清楚僵持下去对自己没好处，退让一步。乔念左手抬了下鸭舌帽，懒散转身不再看窗外景色，大步往里面走，一边说：“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卸任商会联盟会长的职务，我可以不牵连到商会联盟头上。” “……” 西蒙跟在后面听到她说的这个条件差点气笑了。他脚步一顿，攥紧身侧拳头，一度脸色铁青应声道：“这个条件貌似对我没有好处。我都不是商会联盟会长了，为什么还要管他们利益？” 乔念转头对上他灼灼目光没说话，过了几秒钟才不咸不淡道：“这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不是我考虑的问题。我没有强迫你接受，你可以选择不说，大不了我自己去查。” 西蒙愣在原地脑子嗡嗡直响，面色也是变幻不定：“乔小姐，你起码让我看到点好处…你给的这个条件太苛刻了。” 乔念往沙发一坐，挺莫名笑了笑，舔了下唇角，挺燥的：“你想要我的命，我还得给你开个划算的条件？” 西蒙脸色再度变了。乔念没给他继续讨价还价的机会，大手一挥道：“我还是那句话，你可以不答应。” 接下来西蒙足足考虑了半个多小时。乔念一直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玩手机，也不催他，任由他站在那里时不时咬牙纠结。半个小时过去了。西蒙狠狠闭上眼睛又睁开，像是认命，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我答应你的条件。” 他木着一张脸：“希望你说到做到，只为难我一个人，将来不会因为这件事为难整个商会联盟！” 他看到女生拿开手机，随性的点点头。西蒙清楚乔念为人，知道她既然答应了自己，不管看起来多敷衍都不会反悔。他压在心头的大石头落地，木然开口道：“找我的是个年轻男人。” 乔念眯了下眼睛。 ……年轻男人？她很清楚影子看起来不年轻了，起码不会有人用‘年轻男人’四个字来形容影子。来人居然不是影子？那是谁。她没有接腔，而是听西蒙继续说。西蒙打量她一番，继续道：“那人看起来比你大个三四岁，绝对不超过三十。人很低调，是个聪明人。他来找我直接跟我谈了条件，说是可以通过这件事帮商会联盟在瓜分季家时争取到最大利益…我原本并不相信他，可他拿出一份季皇的病例给我看。我看过病例才知道季皇中毒了，活不了多久。于是我心动了，跟他达成合作。” 独立洲的人都在打听医院消息。可是包括他在内那么多势力没有一方拿到季凌风身体的确切数据。那人给他看季凌风病例报告，让他确信对方能力，再加上天赐机会下，对方又开出诱人条件。他是个商人，很难不动心。 “事情发生过后，我试着联系过他，但是他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消失在独立洲，连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境的。” 第3640章我们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比命重要西蒙望向女生，湛蓝色瞳仁在金丝框镜片后面闪过精光。他抬手推了下眼镜：“乔小姐，恕我直言。那人像是跟你有仇，仇还不小。他一开始就冲你来的！” “哦？”乔念眯起眼睛审视他脸上表情，似乎在判断他是否说谎。西蒙挺直腰背任凭她打量，心里无波无澜，眼神没有变化：“事情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没必要骗你。” “那人给我的感觉就冲你来的，说句难听点的话，哪怕他背后没有女皇撑腰多半也会找你麻烦。” 他顿了顿：“至于他找你麻烦的原因…这个我不知道…只有乔小姐自己想想有没有得罪过这一号人物。” 乔念放下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我得罪的人不少，不知道你说的哪一号。” 西蒙看了她一眼，难得严肃道：“这人很危险，我劝乔小姐最好查清楚。” 乔念歪过头：“你在利用我？” “是。” 西蒙毫不掩饰自己目的，理直气壮说：“如果没有他找上门来要我合作，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事发之后，他丢下我又跑了。把我换成你，你也不会放过他！但是……” 他话音一转又一次跟乔念目光碰撞：“我有借你的手报复他的心理，但我说的那些话全是真心地——这人很危险，还有一个像是跟你有深仇大恨。乔小姐是个聪明人，放着这么个人在外面你也不放心，不是么？” 乔念起身掸掸衣服，没给出明确回答：“…再说吧，我不差一两个仇人！” 西蒙看女生起身拿上东西转身要走，变了变脸色，在乔念走出门前一刻，握紧拳头哑声叫住人：“乔小姐。” 乔念一只手握住门把手，闻言脚步停下来，人没回头：“说。” “你怎么知道我愿意答应你的条件？”西蒙还是将心里疑惑全盘托出。他这两天都在猜乔念打算怎么对付自己。他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乔念带人上门绑架他，或者拿枪抵着他头威胁他…偏偏没想到会是今天这么平静的交谈。偏偏他还什么都说了。西蒙嗓子发干：“你怎么知道我会告诉你…万一我不肯说呢？” 乔念没闹懂他问这个干什么，回头斜睨过去的视线正好扫到男人脸上的痛苦落寞。她像是明白西蒙在问什么，抿了下唇，难得放缓口气，淡声道：“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想守护的东西，这个比命重要。” “……” “我有要守护的，你也有。” 西蒙想要守护的不是名誉和利益，而是他为之奋斗大半辈子的商会联盟。乔念就是看清楚这一点才没想过要用暴力手段来解决这次问题。像锡盟这种常年混迹独立洲老狐狸，你抓住他打断他一条腿他也未必肯对你说一句实话。唯有用他真正在乎的东西当做条件跟他谈，他才会跟你说实话。乔念留下这一句，也没看西蒙后续反应，转头推门出去了。只留下西蒙还怔怔站在办公室里看着她走远的背影，突兀的扯了下嘴角，笑着摇头：“我真是老了，居然被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看穿了……” 第3641章念姐有查人的办法老了、老了。该把位置让出来给年轻人了。西蒙折返回去走到办公桌前面深吸一口气拿起内线电话，通知董事会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 乔念走出商会联盟大厦没走多远，找了个喝水的地方坐下点了杯水。半个小时后。不远处马路边传来一阵跑车油门轰鸣声。观砚从一辆骚包的红色法拉利敞篷里下来，踩着高跟鞋摇曳朝着乔念坐的位置走过去。她穿得紧身皮裙勾勒出前凸后翘好身材，栗色波浪卷一撩，更是风情万种，博尽人眼球。一路上吸引不少异性和同性目光。乔念本来端着杯水打盹般靠在椅背上喝了一小口，抬眼就看到孔雀般骚包的某人，那口水差点炝在嗓子眼上。好在她反应快，面无表情咽下去，默默地将玻璃杯搁在桌上，顺带拿手机遮住脸…… “老大，我想死你了！” 观砚可不管自己吸引来多少目光，热情洋溢的给了女生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旋即走到对面拉开椅子大刺刺坐下，又叫来服务生点了一杯冰岛红茶，这才将皮夹放在桌上，撩了下头发，问对面的人：“你叫我出来要查谁。” 乔念刚差点被她胸袭，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揉了下胀痛的太阳穴，哑声道：“一个M洲来的男人。” “？” 服务生刚把饮料送过来。观砚冲腼腆的小男生服务生抛了个媚眼，把对方逗得满脸通红逃也似的跑开了。她这才回头满脸疑惑地看向乔念：“啥玩意儿？” 乔念后脑勺仿佛被人拿着木梆子敲打似的一下又一下，漂亮的眉眼皱起来，抬手压了下帽檐，只露出锋利下颚线：“替我查下这一个月内出现在独立洲的M洲人士，我要他们的名单。” 观砚吸了口红茶，吐出吸管儿：“这个怕是不少吧？我可以弄到入境名单，可是你要怎么锁定自己找的人？” 一个月内出入独立洲的人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sun要从这么长的名单中找出可疑的人不亚于大海里捞针，找到的几率太小了。乔念勾起红唇，身体微微往后仰，笑了下，挺嚣张又有嚣张的资本：“谁跟你说我要慢慢找。” “？” “其实要找到这个人的方法很简单。” 简单？观砚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千八百个人里头找一个人，这玩意儿能叫简单？乔念看她眼睛说：“我只要查这些人的行动轨迹，看谁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商会联盟和西蒙住处附近就行了。” 观砚一怔，意识到乔念的方法可行性很高！乔念受伤的右手还不能动，她就用没受伤那只手摩擦过桌上的杯沿，漫不经心的继续说：“这里毕竟是独立洲，那人可以改出入境记录却改不了自己的行动轨迹。只要从各个路口的监控摄像头查起，总能揪出人来。” 观砚忍住心头震撼，喃喃道：“sun，这个方法不是简单，只是对你来说可以实现。换个人…这个方法基本废了。” 第3642章 sun，他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用对方出入境照片查监控…… 这个方法只有乔念能用。因为放眼独立洲还没有她不能入侵的系统。 “要是那个人改了出入境照片……”观砚喝了口水突然想起来。乔念早就想过这一点，笑笑，目光凌厉卓然：“很简单。但凡是那个名单里谁的照片在道路监控视频里连一个行动轨迹都没有，也可以反向证明他用的哪个假身份证。那我可以调出这个假身份出入境镜头…要是他连出入境镜头都处理了，那就更简单了，我找西蒙查这个假身份在海外所有出入资料和资产背景。只要他这个人在独立洲出现过，就不可能做到毫无踪迹……” 观砚听完闭不上张大的嘴，半天才给她竖起大拇指，由衷感慨了句：“幸好sun你没查我。不然我今天穿了什么颜色小内内都能给你查出来！” 乔念眼皮子一抽，闲闲的瞥了她一眼。观砚立马闭嘴说正事：“连西蒙都说他跟你有仇，老大，你到底怎么招惹人家了？嘶，莫非你对人家始乱终弃？” “好好用成语。”乔念挺不耐烦的提点她。观砚也就开个玩笑：“哈哈，我就说说而已。你要是真对他始乱终弃了，人家就不是要你命，而是要你负责了。” 她双手撑在桌上欣赏女生那张过分招人的脸，啧啧赞叹出声：“真是便宜叶少了。” 乔念被她盯得头皮发麻，挪开眼，往后一靠，单手抱胸道：“说正事。我真不知道有这门仇人。” “不是那位女皇的人吗？”观砚蹙起眉头。乔念摇摇头：“我看西蒙的意思，这人跟我有私仇。” “我们是得罪过不少人，可是不管在非法区还是F洲，要说仇大到费心费力搞这么大一出想要命的，还真没几个。有的那几个人家最近都老老实实在自己地盘上没出门儿。再说就算是他们干的，非法区和F洲出来的人再阴也不至于不敢承认…我说实在的，明水公馆围杀你那手段实在太阴私，非法区和F洲没人做得出来！”观砚自己说着一时沉默下来，都没有心情开玩笑了。乔念被这么一个狡猾如鼠，手段阴私的家伙盯着，她都不放心。观砚这么一想，抬头道：“我最近也没什么事，这段时间都留在这边吧。等你的事情忙完了我再走。” 乔念挑挑眉看她一眼。观砚满脸轻松耸肩膀，不给乔念拒绝机会：“老大，别说不让我留下来。我男朋友还在这边呢。好歹谈恋爱，我也该宠幸宠幸他了。省的回头人家把我甩了，我岂不是太惨。” “他会甩你？”乔念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信，心里清楚观砚为什么留下来，只是没有揭穿这份好意。观砚笑笑，也放松下来开玩笑：“怎么不能？秦少那颜值身段家世背景放在京市追他的名媛从长安街头排到街尾，这一年多家里又频繁催婚，指不定哪天他就多了个未婚妻出来。我这个女朋友还不知道能当多久，搞不好明天就下岗了。” 第3643章她不会做依附男人的女人乔念静静看她一秒：“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观砚说完，看看乔念表情，不由敛起脸上玩世不恭的神情，扯动嘴角，还是那幅样子，不咸不淡的笑笑：“我不怎么想。有的人骨子里带风。比如我！我就安定不下来。他要我跟他回京市结婚，别的不说，家里那关也过不了。秦家家地干净，我这种进了门他们难做。我自己也不乐意打拼这么多年的事业都不要了，就为了个男人把自己折腾的不像样子。” 所以她想得简单。秦肆喜欢他们就在一起。秦肆将来有未婚妻他们就分开。她不可能为秦肆放弃红盟和手上的生意事业，任由自己变成一个只能依附男人的女人。爱情再醉人也不行！所以走一步算一步，他们走得到哪步算哪步。 “好在我这个人从小理智。”观砚仰起头，眼神游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跟他长久不了。所以我这么久以来都在提醒自己不能陷进去，现在对他感情也就那样子。我承认自己还没腻味，但也说不准哪天就腻了……” 渣女不是渣，她也不想给男人一个家。反正秦肆大概跟她差不多心态。她查过秦肆，花花公子，游戏人间。跟叶少可不是一样的人，到时候两人分开也会和平许多。乔念从来不习惯插手别人的感情，见观砚说的无所谓，她也不好说什么，就岔开话题，问：“你带电脑来没？” 观砚是个很能控制情绪的人，立马起身：“在车上，我去给你拿过来。” 乔念‘嗯’了一声，看着她离开才拿起手机翻出秦肆的微信，给秦肆发了个定位过去。那头秒回。乔念看着他一连串的消息，想了想，还是决定多给他个机会，单手输入消息。消息发送成功。那头足足安静了三秒钟，然后就是嗖嗖的消息振动声音。 ** 别墅里。叶妄川看着秦肆丢下游戏手柄火急火燎换衣服要出门，不由驻足问了他句：“这么急去哪儿？” 秦肆按压眉心，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说：“乔妹妹刚给我发消息说观砚在她那边，我准备过去。” 前几天他妈催婚催得厉害，他就跟家里坦诚有女朋友了。谁知道他妈怎么联系上观砚。在问了观砚情况下，居然跟观砚说什么他过不久要订婚有未婚妻，家里已经给他选了几个合适的联姻对象。要不是他妈前天晚上事后说漏嘴告诉他，他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儿。观砚连这个都不跟他说，他怎么能不着急。他知道观砚在独立洲，知道这件事后一直想跟她解释。可是他约了几次观砚都不出来，好不容易有她消息，秦肆当然要赶过去。他急匆匆的拿上车钥匙：“妄爷，我先走了。” 第3644章 sun，我赌他会要你联系方式 “等等。” 叶妄川叫住他，顺带拿上沙发上的围巾走过去。 “我跟你一起。” 秦肆眉头攥紧，不大乐意带他一起，嘴里嘟哝着：“你去干什么呀，我好不容易见到女朋友，你还跟去当电灯泡。” 他说的小声。奈何这里就他们两个人。叶妄川也不是耳聋，就瞄他一眼：“我去接我女朋友，不行么？” 秦肆撇了下嘴走在前面。叶妄川跟在后面，那张惊才绝艳的脸扬起一下眉梢，不急不缓又补充了句：“还是说你想让她留在那里当你们的电灯泡……” 神马电灯泡？秦肆反应过来了。窝草，有道理啊！乔妹妹在那里，观砚眼里压根瞧不见自己。他眼珠一转，一改方才不爽的态度，180度转变，马上做了个请的手势，主动把玄关让出来，屁颠颠的笑道：“嘿嘿，妄爷您先走！” ** 秦肆一路把油门踩的冒烟儿，紧赶慢赶总算在20分钟后杀到乔念给他发的定位位置。他把车停在马路边，急吼吼下车直奔咖啡店。咖啡店里。观砚已经快喝完手中咖啡，正百无聊赖的看女生操作电脑。 “sun，你还没查到？” “正在人脸分析。” 乔念头也没抬。鸭舌帽挡住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个好看的轮廓，身形挺阔坐在那里，光凭独特气质都吸引来不少异性目光。观砚显然注意到那些朝她们这里看过来的目光，涂着丹蔻的手撑着下巴，眨巴桃花眼注视着在忙着入侵系统的女生：“哎，老大。左边45°有个帅哥看了你半天了。我赌他会过来问你要电话号码~来不来赌一把？” 乔念刚把观砚拿到的名单里的出入境信息全部导入系统，正在进行人脸识别，看着屏幕上面读取的进度条，再听到她在自己耳边上絮叨，就往后仰靠，漫不经心的回头顺着她说的方向看去。她们左边不远处坐了一桌外国人，大概七八个人，全西装革履精英范儿，应该是附近约出来谈事情的白领。独立洲公司多，各大势力也需要这些金融人才。例如商会联盟等就养了不少这样的高级精英。在这附近看到这样年轻人并不奇怪。乔念只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并没有将那一眼放在心里面，也没注意到她回头瞬间有个高鼻深廓的金发帅哥眼前一亮，冲好友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笑的灿烂。乔念：“没兴趣。” 她又把注意力放在腿上电脑的进度条上，挺懒散的松弛肩膀靠在椅背上，这次是真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来。观砚电脑运行速度不慢。进度条很快过半。她顺手端起桌上的水杯，刚要喝口水，就感觉到身侧多了个人影子压过来。乔念眉头一簇，停下喝水的动作，偏过头去。 “你好美女。可以交换个电话号码吗？”说话的男人就是刚才她回头扫过一眼的隔壁桌的几人之一。金发碧眼，分外年轻，长得还算阳光周正，有一口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明朗阳光。第3645章当面撬墙角，牛啊不过…… 乔念看着观砚在对面笑的前俯后仰，太阳穴凸凸跳了两下，她抿唇，面无表情道：“抱歉，不可以。” 挺不客气的！年轻男人明显有些失望，但依旧锲而不舍拿了支笔过来在餐纸上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乔念。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美女方便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他没等乔念拒绝，又笑笑道：“我看你不是独立洲的人，应该是过来玩的吧？我在这边工作过几年，可以给你当导游带你到处逛逛。” 观砚吹了声口哨，挺流氓的冲乔念挤眉弄眼：“sun，你看人家小帅哥多热情啊，要不你就收下吧。” 乔念给了她个别找事的眼刀，眼底弥漫的凉意更深，漂亮的脸上多了几分明显的不耐烦神色。她这个人不喜欢被打扰，特别是在她忙正事的时候贼烦谁过来打断！并且她刚才已经明确拒绝了，对方还在这里纠缠不休就有点烦了…… “我说了，我……” “她有男朋友。” 这时门口有人推门进来，如沐春风的清朗声音横插进来，却有种不容拒绝的强硬。观砚本来歪七扭八的坐在位子上看热闹，这下背脊一寒，悄咪咪的坐直了，咳嗽一声假装自己不存在。她也太点背了，好不容易看一次热闹还被抓包，希望叶少不要以为是她拉皮条，不然她要倒霉了…… 叶妄川大步流星走进来，光是长相气质已经压倒这个不大的咖啡店里所有男人。他走到跟乔念搭讪的金发青年面前，伸手从男人手里接过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餐巾纸，深眸扫过上面数字，薄唇挑起：“呵。看上我女朋友？” 多有礼貌的询问。金发青年却涨红了脸，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我们这里只要没结婚都可以有交友的自由。” 秦肆先进来跟观砚打了个招呼，侧耳正好听到这一句，诧异看那个男人一眼，活像看猴子。什么年头了，还有人跟妄爷这样子说话。牛啊，这男的挺有种。乔念摁了下太阳穴，也是烦得不行：“我没给他电话号码。” “我知道。”他刚在店外面就看到里面的状况了，纯粹是这个男的过来单方面搭讪。不过他心情还是被挑衅到了，笑了下，斯文贵气的俊脸上硬是看得出戾气来：“看不清自己？家里没镜子总有尿吧。就你这样的挖我墙脚？你觉得我们三个谁瞎了？” 金发青年被扫了面子脸色极差，他身后桌的朋友们也站起来要给他撑腰。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欺负我朋友？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要打架。” 出声的男人人高马大，满身腱子肉。随着他开口，那一桌七八个人全站起来了，一个个面色不虞，一副要用人多欺负人少的架势。咖啡店店员看得心惊肉跳，生怕他们在店里打起来。秦肆看到这里也是气笑了，用舌尖抵着下颚闷笑一声：“来啊，谁怕谁。” 第3646章念姐查到那个人了叶妄川比他淡定，将自己用两根手指夹着接过来的餐巾纸当着金发青年的面丢进垃圾桶里，再偏过头，脸上没有多余情绪的说：“我给你三秒钟时间滚，要是你不走，今天你用哪只手写的这串电话号码，我就要你哪只手。” 他说的风轻云淡，仿佛在说今天天气很好。金发青年连带他身后那一圈儿朋友都被叶妄川展露出来的气势镇住了，搞不懂眼前几个人什么来头。他们到底不是独立洲那些三教九流的打手，眼看只是要个电话号码闹成这样子，金发青年也不想把事情闹到没法收场的地步，就咬咬牙让朋友们走了。他们一群人呼啦啦离开。秦肆还在气头上：“妄爷，你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他M的还想揍那些人一顿。什么玩意儿。叶妄川没理他，走到乔念身边，看她电脑上进度条已经走到百分之百，开始分析出结果。屏幕上弹出来一个出入境信息。上面还附带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那张脸俨然不是在机场安检处正常拍下来的样子，更像是通过高科技AI合成的假照片。乔念在看到出入境证件上照片第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张假照片，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她偏头，沉声认真道：“你觉不觉得照片上的人和我带回来的那张照片的人长得很像？” 叶妄川眉心皱起，原本没往那边想，经过她提醒往那张老照片上想了想，发现乔念说的是对的。 “你是说……” 乔念很直接：“我是说这个上面的照片是假的，身份是假的，但是人很可能不是假的！” 秦肆也凑过来看，没听懂：“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意思？” 乔念指着屏幕上的照片继续跟叶妄川分析道：“你看这张照片的作假程度。他是个聪明人。既然能够篡改出入境记录也可以给自己弄到一个假身份，为什么不把这张假照片弄得更真实一些，而是要弄成这种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作假程度。” 观砚也听进去了，凝视着女生。乔念很自信：“说明他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发现这是一张假照片。没人会顺着一张假照片继续查下去，我们肯定会找别的方法，反而忽略了这张照片。可是…他是个聪明人，擅长反向思维来思考。他要是在所有的假资料里用了一张‘作假’的真照片呢？” 照片是PS过的没错。可是如果是用本人照片PS上去呢？谁会想到他PS过的痕迹下面本来就是他自己真实的照片。这就是一种逆向思维。利用人性常识去误导别人。乔念要不是从M洲聂清如的保险库里巧合找到那张老照片也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可能也会被这人误导了…… 可是她看过聂清如珍藏的老照片。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关联。那人这么可能这么巧网上随便PS的一张假照片会跟聂清如珍藏的旧照片里的男人长得几分相似。第3647章老大，他到底跟你什么仇啊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那人和聂清如老照片里的男人有血缘关系，可能是亲属。 “我查下这人。” 乔念是个说做就做的人。她马上将出入境信息上的‘假’照片截取下来导入的独立洲交通监控系统里面进行人脸追踪。和她想的一样。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在好几个商会联盟和西蒙住处附近的路口都拍到过这张脸，说明这个男人的确出现在独立洲过！观砚看到结果瞠目结舌：“sun，这都被你猜到了。” 乔念看到结果反而面色沉重，闭了闭眼，有些累了。观砚没注意到这个，还问她：“不过你到底跟他什么仇？你记得这张脸吗？” 她知道乔念有点脸盲。一般不熟悉的人记不住脸。乔念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眸沉暗，像是猜到什么，嗓音微哑：“我没见过他。” “那他……”观砚不明就里。这时叶妄川伸手从女生那里拿过笔记本合上还给观砚，岔开话题道：“家里炖了汤，我先带她回去。你们单独聊会儿吧。” 观砚骤然被打断，红唇微张，刚要说什么，就对上男人漆黑深邃略带警告的眼神。她倏然反应过来，再偏头看看乔念不想说话的表情，识趣闭上嘴巴，算是答应了。 “你们先走，回头我把这人信息截图下来发邮件里。” “谢了。”乔念确实不想继续聊这个话题，起身跟她说了句，顺带拍了下观砚肩膀：“我查到会跟你说。” 观砚失笑，没有怪她不告诉自己的意思：“好。” …… 乔念跟着叶妄川出去。十一月份的天气，走出咖啡店外就有点冷了。 “等一下。” 乔念先出去，就听到后面的人叫她。她脚步微顿，紧接着就感觉到一条带着体温的围巾围在她脖子上将她包裹个严严实实。本来齿冷的天气变得没那么严寒，她心情也像是被什么轻轻抚过，拨正了她烦躁的心弦。叶妄川走到旁边牵住她的手，跟乔念一起往马路边停的车子走去，一边不经意的问：“西蒙的事情解决了？” “恩。”乔念还在想那张照片的事情，有些心不在焉回答：“他不想拖累商会联盟打算辞去会长职务，一个人承担后果。” 叶妄川估计她为了季南考虑也不会真让季家跟商会联盟杠上，这个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不算意外。两人正好走到车前。叶妄川松开她的手，替她拉开副驾驶车门：“天气冷，先上车再说。” 乔念站在那里，顿了半秒，不知道哪儿来的倾述欲，忽然开口道：“那个人…我要是没猜错应该跟聂清如有关系。他……” 她没说出口。因为还不确定。要是照片里的男人真的跟聂清如曾经是一对恋人，那个长得跟照片里很像的年轻男人就有可能和她还有点亲缘关系。这种感觉很特么操蛋。但是乔念也不确定事情是不是和她想的一样。叶妄川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眼神很冷静，打断她的话：“聂清如是聂清如，你是你。上上辈的恩怨跟你没关系，他把这些算你头上说明他脑子有问题。念念，没什么好纠结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第3648章别人有的，我家念念也要有乔念瞥他眼，郁结的心情陡然扫空，看他笑笑，单手抄进兜里：“说的也是。” “不然呢。”叶妄川看她心情一些就侧身让开，绕到驾驶位拉开车门：“上车吧，乔神。” 乔念‘啧’了一声挑眉，弯腰上车，伸手去拉安全带：“你在为刚才的事情吃醋？” 叶妄川一般不会叫她‘乔神’，除非在某些不大高兴的时候，他就喜欢这么喊。乔念系上安全带，垂睫又想想说：“我都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叶妄川绕到另外一边同时拉上车门，还没给自己系安全带就先把车上空调打开，调高温度，旋即才给自己系安全带，听到女生的话，他撩起眼皮，气笑了撇嘴：“你还想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乔念又歪头看他一眼，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靠没吭声，光靠那张惹眼的脸就挺勾人。叶妄川眼皮子跳了下，薄唇浅笑淡去，也觉得自己这个反应太不成熟，可是就是胸口压得块石头：“那人长得一般。” 乔念缓缓地眨了下眼睛，唇瓣挺干燥的，黑眸定定看他：“那你在生气什么？” “……”叶妄川被她这个反问问得一时没接上话。她继续不疾不徐的说：“我貌似眼睛还没瞎…为什么要放着自己长得好看还有钱的男朋友不要，跑去跟他勾搭。” 正常人都不会放弃他去选择别人。乔念觉得她看起来挺正常的。她不喜欢跟任何人解释自己的言行，只是这个人是他，乔念解释起来并不觉得有多难。 “我从商会联盟找完西蒙出来就一直在查他说的那个人出入境记录，压根没注意周围有人。” “那人是自己突然过来找我说话，他问我要联系方式时，我第一时间拒绝过了。只是没想到他不死心，又拿笔写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给我。” 乔念语气平和：“…就算你没过来，我也不会要那张纸。并且我会告诉他，我有男朋友了，让他别再骚扰我。” 叶妄川心头那点起伏的情绪被轻而易举抚平，他抿唇却压不住弯起来的嘴角，万千星辰坠入眼中印出女生那张乖张却认真的脸：“真想马上结婚。” 乔念顿了一秒，又揉下眉心，无语的说：“我本来就没说不同意，是你非要等到法定年龄。” 其实他们非要结婚的话，可以去国外注册。她现在20，在国外早就拥有注册结婚的权限，不用再等一年。叶妄川嘴角噙着笑，温柔却有力道：“再等一年。别人有的，我家念念也要有！” 比如一个盛大的求婚仪式。比如一场完美的婚礼。比如一个永生难忘的夜晚。乔念知道他的意思，本身不注重这些，然而这一刻破天荒没有说破坏气氛的话。叶妄川很快转移话题：“你等下去哪儿？” “第一研究所吧。” 他发动车子：“我送你过去。” 乔念正好有些累了，就嗯了一声靠在椅背上掏出手机给风毓发了个消息告诉他自己马上会过去找他。第3649章本来还想在她葬礼上送一朵玫瑰花与此同时。公海在极端天气下，黑云压顶。大海在没有光照的环境下看起来乌压压的极具危险性，海平面能见度不足百米，连经验丰富的水手在这种鬼天气里航行也不敢掉以轻心。海上风浪大，大部分客人都躲在船舱房间里面，甲板上空落落的只有零星几个人影。一个黑衣黑裤戴着帽兜的男人拿着一瓶啤酒倚靠在栏杆上眺望海平面，有一搭没一搭的悠闲喝酒。在他不远处有两个船员在抱怨这极端的鬼天气。 “…乌云越来越低，看这样子晚上不会出现雷暴天气吧。” “风浪这么大，要是再碰到打雷下雨可就太糟糕了。希望上帝保佑别让我们太倒霉！” “呿。我们算运气好了。前几天有人在公海以铁血手腕收拾了一支大型海盗组织。不然这种鬼天气最容易碰上那玩意儿~！起码咱们这次不用担心碰上海盗……” “你说M洲之前闹得满城风雨要找的人到底是谁呀…我听远方表哥说那天有大人物把所有出入境的飞机和航线都封行了10个小时，闹得人仰马翻，结果没多久航站又莫名其妙解封了。” “那都是大人物的事情，我们这些平民怎么可能知道？” …… 双手搭在栏杆上喝酒的年轻男人低头从喉咙溢出一丝轻笑，像是在嘲弄般突然出声：“他们是为了抓人。” 几个在角落躲避风浪顺带聊天的船员立刻发现他。大家面面相觑，搞不懂这人怎么会在这种鬼天气跑到甲板上喝酒？眼看没人说话。年轻男人转过身来，露出帽兜下那张年轻温柔的脸庞，唇角牵着笑，笑意又不达眼底：“可是那个人跑了。” “？”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呀！年轻男人毫不在乎他们能不能听懂，仿佛只是为了说话：“那人顺带还把公海的海盗收拾了一番，给了你们口中的大人物一记响亮的耳光！” “嗤。”他说着突然笑起来，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打得好！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可惜…还不到时机。她正好替我扇了这一耳光，算起来我还该谢谢她替我出口气，就是不能当面谢她，也没能顺利在她坟头献上一束花感谢下。” 按照他原本计划，乔念已经死了。他应该盛装出席在葬礼上为这位传奇人物献上一朵漂亮的花朵，一定得是娇艳的玫瑰。因为只有灼眼的红色才配得上乔念这种人，苍白的菊花不适合她，而白色这种纯洁的颜色也不是她身上流淌的肮脏的血液能配得上的颜色！只可惜他没能实现自己的计划，反而让对方察觉到踪迹…… 但那又怎么样呢？这局游戏才刚开始，现在说谁输谁赢太早了。 “你谁呀？”有个船员撞起胆子问了句。年轻男人看着海里一只小鱼被黑浪吞噬，他掀起眼皮看过去，报了个名字：“SEVEN。” 在所有人都还面面相觑的时候，他突然了无兴趣的丢下手中的啤酒，转身施施然朝船舱走去…… 第3650章难道她还想亲手杀死自己外婆 M洲。聂清如经过几天前的事情到现在还没收拾完残局。因为她冲动的行为。这几天不止枢密院频频找她，还有航空和海运方面的人也在找她，让聂清如不堪其扰。她也是在傍晚时分才摆脱枢密院的人回家，一到家，她丢下款大帽檐，露出那张阴鸷万分的脸，询问跟进来的人：“独立洲那边有什么新消息。” 影子轻手轻脚：“季凌风已经动了手术，不出意外应该是脱离危险了。仲老还在医院看顾，还从药剂协会又调了些研制的特效药……” “哼。”聂清如坐在沙发上，冷笑一声：“他倒是运气好。” 要不是那个孽障甘愿为他冒险拿到解毒剂，光凭季凌风坟头草都长三丈高了！聂清如想起自己被带走的东西，就心气不顺：“她呢？” 影子微微抬头：“乔念最近没什么动作，之前一直待在耀门的基地没出门。今天出门去见了西蒙，不知道两人谈了什么，没多久她就离开了商会联盟，看样子没吵架。不过西蒙在她离开没多久就召集商会联盟的核心人员开了一场内部会议提出辞职。这里面应该是乔念的手笔！” 聂清如脸上始终不掩饰厌恶：“是她的手笔多正常啊。季家嫡系不就是这种货色！谁得罪了他们，他们一定会弄死对方。” 影子沉默的没有说话。聂清如大概觉得没意思，弯腰拿起桌上的酒瓶打开瓶塞给自己拿了个杯子，倒了一杯龙舌兰端在手里：“他呢？还没回来。” 影子不愧在她身边跟了几十年，饶是聂清如一连两个她（他）说的模糊不清，还是第一时间明白聂清如在问谁。 “您放心吧，少爷在回来的路上了，走的水路。他本身能力在那里，乔念没那么容易察觉到他的存在。” “嗯。” 聂清如深吸一口气，谈不上情绪。影子正犹豫要不要让她打电话联系下本人，就接到个电话。影子很懂规矩，捂着听筒道：“女皇，我去接个电话。” “去吧。”聂清如面无表情的摇晃手中酒杯，心不在焉。影子走到一边儿很快接起来，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表情变得难看起来，没两分钟就匆匆走回来。跟聂清如道：“出事了。” 聂清如刚拼了口酒，烈酒入喉并不好受，再听到影子慌乱地声音就显得不令人舒适。她搁下玻璃杯，冷下脸来问：“什么事？” 影子咬牙道：“乔念查到少爷头上了！根据我们在公海的人收到的消息，她似乎想在公海上把人留下来。” “什么？！” 聂清如饶是足够冷静此刻也腾的站起身来，后槽牙咬的死紧，满脸扭曲不可置信：“她怎么会查到西城？不对，她到底想干什么！从我这这里拿走解毒剂还不够，启星的死还不够…她到底想干什么！她真要为了季情报仇亲手杀死自己外婆吗！” 聂清如胸口起伏不定，巨大的愤怒注入进来导致她头脑嗡鸣不止，像是回到几十年前。第3651章念姐已经追踪到那人自己面对命运没有半分反抗的力气，只能如同粘板上的鱼任人宰割。可她如今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早就不是那个只会哭泣什么也做不到的女人。 “马上派人去接西城。”聂清如当机立断：“一定要赶在她的人手到之前把西城带走。” “是。” 影子脸上不敢有任何怠慢，匆匆要去办。聂清如深吸一口气，面色青白交加叫住他，突然瓮声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够狠，才会一再给她机会气我。要是我一开始就下狠手，她也没机会把我逼到现在的地步…” 影子回头不敢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陡然露出疲态的女人：“属下不知道。” 其实他心里知道。聂清如也许一开始并没有对乔念下狠手，那不是愿意放乔念一马。纯粹是女皇认为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不会翻出多少风浪，所以一开始只是让郁清流出面给对方难堪。他们睡也没料到过乔念背后有那么大一股势力存在，更没想过乔念本人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强硬难缠。一步错，步步错。一直走到今天。不过影子也不确定要是当初聂清如一开始就下死手有几分把握能弄死乔念…要是乔念没有防备也不是没机会。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更不存在假设。 “女皇，您放心吧。西城少爷会没事的！”他安慰了聂清如一句，就赶紧去找人了。聂清如也捡起沙发上手机，神情凝重翻出一个号码给对方打过去。 “嘟……” 电话打通了。但不大幸运的是海上信号不佳，遇到风浪天气更是很难有信号。她电话打通的同时，大概是受到公海风暴的影响，只响了一声的信号又传出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不在区域内。” 聂清如眉头倏起，用力握紧手机，光影照在她脸上勾勒出青白气色，呼吸不畅。 ** 第一研究所，风毓办公室里。女生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等人回来，一只手拿手机开着视频正在跟那头的人说话。 “我说QIAO，你下次能给我找个靠谱点的人搭手吗？你确定这玩意儿靠得住？！” 视频里简妗面无表情将镜头往旁边偏移一点，一头鸟毛的男人嚣张入镜，翠绿色头发被海风吹拂的乱七八糟，看起来就像是张牙舞爪的鹦鹉。显然他也听到简妗毫不留情面的吐槽，顿时炸毛：“我TM怎么不靠谱了。小朋友，21世纪了，你怎么还以貌取人！” “去你丫的小朋友！”简妗横起一脚踹过去。细腰控灵活闪躲开，嘴上还不留情的数落：“靠，说话就说话，别特么动手动脚。万一打坏我的脸，你赔得起吗？” 简妗太阳穴狂跳，差点被这货烦死，转头又看向视频那头的女生忍不住道：“要不我把他丢到海里，你说的那个人我去替你带回来，不需要他在这里拖后腿。” 乔念看着他们从开视频闹到现在，也是服气，说：“细腰控擅长追踪，你带上他才好在海上找人。” 第3652章念姐也要把船打下来 “好吧。”简妗看看张牙舞爪一点不像个男人的人，撇撇嘴，心不甘情不愿答应下来。 “呵！你那是什么眼神！”细腰控正好看到她下撇的嘴角，气得仰起：“不相信？” 简妗懒得跟他两个争论，拿着手机走到另外一边继续跟视频那头的女生说：“QIAO，我们找到人你想怎么办？” 视频那头的乔念撑起下颚，鸭舌帽下一双眼睛透亮猝着光，乖戾嚣张：“她之前想把我的船打下来…正好，我也有同样的想法！” 简妗倒吸一口气的：“你是说……” 乔念言简意赅：“等追踪到那个人直接将那艘船打落进海里，然后用救生艇将落水的人一个个救起来。他们的损失包括那艘船的费用全由我承包了！我要抓住那个人。” 简妗瞬间明白她的意思。那人从水路离开独立洲，十分谨慎选择一艘半渔船半商运的游轮。游轮上还有不少普通人。他们想要在不惊动这些人前提下上船抓人几乎不可能…所以QIAO的办法很简单粗暴。在不伤人的情况下击沉那艘船，所有损失有她承包，并且保证其他普通人的安全。公海本来就是三不管海域。在这片海域发生任何意外情况都很正常。简妗在非法区呆久了，对这些早就麻木看开了。可是她清楚乔念不是这种人，乔念有原则有底线，不会为了某个目的就打破自己的底线。尽管这样子会比其他方法麻烦些，简妗还是没有抱怨什么，颔首道：“行，保证给你抓住人。” “谢了。” 乔念透过手机视频轻声道谢。简妗笑笑，隔着屏幕跟她击掌：“我们两个关系说这些就生分了。你要真有时间…什么时候来非法区玩玩，陆大佬也很想你。” 乔念到现在还不能跟陆执心平气和的见面，就揉了下眉心，有些头痛的说：“再说吧。” “行，看你时间。”简妗清楚两人之前发生过多少事，也知道乔念现在还没能跟陆执做到心无芥蒂，也不勉强她：“我不跟你说了，先去跟他们交代一声。” “好。” 乔念这边说完，就看到简妗那头挂断视频，手机屏幕失去光亮黑了屏。她还在等风毓回来，也不着急走，就找到了插板过来给手机充电，一面用风毓办公室闲置的台电脑好整以暇的打开公海的局域网追踪上去…… 她在车上就在查这位‘SEVEN’离开独立洲的路线。好在她通过那张照片搜到不少行踪，稍微一推测就找到他离开时乘坐的交通工具以及准备离开独立洲的路线图。乔念就打电话找了简妗。公海一片向来是简妗地盘。这里虽然是三不管地带，可陆执最爱插手的就是这种三不管的地带，不然他怎么会被称作灰色地带的KING。也算聂清如和这人运气不好。乔念一通电话打过去，简妗正好在她说的那片海域不远的一个小渔村办事，而且细腰控离开京市也正好在附近。第3653章卫星信号出问题了乔念就让他们两人帮忙拦截那艘船。她轻巧敲开星链卫星定位图，通过局域网扫描查找很快锁定地图上几艘快艇。那是简妗开去追人的快艇。而在海域西南方向处，那艘载着‘SEVEN’的轮渡正以平稳的速度往M洲方向行驶。因为这艘轮渡属于商渔两用。它航行速度不快。乔念默算了下两方的航行速度，预估简妗他们大概还要两个小时就能追上轮渡。而两个小时…那艘轮渡大概正好要开到公海和M洲海域交界处。她眼眸翻涌起情绪，就用鼠标将地图往两片海域交界处的位置拉去，通过卫星地图，乔念立马发现不对处。 ——有船！她看到有大概五六艘巡航舰正朝那艘商渔两用的轮渡快速奔袭…那个速度就是冲着接人去的！聂清如…… 乔念眯起眼睛，手上动作不慢，立马精准定位那几艘舰艇调出序号搜了搜背后的人。果不其然那些舰艇属于隐世家族的势力，聂清如一定是察觉到什么，知道她要留人。乔念表情微凉，勾起唇角笑了下，挺燥的，然后拿起手机重新给简妗拨了个电话过去。 “隐世家族的人也来了，你们速战速决！” “他们怎么会来？” “我不清楚。”乔念不废话：“记住我的话，击沉那艘轮渡半个小时内不管有没有找到人，你们要立刻离开那里！” 她清楚聂清如的为人，不想将简妗拖进来。简妗还想说什么：“可是QIAO…” 乔念十分坚决：“听我的话。我有办法让她查不到你们头上，总之半个小时后立刻撤离。” 她说完没管简妗，挂了电话又对着电脑上的地图给简妗拍了张照片发过去，然后将地图上那艘渔轮的准确经纬度信息以及她预测的两小时过后会到达的位置一并发给简妗。等简妗回了她消息。乔念再不紧不慢的告诉她那边马上会信号失联两到三个小时，让她做好准备。简妗给她回了个OK的表情包。乔念就走回电脑前面，侧眸看着电脑上公海区域的卫星网络，半眯起眼眸敛起眼底精光，然后拖了椅子坐下，左手快速敲击键盘操作起来。她只有一只手能用。可只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成功切断公海海域卫星星域网，让公海乃至各大交界处的网络信号全断！没有网络信号也就意味着一些还没做好准备的舰艇会失去追踪方向，很难在这种情况下再度追踪到自己想找的渔轮的具体位置。乔念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看着公海卫星图上所有轮渡的红点全部消失，左手轻轻搭在键盘上，挑了下眉，等着聂清如反应。 ** “什么？！” “你说西城在公海失联了？” 聂清如甩飞手中玻璃杯，砸在地上，里面的红酒四溅弄脏昂贵的地毯。然而这会儿没人会在乎这个。聂清如走到影子面前，呼吸沉重，揪住他衣领领口，咬牙切齿的诘问：“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第3654章枢密院那帮人不会放过您的影子脖子勒紧，呼吸困难勉强道：“女皇，不止西城少失联了，是公海领域所有船只全部失联。” “……”聂清如微微松开手。影子稍微能呼吸：“有人动了卫星网络，导致那一片海域的信号全部断开联系。我们很难通过卫星信号寻找到西城少爷乘坐船只的详细位置。” 聂清如手背青筋凸起，毫不犹豫的挤出一个名字：“是乔念。” 影子抬头看她，目光触动，却不敢说什么。眼下的情况显而易见是乔念动的手，只有乔念有这个本事有能力并且有胆色做出切断整个公海领域卫星网络的行为。 “属下已经让隐世家族的黑客们尽快破译木马程序，恢复那片海域的卫星定位